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酩月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她擡起腳,用力地踹向廁所門。
原身本就是練武的,體質極好,再加上這門安全程度實在堪憂,頤酩月一腳就踹壞了門鎖。
她推門而入,速度之快,讓人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
一進門,就見女老師一臉慌張的看過來,身無寸縷。
在她身邊,還有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光着身體,懷裡抱着衣服堪堪遮住重點部位,淚臉滿面,屈辱的縮在牆角。
比頤酩月早到一步的秦渺雙眼充斥着血紅之色,面孔扭曲,不停地試圖攻擊女老師,卻一次次從她身體裡穿過去。
此情此景,頤酩月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看到這一幕,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怪不得秦茫那麼排斥和人的接觸,怪不得一開始秦茫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了厭惡,怪不得女老師要挑撥離間,這是怕他走了沒人可以猥褻了吧!
臥槽你二大爺,TMD,死變態,什麼玩意兒也配用老師這個詞形容?這個畜生!
頤酩月想想男孩剛剛經歷的事,再想到秦茫可能也經歷過這種事,氣得身體直髮抖。
頤酩月捏緊拳頭,慢慢向兩人走去,極力保持理智在線,對男孩道,“別怕,你先穿衣服,去外面等我,我馬上出來。”
男孩除了哭還是哭,完全沒聽到她的話,頤酩月深吸一口氣,儘量保持自己的語氣溫和,“別怕,我一定會幫你主持公道的,好嗎?”
男孩似乎才聽到她的聲音,淚眼朦朧的看向她,抹着眼淚,然後捧着衣服去隔間穿衣服,一邊換一邊哭,極其可憐。
頤酩月看着女老師,說,“自己穿還是我幫你穿?要是我幫你穿的話可能沒那麼溫柔,少個胳膊斷個腿,你可別怪我。”
女老師一看就是欺軟怕硬的人,不等頤酩月說完,她就快速穿好了衣服。
看着男孩出了門,頤酩月對還在不停撕咬女老師的秦渺說,“秦渺,這裡交給我,你幫我看着那孩子,我怕他出事。”
盛怒中的秦渺這才停下動作,兇惡不甘的看着女老師,最後還是穿牆出去了。
就她這一句話,女老師驚慌的神經繃緊到極致。
“你……你在說什麼……什麼……什麼秦渺……她……不是已經……”
頤酩月沒答話,走到門背後,拿起拖把,一腳蹬掉下面的布條,握着鐵棍一步一步向女老師走去。
女老師抖得更厲害了,“你……你……要幹什麼,別忘了,你要收養秦茫,有打架鬥毆歷史的人是沒有收養資格的!”
關鍵時刻,女老師倒是聰明瞭一回,知道秦茫對頤酩月的重要性,拿秦茫來壓她。
可惜,她不瞭解頤酩月的性子,就算自損一千,傷敵八百,她也絕不會放過敵人!
“哦,那還真謝謝你提醒我了。”
頤酩月丟掉了棍子,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女老師鬆了一口氣,自以爲抓住了頤酩月的軟肋,正準備拿捏她。
忽然,一個拳頭重重砸下來,不偏不倚砸在她的臉上,劇痛襲來,女老師發出一聲慘烈的尖叫,不等聲音擴散開,頤酩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想叫人?做夢呢?是我的拳頭不夠硬嗎?”
女老師痛得直掉眼淚,臉都腫了,鼻血也流了下來,可想而知,頤酩月這拳用了多大的力道。
女老師生怕頤酩月再動手,連連搖頭,想要求饒,但是頤酩月捂着她的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頤酩月沒有理會她,兇狠道,“再哭,老子撕了你的嘴!”
和她之前對那個男生說的話一模一樣。
女老師立馬不說話了,也不敢發出聲音,只是一直流眼淚。
你以爲這就結束了?那太天真了。
接下來整整十分鐘,廁所裡的嗚咽聲就沒有停下來過,偶爾還會發出一兩聲高亢的叫喊聲,但還未蔓延開,就彷彿被人用什麼東西堵住聲源,半點聲響都聽不見。
外頭的秦茫將裡面的動靜盡收耳中,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是慶幸那個變態得到應有的懲罰,還是對自己以後註定孤身一人的結局感到絕望。
原來,那個人也騙了自己,她的家,不可能是他的家,失望的次數多了,好像慢慢的習慣了。
秦茫沉默的站在門外,裡面的動靜漸漸弱了不少,看來是結束了戰鬥。
他面無表情,準備離開案發場地,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沉重的悶哼,這聲音,一聽就不是那個變態的。
秦茫心一緊,該不會是她出事了吧?
雖然她的家不是他的家,但是她爲他出了氣,解了仇,還是姐姐的恩人,他怎麼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秦茫急忙推門而入,明亮的月光中,他清楚的看見女生腿上被戳了一個洞,血流不止,而當事人正將一隻手臂橫在廁所門上,一隻手臂舉着鐵棍。
看架勢,似乎正準備往手臂上戳,剎那間,陌生的情緒佔滿他的大腦。
“你在做什麼?!”
“你怎麼在這兒?!”
兩人同時發聲,秦茫沒有回答,而是緊緊的盯着她手上的鐵棍。
頤酩月笑了笑,趕緊將鐵棍藏在身後,半點不提自己的傷,無奈的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秦茫抿抿脣,說,“在你打人的時候。”
頤酩月尷尬的笑容快要維持不住了,“那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其實很溫柔的,就是今天氣過頭了,你……你別怕我……”
要是因爲這件事,秦茫反悔了,不讓她收養了,那她的任務就完不成了,她就回不去了,得不償失啊,嚶嚶嚶,早知道她就對這個變態溫柔一點了。
腿都傷成這樣了,第一反應居然是不想讓他害怕?秦茫都不知道這個人的腦回路是怎麼構成的。
他看着頤酩月,問,“如果我不進來,你是不是還要在手上戳一個洞。”
頤酩月趕緊搖頭,就算她是這樣想的,現在也一定不能承認。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受虐狂,一個傷口就夠了。”
秦茫不放過她,步步緊逼,“那你剛纔想要做什麼?給你的手饒癢癢?”
頤酩月臉上的笑徹底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