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塵埃落定

“……”

誰都沒有迴應,唐卓感受着體內源源不斷的力量涌現,猛喝一聲,學着惡屍的套路,猛烈的撞了過去,他的力量也在增強,但依靠的是煉妖壺的供給,而夸父吸收的力量卻不可捉摸,這一下碰撞,夸父紋絲不動,唐卓反而爆退而回,吐了好大一口血。詭異的是竟毫髮無損。

感受着洶涌澎湃的力量涌現,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雙手,其中最詫異的莫過於蕭離了,他是除了唐卓之外,實打實接觸過煉妖壺的繼承者,並非惡屍和夸父那樣間接的接觸,但是他並沒有感受到力量的波動,缺讓唐卓展現了卓越的戰鬥力,雖然這種力量和夸父依然不可同日而語,但進步之快,實在超出想象。

眼看無法碾殺唐卓,夸父冷哼一聲,氣勢再提,力量再次上升。衆人驚疑的目睹夸父的變化,唐卓猶豫道:“要不要先撤,只要你們還在,煉妖壺還在,我們就還有希望,一昧糾纏,怕是無力迴天……”

蕭離苦笑搖頭,想說些什麼。惡屍猛然有了動作,他一把抓起唐卓,用力像後方拋去,沉聲說道:“你離開吧,我有方法剋制他,已經不需要你了。”

唐卓怔怔的看着惡屍,那一瞬間,他彷彿明白了惡屍的想法,這是要搏命了,但他想不通,如果是蕭離捨身成人,他還能接受,但是這樣一個弒殺的惡魔,居然在最後時刻,讓自己逃走。

蕭離笑了笑,想解釋什麼,最後還是被笑容淹沒,他走上前和惡屍並排而立,感慨道:“我們妄想追求自己的貪慾,到頭來還是要走上同一條路,你不覺得諷刺嗎?”

惡屍冷笑道:“我可不覺得諷刺,況且我從來不認爲追求自己的貪慾是什麼壞事,每個人都有貪慾,每一個生命體都有貪慾,爲了自己的貪慾,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但是我們有思想,就有底線,我的底線就是世界可以毀在我的手裡,絕不允許他人染指。”

這是一種類似於偏執的執着,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殺人,無所顧忌的毀壞,因爲他把世界當成了自己的遊樂場,就像孩子珍惜自己的玩具一樣,不允許他人染指,夸父的做法,相當於霸佔了他的地盤,掠奪他的玩具……

眼瞅着兩人的氣勢竟然也在上升,唐卓心中一凜,他一直以爲只有夸父和他自己才擁有這種bug,但是蕭離兩人的表現,顛覆了他的猜想,他詫異的同時也在疑惑,爲何這兩人不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將力量提升,先把源頭毀滅,非得在局面無法控制的時候,才展現最強的一面呢。

“不可能,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感受着兩人的變化,夸父產生了一絲慌亂,他竭力保持鎮靜,但於事無補,眼中寫滿了詫異。

蕭離嘆了一口氣,說道:“過程很複雜,來不及細說。但是你能攝取到力量,按道理來講,我們同樣也可以。我想了很久一直沒想通其中的關鍵,導致一羣人被你壓着打。可是你別忘了,我們畢竟細出同源,你能感受到的力量,我也可以感受到,特別是感受到唐卓力量暴增之後,我終於想到了提升力量的訣竅。”

夸父慌亂道:“不可能,這是上古巫族的秘術,你不可能發現。”

惡屍冷笑道:“沒什麼不可能的,秘術源自煉妖壺,你能從中發現提升力量巫術,我們同樣可以。別忘了,都是煉妖壺的繼承者,你能想到的,我們同樣能想到。”

說完,整天區域開始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天地元氣源源不斷的涌向這方小天地,並納入蕭離,惡屍體內,這方小天地充斥着最醇厚的力量,草木瘋漲,瞬間結成牢籠。

“你們要同歸於盡嗎?”夸父的聲音隱隱傳來一種戰慄的的意思。

“當我分離三尸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區別只是多了一個你。”蕭離語氣平和,絲毫不覺得慌亂,如同敘說着別人的結局。

“我雖然沒做好準備,可絕不希望本該由我踐踏的世界,毀在你手中,認命吧,你無處可逃。”

平淡的宣言響徹在天地之中,牢籠的顏色從春意盎然到百花凋零,再到樹木枯萎,彷彿經歷了一年四季的轉變,春生、夏榮、秋枯、冬滅。一方世界的輪迴演變,從繁華到落寞,從枯萎道重生……

最後,循環的力量達到了定點,牢籠開始龜裂,脫落,徹底爆開,只見三條人影糾纏在一起,面孔不斷轉換,夸父的怒吼,蕭離的嘆息,惡屍的長嘯,夾雜在一起形成了一篇詭異的樂符,唐卓想衝上去,但爆發的力量把他掀翻了好幾個跟頭,壓根追不上去。猶如一道流星,散發着火熱的光亮,衝向天際。

雖然和蕭離接觸的時間並不長,甚至對於他的做法並不認可;和惡屍的相識更加兇險,見面就要分生死,但對於兩人的離去,他心中充滿了哀傷,不管相處如何,總算過程還算可以接受,他們倆本可以不必死,甚至活的比所有人都要長久,可他們就是義無反顧的離開了。他不懂這些老怪物到底想着什麼……如果一個人嚷嚷着要殺人,但是卻爲了人而犧牲,這根本無法理解,充滿了矛盾。但是無論如何唐卓也不會忘記生命中出現了這樣的兩個人。從相識到離別,只有幾個小時,但是已經徹底烙印在腦海的深處。一個灑脫的靈魂孕育出兩個完全不同的性格……

死在惡屍手裡的人,唐卓數不清了,爲了自己的自由掠取他人的自由,唐卓並不認可,甚至反感,但是惡屍最後實實在在的保護了億萬生靈,孰是孰非,是非功過,誰又說的清呢……而蕭離創造了惡屍,可以說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但他有是無辜的,只是在追求長生的路上不停的嘗試,最終釀成惡果,但是爲了彌補,他所作的一切又是讓人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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