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按住斂妖碑,伏身靠進花貂,薄脣輕輕覆在花貂的櫻脣上。
靳東傲身上的光輝開始漸漸消散,耀眼的光芒,順着門縫照了出來。
慕若靠在門外,瞥了一眼房間裡的光,而後面無表情的看向房頂上。
對於這個結果,她並不詫異,或者說當初討要他的時候,就猜中他會爲了花貂犧牲,這是他欠花貂的,也是他欠他自己的。
不可否認,他對花貂有感情,可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報仇。
在他選擇報仇的時候,就等於放棄了花貂。
人生就是這樣,既然選擇了,就要承擔後果。
隨着時間的推移,房間裡的光,漸漸淡了。
靳東傲睜開眼,看了花貂最後一眼,淡淡語音在花貂耳邊迴盪,“我愛你,對不起。”
與此同時,沉睡中的花貂,睫毛顫了顫,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順着花貂的眼角流淌下來。
光芒,也在這一刻消失,再也沒有一絲痕跡。
唯一留下的,便是枕邊的那一枚斂妖碑。
花貂醒來之後,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又很真實的夢。
可是她卻想不起來夢裡的內容,呆呆的坐在牀邊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她拿起枕邊的斂妖碑,纔好像空蕩的心內得到了填補。
慕若沒有找她說話,而是一直安靜的看着窗外。
此時的天色已經漸暗了,看着聖靈學院的位置,那裡已經燈火通明。
就這樣又過了許久,花貂抓着斂妖碑反應遲鈍的問慕若,“我,我不是在妖界嗎?”
慕若眼神閃了閃,回眸看向她,“你生病了。”
花貂眼底帶着疑惑,舉起手裡的斂妖碑,又問:“這是,什麼?”
慕若眉頭跳了跳,定定的看着她,“你還記得你怎麼去妖界的嗎?”
花貂撓了撓頭,腦袋裡的記憶混亂卻又清晰,“唔……那天學院試煉,我走丟了,蕭逸找來。然後……然後我誤闖了妖界,嘶……”她甩了甩髮漲的腦袋,接着道:“後面莫名其妙成了妖王的女兒,對了!妖界被人襲擊,爹爹沒事吧?”
花貂右手抱着頭,在妖界的各種記憶片段都在,可是她總覺得忘了很重要的東西。
“我……我好像怪怪的……”
她呆呆的看着手心的東西,耳邊隱約傳來“對不起”三個字。
慕若手搭在窗邊,轉眸看向遠處的燈光。
她現在才明白靳東傲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犧牲自己的同時,又把花貂腦海裡關於他的記憶清空了。
這一招夠狠,也自私。即便是爲對方好,他也沒有權利抹掉別人的記憶。
事已至此,她也不便多提。
思及此,淡淡解釋,“你想多了,你生病了記憶有點混亂,夢境和現實有點混淆,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花貂皺着眉,疑惑的看着慕若,“那這個是什麼?”
慕若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斂妖碑,“這個東西一直在你身邊。你生病之後就緊緊地抓着它。可能是什麼重要的人送你的吧。”
花貂將手裡的斂妖碑緩緩攥了起來,心底好像缺了什麼。
“那我——”
“你剛醒,就不要多想了。等你病痊癒一切都會恢復正常。”說話間,走到花貂身邊,掏出一粒丹藥塞進花貂口中,“好好睡一覺。”
花貂眨了眨眼,竟然有些疲憊,點頭便躺下睡覺了。
慕若彎腰拿起斂妖碑,指尖在斂妖碑上掠過,將斂妖碑又放在花貂枕邊。
離開房門後,嘴角掛着無奈的笑容。
“就當是你救了花貂的報仇吧!”
只見,花貂枕邊的斂妖碑上平白多出一個“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