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臘空，是印尼華裔。”饒經理對趙玉坦白道，“小時候因爲逃難，跟隨父母逃到了東爪哇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島上生活，和我們一起的，還有很多我們這樣的混血兒……
“後來，因爲生活所迫，我和蔡星文他們三個，還有包括k在內的幾個孩子一起去了斯里蘭卡，在那裡接受了蛇牙的訓練，後來成爲了該組織的殺手！
“最早，蛇牙是猛虎組織的一個分支，專門負責刺殺暗殺。後來，蛇牙逐漸獨立，除了搞暗殺以外，還幹起了綁架勒索的勾當……
“k和我們的出身一樣，但他一向沉默寡言，不怎麼合羣。”饒經理回憶道，“不過，他的天賦卻是我們無法比擬的，訓練了沒幾年，他就能出任務了，比我們出道的時間都早！
“他就是個天生的冷血殺手，沒有感情，下手兇狠，而且特別有頭腦，很快就成爲了令人生畏的蛇牙之王！
“他的眼神特別兇，就連我們這些同鄉，也沒人敢跟他直視！”饒經理臉上閃過一絲恐懼，隨即疑惑地說道，“只不過……我不太明白，蛇牙已經覆滅了那麼久，k爲什麼會突然出現，而且……爲什麼要把蔡星文他們三個殺了？
“我們跟他無冤無仇，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那就是馬老闆的問題唄？”趙玉揚起眉毛，“是不是，你們馬老闆，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不可能，”饒經理肯定地說道，“蛇牙被清剿之後，我們全都各自顧着逃命，已經自身難保，沒事得罪他幹什麼？
“而且，誰都知道k是蛇牙之王，就算馬老闆是組織中層，可借他個膽子，也絕對不敢動k的！
“你要是不相信……”饒經理指了指車外，“可以去問問馬老闆。我跟了他這麼多年，如果他真的惹到了k，這些年絕對不會過得這麼自在！”
“哦……事出必然有因……”趙玉琢磨了一下，很快想到另一個問題，開口問道，“既然這樣，那就跟我說說虞正然的事情吧！”
“虞正然？”饒經理一愣，“哪個虞正然？”
“那……”趙玉一面從手機裡調取虞正然的照片，一面繼續問道，“天府家園你總知道吧？”
“啊！？”誰知，在聽到天府家園四個字之後，饒經理忍不住又顫了一下。
趙玉可是神探，單憑饒經理的這個小小的反應，他已然可以斷定，饒經理必然跟虞正然一家的失蹤有關。
於是，趙玉一把抄住饒經理的衣領，將虞正然的照片舉在他的臉前，兇惡地說道：“你仔細看看，還說不認識嗎？”
“我……我說，我說……”看了照片之後，饒經理再也不報任何僥倖，當即表情難堪地說道，“我忘了他的真實名字，但我還能記得，天府家園的那一單，是我們最後一次出任務！
“從那以後，斯里蘭卡的總部被清剿，蛇牙宣佈滅亡。不會……”饒經理認真思索着說，“不會是因爲沒有給k分錢吧？可是……他人不見了，我們沒有聯繫上他，當時，還以爲他已經死了呢！”
“分什麼錢？”趙玉已然聽懂了他的意思，手上加力，把饒經理壓得喘不過氣。
“當然……當然是那個富商的錢了！”饒經理說道，“那是……13年前吧，馬老闆收到消息，家住海蘭天府家園的那個富商，是攜帶鉅款從海外逃回的。
“在短時間內，他的身份都沒有辦法洗白，所以一定來不及把鉅款轉移，只能隨身攜帶。”
“所以，你們就綁架了他們，搶劫了他的財產，而且還殺了他全家！？”趙玉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沒……沒辦法，這種事，一個活口也不能留！”饒經理面露懺悔地說道，“除了他們一家五口，還有四個從海外帶過來的保鏢，全都被我們幹掉了！
“而且，爲了讓那富商開口，我們還……還利用他的家人，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饒經理越說聲音越小，“完事之後，我們還放了一些假消息出去，說他們一家死於大海嘯之類……”
“果然是這樣！”趙玉感覺怒火中燒，恨不能再把這個殺人犯暴揍一頓。然而，爲了儘快查明真相，他還是強壓住心頭的怒火，繼續問道，“他們屍體，埋在哪裡了？”
“山裡，老山裡面的一個山溝，我們把人塞進其中一個水洞，然後用石頭封住了洞口。我……我應該還能找出來……如果你們有需要的話……”
饒經理似乎已經感受到了趙玉的滿腔憤怒，所以回答問題異常積極。
“這件事，k也參與了？”趙玉又問。
“對！”饒經理快速地回答道，“畢竟那個富商有四名保鏢，所以馬老闆派了我們五個人過去，也包括k在內！”
“哦？”聽到這裡，趙玉忽然皺起眉頭。因爲，如果k是殺手的話，那麼那個頭骨的主人，似乎不好解釋了……
“蔡星文、黃百利、邢飛遠、我，還有k，”饒經理繼續說道，“富商的四個保鏢，全都是k一個人解決的！而殺害富商的家人……我們幾個全都有份……”
“那……”趙玉急忙問道，“你說的富商，是不是有個孫女？”
“對，”饒經理趕緊回答，“他孫女當時十八九歲的樣子，長得特別漂亮，烏黑的長髮，大眼睛，是個特別漂亮的混血兒……”
“我問你，”趙玉再一次抓住饒經理的衣領，問道，“你確定，她當時已經死了嗎？是誰殺的她？”
“確定！確定！”饒經理毫不猶豫地給了一個肯定答案，但說完之後，卻忽然楞了一下，“哎？好像……人……是k親手殺死的吧？”
啊？
聽到這裡，趙玉不由得更加疑惑，如果k親手殺死了虞正然的孫女，那麼……那麼後來的一系列推測，似乎就不成立了吧？
難道……k所在乎的那具頭骨的主人，根本不是虞正然的孫女，而是虞正然的另一個親戚？
那……會是誰呢？
“對了，”饒經理忽然又想起什麼，急忙補充道，“當時，我們看到富商的孫女特別漂亮，本來想要搞一搞她的，可不知道什麼原因，k上去一刀就殺了她！
“對……”他用力地回想了一下，肯定地說，“沒有理由，也沒有跟我們商量，直接上去就是一刀，人……人肯定是死了吧？
“要是換做別人，我們可能得埋怨幾句，可因爲那個人是k，我們誰也沒敢說話！”饒經理回憶道，“k把人殺了之後，我們只以爲他想快點兒完成任務，所以就把人匆匆塞進水洞，然後封死洞口，離開了！”
“好！”趙玉鬆開饒經理的衣領，對他說道，“你現在帶路，我們去把屍體找出來，我倒要看看，虞正然的孫女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