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煙長老似乎有點不明白，爲何她的反應如此之大。
南宮陌雪揪着自己的衣領，往裡面縮了縮，大大的眼睛裡盈滿了淚水，有慌亂，有無措，更多的是恐懼。
“怎麼了。”閻凌君從屏風外走進來，就看到煙長老一臉無措地站在牀前，而南宮陌雪像一隻刺蝟，誰也不讓靠近。
“師妹。”
閻凌君喚了聲，南宮陌雪卻像是沒聽到般，表情有點兇狠地看着煙長老，“你出去。”
“大小姐。”煙長老更不解了，南宮陌雪從小到大都像個仙女一樣，從來不會發脾氣。
他幾乎是看着她長大的，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控。
“出去。”南宮陌雪加重了語氣，她現在誰也不想見，她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女子貞潔重如命，她的清白，被毀了。
煙長老看了看南宮陌雪，再看了看閻凌君。
閻凌君朝着他點點頭，他這才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直到煙長老退了出去，南宮陌雪才收起了滿身的刺，整個人都癱軟在了牀上，淚水無聲滑落。
閻凌君看到她這個樣子，只感覺心一陣抽疼，同時也很內疚，但無論如何，昨晚的事都必須問清楚。
“師妹。”
他輕喚了一聲，南宮陌雪有點呆滯地轉過頭來，滿是淚水的眼在對上閻凌君時，刷地缺堤，淚水嘩啦啦地流。
她捂着嘴，泣不成聲，“師兄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我……昨晚的事真的對不起，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我明明……”
閻凌君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別哭。”他拿出一塊手帕想要去給她擦眼淚，“先把事情弄清楚。”
南宮陌雪直接抓住他的手，突然扯開嗓子喊了起來，“煙長老，煙長老。”
在外面團團轉的煙長老一聽，趕緊衝了進來，“大小姐。”
哎喲，他的大小姐，怎麼弄成這副模樣。
也不顧自己光着腳，南宮陌雪直接從牀上跳下來
，拉着煙長老就往閻凌君身邊扯，“煙長老，你快給師兄把把脈，快點。”
她身上有毒，被人下了專門針對她師兄的毒，若是昨晚他們……那後果，她不敢往下想。
呼吸急促，南宮陌雪渾身都在發抖。
煙長老很疑惑，明明是大小姐快沒了半條命似的，臉白得像鬼，聖子看起來臉色正常，爲何在幫聖子把脈。
但是他還是順從了南宮陌雪的話，閻凌君也很配合，他自然知道南宮陌雪在擔心什麼。
他也是略懂醫術的，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也瞭解了一下，初步確認沒問題。
這也是爲什麼，他覺得昨晚那個人不是南宮陌雪的原因之一。
身上沒染毒，再加上自己的感覺。
他最想不通的是，南宮陌雪是怎麼回事，她是不是真被人欺負了。
南宮陌雪很緊張，緊抿着脣大氣不敢出，生怕打擾了煙長老把脈。
若是因爲她害了閻凌君，那她就算是死，也不會原諒自己。
直到煙長老收回探脈的手，南宮陌雪依舊緊繃着神經。
她甚至不敢開口詢問。
倒是閻凌君看出了她的緊張，淡淡地開口，“煙長老，如何。”
煙長老很是不解，很正常啊，除了氣息有點亂，受了輕微的內傷，爲何大小姐如此擔憂。
“聖子受了些許輕傷，調養一下即可。”
南宮陌雪一愣，“輕傷？”
“是。”煙長老說着，有點擔憂地看向南宮陌雪，“大小姐，老夫看你氣色不佳，先診診脈如何。”
“沒……沒中毒？”南宮陌雪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又白了幾分。
“聖子被人下毒了嗎，萬幸，沒事。”煙長老不知道她爲何這樣問，但還是如實回答。
閻凌君心上一鬆，還好，他沒背叛傾月，也沒做對不起他師妹的事。
只是……
刷地轉頭，果然看到南宮陌雪面色慘白一片。
南宮陌雪只感覺渾身冰冷，不是師兄，她是高興的，至少她不會害了他。
只是，她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她被人奪了清白，可是她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師妹。”閻凌君見她面色不對，呼吸急促，眼神都變了。
他一驚，連叫了她好幾聲都沒聽到，這樣子好像魔愣了。
手擡起，一記刀手劈過去，直接將她敲暈。
煙長老爲她把脈，神色驟變。
她她她，大小姐她……
閻凌君眼神一利，如刀割過煙長老。
煙長老心下一凜，連忙低下頭，“大小姐體內氣息混亂，逆流狂躥，筋脈受損，嚴重內傷。”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還是很清楚的。
女子貞潔大如命，若是這件事傳出去，估計她的一生就毀了。
只是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失了清白不說，怎麼還受了那麼重的傷。
“噗……”
南宮陌雪身體突然抽搐起來，臉色瞬間發黑，張嘴吐出一口黑血，然後整個人像死了三天似的了無生氣。
閻凌君臉色一變，糟糕。
煙長老也不用他吩咐，趕緊施針，將南宮陌雪體內的毒給壓下去。
閻凌君蹙起的眉心就沒展開過，成長老和普長老就是聖天宗的兩個毒瘤，想殺他們很簡單，但是他們手裡卻捏着南宮陌雪的命。
所以不能輕易殺。
卻不想南宮陌雪剛剛那麼衝動，直接兩個都解決了。
他不怪她，發生了那樣的事，沒有鞭屍就已經算是冷靜了。
只是這後果……
閻凌君一陣頭疼。
好不容易纔把南宮陌雪的情況給穩定下來，閻凌君繃得死死的弦，終於鬆了一根，卻依舊有千絲萬縷繃得死死的。
他要去找傾月，若她真的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誤會了才一氣之下走人，那他不親自去解釋清楚，她是不會回來的，那丫頭脾氣太大了。
只是南宮陌雪現在正是最脆弱的時候，最需要人陪。
閻凌君想着，他要不要讓人把司翰找來，雖然他也很不喜歡那個男人，太神秘，太邪門。
而且感覺太冷情，心裡似乎根本就沒有南宮陌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