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近就聽見蘇菀筠咳水的聲音，被鳳梓救起按壓了胸口，她終於甦醒。
“啊，芸姑，你的臉？！”
楚楚正走近，柳夏就在一旁驚叫出聲。
衆人都是一愣，朝鳳梓懷中人的臉上看去，就連鳳梓，在柳夏的刻意提醒以後朝蘇菀筠看去，和大家一樣倒吸了一口冷氣。
此時此刻像是落水雞一樣的蘇菀筠，哪裡還有半個美麗精緻的樣子。
她臉上精緻的人皮面具已經滑落，此時此刻露在衆人眼前的，是一張蒼白而顯婦態的臉。
所有人裡面，就屬沈恆和鳳梓最震驚。
“蘇，蘇菀筠？”沈恆瞪大眼睛看着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半天才反應過來，顫聲喊出了蘇菀筠的名字。
芸素，反過來念就是蘇菀筠，只是中間少了一個字。
沈恆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一個十六年前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人，居然十六年後還敢出現在他的面前。還易了容在盟主府住了將近一個月？
難怪之前自己女兒說感覺鳳梓和這個芸姑都有點奇怪，他本來以爲和魔教有關，這麼看來，更本就是舊人上門啊。
“師傅？”鳳梓此時也看着蘇菀筠的臉，滿眼的難以置信。
蘇菀筠知道自己的人皮面具滑落了，有些難堪的用手遮住臉，半藏在鳳梓懷裡。
“你就是當年殺我母親、毀我容的毒娘子蘇菀筠？”
楚楚此時開口，疑問的語氣，卻是確定的答案。
蘇菀筠擡眼看着那張清純的臉，有些憤怒自己居然會上一個小丫頭的當。
她萬萬沒有想到，楚楚會懷疑自己的身份，會有膽算計自己。更沒有想到，沈恆的女兒會是一個比沈恆還要心狠手辣、心思縝密的人。
剛剛柳夏給她的那件披風有問題，落水時她渾身無力，落水後她的人皮面具見水就滑落，明顯中了藥。
楚楚肯定識水性，她剛剛在水裡胡亂撲騰也是故意的，否則她不會除了頭髮，臉上沒有沾到半點水漬。
原來這是一個精心設好的局啊，就等着讓她往局裡面鑽。
虧她蘇菀筠習得一身武功和醫術，居然如此掉以輕心，輕而易舉的就被這個丫頭片子揭露了身份。
“殺人？毀容？”鳳梓一怔。
一開始蘇菀筠要求他一定來給楚楚治臉、治臉失敗後她不情不願而來、來到盟主府以後她故意隱瞞名字……
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蘇菀筠有問題。
尤其是她現在的這張臉，鳳梓說不清在看見這張臉的第一瞬間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
十幾年來蘇菀筠一直是易容面對自己，他居然從未發現過？反而還……反而還對年輕貌美的師傅起了男女之間的心思。
可此時此刻看着懷裡這張臉，他再也提不起男女之間的那種情緒，反而覺得有些怪異。
“師傅……”鳳梓緩緩抱緊蘇菀筠，眼底神色痛苦而糾結，“師傅，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居然騙了鳳梓十幾年。”
“你算計我？！”
蘇菀筠不是沒有發現鳳梓對自己的愛慕之情，但知道真相的她從來都是置之不理。這麼多年養在身邊，說沒有感情是假的。可是如今她自身難保、陷入困境，哪裡還會考慮知道真相以後的鳳梓的心情。
此時此刻她只狠狠地盯着站在一旁的楚楚，咬牙切齒的重複了一句：“你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