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也不過是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長什麼模樣,現在韓凌就提議她帶着他去見爸爸媽媽,是不是有些不妥?
她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說道:“再等一等可以嗎?”
韓凌也不想逼迫夏天,他點了點頭,“好,什麼時候你讓我見,我再去見。”
夏天呵呵的笑了笑,又一次歪靠在韓凌的身上,享受着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溫柔。
第二天。
韓凌看着早早醒過來的夏天在煲湯,他只是笑了笑便走進了浴室。
現在他們是情侶關係,雖然他們兩個人沒有在一張牀上睡覺,但是韓凌也不必早早的起牀躲出去,然後給夏天足夠的時間洗漱換衣服。
洗完了澡,韓凌一邊擦着頭,一邊看着夏天說:“煲的湯我可以喝嗎?”
夏天呵呵的笑着,將一碗湯放在了餐桌上,“當然了,快過來吃早飯吧!”
一頓早飯過後,韓凌去軒雅居照看着,而夏天則是坐上了計程車前往了醫院去見‘家人’。
她推開病房的門,看着女人淚流滿面的樣子,她緊走了幾步,將保溫瓶放在了病牀前的櫃子上,詢問道:“怎麼回事,爲什麼哭啊!”
女人見到夏天皺緊的眉頭,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她一下子就抱住了夏天,嗚嗚嗚的哭泣聲在病房內迴盪着。
夏天擡起手拍了拍女人的後背,安慰了幾句,稍後就環顧着病房,這時候她才發現,病牀上的‘哥哥’面色蒼白的猶如白紙,而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皮帶捆綁住,嘴巴上也被以白色的布條封着。。
她鬆開了女人,蹲在了病牀前,摸着那黑色的皮帶,夏天說:“爲什麼要綁着他?”
“他的頭很疼,如果不這樣綁着,他會承受不住而做傻事的。”女人低着頭,聲聲抽泣,還不忘回答着夏天的問話。
夏天蹭的站起身,在她心底那善良的本質又一次發揮了。
匆匆離開了病房去尋找醫生,當她將以上拉進了病房,她急切的說:“醫生,您快給他治療啊!難道你們看着他痛苦都無動於衷嗎?”
醫生也很想將每一位病人治好,讓他們健健康康,可是並不是他們想就可以如願的。
這個病人從小患有腦瘤,沒有接受過治療能夠長到二十九歲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現在腦瘤在他的腦袋中,如果在不做手術就會有生命危險。
醫生將夏天的手拿開,隨即解釋道:“打過鎮靜劑,他稍後就會沒事,不過他需要馬上做手術,這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夏天回頭看着病牀上的‘哥哥’,他果然不再身體扭動,而且臉上猙獰的民空也不見了。一雙眼眸也慢慢的閉上。
見到‘哥哥’安靜下來,夏天的心也隨之放鬆了些,但是想到他需要儘快做手術,她便說道:“既然做手術能夠醫治好他,那你們就給他做手術啊!”
一聲面帶爲難之色,“這位小姐,手術費的金額……”
醫生的話還沒有講完,女人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她雙手抓着醫生的白大褂,淚眼摩挲的看着他,“你們先給他做手術,錢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這樣的舉動,女人不止一次在主治醫生的面前表現過,可是結果永遠不能夠有第二種答案。
醫生將女人給攙扶起來,他便仔細的想了想,過幾秒鐘的時間,他說道:“很抱歉,我也無能爲力啊!不過我說過,只要你們先交一半的押金與手術費,我是可以幫他安排儘快手術的。”
女人聽完了醫生的話,她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就蔫了。
錢,錢就是他們現在最大的困難。
醫生說完就走了,他也知道他們很困難拿出那麼多手術費。
“手術費是多少?”夏天看着女人低頭不語,一個人流着淚,她就知道手術費一定很多。
女人將淚水抹掉,整個人很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一雙含淚的眸子緊盯着病牀上的兒子,一言不發。
她很想開口讓夏天去找韓太太,只要她肯出面,那麼兒子就有救了。
可是……可是她剛纔見到夏天緊張關心兒子的樣子,她居然講華語都憋在了口中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她一開始還以爲自己爲了兒子可以狠心,但是現在看來,她做不到。
夏天將綁着‘哥哥’的黑色皮帶解開,然後將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又一次開口講道:“手術費很多是不是?”
女人將視線轉移到夏天的身上,她點點頭,“三十萬,這僅僅是做腦部的手術,至於他脊髓上的腫瘤還需要一筆錢。”
夏天真心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慘了。
在他的身上長出一個瘤還不夠,居然一下子還長了兩個,並且都是人身體重要的部位。
腦瘤,脊髓內腫瘤,其中一個就可以讓他離開這個世界。
咔嚓,病房的門被打開了,男人走進病房內,他對着女人很無力的搖搖頭,“都怪我沒有本事,賺不來那麼多錢。”
女人看着日漸消瘦的丈夫,她起身讓他坐在椅子上,安慰道:“別灰心,我們會有辦法的。”
夏天從來都不曾想到過,找到家人的時候會是這種狀況。
他們還沒有因爲重逢而歡天喜地,反而因爲家人的病況而傷心落淚。
“你們放心,錢的事情我會幫你們解決的。”夏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就知道自己的能力沒有那麼強,她偏偏開口了。
一對夫婦的眼神投放在了夏天的身上,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女人走到夏天的身邊,伸出手將她耳邊的發綰在了耳後,“你也不過是一個才畢業的學生,不要爲難自己,錢的事情我和你爸爸會解決,你就不要擔心了。”
爸爸媽媽,這四個字想一個大錘子敲擊在了夏天的心口。
她今天終於感受到了被家人體諒是什麼感覺。
她雙臂抱住了女人,“我們是一家人,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語畢,,夏天就鬆開了女人,然後匆匆的離開了病房。
過去了二十分鐘,夏天回到了病房,她將包包打開,然後將三萬現金交給了女人。“我這裡有三萬,其餘的我在籌備。”
她很慶幸鄭小雅在離開北京的時候將軒雅居交給了她,這才讓她的生活沒有那麼拮据。
不過她也不會將所有的錢都拿出來,畢竟要留出一份給鄭小雅。
她現在與鄭家已經沒有聯繫,與李建軒也沒有聯繫,那麼她身上的錢就沒有來源,所以她不能將小雅的錢也挪動。
女人拿着三萬元,她就像是拿着千斤墜一樣。
她一直在幫助韓太太欺騙着夏天,可是她居然一點懷疑都沒有。
是她太善良與單純還是她的演技太好了。
良心在這一刻遭到了譴責,她將三萬元緊忙還給夏天,“這怎麼可以,你的錢也來之不易,還是留着吧!”
男人卻是眉頭皺了一下,他不清楚爲什麼妻子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做出這樣的舉動。
既然妻子不能夠狠心的欺騙,那就讓他做這個惡人吧!
他將三萬元從夏天的手中拿過來,“我們可以算是借的,以後賺到了錢在還給女兒,現在關鍵是將兒子的病治好。”
夏天完全就沒有認爲男人的舉動有什麼不妥,反而認爲他所講的話很有道理。
“就是啊,現在治病要緊,其他的就不要計較了。”夏天笑着說,一雙美眸在這個時候化作了彎月。
不知何時,病牀上的男人已經恢復了意識,而他的脣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
夏天讓他們放心,而她便走出了病房,拿出手機迅速聯繫溫心岑,希望他能夠伸出援手。
可是希望破滅了,溫心岑的手機關機,而夏天撥打溫氏總裁辦公室電話的時候,得到的卻是溫心岑出差的消息。
難怪在這段時間沒有見到溫心岑,原來他失去出差了。
夏天坐在了走廊處的長椅上,她糾結着要不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給韓凌。
思前想後,她還是決定告訴韓凌,畢竟他是天籟企業的總裁,拿出幾萬元應該不是難事。
她篤定主意想要聯繫韓凌的時候,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而夏天被嚇了一跳。
擡眸看着站在眼前的女人,夏天眉頭微微蹙起,疑惑的眼神落在了眼前女人的身上,“阿姨,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凌美玲不屑的哼了一聲,她冷言道:“昨天我就猜到了,你一定會找韓凌幫忙出錢醫治你的哥哥。”
夏天不由得低下頭,心中流過了一抹酸澀。
但是在凌美玲面前,她還是微笑着,“阿姨,我只是找韓凌藉錢,我會還的。”
凌美玲打量的眼神在夏天的身上掃了一遍,鼻中一嗤,“腦部手術費是三十萬,脊髓內腫瘤切除是二十五萬,這可是不小的一筆錢,你拿什麼還?”
聽着那些驚人的數據,夏天一下子就沒有任何話可以講了。
凌美玲說的沒有錯,那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就算是她有軒雅居,也不可能在幾年之內就還清。
凌美玲見夏天沉默不語,她繼續說:“夏天,不要以爲自己是韓凌的女朋友就可以蠱惑着韓凌動用天籟企業的資金,若是公司出事,就是把你賣了也不管用。”
夏天聽完了凌美玲的話,她便將手機放回了包包中,而此時,她也弄明白了凌美玲會出現的意義是什麼。
即便這不算是一場陰謀,但也不算是一種巧合。
凌美玲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一定會有對凌美玲有益的事情發生。
“阿姨,你想與我說什麼?”夏天故作淡定,風輕雲淡的說着。
凌美玲有時候也挺喜歡夏天的倔強還有聰明勁,但她的容貌還有家庭條件,還真是次的可以。
哎……就因爲這“次”的兩項,她纔會與韓凌沒有緣分。
不要怪她太狠心,也不要怪她太勢利眼,畢竟韓家在廣州不是普通的家庭,韓家禁受不起這麼落差大的兒媳婦。
凌美玲將一張六十萬的支票拿出來放在了夏天的手中,“這筆錢足夠治好你哥哥,不過我的條件就是讓你離開我的兒子,不要再糾纏他,如果你能夠離開北京,那就更好了。”
夏天低下頭看着手中的支票,她好想將這張小小長方形的紙撕成碎片扔在地上,然後高傲的離開。
可是她腦海中浮現出病牀上的‘哥哥’,那種不理智的行爲就被她強壓在心底。
“怎麼樣,這場交易應該不難,如果你不想他死掉,你就應該……”
凌美玲還沒有將話語講完,一道瘦瘦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她們兩個人的身邊。
這個人就是病房內的女人。
她儘管心裡充滿了愧疚,但是她還是沒有敵得過丈夫的勸說,所以她在那一瞬間改變主意了,她寧願以後多多補償夏天,也不願意在白髮人送黑髮人。
所以爲了讓夏天能夠感受到擁有媽媽的感覺,她寧願衝出來維護夏天,以這樣的一種假象來換取夏天的善意。
她將支票從夏天的手中搶過來還給凌美玲,“請您不要威脅我的女兒,就算是最後我的兒子因爲沒有錢接受治療,我也不會後悔。”
夏天被女人抱在懷中,感受着她的柔弱,聽着她憤憤的言詞,夏天也感覺到了被母親維護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她將女人的手從身上拿開,“醫生說‘哥哥’需要儘快做手術,不能再拖了。”
女人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淚水,這一次落淚並不是因爲擔心兒子的病情,而是對於夏天的善良還有純真而落下眼淚。
這樣好的一個女孩子,她卻得不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只因爲她的身份太過於平凡了。
如果她的身份也是某家企業的小姐,說不準眼前的韓太太也就不會繼續針對她。
凌美玲沒空看夏天與那個女人在自己的眼前上演一出真情盡在的戲碼,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着手準備呢。
“夏天,你考慮清楚沒有。”凌美玲厲聲問着,與此同時,她將支票攤在了夏天的面前,讓她做出選擇。
夏天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將支票從凌美玲的手中接過來,“給我兩天的時間可以嗎?”
凌美玲心中不屑的哼了一聲,“不要耍把戲,我可以給你一天的時間,後天我希望你能夠離開韓凌。”
夏天擡眸看着凌美玲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她眼中的淚水才衝破了堅強的保護膜奪眶而出。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與韓凌之間的感情是葬送在一場假戲與謊言中。
女人摟主了夏天,淚水早已經氾濫,她哽咽的語氣說着對不起,心裡也在發誓,她會好好的對待夏天,一定會。
兩個人抱在一起哭了一會兒,夏天將支票交給了女人,而她則是揹着包包離開了醫院。
一個多小時後,夏天打開了家中的門鎖走進去。
她將包包掛在了衣架上,然後整個人都癱坐在了沙發上。
韓凌一直都說他主動找到了她是因爲一見鍾情,爲了她能夠接受他,他做出了很多的改變。
相處中,她慢慢的習慣了他的存在,他回家的那三天,她整個人都魂不守舍,甚至是小病了一場。
之後,在他溫柔的呵護下她痊癒了,而他們也因爲那一次短暫的分離走在了一起。
她還記得,親口說出喜歡他這三字的時候,韓凌開心的又跳又蹦的,就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
現在想一想,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儘管不夠刻骨銘心,但最後也是她腦海中最幸福的回憶。
夏天擡起手摸上了臉頰,手指肚溼了,而她也明白了心痛是什麼滋味。
凌美玲爲了讓她離開韓凌,不惜用金錢來羞辱她,最後失敗了。
可是凌美玲並沒有放棄將她從韓凌的身邊弄走,好成全鄭小蘭與韓凌在一起。
這一次凌美玲成功了,成功的讓她爲了親情而離開了韓凌。
夏天身子一歪就躺在了沙發上,雙眸緊閉,鼻息間聞着沙發上還殘留的屬於韓凌的味道。
中午十一點鐘,韓凌從軒雅居回到家中,看着夏天躺在沙發上,他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他慢慢蹲在夏天的身邊,注意到她長長的眼睫毛溼潤,他不禁皺眉,心中思索着:夏天爲什麼哭?
韓凌將一條薄被蓋在了夏天的身上,然後就轉身去廚房準備午飯,他決定先讓夏天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後
等到她睡醒了,他在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半個小時的時間,韓凌將午飯做好了,而躺在沙發上休息的夏天也睡醒了。
她睜開了眼眸,將身上的被子放在了一邊,站起來就朝着廚房走了去。
看着桌子上的兩盤菜,她說道:“對不起,本應該我坐好午飯等你的,現在居然讓你做。”
韓凌將盛好米飯的碗放在了夏天的面前,隨後就將她按坐在了椅子上,“跟我還這麼客氣啊!給老婆做飯天經地義的事情,以後可不許再說對不起了。”
夏天勉強扯出了一抹笑,也不迴應韓凌的話,但同時也沒有否決。
她靜靜的吃着飯,心裡在想着,韓凌是那麼好,真心實意的對待她,而她又要以什麼理由推開他呢?推開他的同時,他一定會受傷,看着他受傷的眼神後,她又該怎麼辦?
韓凌注意到夏天就連吃飯都是心不在焉,他便說:“夏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夏天突然間擡頭,她與韓凌兩個人四目相對,“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問呢。”夏天表現的很驚訝,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閃爍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
韓凌並沒有繼續詢問,因爲他不希望自己的疑問讓夏天吃不好。
午飯過後,韓凌本應該是去軒雅居繼續工作的,他卻是坐在了夏天的身邊,摟着她,
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夏天,溫柔的嗓音問道:“夏天,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有我啊!所以不要把傷心的事情壓在心裡,告訴我吧!”
夏天找到了理由,她便開始付諸於行動。
她將視線轉移到韓凌的身上,第一舉動便是將他的手拿開,而看着韓凌的眼神中透着疏離,冰冷的語氣說道:“韓凌,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你能不能不要問。”
韓凌見此,先是一愣,過了幾秒種的時間,他笑着點點頭,然後閉上嘴巴也不問了。
他本想繼續摟着夏天,然後還沒有伸出手,夏天便站起身朝着單人牀走去,“韓凌,我想休息,所以不要打擾我。”
語畢,夏天便蓋了一層薄被,背對着韓凌躺下去。
她雙手捂住了嘴巴,不讓哭泣的聲音傳出來,然而鹹鹹的淚水卻是染溼了她的發還有枕頭。
沒有辦法了,她聯繫不上溫心岑,而她也不能因爲這件私事讓韓凌動用天籟企業的錢,而她只能選擇凌美玲。
韓凌沒有深思夏天的舉動是怎麼回事,他只猜測夏天是因爲那所謂的家人才會對他冷淡的。
爲了把打擾夏天休息,韓凌便離開了家門,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明天的這個時候就是他與夏天分開的日子。
第二天
夏天六道菜,一道湯,然後就是米飯。
待房門被打開,韓凌走進來發現餐桌上的菜餚,他不禁問道:“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老婆大人做了這麼多菜哦。”
夏天沉默不語,只是將韓凌推進了洗手間,稍後二人就坐在了餐桌旁吃飯了。
夏天看着韓凌津津有味的吃着,她還是忍着心裡的疼,狠心的說道:“韓凌,我不想堅持了,我們分手吧!”
啪嗒,韓凌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他定睛看着面無表情的夏天,一時間忘記了質問。
夏天知道韓凌一下子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而她繼續說:“和你在一起我感覺好累,那種堅持好辛苦,所以我放棄了。”
聽完了夏天的言詞,韓凌蹭的一下就站起身,他在廚房內來來回回的走了幾次,停下腳步的那一刻,他厲聲說道:“是不是我媽媽對你說了什麼,又或者是鄭小蘭對你做了什麼?”
夏天仰起頭,看着韓凌憤怒的一張面孔,她搖搖頭,“不是,是我自己堅持不下去了。”
韓凌呵呵淺笑,那聲音中的冷意就像是千年的寒冰一般。
笑聲中的寒意侵蝕着夏天的身子,讓她感覺自己身處在冰洞一樣。
“韓凌,對不起,是我食言了。”夏天低着頭,輕聲說着。
韓凌伸出手抓住了夏天的雙肩,將她拉起來的那一刻,他瞪着夏天,吼道:“你在欺騙我,我不相信。”
夏天用力掙開了韓凌的鉗制,她擡起手便在韓凌的臉頰上甩出了一巴掌,不僅痛了她的手,也痛了她的心。
她不想的,可是沒有辦法。
韓凌此時此刻感受不到臉上灼熱的疼,他只知道這個時候身體內的心被夏天那些分手的理由給傷的無法跳動。
他愛的那麼深,改變的那麼真,她怎麼就一點也注意不到,怎麼就一點也不珍惜。
“爲什麼堅持不下去?又爲什麼給我了幸福的感覺以後才告訴我堅持不下去?”吼聲在廚房內迴盪着。
夏天擔心自己的眼淚會流出來,她立刻別過頭不去看韓凌生氣的樣子。
“我一開始也認爲自己可以堅持,可是到現在我才知道,門第之間就像是一道鴻溝橫在了我與你之間,我想跨過去,但我卻沒有那個本事跨過去,與其爲了一段感情付出那麼多卻得不到回報,我寧願不愛了。”
韓凌的身子向後趔趄的後退了一步,他輕聲質問“即便是爲了我在忍耐忍耐也覺得沒有意義嗎?”
夏天搖搖頭,冷聲迴應說:“沒有意義,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去忍耐。”
韓凌的眼眸閉上了,他的右手擡起來捂住了心口,這種窒息的感覺讓他很難受。
他另一隻手杵在桌子上,“夏天,我的愛對你而言就當真能輕易捨棄,輕易忘記嗎?”
夏天將視線放在了韓凌的身上,看着他杵着桌子的手在慢慢攥緊拳頭,她知道,他現在一定很痛苦。
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她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還沒有刻苦銘心,想要忘記不難,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到。”夏天說着。
韓凌的身子顫了一下,他擡起頭看着夏天的時候,眼眸中噙着的淚水滑落了。
第一次,他主動去追求一個女孩子。
第一次,他主動去爲了一個女孩子做出改變。
第一次,他一大早起來只爲了一個女孩子去買早餐。
第一次,他爲了一個女孩子去小飯館工作。
第一次,去找大廚學習廚藝,只爲了讓她刮目相看。
第一次……
那麼多的第一次都是他滿滿的愛,可卻不被夏天珍惜與在意。
韓凌擡起手擦掉眼淚,他朝着夏天的方向走了幾步,雙手把住夏天的頭,湊過去吻住了她的脣瓣,盡情的吸允着它的甜蜜。
此時此刻的吻沒有柔情,只有滿心的不忿,只有一身的傷痛。
一吻過後,韓凌鬆開了夏天,凝視着她,“夏天,甩掉我你會後悔的。”
夏天知道,她將韓凌從自己的身邊推開一定會後悔,但是她不會表現出來。
她脣角微揚,“這個吻就當做是離別之吻吧!”
韓凌雙手推開了夏天,繼而轉身離開,但是走出去的他卻沒有將門關嚴,而他的人卻不曾離開。
他不相信夏天說的都是真的,更不相信她會那麼狠心傷心他。
所以他在門外呆着,只希望能夠聽到夏天的哭聲,讓他知道,她分手並非是真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