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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傻，很多人都這麼誇我，但也怕死，所以不知道顧司令要怎麼才能放我一條命？”
那副官不禁側頭看她。
這小丫頭竟知道，難道是事先得到消息或者見過司令？
顧雲霖也看她，說：“說出我想知道的，你就可以活。”
那麼，什麼是他想知道的呢？
“那杜幫主抓了我，說是要拿我換什麼東西….”秦魚一五一十把之前遇上的時候前後都說了，連着那杜衡的話都一字不漏地複述了。
顧雲霖聽了，臉上半點變化都沒有，倒是那副官火候還不夠，偶爾會變變臉。
說完，秦魚就乖乖站在那兒不說話了。
“還有嗎？”顧雲霖問。
“沒，沒了啊，那我可以走了嗎？”
副官沒說話，顧雲霖伸手點點茶杯蓋，“意思就是你全說了？”
“是，我真的全說了，可以放我走了嗎？”秦魚端詳這人神色，隱隱覺得對方要放什麼招數。
“你是我弟弟的朋友，卻對我這個外人知無不言？也算是貪生怕死，你說我要不要放你走？”
話說，秦魚可算是知道這民國大佬們的任性脾氣了。
問嘛要問，特麼都老實說了又不高興，你是小妖精嗎？
不過秦魚還是裝出了懵逼的表情，“啊？你不是二少大哥啊，那咱們是一家人…不，我們是一夥的啊。”
呵，這小丫頭膽子說小也小，說大也大，有市井百姓的無賴脾性。
副官看了一眼，覺得有些好笑。
可他馬上就笑不出來了，因爲顧司令說：“我跟我這位二弟素有間隙，否則這些事兒，我就無需問你了。”
這種機密你可以不用告訴我的，既然說了，難道是準備要殺我？
既然必殺，跟她說什麼都沒關係。
心裡忌憚的秦魚不敢多鬧騰，就說:“司令開玩笑了，到底都是一家人…不過我這種小百姓，也只能動點小機靈做點吃喝的營生，像二少這種人物是不敢結交的，也禁不起折騰。”
這話粗暴點理解就可以說顧雲風是倒黴鬼了。
顧雲霖喝茶的動作頓了下，放了茶杯，淡淡道：“就算我跟我這位二弟關係不是很好，也不喜歡別人嫌棄他。”
“沒嫌棄，我嫌棄我自己。”秦魚對上顧雲霖的目光，“有些事情做也做不了，有些事情，躲都躲不開，當然得好好嫌棄。”
這小丫頭怎一下子變了個人似的，副官覺得有些不對勁，倒是顧雲霖不爲所動，也不說話。
氣氛有些古怪。
副官垂眸不語，秦魚也低頭等着。
等着等着，等到顧雲霖起身身影漸行漸遠。
走了？
秦魚擡起頭，看到副官上前來，要帶她離開。
“等等，我帶下我的貓。”
“…”
等秦魚帶着嬌嬌出了這座宅子，嬌嬌鬆了一口氣，“小魚，我們這是躲過一劫了？”
“也就今日而已。”秦魚捏了下嬌嬌的肥腰肉，“上海灘待不得了，要趕緊離開。”
秦魚之前藉着炸死當詐死，現在也不能露面，甚至也不能回張記麪館。
但是她需要的東西張佛自然會給。
破廟中，秦魚到了後，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還沒見到人。
“什麼鬼哦，還不來，這是親師傅嗎？”嬌嬌嘀咕，秦魚也直皺眉。
不過破廟內忽然來了一陣涼風，稍會，秦魚跟嬌嬌都覺得後背發涼，而後齊刷刷往身後一看。
鬼影縹緲，無聲無息得站在那裡，一人一貓差點嚇得腎都虛了。
“是我！”張佛拉着臉走出來，把手裡的揹包跟一皮箱子扔了過來，秦魚兩隻手伸出齊齊接住。
“揹包裡是我東西，這小箱子裡是什麼？看起來做工不錯值些錢的樣子。”
張佛雙手負背踱步出，“是錢，還有咱們卸嶺門的秘籍，都是本應該我來教你的，哪成想你這麼能惹事，纔沒幾天就不得不亡命逃竄，只能把秘籍給你，讓你自己出去混日子。”
他可算是最輕鬆的師傅咯，呵呵~
張佛冷笑如此明顯，秦魚也有些悻悻，怪她咯？怪黃金屋好麼！
“額，沒你教，我怕我學不會啊。”秦魚其實想把張佛一起給搗鼓走的，但張佛好像沒這個意思。
“你學得會，四大盜墓最鼎盛的時候，也常有弟子死了師傅，死了師傅就不行了？沒法子，自己學，往死裡學。”
盜墓麼，盜死人的東西，活人也多該變成死人。
死得太多了。
張佛覺得平常了，所以對這世道的死人才能看淡一些。
死人麼，死人也是很正常的。
秦魚聽出了張佛嘴裡幾分悵然或者說訣別的心思。
“不再見？”
“那得看你還有沒有能力回來，偌大的上海，不強是活不下來的，除非是生死掌在別人手裡的普通人。”
秦魚思慮了下，手掌放在那箱子之上，“這裡面也有你剛剛那屏息無聲的功夫？讓我都不能察覺。”
她跟嬌嬌可以洞察到一定範圍內細微的聲音，其實比之前展現給張佛的還要細緻強大一些，但明顯張佛隱瞞的更深。
“有，以你的天賦一定可以學會，只是要學成什麼樣，依舊要看你的努力…”
秦魚笑：“我的努力永遠高於我的天賦，不管在哪裡。”
不管在哪個三千小世界。
“我信你，也信你跟你的貓，一定不會平凡下去。”
說完，張佛瞥了嬌嬌一眼，含着深意，腳下一點，身體掠入了破廟佛像座擡，再一點，人已經消失不見。
鬼祟一樣。
嬌嬌：好酷哦~~但他身上纏了好多蜘蛛絲，預測會過敏。
秦魚：莫慌，反正錢跟秘籍已經拿到，跟我們沒關係。
好像也是，那趕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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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僞裝過的秦魚抱着嬌嬌排隊上了火車，很快就進了頭等包廂。
包廂人少，不眼雜，更安全一些，雖然價格很貴。
“貴不要緊，咱們有錢！”嬌嬌一屁股坐在皮箱子上面，卻被秦魚拍了頭，“躲遠點，別把皮箱做塌了。”
“怎麼會，真當我是一頭豬呢？”
“兩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