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質只是一堆數據而已，就算他對人類生活了解得再透徹，他也是不可能察覺到人類的真實程序的。
而剛剛，他對時慕寒的情緒，發現得似乎比宿主大大還要靈敏一些。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宿主大大，我覺得我需要先冷靜一下。”
系統說完，也不知去哪裡了，任由顧南卿怎麼呼喚，都沒有他任何迴應。
*
顧南卿專心和系統說了幾句話，但是時慕寒看不見系統，落在他的眼裡，就是她在欣賞蘇蘭馨死前掙扎的慘樣。
畢竟現在她的目光確確實實看着窗外。
可是欣賞蘇蘭馨的慘樣的人，並不是顧南卿，而是蘇荷本人。
顧南卿也沒有想到，蘇荷會趁這個時候重新搶回身體的主導權，而且還不想讓蘇蘭馨現在死。
“這個女人搶了我的丈夫，還想殺我，我不能讓她死得這麼痛快。我要讓她生不如死，不能這樣便宜榻！
時、時上將，救她，不要讓她死在這裡……”
蘇荷嘗試着，用顧南卿和時慕寒的相處方式，和時慕寒說話。
可是她畢竟不是顧南卿，時慕寒只要稍稍冷臉，就讓她說不出話了。磕磕絆絆的，接下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時慕寒也一眼看出了異樣，心裡突然有一陣失落與煩躁。
她，不是她。
感覺不對。
她與自己說話的時候，向來帶着與他不相上下的壓迫之氣，而不是眼前這個略帶怯懦的樣子。
而且她喜歡喊他“時慕寒”，而不是這麼疏離的“時上將”。
眼前之人像是徹徹底底換了一個人一般，可是他在旁邊看得很清楚，她根本沒離開過，沒有機會把她換成別人。
所以說面前這個蘇荷有問題，很可能是精神方面的。或許她有精神分裂，分裂出了雙人格。
看來回去之後，他該好好查一下。
如此想着，時慕寒想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眸子兀的沉下去了些許，變得更加深邃，讓人難以窺探那些情緒了。
還有上一次那一巴掌，她那時候錯愕的樣子，像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所以上次，可能是不同人格的切換。
一想着，上一次或許她不是真的想打自己，時慕寒本來還有剩下的一些氣惱一下子就消散了。
她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親近自己的女性，對他而言感覺自然不同。本來是有些好感，還有一些其他的感情在裡面，但是很淡。所以那一巴掌徹底打碎了他對她的好感。
但是這一次他知道她有危險，本能比思維更直接的救下了她。
不管怎麼樣，她在他心裡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最好那一巴掌，不是他欣賞的那個人格做的！
時慕寒心裡已經浮現出太多的想法，但是他的表面卻分毫不顯。
還沒確定下來蘇荷到底是不是精神分裂，她到底是什麼情況前，他是不會把自己的猜測暴露出來的。
所以，在面上，他只是很合自己性格的回了一聲：“人是你讓我殺的，現在又讓我救她。我只能說——不可能！
我堂堂上將可不是你能頤指氣使的保鏢，而且你可別忘了，因此你還欠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