“我們之間,當真就無話可說了嗎?涼,你恨我的,是嗎?”赫連靖康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約自己來城外十里一敘。
他披著別的男人的外殼,出現在她的面前。
可是一直到現在,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冷冷的站在草地上,眼神不知望向了何方。
她的眼裡沒有他了,再也裝不下他了。
“是啊,我恨你,我涼語兒從來就沒這麼恨過一個人。而你,是唯一一個直到現在還被我恨著的人。曾經靈界的神聖之子,淪落到如今要借著別人的驅殼才能出現在陽光下的地步。我倒是很好奇,你什麼感受。痛苦嗎,容訣?”當那個名字說出口,男人才發現女子的語氣冰冷,沒有心動和喜歡。大概就連恨意,也掩飾的很好,幾乎都聽不出來。
倘若她不說,他或許以為,這個人已經徹徹底底的忘記他了。
痛苦嗎?容訣楠楠的問著自己。
嗯,真的很痛苦。想死卻不能死,但真的很痛。
曾經的神聖之子,變成如今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再不復昔日光景。靈界已亡,他已經失去了過往他引以為傲的一切。
不過是個怪物而已,哪裡有還有什麼資格再敢去說愛呢?
“看著你痛苦,我就高興了。容訣,你知道當時我……”言月想說出當年的心情,可身為公主,那身份不允許她說出口。
見言月住了口,男人的眼裡極快的閃過一絲失落。
是啊,你我都已經不是從前了。當初的我把你傷害得那麼深,你引以為傲的東西,我全部都想毀掉。我想看著你變成籠中鳥,不承認愛是因為我享受著那種囚禁你的快樂。
我早就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但那時的我仗著自己的能力,為所欲為。
終於啊,我付出代價了,不是嗎?
“過去的事情,我不可能不計較。所以容訣,我給你十五日的時間。十五日之後,我來收割你的性命。”十五日,足夠了。言月暗暗的道。
容訣,我本不想殺你。但我也知道,落到幽魂他們的手裡,你會生不如死,而我會跟著難過。
這是我最後一次心軟,我知道會迎來他們的訓斥,讓他們不滿。
但也許死亡,是對你的解脫,也是我唯一能夠幫你的事情了。
“十五日?若我沒想錯的話,十日之後便是你們的大婚了。怎麼,終於下定決心離開了嗎?”他嘲諷道。
言月微微蹙起眉頭。她很不喜歡,很不喜歡容訣這樣的語氣。
從最初開始,容訣就是這樣對她說話。
就算是到了最後的時候,那一句愛,竟然也是帶著嘲諷的語氣的。
有的時候她真想問一句,容訣,你的世界裡,除了你自己,還有什麼?還剩下什麼?是嘲諷嗎?對所有的人都是嘲諷,就算愛上一個人也是嘲諷,你想表達些什麼?
但言月很顯然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容訣就是嘲諷上幾句,她也不會真的放在心上。只是被這樣的語氣勾起了從前的回憶,有些悵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