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入口噴發，師弟就會陷入閉關狀態，所以她都沒怎麼逗留。
也就沒機會試給師弟看。
現在師弟應該沒有那麼忙碌。
不過再過十幾二十年，師弟就該晉升了，又要閉關一段時間。
晉升成功，師弟就是返虛初期，跟她只差一個境界。
她再升一個境界，師弟大概率就追上來了。
要不趁着師弟還沒有閉關，試試有沒有效果？
一念至此，敖龍雨便安靜的聽林思雅說理論。
“衣服要絲滑一些，這樣肢體動作纔會勾勒出幅度。”林思雅想了想繼續道：
“側身對光自然是好一些，不過要是能迎着風，那可能更好。”
“師妹給誰試過了？”敖龍雨好奇的問道。
聽到這句話，林思雅立即抱住了胸口道：
“那肯定沒有。
至少主觀意識上沒有。
累了不知道有沒有。
不過正常情況下沒什麼的。”
“不過師姐倒也不用擔心什麼。”林思雅看着貌美又冰冷的師姐道：
“師姐跟師弟有婚約在身，再過幾百年應該就會成親。
關係跟別人不同。”
敖龍雨點點頭。
她也是這樣想的，再過一些年，應該就會跟師弟完婚。
只是...
完婚是過怎樣的生活？
她不得而知。
或許跟現在一樣吧。
“師妹有喜歡的人嗎？”敖龍雨好奇的問道。
她自己跟師弟有婚約，所以不太懂喜歡是怎麼回事。
“喜歡的人？”林思雅搖頭道：
“還沒成仙，現在要以成仙爲重，天賦欠佳的或許會有這方面的考慮吧。
師姐呢？”
林思雅看着敖師姐，眼中帶着好奇的光：
“師姐喜歡上師弟沒？”
這個問題讓敖龍雨沉默了片刻，隨後搖頭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林思雅感覺不太對，上次得到的答案應該是不討厭。
這次變成了不知道了。
明顯是有變化的。
“師姐這些年，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嗎？”林思雅又問。
“有是有一些。”敖龍雨思考了下，輕聲道：
“以往三年去一趟師弟那邊，感覺並沒有什麼。
也挺習慣的。
後來一年過去一次，也很習慣。
只是...無法改回三年了。
等三年，已經等不下去了。
現在等一年也不怎麼想等，但是師弟要修煉，不適合打擾。”
林思雅聽了感覺有些驚訝：
“還有嗎？”
“應該還有一些。”敖龍雨坐在一邊的石塊上，她的神情沒有之前那般冷漠：
“師父她們有時候會誇我好看。”
“我也誇過師姐。”林思雅立即道。
她跟師姐一起長大，雖然不是很熟悉，但是師姐會教她。
她就很高興。
可惜師姐面色冰冷，生人不近，拒人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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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人跟師姐熟悉，如若不是秘境意外，她也沒法靠近師姐。
敖龍雨點點頭，繼續道：
“不過這些誇獎或者詆譭，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
不怎麼會使我高興，也不怎麼會使我難過。
但是...”
說道這裡，敖龍雨停頓了下，方纔繼續道：
“師弟要是誇我，我能高興好幾天。
因爲閉關，師弟偶爾也會給我留言，這些留言我能看好幾遍。”
林思雅眨了眨眼，道：
“師姐，你是不知不覺開始喜歡師弟了呀。”
敖龍雨低眉，輕聲道：
“我也不懂。”
她也不明白這種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就是在。
不過並不會影響修煉。
...
...
江瀾坐在院子中，翻看鏡花水月。
越是翻看越是入神。
原本晚上他會進幽冥洞修煉。
但是不知怎麼回事，他感覺這時候不能停下。
一旦停下，將失去機緣。
頓悟。
他有一定可能翻看鏡花水月陷入悟道中。
這一刻，江瀾沒有絲毫猶豫，拿出瓊漿玉液酒一飲而下。
隨後悟道茶放入口中。
進而吞下。
修煉將近二百八十年，到了突破臨界點，可以晉升返虛了。
從而掩蓋掉他可能悟道的事實。
一葉障目微微運轉，確保不會有道的氣息溢出。
做好一切準備，江瀾看着鏡花水月，如同陷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中。
萬物變化隨心所欲，日月更替盡在掌握。
但這不對。
他要的是看透這天地間的運轉，萬物間的變化。
山河之勢，滄海之意。
而不是企圖去掌控一切。
掌控是虛無的，唯有了解看透，才能去撼動。
看透了，領悟了，才能找一條獨屬於自己的路。
悟道便是尋路，身處無盡荒蕪中，腳下無路可走。
尋心中的路，悟天地間的意，踏自己的道。
步伐所過，便是這虛無中的道路。
只是這路不好尋，這天地間的意無法揣測，腳下的路想走卻無從下腳。
江瀾坐在院子中，他達到了忘我境界，眼中只有鏡花水月，好似融入了鏡花水月。
不知外界變化，卻曉天地運轉。
第一年。
小雨來到了院子，但是看到這裡有一種奇怪的意在散發，安寧平和。
當她來到江瀾身邊時，發現此時的江瀾在翻書，好似陷入了其中。
沒有開口。
小雨坐在江瀾身邊，玩着她的木劍。
傍晚，小雨對着江瀾揮揮手，御劍回瑤池。
第二年。
小雨又一次來到了院子，她發現那種意更加濃厚了，心靜安寧。
而江瀾依然在翻着他的書，好似永遠翻不完。
小雨還是坐在江瀾的身邊，她沒有發現這意會排斥她，所以她便會靠近。
夜。
小雨對着江瀾吐了吐舌頭，揮手告別。
第三年。
小雨找到了植物蛋跟幽夜花，開始爲它們澆靈液。
順便打理花叢。
...
第七年。
這是小雨來的第七次。
這次她眼中帶着些許愁容。
安靜的坐在江瀾身邊，趴在石桌上看着江瀾。
一直看着。
直到睡着。
第二日，小雨醒來，揮手跟江瀾告別。
...
第十年。
夏天。
小雨來到桃林，發現一切起了變化，桃花被大雪覆蓋。
寒意從裡面散發。
好似寒冬已至。
可外面正處烈日時節。
是師弟。
小雨立即往院子跑去。
只是當她跑進去時，才發現院子早已被大雪覆蓋，可師弟周邊沒有一絲一毫的雪。
此時的江瀾依然在翻書。
只是速度慢了許多。
好似鏡花水月，即將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