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他倆作爲男女主角的話,書名應該叫做《我家金主是腦補帝》。
她點點頭,低頭看着遠處的雪山,其實沒什麼意思,風景再瑰麗,看多了也差不多。
她沒有絲毫風花雪月的想法。
辛受問她:“整天同我待在一起會不會太無聊。”
“沒有,能夠和你待在一起我已經很快樂了,只是覺得自己很沒用,什麼都不會。”
這已經不是她第二回說這件事了,一件事提上多次,於是辛受知道她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他道:“你只需要一直聽我的話就可以了,有什麼事情我會解決掉的。”
他覺得這樣說好像又太明顯了,於是又道:“你乖乖聽我的話,我會把我們的生活照顧的很好,照顧你是我把你從孤兒院帶走後的職責,而聽我的話是你的職責。”
他從不在乎說的話是否踩人傷疤,因爲對他來說無所謂。
雖然扯了一大堆職責,依然無法掩蓋這是她依附於人的事實,他習慣了強硬的姿態,像這樣子依附於人對她來說是很難接受的事,但是爲了完成任務她不得不壓抑自己。
她笑着:“好。”
辛受看着她的笑,也難得流露出一絲笑意,他道:“你要無聊的話,一會兒我們去日本。”
“日本。”
“嗯。”他點點頭,“那個曾經和你打架的女孩子就住在日本,到時候你可以繼續和她玩。”
她知道啊,所以問是的爲什麼要去日本,沒讓他解釋日本是什麼地方。
何況,玩什麼玩,是要她在這種沒必要的情況下還垂死掙扎嗎,她現在的狀況根本不可能打贏她啊,而石泉奈葉可以一巴掌拍死她啊,就算她有技巧,但是體力跟不上的她要如何和一個又趕緊鍛鍊了好幾年的人打鬥,一力降十會懂嗎?
偏偏小白兔屬性又不能拒絕別人,這麼容易的答應,科科科,她能說她這是上趕着找虐麼。
小白兔守則第三條:不喜歡做的事不能拒絕,但是一定要面含哀怨,眼含淚水的去做。
問題是她擠不出眼淚啊,她面無表情的想。
辛受補充道:“我去日本有些事情,到時候你就好好和她相處吧,等我忙完了事情再過來接你。”
然後你來只看得見一個不成人樣的我。
她自娛自樂的想到。
完了,羊入虎口。
她突然想起這個詞,大概武力是她唯一的倚仗,沒有了武力之後她不可避免的有些心虛,人嘛,都是這樣,有所底牌纔會自信囂張。
想到這兒,她又無不哀怨的想,系統下了好大一盤棋,上個任務世界後就把她丟到這兒來了,該不會以後的任務世界都會讓她這個樣子去完成任務吧。
想想就悲傷。
遙遠的秦易郎表示想太多。
辛受說到做到,不多時一輛飛機就停在他們身後,辛受抱着她上了飛機,目的地是日本。
她完全沒心情往下看。
她轉過念頭一想,去那裡也好,她可以看看天楓十四郎到底是怎麼回事。
下了飛機後,辛受和她上了不同的車。
車上已經坐着天楓十四郎。
她看着他。
天楓十四郎道:“別說話,小姑娘,我知道你不喜歡和別人接觸,但是難得來日本一趟。”
她開口問:“你是誰?”
“天楓十四郎。”
“我是問更詳細的。”
“總想着打聽別人消息的可不是好孩子哦。”
“我又不是好孩子。”
天楓十四郎失笑。
顯然,他倆一個重點在好上,一個在孩子上。
他想要捏捏她的臉,鬱婕是爲了任務纔出賣自己的臉,面對天楓十四郎就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她拉下他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深紅的牙印襯着純白的皮膚,有種凌虐的美感。
天楓十四郎並不生氣:“你是小狗變得麼。”
她轉過頭去。
他道:“走吧,我帶你吃好吃的。”
“什麼?”
“天婦羅,味增湯,大阪燒,章魚小丸子,多的是,你既然來一趟,總要嚐嚐地道的。”
“嗯。”鬱婕沒有反對。
果然是孩子啊,聽見吃的就這麼高興,天楓十四郎越看心中越歡喜。
天楓十四郎是住在石泉家,且擁有單獨一處院子,想來來頭極大。
桌上是茶,天楓十四郎爲她斟茶。
她說:“其實我也不懂,你爲我斟茶得再好也無用。”
“你知道日本的茶道?”
“略知一二。”
“真是孩子氣。”他身上穿着一身藏青色素襖,長髮垂在身後,看上去和藹可親,溫文爾雅。
鬱婕捂住心臟,對不起,美色太強大,心跳有點兒快。
她喝了一口茶。
天楓十四郎笑道:“我爲你準備了一套浴衣,你去看看吧。”
旁邊的僕從領她去另一間房間,爲她穿上浴衣,鬱婕自己不會穿,所以並不攔着別人給自己穿。
她出現在天楓十四郎眼前時,天楓十四郎眼睛亮了一下,淺草色上飄落着幾瓣粉色櫻花,即便她面無表情,但已經好看,當她暗色的瞳孔看着人的時候,心都會漏跳一節拍。
天楓十四郎道:“我三年前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你穿上這身衣服該有多好看。”
她擡了擡手,寬大的袖子垂落着。
她鄙薄道:“三年前我面黃肌瘦,你就在想我,口味有些重啊。”
三年前她七歲,在孤兒院裡面黃肌瘦。
天楓十四郎失笑,他發現這人永遠會給他無數意外,不過他並不介意。
自閉症導致的不搭理人也好,亦或是現在毒舌的模樣他都喜歡,只要是這個人,不論什麼樣子的,他都喜歡。
他拂去桌上花瓣,這是六七月的夏櫻,獨他在的院子裡纔有兩棵。
天楓十四郎道:“坐。”
她跪坐下來,講真,這服飾好麻煩。
他問:“我給你舞一段。”
她點頭。
他拿着武士刀下去,抽劍,形如彎血,一舉一動,劍光閃閃,帶着些凌厲,他身姿靈活,明明是帶着殺意的劍法,硬生生的成了舞,劍光過出,劍尖上的花瓣成了兩片兒,又在後續中入了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