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之前，我並不清楚。
“軍神，我說的對麼？”
聶天華就是軍神，這是許墨在崑崙山脈的時候便開始有的猜測。
不過現在看來，他並沒有猜錯。
從回國到如今，許墨經歷了很多事情，聶天華看起來都與之不相干，但實際上若是仔細想，卻也都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如同聶天華的幾次離開的時候，軍神便會出去。
又如之前的崑崙山脈之行，聶天華早早就以旅行的名義離開，而之後便在崑崙山脈出現。
不僅如此，聶天華的身份許墨一直在猜測，一開始許墨只當做是老傢伙曾經的戰友一類，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會讓老傢伙將聶雨詩託付給他。
現在看來，顯然不只是戰友那麼簡單。
只不過聶天華是軍神，便也意味着當年他被迫離開國內遠走中東，便是聶天華和老傢伙的計劃，否則的話，他不可能那麼巧就被老傢伙看上，被老傢伙收爲弟子。
而這個事實，也讓許墨有些不太舒服。
畢竟一直在他們兩人的計劃之中卻渾然不知，這可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聶天華看着許墨，“我知道你早晚會發現這件事，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
“你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麼？”許墨看着聶天華，“在地下傭兵組織之時，你和老傢伙便已經有了計劃，我便是你們計劃之中的棋子。”
“鄭北亭和我之間的事情，也是你們一手操控的，對麼？”
聶天華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是。”
“但我們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
“只不過我們一直都在猶豫什麼時候告訴你。”
“現在也是時候了。”
“原因麼？”許墨笑着靠在椅子上，“說說，沒準我會贊同你們當年的決定。”
“你現在應該已經清楚，你的母親是凰家的凰九夢。”聶天華看着許墨。
許墨微微點頭，“我還不太確定，但凰極已經驗證過了。”
“現在你這麼說，我也能夠確定了。”
“但你可知道，你的父親是誰？”聶天華神色凝重的看着許墨。
許墨微微一愣，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
他只知道凰九夢和他的關係，卻也確實並不清楚他的父親是誰，畢竟哪怕凰家都不清楚當年凰九夢是和誰在一起才懷下了他。
若非因爲這一點，凰九夢也不會被逼離開凰家，至少也不會有後面的那些事情。
“他是誰？”
聶天華想了一下道：“當年將你母親救出來的人，是我和你師父。”
“而我們兩個都是受一人所託，那人也就是你的父親。”
“他的身份很神秘，哪怕是你師父也不清楚他到底是誰，我們只知道，他跟聖地有關係，但卻並不是來自於四大家族。”
“我們之所以佈下這麼多局，便也是因爲那人。”
“隱世家族的清理，是這個佈局的重要一步，只是在其中我和你師父多少有些分歧，所以我並沒有完全參與，甚至之前想過去阻止，只不過我放棄了。”
“好在如今一切也都算圓滿。”
“只不過圓滿也就意味着四大家族將會出現。”
“而四大家族的出現，便是你父親的計劃。”
“我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能夠肯定的是，四大家族和你只會是仇敵，而不會是朋友。”
“做這麼多，也是想要讓你的實力能夠提升到足以應對一切的地步。”
“而你也的確沒有讓我們失望。”
許墨沉默着，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對聶天華說的話並沒有什麼懷疑，聶天華也沒必要騙他。
只是這多少有些讓他不知所措。
在知道了自己的母親是凰家之人後，他並沒有想過自己的父親是誰，在凰家人的口中聽到的一些線索，使得他也只當做自己的父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現在看來卻並不是，而且似乎也是因爲他，纔會有如今的這些事情。
“那他現在在哪？”半晌，許墨纔開口道。
聶天華搖了搖頭，“不清楚，你師父也不清楚。”
“我們能夠確定的是，四大家族若是能夠完全出世，到時候他應該就會出現。”
“也用不了多久了。”
許墨沉默了下來。
片刻之後才苦笑嘆道：“這麼說起來，我似乎從一出生，便已經在你們的設計中了啊。”
聶天華給許墨倒了杯酒嘆道：“事實上，這些年來我們也一直在後悔。”
“因爲你本不應該過上這樣的日子。”
“但已經到了這時候了，任何後悔也都沒有意義了。”
“而且有些事情，也是你該做的。”
“什麼事？”許墨下意識問道。
“我和你師父雖說不清楚你父親在什麼地方，但我們能夠確定的是，就算四大家族完全出世之時你父親會有消息，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你是說，他有危險？”許墨眉頭微皺。
聶天華微微點頭。
“他和四大家族之間應該有着什麼特殊關係，而四大家族顯然並不想留他，當年他不知道有什麼辦法離開了聖地，回去之後便很少有消息，能夠肯定的是，他的情況並不好。”
“最近的一次有他的消息，便是三年前。”
“所以，你就算因爲這些事情恨他，真到了那時候，我希望你能夠去救他。”
許墨再次沉默。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真的如聶天華說的，那麼真到了那時候，他也不會坐視不理，這是這二十多年來的事情，對他來說也的確不公平。
“我知道了。”片刻之後，許墨才說道：“這件事我會自己去查清楚。”
“我也不追究以前的事情了。”
“我知道你們都有自己的原因。”
“就像你說的，現在要後悔也沒什麼意義。”
“說說別的事吧。”
許墨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聊下去。
聶天華微微點頭。
“你打算什麼時候和雨詩說清楚？”許墨看着聶天華。
聶天華這一次給自己倒了杯酒，“快了吧。”
“用不了多久，我也得離開了。”
“去哪？”許墨問道：“你的那些人，應該暫時用不着你去管吧，鄭北亭足以幫你。”
“四大家族全部出世之後，你師父那邊也需要我的幫忙。”
“我得去幫她。”
“而且這件事早點告訴小詩，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
“至少能夠讓她有更多的接受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