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夜襲

花清姿捂住了左肩,吃力的翻身起來,騰景瀾順手拉了她一把才得以起來。“沒事,不小心碰到左肩而已。”

“小心些,你的傷剛好,現在脆弱得很。”騰景瀾無奈道。

“知道了。”花清姿擺了擺手,然後問:“你是不是天天都閒得發慌啊,現在纔多早你就來了。”

騰景瀾輕搓了一下鼻子道:“又不是我想來的,是太后讓我來的。”

那你先前誰讓你來的!花清姿內心各種嫌棄騰景瀾,但沒有開口說出來,便道:“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更衣就出去。”

“更衣?你還沒換包紮吧,現在順便換下包紮,藥我給你帶來了。”騰景瀾說着從袖間拿出了一瓶金色的瓶子。

花清姿道:“不用,我自已有藥。”

“這瓶藥好用着,拿着吧。”騰景瀾不容花清姿拒絕,塞在她右手上便轉身出去。

花清姿打開了這瓶子輕嗅一下味道,有着淡淡的芳香味道,好聞之極。便召夏涼進來爲她上藥更衣。

當她出去之時和她想象中的一樣,桌上放着一個小餐盒,必然是早點了,而騰景瀾如往常一樣棒着一本書在看着。

她發現他這幾天拿着的書都是同一本的,她好奇是什麼書讓他看這麼久,便無意問:“成天看你都拿着這本書看,是什麼書讓你這麼着迷?”

“是古人寫的一本論語,我琢磨了好幾遍,還是有一些句子沒能琢磨夠。你要不要來琢磨琢磨?”騰景瀾放下書問。

花清姿擺了擺手,道:“罷了吧,我又不是讀書的料。”

騰景瀾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一笑,讓花清姿覺得奇怪。“你笑什麼?”

“稀奇啊,沒想到你還有不會的東西。”騰景瀾止笑道。

花清姿無所謂的撇了一下嘴,然後道:“我不會的東西還多着。比如女紅,舞啊之類的,大把不會的,又何須因爲不會念書而恥笑我呢?女子無才便是德,想必太子也是知道的吧。”

“你無才,可你牙齒伶俐。你無才,可你邏輯非同一般。你無才,智慧卻不遜於我。”騰景瀾幽幽道。

花清姿不由得失笑。“你後面的那句話什麼意思啊你,誇我還是在誇你啊?”她發現騰景瀾不管誇什麼都不忘自誇,或者損人。

“漱口了之後就來吃早膳吧,別餓着了。”騰景瀾道。

花清姿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紫檀羅的事情,便道:“我昨晚對紫檀羅做了實驗,估計現在也能看到結果了,你要不要來看一下?”

“我倒是沒問題,倒是你,準備吃早膳要是看到噁心的東西,你還有胃口吃麼?”騰景瀾反問。

“沒事。”花清姿道:“跟我來吧。”

在現代,她看到噁心的東西還多着,又怎麼會被一隻毒死的死老鼠而失去食慾呢?

到了院子了角落,花清姿輕蹲下來,然後打開了籠子,並沒有急着湊頭去看籠子裡面,而是稍等片刻。直到一股惡臭味緩緩發了出來,花清姿和騰景瀾都用手帕捂住了鼻子,才慢慢前去目睹死老鼠。

死老鼠死得很慘,它身軀雖然沒有暴斃,可是雙眼發紅,嘴角掛着白沫,周圍一灘水跡,估計是老鼠吐的白沫化成水,身軀早已發硬,體毛卻溼答答的。如果仔細一看,它渾身發紫,整個老鼠看起來,簡直慘不忍睹。

花清姿把籠子的蓋給蓋了起來,然後站起來對夏涼道:“把它收拾一下丟掉吧,連同籠子一同丟掉。”

“是。”夏涼應道。

騰景瀾與花清姿回房中,騰景瀾搖搖頭道:“這種毒,堪比刈草了。”

花清姿擺了擺手道:“刈草還不及紫檀羅厲害,中了刈草的毒,及時發現還能挽救。這紫檀羅若是中了毒,怕是天仙難救。”

“這種奇毒,鬱國又怎麼會有?”騰景瀾皺眉沉思了起來。

“這種花雖然容易生存,卻極難培養。這花是需要配種出來的,需要用五種奇毒之花交配栽種出來,成功率還很低。如今鬱國一下子送了你幾盆,可見是有心要取你命。”花清姿緩緩道。

騰景瀾點了點頭。“他與鎮北王交情好,這事我經過調查,確實存在。所以他爲鎮北王辦事,他從中也會得到利益。他若幫助了鎮北王謀反成功,那麼對於他的鬱國,幫助也不是小的。”

也不過是送了幾盆花,這種奇好的差事,有誰不願意幹呢?換作是她,她也一樣會做。況且到時候也沒有人能查得出來是花的問題,這毒雖然是中在體內,可是卻會從鼻孔耳朵潤毒出來,根本無人能查死因。

又有誰會想到是這幾盆美麗的花身上呢?

“鎮北王的心思果真密集,都是來慢的,不求快。怕是在籌劃些什麼事情還需要你們的幫助,所以才進行緩慢計劃罷了。”花清姿說道。

騰景瀾卻嗤笑一陣。“需要我幫忙的事情?這又怎麼可能呢?”

“你雖然在追查他謀反的事情,可是在表面上,你們還是像君臣一樣互相恭敬,他若有需要你幫助的地方,必然不會坦白來說。肯定會在其中讓你去做,使你無意間去做,然後從中獲益。”花清姿緩緩分析。

騰景瀾也點了點頭。“這倒不無可能,這事情我以後會小心的,多謝你提醒。”

“不客氣,你也幫過我不少。”花清姿坐了下來開始吃早點。

騰景瀾看着她吃早點,不由得道:“你父親的身體好得很了,脖子也不痛了。”

“那表示父親有好好吃我的藥。”花清姿說道。

“對了,聽聞你先前給我母后診病然後發覺我母后身上懷病,對吧?”騰景瀾突然問。

花清姿聞言便點了點頭,道:“是,皇后娘娘現在身子可好?”

“她及時去救治了,現在也沒有犯病過了。不過你醫術確實了得,這個我不得不佩服。”連影九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人,都沒瞧出母后有病。可如今花清姿只爲她診病一下,卻能悉知母后的情況。

她的醫術如此了得,恐怕世上唯有一人才能與她比較了。

那就是影九的師傅,杜龍霍,據說本人隱秘山居之中,連影九這個親傳弟子也難求一面。

曾經的杜龍霍被世人稱爲鬼魅神醫,因爲他出手像鬼魅一般迅速,神奇。哪怕是再惡劣的疾病,只要他動一動手,病人立即從病懨懨變成活蹦亂跳。

可惜的是,鬼魅神醫突然隱居了起來,沒有人知道原因,哪怕是影九也無法得知。

然後有十餘年不再聽聞過鬼魅神醫的消息,逐漸的,就會有人質疑起這個人其實不存在。

花清姿聽見了騰景瀾的誇獎,然後擡頭道:“你是不是很信任我的醫術?”

騰景瀾愣了下,點了點頭:“是,你的醫術很了得。”

“啊勒,那我和你說件事。”花清姿趕緊道。

看到花清姿臉上難得有興致勃勃的樣子,騰景瀾也不拂了她的興致,道:“說。”

“我想開個藥館。”花清姿倒不和他轉彎抹角,而是單刀直入。

花清姿樣子的那個自信肯定,騰景瀾便道:“詳細說說來看。”

“能怎麼詳細,無非就是自身沒銀子,想賺些銀子來花花,所以想開藥館子。反正我有着一身醫術,倒不如利用它來賺些銀子。但是想想,我一沒銀子,二不知道怎麼開館子,我對經商這一行真心一竅不通。”以前和伊爾在一起的時候,她賺來的錢都是丟給伊爾來打算點。

騰景瀾神情沒有抗拒,反而道:“你對你的醫術這麼自信,如此肯定你能賺到銀子?”

“不是我對我的醫術那麼自信,而是他人信任我的醫術。”花清姿得瑟一笑。“還有先前宏雨王妃給我宣傳來着,她生辰的時候我送了珍珠粉子,不知有多少貴婦羨慕着她。如今我要是開了館子,她們若聽聞是我弄的藥,不說其他人,就是這些貴婦恐怕咱們也賺回本了。”

騰景瀾聽着也點了點頭,雖然說他對金錢並不是很介意,雖說他並不喜歡虧這一回事。但如果是花清姿想要做的話,他倒無所謂。只要她高興,砸些銀子沒問題。

“那你是想我做些什麼?”騰景瀾笑問。

“你也知道嘛,我一個女子無錢無勢的,自然是需要你這樣有錢有勢的人,對不對,哈。”花清姿乾笑一陣,然後猛然正色道:“你出錢,我出力,分到錢,你捎七,我拿三!”

騰景瀾被她突然的變臉給逗笑了,沒有急着回答她的正題,反而調侃起她:“你的三字經還挺順口的。”

“怎麼樣?”花清姿期待的看着騰景瀾。

“沒問題。”騰景瀾慷慨道。

花清姿忍住了歡呼的***,然後習慣性伸手道:“合作愉快。”

騰景瀾看到她的舉動不由得愣住,她這是做什麼?花清姿這纔想起了古人沒有握手言好的習慣,可是自已的手停留在空中又讓她覺得丟臉,只好主動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抖了抖,無視了騰景瀾那神情的愕然。

花清姿握完之後還不忘道:“這是我娘那邊人的習慣,當兩人達成協議的時候就會很愉快的握握手。”

“這樣。”騰景瀾還有些沒回神過來,她的手好軟。

就在兩人談得正和的時候,門外卻響起了花清雪的聲音。

“四妹,姐姐我來看。”花清雪的話還沒說完,當她看到騰景瀾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沒想到這裡會遇到騰景瀾!然後趕緊道:“清雪參見太子殿下。”

花清姿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小聲詢問騰景瀾:“是不是見到你都要做這裡的禮?”

騰景瀾也小聲回答:“是啊,你現在知道你有多放肆了嗎?”這麼久以爲,都沒見過花清姿給他行禮,雖然說有外人在的時候會裝模作樣的做一下禮,要是私底下,別說禮儀了,往給她臉貼金子都有可能。

花清姿也就撇撇嘴不說話,說來也是,她是臣女,他是太子,她見到他本應該行禮的,可是自已和他在私底下從未行過禮,他也不曾怪罪過自已。

“起來吧。”和花清姿說完話後纔不緊不慢讓花清雪起來。

“謝太子。”花清雪站了起來之後,便問:“太子怎麼會來這裡呢,而且也沒有人通報一聲。”

騰景瀾聞言有少許尷尬,總不能和她說他是從後院翻牆過來的吧。於是便道:“是我示意讓門衛別告訴她人的,我也不過是豐太后的意思來看看花清姿的病情,所以覺得無須驚擾了你們。”

“原來如此,那我的到來還真是破了太子的一片好意了。”花清雪裝出苦惱的樣子。“不知道我有沒有打擾到太子和四妹呢?打擾到的話我就先出去一下吧。”

騰景瀾忍住了說你走吧,但是覺得這樣對一個姑娘說話稍微過分了些,而是道:“沒事。”

花清雪也坐了下來,關切的看着花清姿道:“妹妹在用膳啊,吃的什麼?”她稍微看了下花清姿的早點,然後假裝嗔怪道:“妹妹怎麼又吃這樣的東西,你是病人,就應該吃些補身子的食物。”

花清姿忍住了笑,神情仍然面不改色淡淡道:“這是太子給我帶來的早點。”

花清雪聞言臉色稍微慘白了下,然後尷尬轉頭對騰景瀾道:“太子,我不知是你帶來的。其實瘦肉粥也挺好的,豬肉補血補身子。”

騰景瀾臉色有些難看,但並沒有發作,道:“她身子剛好,不適合吃太補的東西,我想瘦肉粥會適合她,所以就給她帶了些。”反倒是花清姿在一邊偷笑讓他覺得納悶了。

花清雪趕緊附和:“太子所言極是,是我愚昧了,忘記了妹妹身子剛好。”

你忘記的事情還多着咧。花清姿一邊吃粥一邊觀察兩人神色,只見花清雪又繼續討好:“太子怎麼光看妹妹用膳了?要不我讓人拿些點心給你嚐嚐吧,對了,新出的蜜柚花糕還挺好吃的,稀奇得很,不如我。”

“不用了,蜜柚花糕宮裡常有,我已經吃到膩了。”騰景瀾不冷不淡道。

他的反應讓花清姿更想笑了,果然這時候的騰景瀾更像一個孩子。

花清雪臉色有少許難看,知道剛剛是自已衝犯了騰景瀾,現在自已說什麼恐怕騰景瀾都不會正眼瞧她一眼。

“四妹身子好了些嗎,要不要我去給你拿些藥?”花清雪只好把話題轉到花清姿身上。

花清姿剛吃下一口粥,再漫不經心道:“不用了,我已經有藥了。”

花清雪又道:“你那些藥誰給的呀,不中用吧,幾天了還沒好。我這有爹爹給我的金創藥,可神着了,再厲害的傷只要塗上不到三天什麼都好了!”

花清姿感覺自已要憋出內傷了,原來扮個面癱真的不容易。“藥是太子給我的。”

“呃。”花清雪臉色僵住,再看向騰景瀾的時候,他臉色更難看了些。看着花清姿在強忍着笑意,花清雪在懷疑花清姿是不是故意這樣做的了。

只見騰景瀾幽幽道:“我這藥確實不中用,但這藥是金創藥的改良後的藥膏,一天半之內什麼傷都能癒合。”

花清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沒想到又一次衝撞到騰景瀾了,這下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在她爲難的時候,門口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表哥,你在啊!”魏陽淵大咧咧走進來的時候,當他看到花清雪一愣,心口直快的他想也沒想就道:“你怎麼在這裡?”

魏陽淵這話說得花清雪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似的,讓花清雪感到一陣難堪,怎麼這個魏世子這麼難相處?就在她暗暗嘀咕魏陽淵壞話時,只見花清姿擦了擦嘴懶懶道:“這是將軍府,二姐出現在這裡很奇怪嗎?”

“我也沒說奇怪啊。”魏陽淵小聲嘀咕,像個小媳婦一樣委屈。

花清雪愕然的看着魏陽淵,沒想到他會對花清姿低聲軟氣的,難道是魏陽淵性子變了?於是稍微和魏陽淵接觸道:“我是因爲擔心妹妹的身體所以纔來看妹妹的,世子你呢,也是因爲擔心妹妹嗎?”

還擔心花清姿呢,貌似花清姿受傷是你哥哥所致的,兄妹一夥,她必然也是知道此事的。魏陽淵最憎厭這種口是心非假惺惺的人了,但又沒辦法惡劣和她坦白說明他討厭她,只能沒好氣道:“既然知道還明知故問,你是不是太閒了?”

花清雪嘴角抽了抽,感覺魏陽淵對自已的態度差了好多,以前雖然對她不熱情,卻都只相敬如賓的啊,她貌似沒得罪魏陽淵吧。

當她看到另一名文質彬彬的男子時,從他的氣質上可知不凡,便道:“不知這位公子是?”

“在下風無忌。”風無忌知道花方文是花清雪的哥哥,對花清雪談不上討厭,但也不見得喜歡。

“風無忌?”花清雪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您就是丞相的嫡長子。”連說話都用起敬語了。

可是恰好風無忌就不喜歡別人這種反應的了,因爲他知道下一刻就會不停巴結自已了。也只是微微點一下頭,不回答花清雪的問題。

花清雪突然發現氣氛冷卻了下來,也不明白是哪裡的問題。可是看到花清姿的神色卻怡然自得,感覺她早就習慣這種場面了。太子對她冷漠,世子對她不客氣,風無忌無視她,這一切肯定都是花清姿在背後作祟!

不然,一直對她溫柔有加的太子,對她相敬如賓的世子怎麼會突然變臉呢?

肯定是這個花清姿弄的鬼。花清雪莫名其妙的就把過錯推到花清姿身上,她在琢磨如何讓花清姿備受他們的討厭。

有了,反正她來的目的就是想讓她試衣服,如果花清姿同意自已去試衣服,那麼在他們眼裡花清姿就是爲了貪圖衣服而不顧身上的傷去試衣服,他們對花清姿的評點怎麼會一落千丈。可是花清姿會同意去試衣服嗎?

想到這個,花清雪唯有將自已最喜歡的衣服給拿出來了,於是開口道:“對了,妹妹。我新買了一件雪紗襦裙,我試穿了下覺得不適合我,丟掉又覺得怪可惜的。我突然想起了妹妹你可能適合這裙子,你要不要去試試?”

看來她還是沉不住氣,巴不得她立即中招啊。既然她急着自已想進圈套,那她就如了她的意吧。在她還沒發話之時,魏陽淵卻先皺眉指責花清雪了。“她身上還有傷,現在試什麼裙子啊?”

風無忌也點頭附和:“聽聞襦裙雖然漂亮可是解構有些繁,穿起來也有些困難,而且現在花小姐懷傷在身,這樣不太好吧。”

騰景瀾雖然沉默不說話,視線卻是讓人深感他不悅。

花清雪有一絲尷尬,沒想到他們的反應會這麼大,恐怕這事情要泡湯了。

只見花清姿緩緩道:“爲什麼不試呀?況且這傷不也快好了嗎,姐姐有心想要我去試穿,我怎麼能拂了姐姐的心意呢,況且襦裙可是千金難求啊,姐姐,你是怎麼得到的?”其實她壓根不懂襦裙是什麼東西,但她看花清雪那割肉的樣子她也能猜出一二。

花清雪內心大喜,沒想到花清姿真的會自已上鉤,這下子還不會讓他們覺得花清姿膚淺?

騰景瀾愣住,沒想到花清姿會這麼說。可是看到她淡然的神情,他立即明白了花清姿是另有用意。雖然說是什麼用意他還不知道,但他知道花清姿肯定不是膚淺貪圖美物之人。於是便道:“嗯,傷也快好了,你想試的話也沒事。”

“表哥?”魏陽淵愕然看着騰景瀾,開什麼玩笑!可是看着花清姿和騰景瀾的神情,他腦子再單純也不會琢磨不出有什麼內涵事情,也不再說什麼抗拒的話了。

既然魏陽淵都能懂,就別提風無忌了。在花清姿突然答應的時候,他就能猜出個一二了。

“既然妹妹這樣說了,那麼就來我的房裡吧。”花清雪沒注意到太多,襦裙可是每個女子都夢寐以求的,這雪紗襦裙除了宮內的妃子之外,常人是很難得到的,她也是費盡心思才弄到那麼一件,如今要不是爲了讓花清姿上鉤,她又怎麼捨得丟出去。

花清姿等人站了起來,便跟着花清雪去她房中。

花清雪與花清姿進房時,花清雪笑眯眯看着花清姿,道:“妹妹你左手不方便,不如讓我來給你更衣吧。”

“那就麻煩姐姐了。”花清姿淡笑。

當花清雪脫下花清姿衣裳的時候,看清了她的後背之時一愣,居然真有一顆紅痣!她有紅痣!

花清雪的明顯一頓讓花清姿不由得回頭,疑惑的看着花清雪道:“姐姐怎麼了?”

花清雪立即回神,趕緊道:“沒什麼,就是被妹妹的皮膚給震撼到了,這膚色真白啊,讓姐姐覺得好羨慕。”

“姐姐哪裡話。”怕是看到她的紅痣而震驚了吧。

花清雪有少許不安,這個花清姿是真的花清姿呢,還是她這紅痣只是點上的而已?估計只是點上的,被母親那樣分析之後,要是說她是真的花清姿誰會信啊。花清雪與一名侍女一同爲花清姿換上了雪紗襦裙,當終於給她穿完了之後,花清雪一看,恨不得給脫下來。

侍女看到不由得震撼:“哇,四小姐好美!”

可當侍女說出來後就遭到花清雪的怒瞪,嚇得侍女不敢說話了。

花清姿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再看看銅鏡裡面的自已,果然是人靠衣裝,這句話不假。

“呵呵,妹妹真的好姿色啊,平時不見妹妹露相,沒想到現在妹妹換件衣裳就跟換個人似的。”花清雪勉強笑道。

夏涼在一旁嬉笑道:“小姐難得換上這麼漂亮的襦裙,不如也上個妝,換個髮飾吧!”

花清姿瞥了下臉色難看到極點的花清雪,內心很是爽快,便道:“也好,不然對不住姐姐這片心意啊。”

“妹妹哪裡話。”花清雪勉強笑道,眼睛卻時不時盯着花清姿身上的襦裙,她突然好後悔說要把襦裙給她了,這襦裙她就是燒了,也實在不想給花清姿吶!

“怎麼樣?”當花清姿梳好髮飾畫上了淡妝之後,走出了大廳詢問騰景瀾等人。

騰景瀾眼前一亮,衆人愣愣的看着身穿襦裙的花清姿。

身上穿着一件牙白色雪紗的折枝花襦裙,本來簡單的髮型也被夏涼換成了好看的百合鬢,臉上化了一個淡妝,使她本身精緻的臉顯得更玲瓏剔透了,看起來簡直讓人桃羞李讓,出水芙蓉吶。

從未見過打扮如此靚麗花清姿,如今一換衣裳竟讓他們感覺花清姿換了個人似的。

看到他們都失神,花清雪內心盡是不甘,於是開口道:“這衣服果然適合妹妹啊,看,換上這衣服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言語之中只誇衣服,不曾誇過花清姿本人。

花清姿倒覺無所謂,反正白捎一件衣服,拿出去也能換些銀子。

騰景瀾是最先回神過來的,不由得尷尬咳嗽一聲。他閱女無數,什麼樣的美女沒有見過?可他唯獨對花清姿失神了,什麼情況這是。

“沒想到平時不打扮的花小姐,如今打扮起着實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風無忌微微一笑道。

魏陽淵是心口最不一的人,還故意露出一副嫌棄的樣子,雖然有些勉強。“得了吧,這衣服丁點也不適合她,她就適合那種看起來像貧民一樣的衣服。”

花清雪瞧見魏陽淵的觀點和她一樣,內心很是愉快,就是嘛,這衣服一丁點也不適合花清姿,於是道:“世子可別這麼說,傷了妹妹的心可怎麼辦。認真看一看,這衣裳雖好看,可並不適合妹妹。”

魏陽淵挑了挑眉毛,這個女人怎麼跟他說一個腔調了,他纔不想和她被人視爲一夥的呢,然後開口諷刺:“花清雪小姐真有趣啊,剛剛還說衣服適合到不得了的,轉眼間又說不適合。”

被魏陽淵的話一諷刺,使花清雪有些下不了臺。

風無忌也就笑笑道:“我覺得清姿穿這衣服確實好看,可能大家品味不一樣吧。太子你呢,你覺得怎麼樣?”

問題莫名其妙被問到了騰景瀾身上,騰景瀾遲鈍了下說了兩字。“好看。”

這下花清雪徹底無話可說了。花清姿注意的並非他們的言辭,而是花清雪的臉色。

她之所以讓花清雪看到紅痣,是讓她們更加疑惑,這樣才能貼切表現宏雨王妃的用心,舒雁她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那就一定會另外找辦法讓她暴露。只有那樣,舒雁纔會更加堅信她是假的。

本來氣氛應該死僵纔對,卻出奇的緩和。風無忌他們繼續和花清姿搭話,把花清雪擱在一邊。情形反而有點像先前花清雪故意邀請花清姿到廳內讓她吃冷臉的一幕,沒想到如今花清雪着實重複了一遍。

她想插話卻完全插不上話,風無忌一說完話魏陽淵就接話了,根本沒機會插話。

“對了,陽淵,上一次你不是說在街上碰到一個好看的姑娘嗎?後來那姑娘和你怎麼樣了?”風無忌突然問話。

魏陽淵陷入了回想,“唔。”

這下正好是安靜的時候,花清雪逮着了說話的機會,趕緊道:“啊,不知道世子和怎樣絕美的姑娘有邂逅了呢?”

“後來我忘了,我都對那個女的樣子給忘了,但我記得她還挺清高的。”魏陽淵聳了聳肩道,眼睛卻是看着風無忌回答的,鳥也不鳥花清雪。

花清雪被無視感到一陣羞恥,但想想畢竟是風無忌先問的,當然是先回答風無忌,再次厚臉皮插話道:“那麼那個姑娘還真是倒黴啊,錯過了世子這麼好的人,要是博得世子的歡喜她往後可都是大富大貴了啊。”

她這話說出來,本來氣氛還挺緩和的突然冷卻了下來,魏陽淵也就瞥了她一眼,似無意道:“也不知道花小姐的母親有沒有教過別人說話的時候別插話呢。”

花清雪瞪大眼睛看着魏陽淵,不可置信他居然這樣和自已說話!他魏陽淵算什麼東西!不也就是一個爛人一個!仗着自已是個世子到處刁蠻撒野,有什麼資格說她!花清雪快要氣死了,她本來是想邀花清姿過來換衣服,一是看花清姿的後背,二是讓他們覺得花清姿膚淺。

可是呢?不但看到後背有痣,他們居然沒覺得花清姿膚淺,還和她樂其融融的聊起天!最該死的是,用她的地方,喝她的茶水,吃她的點心!卻把她這個主人擱在一邊備受冷臉!這種氣誰能受得了啊!

花清雪的小宇宙終於爆發了,她冷着臉站起來道:“諸位抱歉,我身體突然有些不適,打擾了你們聊天的興致是我的不是,還麻煩你們請回吧。”

她突然的冷臉倒撞上了魏陽淵的暴脾氣,他什麼時候被人當衆趕走了,雖然說他被花清姿趕了不少,但那是因爲他拿不了花清姿的事兒,可是她這個花清雪又算得了什麼?還真把她當公主了唄?

魏陽淵幽幽站起來道:“也好,反正我在這坐着也心煩得很,一股胭脂味俗氣死了,也不知道是誰那麼沒品,愛用胭脂。唉,花清雪小姐啊,不是我說你,而是你管一管你的下人吧,一屆下人用胭脂香水也罷了,但能不能用好一些的胭脂啊?”

花清雪聞言氣急,他這擺明是嘲諷自已沒品低俗,府下有哪個下人能用胭脂呢?除了小姐之外,還有誰呢?可是她又不能罵世子,一是她罵不起,二是太子在。

騰景瀾也就笑一笑不說話,站起來欲要往外走。

花清姿看了看自已這一身衣服,她知道花清雪喜歡這衣服,卻爲了見她紅痣而不得割肉一回,既然喜歡,她就更不能還給她了。於是露出甜美的笑容,道:“這身衣服我好喜歡,謝謝二小姐的好意啊。”說完之後不再逗留轉身就走。

留下花清雪一人在後悔不已,還特別氣憤。自已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讓她搶了風頭!

風無忌等人也都一塊離開,其實他們都不喜歡呆在花清雪這裡,如果不是礙於花清姿衣服這一事,他們也不想呆在那。看到花清雪那個像寡婦的樣子他們就說話的興致,還不是因爲故意想氣她,他們早就走了。

魏陽淵在回來的途上一臉輕蔑,道:“還真把她當成什麼東西了,居然給我擺臉色。”

“這也不怪人家花小姐,畢竟是咱們故意擱她在一邊的,有哪個姑娘在自家地方被人擱在一邊的啊?”風無忌笑吟吟道,可是從他的語氣裡花清姿沒有丁點的歉意。

果然,風無忌也是屬於那種腹黑的,別看似溫柔,若惹到了他的人,風無忌一定會用溫柔樣子去害死那個惹他的人。

花清姿倒不管這些,反正她的目的到達了,有什麼情況都沒關係。低頭看了一下自已的衣裳,然後道:“話說我穿這樣的衣服是不是太怪了?”

“怎麼說?”風無忌饒有興趣的看着花清姿。

“因爲和我不符合啊,你看,這麼長得裙襬,你讓我怎麼走得起來?要是突然有什麼人刺殺我,穿着衣服,我不摔死都不錯了。”花清姿撇撇嘴道。

魏陽淵咂咂嘴說道:“你都知道不符合自已了,那你還換?切,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吶。”

花清姿白了他一眼,“你以爲我想換啊?我還不是爲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魏陽淵好奇問。

“與你無關。”花清姿冷淡打斷。

魏陽淵又暴走了,叨叨道:“你以爲我想知道啊!”

就在風無忌等人準備回到花清姿的房中時,一名小廝突然走上來對風無忌道:“少爺,您趕緊回去吧!老爺又在找您了!”

“這麼快?”風無忌皺了皺眉,然後道:“我不是說了我來看小姐嗎?”

“今天木小姐來看您了,所以。”小廝欲言又止道。

風無忌沉默片刻,唯有道:“好吧……”

然後轉頭對花清姿等人道:“我有事,先離開了。”

魏陽淵聞言,也道:“我和你一起走吧,正好我也有些事。”

轉眼兩人都走了,只剩下騰景瀾和花清姿兩人。騰景瀾雖然不說話,卻跟着花清姿走回了房間。花清姿發現他此時異常的安靜,不由得想,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問題她決定先換完衣服之後再來問了,因爲穿着這衣服真心彆扭!

很快的,花清姿換回了常服,和往常一樣坐在客廳椅子上看着騰景瀾道:“你咋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騰景瀾微微一愣,道:“有嗎?”

“你還說沒有?就你這樣還敢說沒有。”花清姿嫌棄的看着他。然後道:“感覺我換了衣服之後你好像就變了一些啊?是不是有什麼惹你不高興了?”

騰景瀾沒想到她注意得那麼細微,就道:“不是,只是覺得有些陌生。”

“陌生?”騰景瀾這話讓花清姿覺得奇怪了,然後問:“什麼陌生?”

騰景瀾別了過頭,悶悶道:“就是覺得你換了件衣服跟換了個人似的,我就是突然覺得,我對你瞭解的地方少得可憐。”如果花清姿突然露出什麼他沒見過的一面,他也一樣會覺得她很陌生,他總感覺自已所認識的花清姿只有面前這一面,還不夠貼切。

這種突然出來的陌生感,讓他很是討厭。

花清姿抽了抽嘴角,沒想到騰景瀾會這麼說,於是道:“那是因爲我們相處的時間還少,你想啊,咱們認識才幾天啊,你就想把我拋光的來了解嗎?你不知道默契那一回事嗎?我覺得你和我的默契還挺好的啊,要是我們再相處認識一段時間,恐怕我挑個眉毛你都知道我在想什麼了。”

騰景瀾被花清姿這痞裡痞氣的話給逗笑了,沉着的一張臉終於有了些笑意。也是,畢竟他們認識的時間還短着,看來還得努力一段時間,好好去了解認識花清姿才行。她真的是越相處就越像一個謎,本來以爲夠了解了,賺個臉就完全陌生了。

花清雪委屈着去找舒雁抱怨吐槽。

“娘!”花清雪一副欲要哭的樣子撲進了舒雁的懷裡。

舒雁心疼的輕撫着花清雪的後背,道:“雪兒乖,怎麼了?告訴娘,怎麼了?”

“嗚嗚!”得到了舒雁的安慰,花清雪終於哭了出來,泣不成聲道:“世子太子他們給我臉色看!”

舒雁聽得模模糊糊,便要求細說。

花清雪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給舒雁,還有花清姿背後那紅痣的事情也一同給說了。

舒雁禁皺眉頭,拿手帕給花清雪擦了擦眼淚,道:“你是說花清姿背後有紅痣?”

花清雪委屈點點頭。

“這就奇怪了,怎麼會有紅痣呢?”舒雁抿了抿脣,半響道:“看來宏雨在這方面還真是下足了功夫啊,她居然把事情做到如此無微不至。”

花清雪一咬紅脣,淚眼汪汪的看着舒雁道:“娘,這下我們該如何是好?”

舒雁冷笑一聲。“看來,我得下重金了。”

“重金?”花清雪茫然問。

舒雁點了點頭。“這個花清姿,還真以爲我是吃素的麼?她有她的法子,我自有我的妙子。敢讓我的寶貝女兒受委屈,我不整死她我就不姓舒!”

花清雪的眼睛瞬間變成了崇拜的星星眼。“娘!”

另一邊

騰景瀾已經把先前讓他不高興的事都拋腦後去了,像往常一樣詢問花清姿,道:“你爲什麼同意她去試衣服呢?”

“我似乎先前和你說過,舒雁她們懷疑我不是本人,所以想測試得知我是不是本人。我小時候孃親因爲想圖個吉祥,所以就在我背後點了一顆紅痣,所以她想趁着給我換衣服的藉口,就來看一看我的後背。”花清姿說道。

騰景瀾卻皺了皺眉。道:“這樣反而不太划算,你本來就是你,不假的去。反而被她白看,不是有些吃虧了嗎?”

花清姿卻笑了。“你以爲我是讓她信任嗎?錯,我是讓她更加質疑我。”

“更加質疑?”騰景瀾一挑眉。

花清姿點了點頭,道:“在她們的心裡,早就認爲我是個假貨了,又怎麼可能會因爲看到我背後有紅痣而相信我呢?她們必然會繼續找下一個辦法來破解我後背的紅痣。”

騰景瀾不是很明白花清姿這樣做法是爲了什麼,於是問:“你這樣的目的是什麼呢?”

“如果她們咬定了我是假貨,那必然會找機會當衆揭穿我的。到時候她若揭穿我,那我便連同花方文一事一提,在那時,我既不是假貨,反而會讓她罪加一等。”花清姿臉上掛着得意的笑。

騰景瀾挑了挑眉,覺得是一項好計謀。果然花清姿沉得住氣,不過先前她被舒雁怎樣一個陷害法,她都還沒急着回咬一口。那是因爲她還沒有回咬的本錢,她若報復舒雁,一旦不慎一定會人知道,所以這對她有害無益。

可是舒雁如果一旦惹得花勇邵的厭惡,一氣之下把她給禁足了,到時候在那裡無人過問她,花清姿怎麼報復個法,也不會有人知道。

“那這衣服你打算怎麼處置?”騰景瀾突然問了起來。

花清姿愣了下,然後道:“賣了。”

“賣了?”騰景瀾一愣,他本來以爲像花清姿這樣性格的人,應該會燒了纔對。畢竟這是花清雪的東西,她不喜歡花清雪,她接受花清雪的東西不過是爲了達到目的罷了。所以她說燒了不免會讓他覺得有些驚訝。

花清姿點點頭,奇怪的看着他道:“這衣服看起來昂貴得很,爲何不賣了,換點銀子對我來說都好啊。”

“可是這衣服這麼好看,你爲何要賣呢?留着自已穿不是更好嗎?”騰景瀾疑惑問。

“拜託,這是花清雪的東西好嘛,我穿她的東西幹嘛,閒着沒事穿她衣服啊?況且這衣服也不見得好,行動麻煩要命。”花清姿撇撇嘴道。

騰景瀾就更疑惑了。“可是你若不喜歡,爲什麼不燒了呢?”

花清姿白了他一眼。“您是不是銀子多到發荒啊,都說這衣服異常昂貴,況且這衣服花清雪不是費盡心思猜得到的麼?我這回要是轉手出去,不僅我自已能得到銀子,恐怕過不了多久她也能得到消息,她辛苦弄來的衣服被賤賣,這種感覺可不好受吧。”

騰景瀾恍然大悟,原來花清姿的目的在這。

“我要是銀子多到發荒,我倒可以考慮考慮把它當柴燒了。”花清姿幽幽道。“可是前提也得我有大把銀子吧。”

藥館的事情還沒弄好呢,不知道騰景瀾有沒有意要弄這件事,也不曉得他啥時候才行動。

才聊不到一會,突然一個身穿黑衣男子突然出現騰景瀾的身邊,半跪下來道:“主子!”

騰景瀾一愣,回頭看了他一下。

花清姿也瞧了過去,她認出這個人,不正是那個對她處處有敵意的影一麼?

影一看到花清姿在,然後有些欲言又止,在考慮要不要避開她說話。騰景瀾卻道:“直說無妨,自已人。”

自已人。這三個字讓影一和花清姿一愣,但影一很快就道:“是鎮北王一事,他在已經在後山行動了。”

“什麼?”騰景瀾皺緊眉頭,沒想到鎮北王這麼快就進行舉動了,前面纔剛被他滅了一個內奸,應該消除拖了不少他的尾巴纔對,爲什麼他能安然無恙似的繼續行動?難道說鎮北王早就預料到他會消滅內奸一事?

“請隨我同去。”影一沉聲道。

騰景瀾站了起來,正準備與影一一同出去的時候,花清姿突然站了起來,欲想一同跟上去。

騰景瀾卻阻止了她道:“你別去,你身上有傷。”

花清姿皺了皺眉毛,片刻道:“那你注意些。”並沒有執意跟上去。

“嗯。”騰景瀾點了點頭與影一一同離開。

花清姿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陷入了沉思。從騰景瀾的口中可以得知鎮北王是個奸詐險惡不已的人,她不瞭解情況,而且身上懷傷,去了也不過是給騰景瀾添亂罷了。與其給他添亂,還不如呆在原地算了。

她突然想跟上去,也是因爲騰景瀾先前給予過她不少幫助,所以她覺得他有困難時自已有必要出手相助。

“小姐,最近太子他們都總愛來看你呢。”夏涼見大夥都走了,便上前來叨嘮。

花清姿點點頭。“我如今身上有傷,來看我也不奇怪。”而且還是因爲魏陽淵才受傷的。

“小姐啊,奴婢覺得太子挺好的,又細心,又溫柔,而且對小姐你還特別好!”夏涼笑嘻嘻的說着騰景瀾的好話。

花清姿反倒挑挑眉道:“你和我推銷他幹嘛?”

“呃,我就是覺得太子挺好的呀,挺適合小姐的。”夏涼眨眨眼睛道,雖然小姐私下不曾和自已說過半點太子的事情,可是她感覺小姐對太子還是很有好感的。

花清姿也就聳聳肩道:“那是你自已認爲而已吧。”

她突然發現騰景瀾他走之後自已好無聊,左肩受傷又不能練武,又不知道找誰玩纔好。花方昭那小子?算了吧,找他也就聊聊天啃啃瓜子。既然騰景瀾答應自已會開藥館,那她也該籌劃一下藥館的事情了。

不如現在先寫藥單,等到時候藥館事成了,她也不至於趕藥單趕得太急。興致一起,花清姿就趕着來做了。

“夏涼!給我準備紙和筆,要好多紙。”花清姿一拍臺道。

“呃,是!”夏涼趕緊去拿紙筆了。

花清姿埋頭就開始寫哪些病需要怎樣治的藥單,雖說她的左肩受傷,卻不影響她右手寫字。

一寫就寫到了傍晚,本來還有不少沒寫完的,可是肚子一咕嚕叫才把她給喚回神。動了動身子發現周身僵硬,痠疼得很。花清姿甩了甩快要作廢的右手,然後站起來對門外的夏涼道:“夏涼,去拿晚飯給我吧。”

“是。”夏涼早就備好晚飯了,估計這時候小姐也要吃飯了,現在盛來正好不冷不熱。“小姐,您也別再寫了,該休息了,您身上還有傷呢。”

花清姿漫不經心的吃了一口飯道:“唔,知道了,很快就寫完了。”

看着花清姿絲毫沒把自已的話放在心上,夏涼嘆一口氣也不再勸了,免得廢話多了讓小姐不高興,唯有退下不再打擾她寫藥單子。

花清姿吃完晚飯之後,也就再寫一張藥單熬不住就倒牀睡覺去了。

可是這一睡,又夢到了花清姿不願回想的人。伊爾,那個讓她有好幾年活在陰影的女子。

“伊爾!”

花清姿猛然睜開眼!看着眼前的昏暗,發現只是夢一場。爲什麼又是夢呢?爲什麼最近夢到伊爾的次數那麼多呢?難道是伊爾在那邊過得不好,所以想自已了?

就在花清姿胡思亂想的時候,花清姿突然聽到了一道細微的腳步聲,雖然不大,可她還是聽到了。不由得微微轉頭看了過去,卻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在翻她的臺櫃。舉動還非常大咧咧,彷彿不擔心被別人發現。

賊?花清姿疑惑看着背對着她的男子。

如果是賊的話那就好對付,一個賊有幾分能耐。於是花清姿翻身起來,冷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大呼道:“你在做什麼。”

這個賊似乎對於花清姿的喊聲沒有反應,他就回頭看了看花清姿道:“醒了?”

男子臉上掛着黑巾,無法看清他的容貌。只能看到他有一雙魅惑人心的紫眸。

什麼醒了?說得好像情理之中似的,花清姿不由得站了起來,呼道:“賊人趕緊離開,否則就我就喊人了。”

男子對她的話還是漠不在乎,也就翻了翻盒子之後,拿出了百來銀兩還有首飾,道:“沒想到一個將軍小姐如此寒酸。”

花清姿禁皺眉頭,他真的是賊嗎?面對主人的起來他居然不慌不亂!這算什麼賊?神賊?然後不由得開口道:“夏涼!”沒道理啊,裡面這麼大的動靜,夏涼怎麼就沒有反應?

男子終於轉頭直視花清姿了。“你要是想喊你的丫頭就算了吧,她早就昏死在地上了。唔,雖然你沒幾個銀子,但是姿色還是看得下的。”

花清姿挑挑眉,然後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呵呵,自然是想邀你一同去享受天倫之樂啊。放心,我技術好得很,不會弄疼你。”男子一陣笑意,可是聲音卻出奇的輕盈。如果不是他說的話確實讓人覺得厭惡的話,他的聲音是很好聽的那種。

聽到男子如此淫邪的話語,花清姿厭惡的看着他:“現在給你一個機會離開,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呵呵,一個姑娘這樣兇殘可不太好。”男子說着便走向了她,伸手想要拉住了花清姿的手,花清姿狠狠給甩開了。

花清姿後退了一步,厭惡的看着他。“你最好離我遠點。”

“嗯哼?力氣還不小嘛。”男子說着再次逼近,花清姿握緊了拳頭狠狠擊向了他,男子卻不痛不癢的給接了下來,反而還握住了她的拳頭,還輕撫了起來。“手還挺嫩的。”

花清姿氣結,自已的左肩受傷無法使用左手,不然又怎麼會讓男子碰到分毫?於是反拉着男子的手,在他愕然之時一躍而起踩在他的肩上,正想對他來個後腳踢在他肩上,他卻迅速抓住了她的右腳,花清姿趕緊使用左腳狠踹向男子。

男子趕緊擋住了花清姿的腳,不由得後退了好幾步。這腳的力氣比手的力氣大太多了,擋的這一下讓男子覺得手痛得很。

花清姿被反彈過去時右手撐着地面給躍了起來,與男子拉開了距離緊盯着男子。

男子看着她靈敏的伸手不由得欣賞點點頭:“沒想到一個女子身手如此敏捷,那麼身軀也一定很柔軟有韌性吧。”

聽着這盡是淫邪的話語,花清姿眼眸越發的厭惡。可是他的武功不差,而自已的左肩又受傷,怎麼說都是她略遜一籌,無奈之下只有逃,好漢不吃眼前虧!就在花清姿欲想踏窗離開之時,男子竟比她一步先到窗口,阻止了她的去向。

男子一手抓住了花清姿的右手,把她按在牆上湊近了她的耳邊。“小野貓,不要亂鬧,你乖乖配合我,我會讓你享受男女的天倫之樂。”

“噁心。”花清姿一皺眉頭就擡腳想要踹向他的下部,男子卻夾緊的雙腿,把她的腳緊緊夾在雙腿之間,更加一步靠近了花清姿。

男子低語道:“噁心?待會你就不噁心了。”

雖然男子盡是淫邪的話語,可是他身上有種非凡的氣質,不像那種猥瑣狼狽的人。但是觸犯了她就得死!

左肩雖然受傷,可是擦了騰景瀾給的藥之後卻也好了不少,一咬牙,花清姿決定連左手一同用了。

“啪!”花清姿揮起左手狠狠擊向他的肋骨,雖然左手力氣不如右手,但是如果有左手的配合的話她會靈敏更多。

男子不由得悶哼了一聲,正想緊抓花清姿的時候,花清姿突然一把抱住了男主的右手,整個人穿梭在他的胳膊之下,腳一站穩,狠狠把他給摔了下來!

“嗯哼!”男子一聲悶哼,也被花清姿的舉動給挑起了怒氣,不由得認真了起來,豈能讓一個女人一再一的給打傷?只見男子一把扭住了花清姿的雙手,他的力氣大得很,讓花清姿的左肩感到生疼,但是花清姿一把掙脫後,一躍起就狠狠用右腳踹向他的肩膀之上!

男子沒料到花清姿的舉動會如此之快,一個沒注意就被踢中了!這下接得結實,被踹得很痛,不由得抱着肩膀嗯哼,視線含怒的怒瞪花清姿。花清姿也沒讓他歇口氣,迅速用左腳狠狠踹向他的小腹之上。

可是這一回,男子不再受她的攻擊。一手抓住了她的左腳,在花清姿準備揮右腳的時候一下抓住了她的右腳,花清姿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力,被舉着半空着,雙手又無力攻擊,只能像個無力女子一樣敲打着男子。

男子陰霾着臉,一把把她摔在牀上,這一摔把花清姿的左肩給摔到了,左肩發出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花清姿不由得半跪着捂住左肩,沒一會,她的右手被左肩的血給染上了。

男子一皺眉,不由得轉過了花清姿的身軀。當他看到花清姿不斷出血的左肩時一愣,不由得開口道:“你左肩有傷?”

花清姿冷笑:“廢話,不然你以爲你能贏得了我?”

看着她明明疼得要命卻還倔着臉和他打嘴仗,一時間失去了淫邪的念頭。不由得道:“你一個女人怎麼就學這麼多武術?”然後揉了揉自已被踢傷的肩膀和小腹,無奈看着她。

花清姿不明白他爲什麼一改剛剛的樣子,他不應該是滿臉邪惡纔對嗎,然後接下來要對她做什麼邪惡的事情纔對嗎。花清姿挑眉怒瞪着他,男子無奈與她對視。“看什麼看,要不是看到你有傷讓我沒興趣了,早就帶你享受天倫之樂了。”

說着轉身在她的桌上拿出了一個小藥箱,打開了之後丟到花清姿的身邊,道:“包紮包紮吧。”

花清姿卻還含怒的看着他,她不相信他這麼容易就放了自已。

男子看着花清姿這憤怒的神情,不由得道:“怎麼?想我給你包紮?這也沒關係。”說着還欲想靠近花清姿。

花清姿咬牙切齒道:“離我遠點。”

男子聳了聳肩,道:“行,現在先不招惹你,免得不小心弄死你就可惜了。”

只見男子環顧一下四周,看沒有可拿的東西之後便道:“這次收穫很低啊,價值才三四百的樣子,還不及於我一頓飯。算了,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花清姿一挑眉毛,繼續盯着他。

“那就這樣了,可怕的小野貓,下次我還會來找你的。”這話說得使人毛骨悚然,就在他準備走的時候突然停頓了一下,回頭看向花清姿道:“對了,我叫夜上逸。”

說完後才瀟灑從大門外離開。

花清姿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抽抽嘴角,雖然說他拿了自已的錢財,卻沒有對她做什麼。可是這左肩受傷了,看着血流不止的左肩,花清姿感到有些頭疼。好不容易恢復得七七八八的,要是讓騰景瀾發現,這可就麻煩了。

有這樣的賊嗎?不,應該說淫賊。他走的時候還留下名字什麼意思啊他,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誰是嗎?花清姿走到大門外看了看他是否真的走了,周圍無人,花清姿也就關上了門,回到房裡開始包紮裂開的傷口。

塗了騰景瀾給的藥膏,再包紮起來。花清姿脫掉了染血的衣裳,穿上了乾淨的衣裳。再次出到外面尋找夏涼的身影,果然,在廳內地上看到了她的身軀,花清姿蹲了下來探了下夏涼的呼吸,呼吸還在,看來只是昏厥過去而已。

這丫頭經常被人敲暈啥的,看來得教教她武功才行了,被敲暈是小事,可若被下毒手那就不得了。

夜上逸?花清姿轉頭看向了凌亂的房間,內心一道冷哼。今次我輸給於你,等下一次,你必然完蛋。今回拿我錢財,下回我不坑死你她就不叫花清姿了。

爲了讓明天騰景瀾來不看到凌亂的房間,花清姿只好忍着左肩的痛來收拾一下凌亂的擺設,每收拾一樣,內心對夜上逸的恨意更深一些,竟然讓她輸得這般落魄。若不是今次左肩受傷,她必然要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花清姿這邊的情況不好,也不見得夜上逸的情況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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