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對方義正言辭的控訴,劉梅頓時無言以對,想反駁卻無從開口。
“現在還覺得自己冤枉嗎?正如你不給那位同學機會一樣,我也不會給你機會,你走吧,我不會封殺你,只希望你到了其他地方會有所悔悟。”
劉梅愣在原地,心裡的不甘和委屈一下子涌上來,淚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藍謹瑜不禁蹙了蹙眉,他最不喜歡看見女人哭了。
趙海石及時看到了這個表情,好心的提醒道:“劉主任還不快起來謝過校董,離開這裡還能到其他地方工作的,這是校董格外開恩了!”
劉梅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後用手背擦去淚痕,嗤笑道:“格外開恩?你自己制定的校規自己都無法做到保護好每一個人,你憑什麼來責怪我做事不利,學校裡那些權貴子弟哪一個犯錯會被罰的,那些平民子弟好不容易考進來,上面一個電話就有可能讓他失去就讀的機會,這些你又知道多少?”
“劉主任,請注意你的言辭。”趙海石趕緊出言制止。
“讓她說完。”他揚起手製止趙海石的警告。
“反正我是要走的人了,我也過夠了兩頭受氣的日子,再也不怕得罪人了,德瀚中學就是有權利的人用來做人情的地方,學生的名額可以自由買賣,價高權重者得,而那些真正優秀的,肯努力學習而家裡沒權沒勢的學生,很可能會因爲一個小小的失誤就被開除,他的空缺很快就會被有權勢的人佔據,這些你又瞭解多少,這一切都是你親手造成的,我們不過是無辜的執行者罷了。”
劉梅一口氣把自己內心的怨憤統統倒了出來。
藍謹瑜的臉上越來越陰沉,這些的確是自己不知道的,自己的初衷也並非如此。
一旁的趙海石此刻已經渾身發抖了,他沒料到劉梅敢把這些事都抖落出來,這下完蛋了,一想到這裡,他額頭上的汗珠就止不住的往外冒,背心早已被汗水浸溼。
辦公室裡突然陷入死一般的靜寂,在這種讓人壓抑的氛圍下,一分鐘足有一年那麼長。
片刻之後,他開口問道:“她說的都是事實嗎?”
“額···回校董大人,全部是事實。”趙海石顫抖着雙手邊擦汗邊說道。
“爲什麼沒有人向我上報?”他突然喝斥道。
趙海石被嚇了一個激靈,“這個···副總裁說這件事他說了算,不用什麼事都向您你彙報,他說你很忙的。”
藍謹瑜的手不自覺的握緊,眼裡的怒火能融化冰川,二叔的手都伸到這裡來了嗎?
“馬上召開全校師生大會,我有話要宣佈!”
“好的,這就去。額···劉主任怎麼辦?”他有些爲難的問道。
“該走的還得走,畢竟學生纔是需要我保護的羣體。”他淡淡的說道。
“希望你真的能保護到他們每一個人!”劉梅一改剛纔的激憤,平靜的說道。
“我一定會的!”
他的話語裡透着不可置疑的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