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竟是以前的至高界面？
也就是說，和太虛大陸屬於同源的地方？
至高界面，不是破碎了嗎？
“當年大戰，至高界面碎裂。最大的一塊碎片墮入下層，形成太虛大陸。其餘零散的部分在虛空之海中飄蕩。而這裡，是它還保存下來的殘虛。”
陌風臨靜靜解釋道，有些懷念地看着這個山谷。
他這一世，曾在這裡，度過了很長時間。
也在這裡，漸漸從最黑暗的時光中走了出來。
彷彿一閉上眼睛，還能看見那個老頭子趴在地上，各種哄着那個冷冰冰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男童。
而那個沒有正形的小師叔，則坐在湖邊，一邊抱怨着自己師尊寵壞孩子，一邊又插着腰教導他說，若誰敢欺負和辱罵他，儘管將對方的名字告訴他。
他要去幫他打架！
看着陌風臨驟然柔和下來的神情，和眼神中的懷念，葉瀾衣心念一動，覺得自己似乎猜到了什麼。
“我記得，九重天域上，從來不見神皇行走。就算祖爺爺出現，也都是偷偷摸摸。莫非是因爲，突破了神皇境界，就還是需要來到曾經的至高界面。”
“沒錯。”
陌風臨忍不住將自己身側的人抱住，低頭想要偷吻，卻被那人狠狠瞪了一眼。
唉，看來自己是真的，吃過頭了啊。
可是出來四天，他都剋制着沒有動手呢！
然而看看自家娘子還有些蒼白的臉頰，他又立刻心疼不已，將所有綺麗的心思全部收了起來。
當即老老實實地解釋起來。
“只有以前的至高界面上，纔有能讓神皇晉級的能量。所以九重天域上的三位神皇，平素都會留在荒古境。”
頓了頓，他又道，“畢竟神皇的力量太強大。若神皇插手尋常勢力間的爭鬥，則根本沒有打下去的必要。所以，根據荒古境上的公約，除非是神皇自己的直系後代遇上滅族之事，否則不許出手。”
葉瀾衣驀地想起了當日自己被丹皇攻擊的一幕。
而陌風臨顯然也想起來了，立刻將自家娘子緊緊抱住，沉着臉冷笑道，“其實，丹皇他違約了。”
丹皇殿並沒有覆滅，甚至嚴格來說，丹皇殿主的死，也是他自己作的。
可丹皇卻驟然出現偷襲。
“違約了，會怎麼樣？”
“理論上，會被制裁。”
陌風臨頓了頓。
所謂制裁，也要根據所犯事情的嚴重來進行。
丹皇當日，只是攻擊了一人。
所以這事情，最終也並沒有給丹皇造成什麼太重的懲罰。
不過沒關係，當日傷害過小葉子的那些人，他都會一個個去算賬。
“制裁？荒古境，除了三位神皇，還有別的人和勢力？”
“嗯。”陌風臨沒有興致地懨懨道，“神族並沒有全部去九重天域。”
仍然有些留在了這個荒涼的地域。
“不是聽說，這裡已經完全無法居住了嗎？”
“沒錯，所以娘子你千萬別亂跑。這山谷有結界護衛，但若出去，環境可比放逐之地還要惡劣。”
陌風臨立刻嚴肅叮囑。
他幼年就曾好奇走出了祖爺爺居住的山谷，然後差點死在了外面。
當時的記憶有些模糊不清。
可現在他卻知道，自己能夠逃過一劫，是因爲自己封印着古神皇之力的那部分沉睡神魂，在他遇上危險的時候，潛意識保護了他。
不過，他爲什麼要和娘子解釋這麼多荒古境的事情？
這些事情等娘子到了神皇境界自然會知道。
而在神皇境界之前，理論上是不能進入荒古境的。
當然，如果是神皇后人，經過申請也還是能在這裡呆一段時間。
不過，他和自個的祖爺爺，都不是遵守規矩之人。
祖爺爺在三域交匯處發現了一條通往荒古境的密道。
於是，他就堂而皇之地帶着自家媳婦來了。
他帶媳婦來這裡，可是爲了找自家神皇老祖宗，討要一下給媳婦的新婚禮物。
順帶，在這片沒有人打擾的世外桃源，繼續過兩人世界，呆在牀上不下來！
甚至，某人還腦補了一下，草地、水池、二樓的紫藤吊牀等諸多可以讓他“發揮”的地方。
當然，要絕壁先死皮賴臉將連自個婚禮都不來參加的神皇老祖宗給請出去！
然而，所有的設想，在山谷沒人這一事實下，都變得沒了用武之地。
美人忍不住蹙起眉頭。
這老頭子跑哪裡去了？
大婚不來參加，也不在山谷中。
難道又和某位神皇下棋切磋得忘記了時間？
不過，既然沒人，那就先住下慢慢等，順便......
剛剛還想着體貼一下子娘子，可這會子特別蠢蠢欲動怎麼破！
“距離我三米之外！”
葉瀾衣怒目而瞪。
“娘子，你不能這麼對我！咱們才新婚，你難道就想要分牀而睡嗎？”
幾個時辰以後，美人狼狽地敲着房門。
“頭頂那紫藤不是你以前睡覺的地方？給你個機會回憶童年。”
霸佔了一樓房間的女子，毫不愧疚地開口道。
美人忍不住嘆氣。
早知，就不告訴娘子，那兩根繩子是做什麼用的了。
幼年時，也不知是真的爲了訓練他，還是紫穆小師叔想折騰他，一直帶着他睡繩子！
當年他纔多大！
簡直是虐待兒童！
美人苦兮兮地在門外盤桓了半夜，對自家娘子說盡了好話。
“我保證，只碰你一次！”
“滾！”
“我保證，只抱着你還不行麼？媳婦，外面好冷......”
“滾！滾！滾！再也不相信你了！”
這個男人，在這過去十天裡面，已經將他的信用在她這裡敗光了！
挫敗的美人灰頭土臉地蹲在門口，在自己的隨身空間裡面扒拉着，試圖找出一樣可以用來哄自家娘子的東西。
驀地，他的目光停在一樣特別不被他待見的東西上面。
華胤的新婚賀禮。
在心中將某隻覬覦自家媳婦的孔雀紮了幾遍小人，某個人還是猶豫地拿了出來。
指不定，這玩意能引起媳婦的好奇心，就將門開了呢！
然而，在將東西遞給媳婦之前，他的好奇心，也完全抑制不住啊！
這是送給媳婦的新婚賀禮。
媳婦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
他看一眼再給媳婦！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