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什麼雪啊，外面那麼冷，你們再當心感冒了。”我對宋羽突然的提議持反對態度。
宋羽根本就無視我，他轉攻顏顏，“乖孩子，小舅舅帶你出去玩好不好，我們堆雪人。”
愛玩是小孩子的天性，顏顏馬上精神起來，也跟着央求我。
被這兩個人一折騰，我不得不由着他們兩個鬧。
後來我們幾人在霍家的院子裡推了一個據說很有品味的雪人，並且還拍了照片。
時至中午，我接到了白少傾的電話，她不管不顧額就讓衛延過來接我們去吃火鍋。
我是低估了宋羽那張臉的影響力，沒想到心高自持的白少傾竟然輕易的被他征服了。
“小羽弟弟是吧，我是遲晚最好的姐妹，你可以叫我少傾姐姐。”
“小羽弟弟，這家的火鍋非常的正宗，姐姐保證你們不虛此行。”
“小羽弟弟嚐嚐這個，很棒的。”
······
白少傾，麻煩你看一下身邊你老公的臉色好嗎？
菜不斷的倒入鍋中，沸騰的湯底一刻也沒有停下。這家的味道真的不錯，大家都吃的很盡興。
爲了讓分散一下白少傾對宋羽的癡迷，我想了一下，對衛延說:“衛總，最近公司的情況怎麼樣？”最近霍擎川忙忙碌碌又不肯跟我訴苦，我打算從衛延這裡打聽一些消息。
“別說了，”衛延立馬一副苦瓜臉，“我這是一個月來的第一次休假，現在的sk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怎麼說？”我接着問道。
“你都不知道嗎？”衛延好奇的看我，“你們家霍總在回到公司之後，爲了逆轉之前的情況，把每一分每一秒都狠狠地利用了起來，每一個能用的人都當成了機器可勁使，簡直不是人。”
我一下子明白了衛延的苦處，作爲霍擎川能信任並重用的不多的人之一，他的責任和壓力可想而知。
“那現在公司的情況，有沒有好一些？”我拍了拍衛延的後背，以示安慰。
“都這麼慘無人道了，如果還沒有改善的話，那麼我豈不是白辛苦了。”衛延說。
聽他這麼說，我這心裡總算有些放鬆下來。霍擎川和公公天天起早貪黑，總算是有了成果了。
“辛苦衛總了。”我說。
“可別，”衛延支起身子，“本來我不應該在老闆娘面前抱怨的，你可不要跟霍擎川說哈，不然他又要讓我加班。”
老闆娘什麼的，我可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sk的一份子。
“放心，”我跟他保證道，“我只會在他面前誇你。”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衛延突然正色起來，“如果不是你到了他身邊，或許他不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就那麼一直頹廢下去了。”
“原來的樣子？”我不解。
“就是你一開始見霍擎川的樣子啦，”衛延解釋道，“出車禍後他的脾氣和性情不是一度變得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嗎？幸虧了你啊，不然我們可愛的霍總可就回不來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說霍擎川可愛，覺得好笑。
“你從哪裡看出來他可愛的？”我問。
“你沒跟他一起長大你是不知道，小時候的霍總還是很可愛的。”衛延索性開始作死的爆料，“正宗的小正太一枚，那水嫩啊，比宋羽你也差不了哪裡去。”
正在吃着的宋羽一愣，然後笑了笑。
我突然很想知道年輕時的霍擎川是什麼樣子的，說起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以前的照片。
似乎是爲了迴應我的願望，衛延掏出自己的手機，翻找了一番，“我記得我偷拍過他家相冊裡霍總小時候的照片，我找找···啊，有了。”
拿過衛延的手機，上面是一個大概只有十幾歲的少年照片，雖然稚嫩的臉跟現在大有不同，但是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場卻已經隱隱出現。
“我看看，我看看。”白少傾吵着拿過了手機，饒有興致的看着，宋羽也湊了過去。
白少傾歪着腦袋端詳着照片，嘴裡喃喃有詞，“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小時候的霍總很面熟啊。”
“你這麼說起來我好像也覺得面熟，似乎就在剛纔見過的。”所謂婦唱夫隨，衛延也跟着思考起來。
宋羽眨眨眼，“那雙眼睛跟顏顏的有些相似，大而有神。”
宋羽一語中的，瞬間身邊的夫妻倆便咋呼起來。
“還真是，這眼睛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很像很像。”白少傾端着手機看看，再看看顏顏，驚奇的喊道。
衛延也像發現了新大陸，“還有鼻子，鼻子，也很像啊，挺挺的。”
當事者之一的顏顏不知道這對奇怪的叔叔阿姨在說什麼，只是知道他們在喊着自己和霍擎川像什麼的，於是再次發揮了童言無忌的神技能，“因爲是爸爸啊，當然像了。”
大家誰也沒有把小孩子的話當真，仍舊沉浸在對這兩人意外相像的討論中。
女兒長得像繼父，這或許也是一種緣分吧，我欣慰的想道。
“對了，”衛延說着說着，像是想起了什麼，“你可千萬不要告訴霍總我偷拍了他的照片哈，讓他知道了的話，我會死的很難看的。”
看着衛延一驚一乍的樣子，我單手支着下巴，“可以倒是可以，但是······”
衛延立馬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引得白少傾一陣輕笑。
“你把這張照片傳給我。”我提出了一個條件。
衛延鬆了口氣，“嚇我一跳，我還以爲你要提出什麼喪權辱國的條約呢。”然後衛延操作了幾下手機，我這邊就響起了通知聲。
我拿出手機，把那張稚氣滿滿又光華畢露的照片好好的保存了下來，並且放到了一個霍擎川找不到的相冊裡。
這真的是個秘密，不能讓她知道。
午餐在大家的有說有笑中結束了，白少傾想要拉着我去逛商場，我以要照顧顏顏和回家爲公婆煮藥的理由婉拒了。反正，我不過是個幌子，她的目的，不過在於宋羽罷了。
但是即便是這樣，白少傾要不要這麼實在。看到她絲毫不在意我去留的樣子，我內心不由得一陣堵塞。
我和顏顏回家的時候，霍擎川已經在家裡了。
他坐在房間裡看書，我牽着女兒的手來到他面前。
看他的那個臉色，如果沒有顏顏的話，估計會對我一下午的行程興師問罪。
“爸爸，我們回來了。”顏顏非常開心的朝霍擎川跑過去，趴在他腿上。這幾天下來，顏顏已經完全適應了叫這個男人爸爸，她仰着小臉兒，似乎想要得到這個爸爸的垂憐。
霍擎川放下手中的報紙，用寬大的手掌在女兒的頭上摸了摸，臉上的笑意漸濃，“乖，顏顏今天去哪裡了？”
我承認，沒有跟他彙報一下是我的疏忽，但是我那時只是想的是，跟我的好朋友和他的好哥們兒一起吃頓飯應該沒什麼的吧。
公公和婆婆今天晚上不在家，偌大的霍家大宅裡除了傭人就只有我們一家三口。
“今天跟衛叔叔和白阿姨吃火鍋了，”顏顏眨巴着大眼睛如實相告，“還有小舅舅。”
“恩，”霍擎川的臉上仍舊掛着笑容，“火鍋好吃嗎？”
女兒使勁點點頭，“好吃！”
霍擎川把顏顏抱到自己的膝蓋上，摟着她小小的身子，“那有沒有發生什麼好玩的事情呢？”
顏顏似乎是想了一會兒，然後看看我，再看看自己的爸爸，“衛叔叔和白阿姨說我跟爸爸長得很像，他們好像還看了手機上的照片。”
這個孩子，明明我們討論那會兒她在好好的吃飯呢，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我想起了私藏的那張霍擎川小時候的照片，不由得心裡一陣緊張，而後就覺得自己很奇怪，有沒有做賊，有什麼好緊張的？
“哦？”霍擎川語氣上揚，看着我這邊。
在他跟顏顏談話期間，我已經將我們兩個的外套收好，掛到了衣架上。
“衛總和少傾開玩笑的。”我替顏顏解釋道，“不過這也是好事不是嗎？”
霍擎川的眼神有某種複雜的含義，他並沒有被我糊弄過去，“手機上的照片是什麼意思？”
果然是霍擎川，總是能夠抓住關鍵。
我在想是不是讓霍擎川知道了那張照片的存在他就會刪掉它，所以一時間沒有想好怎麼回答。我的遲疑正好給了霍擎川破綻，他死死的盯着我。
“就是衛叔叔給媽媽看了一張爸爸的照片，後來還發到了媽媽的手機上。”顏顏在霍擎川的懷裡說。
我使勁給了女兒一個眼神，平時這丫頭挺懂事的，怎麼今天淨給媽媽添亂呢？
“什麼照片？”這會兒霍擎川就不是問女兒了，而是直接問我。
不要啊，我還要留着霍擎川那張可愛的要死的照片時而欣賞的，難道剛要回來就要被沒收嗎？
“就是你的一張照片啦···”我仍舊含糊其辭，打算矇混過關。
“遲晚，你不肯說是不是？”霍擎川絲毫不給我機會，然後他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我這就給衛延打電話你信不信？”
爲了一張照片還要打擾別人，你用不用這麼較真啊？
爲了避免霍擎川小題大做，我只好拿出自己的手機，走到他身邊坐下，從微信裡面翻出了衛延跟我的聊天記錄。
“就是這張啦，你看。”我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把手機遞給他，“就是你這種小時候的照片，大家都覺得現在的顏顏跟那時候的你很像。還真的不怪他們說，我也覺得眉目真的有幾分像呢。”
我故作輕鬆，我纔不會告訴他我已經偷偷的把這張照片存到手機裡了呢。
霍擎川一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似乎是頓了一下，而後便是我看不懂的深奧。
顏顏也不老實的在他身上動了動，伸着小腦袋想要看看那張照片。
霍擎川立馬在我的手機上面按了幾下，然後面無表情的還給了我，“都多少年的東西了，衛延竟然還留着。”
我接過手機，果然，那張照片已經被某人不動聲色的刪除了。
“怎麼這樣？明明很可愛的，你怎麼刪了？”爲了保住那張原版，我故作驚訝的喊道。
“我剛纔手滑了一下。”霍擎川重新鎮定了下來，“你想要我的照片我人就在這裡，隨時可以照。”
“可是意義不一樣的好嗎？”說來也奇怪，他小的時候也很好看，爲什麼不讓人家看呢？
“沒什麼不一樣的，”霍擎川堅持着自己的想法，“話說回來，宋羽呢？”
“我們吃完飯，小羽跟着白少傾他們去逛街了，這會兒應該回家了吧。”
“也就是他今天晚上不會在我們家了是不是？”霍擎川怎麼感覺隱隱的有點兒興奮呢？一定是我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