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手指印

“師父!”唐本初一下就喊出來了,接着得意無比的望着自己身邊的人:“怎麼樣?我沒說錯吧?我師父是誰,李千樹!”

羅小湘的眼睛頓時就亮了,顧瘸子和阿瑣也都高興了起來,屁股則很贊同的大叫了一聲。

而我這話一出口,這些要開棺材的都愣了,先是千門少年抓住了白鬍子老頭兒:“師父,就是這個養狗大哥幫了我!”

白鬍子老頭兒目光閃動,咬牙望着我:“還真是你……”

我眯着眼睛對白鬍子老頭兒笑:“有日子不見了,您還好哇?”

白鬍子老頭兒端詳着我,顯然對我十分戒備。

盜門的那些人眨巴了半天眼睛,也都張皇失措的看着我:“你,你怎麼知道這是陷阱?”

“我不光知道這是陷阱,”我慢悠悠的答道:“我還知道這個陷阱,到底是誰設下的。”

“你知道?”這幫人全把目光給投過了,獻圖門的跟我本來也沒啥大交情,外帶他們脾氣不好,看我這一次像是來截胡的,臉色陰沉下來,就說道:“該不會,這事兒是你幹出來的吧?”

“你放屁。要是老子幹出來的,老子還不悶聲發大財,還好心好意來救你們?你腦子讓驢踢了?”我瞅着他:“再說了,這個棺材裡面的,發不了財。”

“你……”獻圖門的手藝是好,可是嘴笨,被我罵了也只會乾生氣,這方面的腦子可沒有動手時那方面腦子快,氣的臉紅脖子粗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彙跟我對撕,擡手就要衝着我下手,卻被另一個獻圖門的拉住了,同時跟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認得他,咱們打不過他。”

算你識相——對了,獻圖門的沒少被我拾掇過。

而盜門的除了“adibas”倒是沒人跟我接觸過,一個盜門的站起來就瞅着我,剛要說話,另一個盜門的站起來,小聲在那個人耳朵旁邊叨叨了半天。

第一個站起來的盜門人一聽,目光復雜的看了我一眼,這才說道:“那你說說,裡面的,到底是什麼?”

“口說爲虛,眼見爲實。”我挺大方的就走到了中間:“我打開給你們看。”

“你打開?”金鸚鵡握着流血的手,嘶聲說道:“冒犯了新蠱神……”

“冒犯了新蠱神,我自己兜着,看不勞你操心了,”我轉臉看向了棺材,就要把棺材給翻開,千門老頭兒一下就過來了,拉住了我的手,聲音雖然挺低但是挺嘶啞的:“我知道你的本事,可裡面的東西,是我們付出了一條人命才……”

“不光是你們,”一個盜門的把嘴裡的口香糖吐在了地上,斜眼望着我和白鬍子老頭兒:“我們也有個兄弟折在這裡了,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們?”白鬍子老頭兒望着盜門的,顯然也從千門少年那裡弄清楚個一二三了:“你們那個兄弟,我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還有生還的可能……”

“胡說八道。”盜門的人也都露出了狠勁兒來,指着棺材:“可有人親眼看見,他的衣服完完整整的擱在這裡面呢!”

盜門就是盜門,這消息來源很牛逼嘛。

“行了,大家都是外八門的,分什麼你我,”我就出來和稀泥:“大家現在也都在,公平起見,我一個局外人掀開他,行不行?”

“局外人?”千門的白鬍子老頭兒冷笑:“誰不知道你是魁首……”

“可黑先生又不屬於北派管,我們一國兩制,”我說道:“外八門之前商量事兒,你們見過半個黑先生嗎?”

“這個……”

我諒黑先生們也不敢揹着我幹啥——何況三鬼門那裡,濟爺給我看着呢。

“既然你們都沒意見,我就下手了。”我一手扶住了倒扣的棺材,就把棺材給掀開了。

棺材被倒扣過,裡面的東西自然早就一片凌亂,衆人一見了棺材裡面的內容,都“咦”了一聲。

金鸚鵡咬緊牙,把視線移到了另一邊了,似乎不忍卒視。

“這,這就是新蠱神?”周圍的吃瓜羣衆全給愣了,本地人喃喃說道:“啷個小娃兒,是新蠱神莫?”

唐本初他們,也全看愣了:“臥槽?他?這……這怎麼可能?”

這個紅漆棺材裡面有很多雜物,雜物裡面坐着一個小孩兒——五六歲,長得很可愛,穿着本地蠱民的衣服,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手裡還拿着一根王中王。

他看向了我,似笑非笑:“阿哥開棺材開的好,憋死我了莫。”

說着,看了屁股一眼,跟屁股搖了搖王中王示意。

屁股瞪着眼,也“汪”了一聲迴應。

羅小湘瞪大了丹鳳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一個小孩兒?”先是千門的白鬍子老頭兒給反應過來了,瞪着我,白鬍子都一顫一顫的:“這個小孩兒,真的就是新蠱神?”

“是啊,是不是真的?”盜門的也都張大了嘴:“他?你可別亂開玩笑!”

而獻圖門的也虎視眈眈的盯着我,他們是出了名的嘴笨,也不會說話,就會瞪人。

“如假包換。”我蹲下身子望着那個小孩兒,說道:“不信,你們試試,誰能動他。”

“對一個小孩兒動手,勝之不武,有違祖訓!”白鬍子老頭兒說是這麼說,眼睛卻偷偷瞄向了獻圖門的。

盜門的不光眼睛好使,行事也猴精猴精的,不吭聲,卻也看向了獻圖門的。

獻圖門的殺人,從來不分男女老幼——這是他們打小就訓練出來的,不能有同情心,更不能有道德觀,不然你幹不了這一行。

果然,他們沉不住氣了,有個獻圖門的站在了最前面,手一擡,一道子銀光衝着小孩兒就過來了。

“哎呀!”唐本初聽了我這話,沉不住氣了:“師父,他還是個孩子,你怎麼……”

羅小湘更甚,可能真怕小孩兒受到了傷害,竟然對着那個孩子就過來了——她要給他擋針。

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羅小湘:“你跟着摻和什麼?”

羅小湘一雙穿着高跟鞋的腳對着我就蹬踹,氣急敗壞的說道:“李千樹,都說你不是常人,你還有沒有人性,竟然讓人對那麼小的一個孩子下手……”

“行了。”我拉開她:“你自己看。”

羅小湘回過頭來的時候,衆人都一起發出了倒抽冷氣的聲音。

剛纔那一道銀光,看着只有一道,其實是連續的針,可現如今那些針都跟遇上了什麼阻力一樣,停到了半空之中。

但是再仔細一看,那些針是被一道淡淡的黑霧給阻隔住了,而那些黑霧,也不是真的黑霧,而是本地很常見的細腰螞蟻蜂。

細腰螞蟻蜂毒性很大,咬人一口要潰爛流黃水的,長得很像是螞蟻,偏偏身上有翅膀,也經常用在蠱裡。

眼瞅着,那些細腰螞蟻蜂跟通了人性一樣,死死的攔截住了銀針——這基本是不可能的,細腰螞蟻蜂能有多大的力氣,可獻圖門的暗器,又有多大的衝擊力?

可這看似弱小的東西,衆志成城,還真給攔住了。

不長時間,“啪嗒”一聲響,那些銀針全落了地,這由細腰螞蟻蜂組成的黑霧,也倏然就散開了——好像從來也沒聚攏過一樣。

跟我那種不受蠱毒,才被奉爲蠱神的原理不一樣,這個孩子,天生就能控制世上的蟲子——甚至有可能是無意識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有了這種本事。

這才應該是蠱民們世代相傳的“蠱神”。

“蠱神!蠱神!”果然,在場的蠱民們全給服氣了,一起跪下來就拜——誰見識了這樣的能耐,都不會疑心他能是普通人,就算他只有五六歲。

“這……”千門的白鬍子老頭兒一個沒站住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還真有蠱神……”

盜門的看傻眼了,連獻圖門的都看傻眼了。

金鸚鵡環顧四周,像是找什麼卻沒找到,一咬牙,只好也跟其他蠱民一樣,對着這個小孩兒磕頭。

小孩兒對剛纔發生的這些變故彷彿渾然不覺,只是天真爛漫的對着轉過了臉,一邊吃王中王一邊對我眯着眼睛笑,聲音又甜又糯:“阿哥,這個真好吃,我吃沒了,阿哥再給我一些好不好莫?”

“真的……”我手邊的羅小湘也踉蹌了一步,聲音滿是難以置信:“真的是蠱神……”

“就算是蠱神又怎麼樣!”一片寂靜之中,阿瑣卻紅着眼睛大聲說道:“就算是蠱神,你就要殺了我們那麼多的降洞女莫?蠱神是保佑蠱民的,我沒得聽說過,蠱神要殺我們蠱民嗦!”

“阿瑣……”唐本初一手攬在了阿瑣的肩膀上:“你先別衝動……”

阿瑣肩膀一震,甩開了唐本初的手,琥珀色的眼睛就給沉下去了,一手掏到了後腰就要說蠱話:“我管你是誰,今天,我就要給姐姐妹妹們報仇!”

“阿瑣!”唐本初嚇了一跳,立馬拉住了阿瑣:“你瘋了,他的本事你看見了,你能對他做什麼?再說了,他有殺你那麼些姐姐妹妹的能力,也……”

他的嗓子堵住了。

“我不管!死在他手下也好,我正好,跟姐姐妹妹們團聚了莫……”阿瑣聲嘶力竭,還要掙扎,我大聲說道:“阿瑣,你先聽我說……”

“我不聽,就算是千樹哥哥勸我,我也不聽!”阿瑣大聲說道:“我非報仇不可……”

“不是,”我說道:“殺了你那麼些姐姐妹妹的,不是他。”

“麼子?”阿瑣一下愣了:“不是他,還能是誰?”

我掃視了一圈周圍,說道:“就站在咱們中間呢。”

“你說什麼?”還得千門的白鬍子老頭兒反應的最快:“那我們千門……”

“你們千門的那個師哥,也是那個元兇殺的。”我說道:“還有那個穿adibas的,都是那個人乾的……不,具體點來說,就連那個’異寶’的消息,也是那個人放出來的,就是爲了把你們給引來,坑你們的人,把你們的實力削弱了,他就好藉機在外八門說了算了。”

“元兇……”白鬍子老頭兒咀嚼了一下我說的話,瞪了眼:“還有個元兇?”

“那不可能!”盜門的弄明白了我的意思之後,梗着脖子就說道:“沒人能用假消息騙得過我們盜門!”

“你可快拉倒吧。”我說道:“就許你們看得見,不許人家行了騙?你們仔細想想,消息來源,是哪兒來的?”

盜門的頭兒跟千門白鬍子老頭兒對望了一眼,獻圖門的也跟着虎視眈眈——其實很簡單,是他們看見了對方的動向,打聽出來的,正是因爲相信對方不是傻子,生怕自己少佔便宜,這才都跟着一起往上湊。

好像店裡賣燒餅,五塊錢兩個無人問津,但如果燒餅攤子前面排着長隊,而且牌子上寫着“燒餅限量,僅此一天,賣完即止”,你是不是也會心癢難耐,想看看這個燒餅到底有多好,跟着去排隊?如果吃不到,是不是覺得很遺憾,很吃虧?

羊有盲從心理,只要頭羊在前面走,下到了溝裡也鍥而不捨的跟着,人也是一樣,都會有這種盲從心理,那個元兇一開始放出了“異寶”的消息,就是利用了這個盲從心理。

眼看着外八門要選主門,趁着這個機會坑害一些人,削弱了他們的實力,自己就能從中漁利了。

“你……你說這個,有依據沒有?”千門的白鬍子尋思了半天,梗着脖子說道:“元兇在哪兒?”

“我先說依據。”我接着掃視向了這些人,說道:“你們有的人最近得到了消息,說這個所謂的神秘至寶,原來竟然是三腳鳥,對不對?”

他們的臉色微微一變。

“難道……”千門老頭兒盯着我:“不是嗎?”

這事兒其實也可以理解,因爲有一段時間,三腳鳥的能力確實不在我身上,很湊巧,還讓白鬍子老頭兒給目睹了——汪逢春那事兒他被抓過去了之後,看見我並沒有傳說之中那麼厲害,所以三腳鳥從我身上離開的事情,他是相信了。

他這邊相信,其他的幾門,也就跟着相信了。

“三腳鳥的能耐,現在還在我身上。”我答道:“你們要是不信,也跟試那個新蠱神一樣,對我試試看。”

白鬍子老頭兒和盜門的,又看向了獻圖門的,看來是一條道走到黑,就要拿着他們當槍使了。

獻圖門的竟然也不怎麼推辭,一個獻圖門的拿出了一個暗器,對着我就撒了過來。

那些銀針可能別人看都看不清,可我能知道,它們的來路是什麼方向,要往我身上什麼要害處落,在我眼裡,跟慢鏡頭似得,我一腳就把地上的棺材蓋子給挑了起來,豎在了我面前。

“哆哆哆”,那些個銀針落在了棺材板上,跟草船借箭一樣。

其他人可能連裡面的玄機都沒看出來,直到棺材板子落地,纔有獻圖門的倒抽冷氣:“好快……”

“常人,沒有這麼快……”

“這下你們可算是相信了吧?”

“那,那裡面的如果不是三腳鳥,能是什麼?”千門的那個小師弟瞪着眼睛:“明明是有個東西,要把我拉下去的,我看見了那隻手!”

我則看向了那個坐在棺材裡面的新蠱神。

新蠱神雖然歲數小,可確實很聰明,他施施然的就站了起來,把紅漆棺材給讓出來了。

紅漆棺材裡面黑洞洞的。

我一轉臉,跟唐本初擺了擺手:“你幫我找點水來。”

唐本初趕忙答應了一聲,轉身從人羣裡面擠出去,不大會兒就把水給提來了:“師父。”

我接過水,先倒在了棺材裡。

衆人大氣也不敢出,眼巴巴的看着我到底要幹什麼。

等棺材裡面水漫金山,我就伸手下去撈,唐本初和千門少年都很緊張:“小心!”

“沒事兒。”說話間,我已經輕而易舉的把裡面的一個東西給撈出來了:“這個,就是拉人的元兇。”

我拿起了的,是一個已經溼透了的紙人。

這個紙人剪的毫無藝術性,一個頭兩條腿雖然正常,可胳膊老長老長的。

“紙人?”千門少年難以置信的盯着我:“一個紙人,怎麼可能把我給拉下去?”

“這不是一般的紙人。”我把那個紙人翻過來,紙人背後已經被水漬給洇成了一片,可還是能看出來一些紅豔豔的痕跡——是硃砂畫出來的符。

衆人大眼瞪小眼:“這個是……”

“你們都是外八門的,”我施施然的說道:“再怎麼說,也應該聽說過幻術吧?”

我這話一出口,衆人一愣:“你說……紅手絹?”

“沒錯。”我答道:“就是紅手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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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上次少年被長手給拉了,我就一直有點疑心,棺材裡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能讓人“化”的只剩下衣服,還能出手拉人?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那是個什麼東西。

因爲如果那是個害人的玩意兒,就算現在我沒有城隍爺的能力,我也一定是能感覺到煞氣的,可那個東西乾乾淨淨的,並沒有煞氣和邪氣。

我之所以覺得那個東西邪門,就覺得他邪門在這裡。

“adibas”進去之後,整個人消失了,銷器門的那個蒙布巾的,一碰到了棺材,也整個人都消失了,外帶最後把我引到了桃核陣裡的,還是整個人都消失了。

我是不知道世上有沒有啥隱身的本事,我也沒見過,但是一跟這個棺材沾邊,就能讓人消失,那就說明,這個貓膩,是出在了這個棺材裡面的。

我又在棺材裡面撈了一遍,這纔給撈出來了,裡面有一塊透明的玻璃。

所以,這應該也是幻術的一種了——人明明就在你面前,可你就是看不見。

幻術也跟“陣”一樣,需要有某個現實上的東西來依託,而這個紙人和玻璃,就是幻術的依託。

而幻術除了在這個小東西的依託之上,還有別的方法來輔助——那就是某種紅手絹的人才會用的藥粉。

這個藥粉,纔是幻術的關鍵,通過這個藥粉,能讓人看到紅手絹的人想讓你看到的東西,跟催眠差不多。

廟會那一次,紅手絹的幻術,能讓在場所有羣衆都看見,也是因爲空中布了藥粉,把全體人都給迷住了。

兩者是相輔相成的,我之所以要水,就是因爲藥粉被水一泡,當然就給破了。

“這麼說,元兇是紅手絹的?”盜門的這才明白過來:“那,那我們丟的那個弟兄……”

“咳咳咳咳……”一個聲音從棺材裡面給響了起來,接着,那個穿着“adibas”衣服的賊,詐屍似得從棺材裡面給坐起來了:“媽呀,水……哪兒來這麼大的水?”

“臥槽?”唐本初給愣了:“大,大變活人?”

是啊,之前在我們眼裡,只不過是一身衣服,可是現在,這個空衣服,竟然又穿在了一個活人的身上。

“你……”盜門的那幫人回過神來,趕緊把他給拉出來了:“你這一陣子,到底是上哪兒去了?”

“我哪兒也沒去,我就待在這個棺材裡面了!”adibas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心有餘悸的說道:“我當時是想進去拿裡面東西,可一進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跟鬼壓牀似得,怎麼也動彈不了了,又憋的慌,又渴又餓,這水下來,我纔好了!”

水把紅手絹的幻術給破了,你當然就好了。

還有一個人緊隨其後,也從棺材裡面給平白無故鑽出來了:“咳咳咳……”

這下,輪到顧瘸子傻眼了:“你……你就是那個……”

這個人是個生面孔,但是長了一臉麻子,相貌實在太讓人過目難忘,有幾個看熱鬧的本地孩子一瞅他那個臉,嚇得都叫喚了起來:“鬼啊!”

麻子陰沉了臉,從水裡出來就要走,可顧瘸子上前一把就薅住了他:“你別走,你把話給說清楚了,你是不是跟紅手絹的暗中勾結,想了這個主意害人?”

“你管不着!”麻子擡手就要走,顧瘸子死死扒住他:“你就不能走!”

“你自己不管銷器門的死活,還不讓我振興了?”麻子跟顧瘸子掙扎:“人家能給銷器門幫忙,我爲啥不幫!”

果然,這個麻子,也是紅手絹請來的幫手。

“看來,還真是紅手絹,沒想到啊……”白鬍子老頭兒瘦弱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了起來:“他們平時最弱小,我們也沒少照顧他們,這一次外八門大會,可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爲了挽救弱小,可誰知道……人心難測……”

你娘,你特麼一個以騙人爲生的千門,說“人心難測”這種話,不覺得有點不合適嗎?

“那紅手絹的現在在哪兒呢?”顧瘸子這會兒還纏着麻子:“你說!你指認!咱們銷器門,不能讓你污了清白!”

“我纔不呢!”麻子也挺倔,看着顧瘸子不撒手,索性也不掙扎了:“你有本事,把老子的嘴給撬開。”

“你……”顧瘸子那是恨鐵不成鋼:“你個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的蠢貨,人家都把你用幻術關起來滅口了,你還死鴨子嘴硬什麼?”

“這是你鬧的,完全是個意外,跟人家沒關係。”麻子梗着脖子就說道:“你放心吧,我什麼都不說!”

這話……像是說給其他人聽的。

“說是這麼說,”羅小湘忽然插嘴:“咱們這裡,一個紅手絹的也沒露過面,會不會是有人跟紅手絹的買了幻術來害人的?你口口聲聲說有個元兇,人到底在哪兒?”

“對啊,”唐本初一聽,也說道:“師父,紅手絹的人跟咱們關係一直不錯,我覺得她們都挺好的,咋會……能不能是被人給冤枉了?”

“要人的話,這要問他的合作方了。”我看向了金鸚鵡:“你說說看,那個利用蠱神繼任大典,引外八門來飛蛾撲火的人,到底在哪兒?”

金鸚鵡一瞅形勢變成了這樣,也是一臉欲哭無淚:“我們蠱門不知道,我們蠱民也是受害者,好好的繼任大典變成這樣……我們蠱門是做錯了麼子咯……”

“行了,沒你的幫助,他能在這裡混的這麼如魚得水?他跟你,也早就商量好了吧?”我看向了金鸚鵡:“我猜猜,估計是事成之後,在外八門說了算了,讓你到時候以新蠱神爲傀儡,當這個蠱門的攝政王?”

誰都是無利不起早的。

而金鸚鵡把這個真正的小蠱神藏在了棺材裡面,其實也是因爲小蠱神確實有真正的能力,擡出來震懾不服氣的蠱民立威的。

“我們那些個姐姐妹妹,也是死在這件事情上的?”阿瑣的眼睛一下就給紅了。

是啊,降洞女們出來挑戰權威,這就會壞了紅手絹和金鸚鵡的計劃,紅手絹給降洞女們下個什麼幻術,讓她們覺得自己死了,也是很簡單的事情——降洞女們都覺得自己死了,喪蛾子當然也會覺得她們死了,自然會去跟唯一的倖存者阿瑣報信了。

“你竟然利用蠱神!”其他的蠱民一聽,都聽不下去了:“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莫!”

“就你還當大蠱師呢?不要臉嗦!”

金鸚鵡一輩子的名聲全砸在這裡了,臉上滾滾的往下落汗,而小蠱神已經把自己最後一根王中王吃光了,有點遺憾,有點意猶未盡。

“事已至此,”我蹲下來看着金鸚鵡:“你就說吧,算你懸崖勒馬,戴罪立功不就行了。”

就算有證據,你元兇都抓不到,當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把那個真兇揪出來,纔是真正的功德圓滿。

金鸚鵡猶豫了一下,歪着腦袋,還是不肯說,真是寧死不屈,很有氣節。

“那好吧。”我只好說道:“這金鸚鵡不肯說,咱們也只好自己找了。”

“師父,紅手絹的人我都認識,在場這麼多人,沒有一個是紅手絹的,咱們除了這些幻術,也沒其他的證據,”唐本初有點擔心的說道:“只要她們說幻術道具被人給偷了,那咱們也沒話說啊。”

“簡單,”我說道:“因爲有這個銷器門的麻子給他幫忙,所以他很有可能,也戴着人皮面具,有可能是咱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把他找出來,揭了人皮面具不就行了嗎?”

“你說得簡單,”羅小湘好奇的望着我:“到底怎麼個自己找法?”

“那個人昨天晚上把我引到了陣裡去,也用了隱身的幻術,可是胳膊被我給抓住了,我力氣當時用的不小,現在淤青肯定還沒下去。”我說道:“伸出了胳膊來,誰的胳膊上有我手指頭的印子,那誰就是真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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