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你也是我大爺，我錯了，我口臭，就不該朝您跟前晃點，您就饒了我們兩個侄子吧……”
口臭跪倒，哀聲求饒，連這種不要臉的話都說出口，直接讓林西都發懵。
至於說數萬符陣師，沒有那麼大仇，不過就是羣嘲了倪大野一番，羞辱了人家一頓，不像是瘋狗和口臭一般，賭咒發誓的要將倪大野給弄死。
你們不要臉，認人家大爺，我們不需要吧？
不是說法不責衆嗎？
難道他還咬着我們這數萬符陣師全叫他大爺了？
秦飛仙一個趔趄，不可思議地睜大美眸，看着這一折子戲碼，有些反應不過來。
人的底線，怎可以如此之低？
然而林西此時，摸了一把後腦勺，臉上平靜，沒有興奮，也沒有憤怒。
淡淡地看了瘋狗和口臭一眼。
“何必呢？我這不是，連五級符籙還沒有製成嗎？六級符籙，還要上更高一層，說不定，我連這一層也離不開呢？”
說着，轉身就朝五層裡面，大堆的符陣師中間走去。
秦飛仙想說什麼來着，但是終於沒有說出口。
解勸一下，大人大量，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當初你瘋狗和口臭，是怎麼擠兌羞辱加上要弄死人家來着？
賭咒發誓，說人家絕對過不了考覈，一個賭上了自己的雙腳，一個堵上了自己死後的歸宿。
吃掉腳丫子；
將自己跺碎了喂狗。
逼迫人到不死不休，現在見到倪大野，分分鐘衝擊到第五層，害怕了？認慫了？
叫一聲大爺，就想讓人家放過？
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換位思考一下，假如瘋狗自己是倪大野，假如口臭你是倪大野，你會放過對方嗎？
此時，看到淡然轉身，朝着符陣師羣裡走去的林西。瘋狗和口臭，一骨碌爬起來，眼神瘋狂，神情猙獰。
互視一眼：
“他說的對。準五級符陣師，他還沒有過，第六層，更不是那麼好上的。已經是不死不休了，本師剛纔制好的五級符籙，被那些狗東西給撕爛了。現在沒有退路，咱哥倆豁出去，拼一把，也許就先他上去第六層呢？是吧？”
口臭也狠辣道：
“這傢伙，就是不肯和咱們和解，別說叫他大爺，就是叫他親爹，也不會放過我倆，拼了！”
“加油！”
啪！
吼吼！
瘋狗和口臭，對掌鼓勁，怒吼打氣。
對着秦大師一個施禮，轉身就朝着原來自己制符的地方奔去。
此時的林西，走向數萬符陣師正中，讓無數符陣師不解。
像是躲避一頭瘟豬一般，林西走到哪裡，哪裡的人羣，就讓開一個通道。
直到林西走到五層中央區域，衆符陣師，竟然自動搬着自己的桌子，遠離了林西，在距離他直徑千米之外，才擱下桌子，準備制符。
林西看到自己如此不得人心，竟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呲牙嘎嘎大笑。
“本大爺要制符了，你們再不動手，本大爺可是要衝上第六層了哈！”
說着，舉起銘牌，催動綻放符光。
符桌、符紙、符筆等等再次出現。
手掌符石，在符墨之中不斷研磨，一顆腦袋，卻是看了左邊看右邊，看了前面看後面。
只要有符陣師敢和他對視，直接一瞪眼：
“咄！我好想認得你，你是不是也罵本大爺來着？”
尼瑪，這是故意找茬的節奏。
所有符陣師羞怒，但是想到這傢伙的妖孽，皆都忍氣吞聲，低頭不語，安靜制符，或者假裝安靜制符。
秦飛仙終於明白，自己這個學徒，爲什麼要跑到所有符陣師正中間去了。
因爲環繞在他周圍的所有符陣師，他處在中央，和誰的直線距離，都是最短。
秦飛仙臉色不好，立即閃爍過來，盯着林西道：
“你想幹什麼？能不能安靜點？”
林西眨巴着夜瞳，委屈道：
“我很安靜啊！我這不是在磨墨呢嘛！”
秦飛仙點指林西的腦門：
“不要以爲你是我的學徒，就仗着我考覈官的威風，肆意妄爲，告訴你，本大師，也是要名聲的！”
聲色俱厲，似乎很嚴肅，但是那一指，卻似乎有些輕佻。
林西看着雪白指尖，在自己眉心一點，雙瞳直接就成了鬥雞眼，嗯吶咕嚕，一聲奇怪的響動，直接讓秦飛仙逃之夭夭。
“小子，竟然盯着師父的手指流口水……”
……
林西研磨符墨，兩隻眼睛卻是四處尋摸。
看到大家都鋪張符紙，飽蘸符墨，開始下筆。
這傢伙呲牙一笑，丟下符石，揹着手，就朝最跟前的一個五級符陣師走去。
這個五級符陣師，好不容易靜下心來，再次制符。
此時發覺身後有人，驚覺回首，就發現一雙看得出神的眼睛，從肩後冒出來，盯着符紙看。
心一慌，手一抖，符墨滴答一聲，污染了大片符紙。
“吼！”
這個五級符陣師毀掉一張符紙，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制符失敗了。
剩下一個機會，這讓他如何不焦躁，不激動？
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吼出一嗓子，惡狠狠地盯着林西。
“你丫的……故意的吧？本師與你，何仇何怨？”
林西雙眼顯出無辜委屈神情。
“我就是……觀個摩，學習一下，博採衆長，想不到，你的心理素質這麼差……”
說着轉身就走。
這個五級符陣師，氣得渾身發抖。想發怒又不敢。
而此時，林西停頓一下，回頭呲牙一笑：
“你還有一次機會……”
轉身邁出一步，再次停頓，再次轉身呲牙：
“我看你面熟，罵過我是吧？嗯嗯……”
這一次，終於真的離開了。
五級符陣師，兩眼發直，看着林西又走到另外一個符陣師身後，再次炮製一場制符失敗。
一切言行，皆都如出一轍。
這個時候，就是傻瓜也知道，這個倪大野，開始報復了。
想一想，在場數萬個符陣師，有幾個沒有鼓譟羞辱過人家的？
此時都在第五層，這傢伙可算是逮着了機會，一個個的上前觀摩，一張張符紙廢掉。
已經被光顧過的符陣師，欲哭無淚。
還沒被光顧過的，皆都抖手，人還沒過來，制符失敗的，就大片出現。
“小子，你究竟想怎樣？”
“我想怎樣？我就是觀個羣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