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謹瑜陰沉着臉坐在車裡,不時的看着手裡的電話發愣,林海的視頻已經發了過來,這是最後能說服他離開這裡的籌碼。
腦海裡驀地浮現出和藍文軒兒時的美好回憶,純真的童年總是有太多的關愛和感動。
成長對於朗斯國際這樣的家族成員來說似乎異常的殘酷,成長就意味着責任,而責任又賦予你使命。
爲了完成使命,有時候就要有犧牲,或是一個人,或是一個家庭,亦或是一段親情。
藍文軒和自己所經歷的現狀,都是這一切帶來的後效應,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自己寧願不要當繼承人,只當一個普通人,能享受兄弟之情、父母之愛的一般人。
車子在金都市警察局的門口停下,他的思緒也戛然而止,心願歸心願,該完成的使命依舊需要自己去完成。
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儘量挽回,至於能拯救到什麼地步,誰也不知道。
他徑直走到局長王大雷的辦公室。
王大雷此刻正在看文件,見到來人立馬站起身笑着招呼着。
“貴客臨門,有失遠迎,請見諒。”
“局長言重了,是我麻煩了您,他還好嗎?”
“很好,一直都呆在拘留所裡,除了三餐以外,沒人接觸過他,他也沒什麼訴求,一直很安靜,只不過···”
他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把李赫帶人來探視的事告訴他,畢竟兩個人都不好得罪,不管被誰責備,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見他面露難色,他心底掠過一絲狐疑,不過面上依舊很沉靜的說道:“但說無妨。”
“您之前吩咐過不準任何人探視,可是赫少爺不知道從哪裡打探到這個消息,愣是讓人進去探視過一次,您知道他是我們頂頭上司的公子,我挺爲難的,所以···”他說到最後,有些膽怯的瞄着他。
“知道是什麼人嗎?”他不動聲色的問道。
當聽到是李赫的時候,他的心底似乎有了點眉目。
“是您的秘書,一個女的,不過她只進去了幾分鐘就出來了,沒有多呆。”
見他沒有生氣,王大雷細細的描述着,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聽到是個女人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她。
這個笨女人到底在幹什麼?
想到此,他的眼底涌上一道森然的光。
王大雷見狀以爲自己說錯了話,剛想開口解釋就聽到他涼薄的聲音。
“按照法定程序,像藍文軒這樣的情況和罪名要判多少年?”
“這個要根據情節和文物的品類來判,他這個需要等法官量刑,最高可以判12年。”
“那麼教唆綁架殺人罪呢?”
“這個也需要根據具體的情節來量刑,情節嚴重或是致死的,可以判死刑。”
“藍文軒要想從這裡出去有什麼辦法?”
“關鍵是報案人撤銷控訴,把文物上繳給國家,再交些罰款就可以了,畢竟這事不是他一個人的錯,文物的所有者也必須承擔一定的責任。”
王大雷耐心的解釋着每一個細節。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去看看他,這件事很快就有結果,在這之前就勞煩局長了。”
“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懲治罪犯本就是我們的責任,何來勞煩一說。”
“謝謝局長的支持和理解,告辭。”
“您慢走!”
王大雷客氣的送別,心裡卻不住的納悶剛纔他問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藍文軒還有別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