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斯,記住一點,朕是君,你是臣,朕只是在通知你,沒有問你的意見。”傅宴聲音冰冷冷地說道。
“……”高斯只能低頭說道:“灑家明白了……是灑家多嘴了。”
“如果皇上真的決定做這件事,那麼灑家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等皇上回來後,一切一定去皇上離開那般。”高斯鄭重承諾說。
“嗯。”傅宴淡淡點了點頭,眼底流露出的那抹笑意,卻不是作假的。
*
“進來。”
連謠聽見裡面淡淡的聲音,低頭開門走了進去,她看到傅宴正揹着她站在桌案前,高大的背影在燈火中有些朦朧。
她還是上前,問說:“皇上,皇上找奴才過來,是有什麼事要說嗎?”
傅宴這才轉過身來,他看了連謠一眼,轉身朝桌案後走去,坐了下來。
“十日後,朕會與你和傅羲一同趕往離城,朕希望你能夠說服傅羲,乖乖地和朕前去。”
離城……
連謠眸光微斂,據她所知,離城和楚國皇城差得可是不只一星半點的距離,傅宴是要帶傅羲去哪裡治病嗎?
但是傅宴爲什麼不自己直接和傅羲說,反而要讓她來勸呢?
傅羲也沒有這般聽她的話吧。
“傅羲的癔症久治不愈,離城有一個名醫,據說他曾經治好過這類病人,朕帶羲兒過去,就是爲了這麼一個可能。”
傅宴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但是自從羲兒身上的癔症被發現後,朕就開始廣招天下名醫來爲她治病,可是都沒有一個名醫能夠將她的頑疾治好,羲兒被給了希望之後,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恐怕再提及讓她去治病,她會生出很大的牴觸。”
連謠心想,看來傅宴對傅羲還真是看重,即使傅羲自己都沒有什麼醫治癔症的心思了,傅宴卻還是這般努力地尋找天下的名醫給她醫治。
“但是朕發現,最近羲兒很聽你的話,甚至一些朕都講不通的道理,只要你好好說,羲兒便能聽得進去。所以,朕要你去告訴羲兒這件事,並且能在十天之後順利出發。”
連謠聽得有些惴惴的,傅羲當真有這麼聽她的話?不會是傅宴的主觀臆斷吧?
畢竟她都沒有在傅羲身邊待多久,要論待的久的人,不應該是晚碧嗎?
難道是她的嘴炮太強了?
連謠始終有那麼一絲顧慮的,雖然傅宴這般“重用”她,但若是她不小心將這件事情搞砸了的話,傅宴恐怕也不會高興,所以她得提前問清楚一些事。
“皇上……如果奴才沒有勸服公主呢?”連謠看着傅宴的表情問說。
“沒有勸服?”傅宴忽然冷笑了一下,“那朕便賜死你如何?”
連謠僵住了。
大概是最近都和傅羲待在一起的緣故,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傅宴露出這樣狠厲的一面,她都快忘了傅宴一開始就是這個模樣的。
於是連謠急忙低頭應下說道:“奴才一定不會辜負皇上的信任的!奴才一定會說服公主前去離城治療!”
233:【注意注意!配角黑化值已降低,黑化值:92。】
連謠聽言鬆了一口氣,雖然傅宴降黑化值確實扣扣搜搜的,但最起碼她現在已經摸到了一些門道,那個門道就是傅羲。
是的,傅宴最看重的人恐怕就是傅羲了,所以將傅羲勸去離城一事,她也是勢在必行的,只要她將傅羲勸服,沒準傅宴的黑化值還會再降一降。
找到門路之後,總比她之前一頭蒼蠅的好。
“嗯,知道你做成了這件事,你想要的,朕都給你。”傅宴承諾說。
連謠腹誹,她想要你黑化值降低爲零,你可以給嗎?
不,你不能。
從傅宴哪裡出來之後,連謠想了想,勸服傅羲的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明日她就要將這件事說出來,如果傅羲真的不願意的話,她還可以有足足十天的時間可以勸服傅羲。
就是希望傅羲這孩子別太不懂事,給她降低些難度也是好的。
翌日。
天氣晴好,萬里無雲。
傅羲在後花園賞花,面上帶着笑,心情看起來分外地不錯。
連謠覺得這時候是個時機,她於是沒多想,上前便說道:“公主殿下,不知道奴才可否和您說一些事情?”
傅羲有些奇怪,她蹙了蹙眉,問說:“小福子爲何變得這般生分?你有什麼事的話直說便好了,本公主之前不是說了嗎?你要是有什麼想要的或者想做的你都可以告訴本公主。”
“算上上一次,你可以說是救了本公主兩次,你放心說罷,只要本公主能夠辦得到,本公主一定幫你!”傅羲眼睛瑩亮,她笑着拍拍胸脯說道。
連謠心道,倘若真是這樣就好了,如果真的這麼容易的話,傅宴也不會讓她來勸服傅羲,還給了她足足十天不是?
見連謠遲遲沒有開口說話,傅羲更加奇怪起來,“到底怎麼了?你說吧?”
連謠看了一眼身邊的晚碧,晚碧一臉莫名。
難道小福子接下來要說的話她不可以聽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可不能當這個掃興的人,於是她提出來說道:“如果不方便讓奴婢聽的話,不如奴婢先回宮殿等你們吧?”
連謠心知晚碧是誤會了,她搖搖頭說道:“不,你可以聽。”
晚碧聽言這才鬆了一口氣,她也幫着傅羲問說:“小福子,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緊張嚴肅的?你快說吧,我都快好奇似的。”
看見兩人催促的目光,她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是皇上讓我來告訴公主這件事情的……”
傅羲聽完連謠的話後,卻是久久地沉默了下來。
連謠沒有急着催促傅羲,只耐心等着傅羲回答自己。
過了許久之後,傅羲纔看着連謠說道:“其實我的病,治不治的也沒有什麼區別了。你知道我的身子骨爲什麼會比常人弱這麼多嗎?”
“那些太醫說,是我雜七雜八的藥吃了太多,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再胡亂的用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