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絲毫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他只是惡狠狠地教訓小熊:“看在你沒老婆的份上,我就暫時原諒你不懂“憐香惜玉”了,小貓是我特意給你娶的老婆,從現在開始,你要先從疼老婆開始學習怎麼憐香惜玉。“
小熊瞪着一雙迷茫的大眼睛,似乎並不完全理解男人的意思,但是它看着男人凶神惡煞的樣子,還是很識時務的低聲“嗚嗚“地應着。男人這才撫摸着它的頭,似乎很滿意它此刻的表現。小熊看着男人一下子變得溫柔起來的眼眸,一邊“嗚嗚”地叫着,一邊搖着尾巴,親暱地蹭着男人的胳膊。
男人這才滿意地對呆愣在一邊的女人說:“看來小熊很喜歡我幫它千挑萬選的媳婦呢。”
女人滿臉黑線,嘴張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男人繼續自說自話:“你也覺得它們很般配是嗎?我單亦筌的眼光是不會錯的!“
男人一臉的得意。女人這才發現男人似乎也不是天生的面癱嗎?這一會兒不是表情挺豐富的嗎。男人以前之所以是面癱臉說不定是因爲他長期呆在部隊,身邊的事情太千遍一律的緣故吧。
小熊和小貓夫婦並未像男人事先料想的那樣恩愛異常,才新婚第一天,兩人就因爲食物分配不均的問題打了一架。彪悍的小貓似乎並沒有吃虧,小熊的臉上被它咬出了一排的牙印,而小貓倒是並未受傷。
小熊“嗚嗚“地哀鳴着看着男人,企圖得到男人的安慰。男人臉色突然異常嚴肅的看着小熊:“你這隻笨狗,怎麼還跟媳婦搶吃的,你就是餓着肚子也得等媳婦吃飽了再吃。你要是再不懂得憐香惜玉,我就吃了你,看你還敢貪吃。”小熊這下子徹底蔫了,它哀怨地看了男人一眼,只得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看着小貓得意忘形地吃光了所有的東西,它不明白主人是怎麼了?身爲狗的思維它是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人類奇怪的想法的,何況單亦筌還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靳孜青滿懷同情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臉哀怨的小熊,輕輕過去撫摸了下它的頭。小熊彷彿一下子看到了希望,可憐巴巴地對着女人一個勁兒地“嗚嗚“哀鳴着。
男人得意地說:“青青,你看小熊自從娶了老婆多懂事,都學會道歉了。“
女人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第一次發現這男人孩子氣起來真是天真的可愛呢。這小熊明明是餓了,怎麼在他的眼裡就成了道歉了呢。
這麼久了,女人雖然經常時不時地微笑,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好看過,這一笑,像一縷陽光直直地照進了男人的心窩,仿若這世間所有的陰霾都在這一刻被照亮了。男人暗暗在心裡發誓:青青,我保證會讓你以後的每一天都像今天這樣去微笑的。他覺得這是他身爲丈夫的職責。
一連幾天,小熊都在小貓的壓迫下“偷生“,它餓地一個勁兒的”嗚嗚“直叫,小貓都權當沒聽見,只是自顧自的吃着旁邊的食物。靳孜青終於也忍不了了,她偷偷地去廚房拿食物喂小熊吃,末了開始學着單以筌的樣子,蹲下來耐心地教訓小貓:“你要是再這麼自私,小心我吃了你,快,把食物分給小熊點,既然是夫妻,就要好好地相親相愛。”靳孜青說完這些,突然覺得自己這孩子氣的口吻,怎麼越來越像單亦筌了,看來古人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自己這是被他染“黑”了嗎?
自從蘇曼那次被綁架之後,靳洋在家裡是天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的,當然他可不是再爲自己妻子的死活擔心,他是害怕蘇曼萬一留在單家不回來,那麼他便再也沒有一個能鉗制住靳孜青的棋子了。靳洋太瞭解這個女兒了,她恨他恨得牙根疼,若不是手裡有蘇曼這個棋子,說不定如今羽翼豐滿的靳孜青早就跟他翻臉了。只是靳洋此刻還需要仰仗單家的威望,單家如果想多留蘇曼一天,他自然也是不敢說出一個“不”字的。
靳洋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跟單家打電話了:“是姑爺吧?我找青青啊。”
單亦筌聽着這討好的語氣,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不過他還是把電話遞給了靳孜青:“你父親的電話。”
靳孜青沒好氣的迴應:“告訴他,我沒空接他電話,有什麼事快說!“
電話那端的靳洋自然是聽到了這邊的談話,他心裡恨的牙根癢:“這個小蹄子,敢這麼跟老子說話,要不是看在你有用的份上,老子老早就打死你了!“
靳洋雖然心裡恨的要死,但是嘴上卻還是一副討好的語氣:“姑爺,我就是最近很想我老婆,我想問問我老婆什麼時候能回家?“
靳孜青不由得冷哼一聲,話說的真是比唱的還好聽,想老婆?還不是因爲怕自己沒有了顧忌便不再聽他的話才找的藉口嗎?她忍不住搶過單亦筌手中的聽筒按斷了電話,總之,此刻的她是一點也不想再聽到這個男人虛僞的聲音了。
單亦筌看着女人惱怒的表情,並未再說什麼。靳洋上次在餐桌上的表現他也是見過的,雖然男人並不知道她如此忌恨自己父親的原因,但是他相信她不是生性自私冷漠的女人。
電話再次響起,女人惱怒的拿起電話衝那邊生氣的大嚷:“你到底有完沒完?”
“喔,大嫂,我是……天鷹,我找首長。”電話那邊的男人顯然被嚇了一跳,此時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了。
靳孜青倒是有些印象,天鷹和火龍是單亦筌的兩大得力干將,婚禮上倒是有過一面之緣。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電話遞給了單亦筌。
單亦筌一直握着聽筒聚神凝聽,表情很嚴肅,那邊也許刻意壓低了聲音,顯然是怕有人聽到,靳孜青只得識趣地迴避了。
那邊的靳洋憤怒的把電話摔到了地上,他真想狠狠地扇靳孜青一耳光,只是此刻的靳孜青顯然自己已經惹不起了,所以也只能拿着手邊的電話出氣了。
“喲,今天怎麼火氣這麼大,要不要找個女人“瀉瀉火”?”一個流裡流氣的聲音突然在靳洋身後響起。
“小兔崽子,敢嘲笑老子,我看你是活膩歪了!“靳洋衝上前準備先逮着眼前的人好好教訓一頓,他就不信了,他教訓不了女兒,還教訓不了這個小兔崽子了。
“爸,先別忙着發火,我待會就去幫你把媽媽接回來。“靳邵陽突然神密兮兮地衝着靳洋笑了。
“小兔崽子,還學會偷聽老子講電話了,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你媽給我接回來,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靳洋揚着拳頭惡狠狠地威脅他。
靳邵陽在心裡嘀咕着:還打斷我的狗腿?我還不是你兒子,我要是小兔崽子,你不就是老兔崽子了,我要是長了狗腿,那你自然也不可能長條人腿了。不過靳邵陽可沒敢嘀咕出聲音來,他此時可不想惹這個隨時想撲上去咬人的餓狼。他此刻想要的只是錢,今天要不是有人親自給他送錢,他纔不想趟這渾水去接人呢。
“喲,姐,小日子夠悠閒的啊?“一個痞裡痞氣地聲音突然在靳孜青身後響起。
“汪汪……“兩隻狗都凶神惡煞地衝着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狂吠不止。
“小熊、小貓,不要吵,給我乖乖地一邊呆着去。”女人一聲斷喝,兩隻狗迅速地夾起尾巴回屋了。
“小熊、小貓,這兩狗名字誰起的,真霸氣!“靳邵陽已經笑彎了腰。
靳孜青白了他一眼:“你來幹什麼?“
“姐,你看你這話說的,你是我姐啊,我想你了,就是過來看看你!“靳邵陽恭維她,但是語氣裡還是透着裡裡外外地痞氣。
“你騙誰呢?靳洋電話剛掛,你就過來了,說吧,他給你多少錢讓你來辦這事的?“靳孜青一臉鄙夷地看着他。
“姐,再怎麼說,我還是你弟弟呢,拜託別那麼看我行嗎?實話告訴你吧,爸一分錢也沒給我,他只是饒我一隻腿而已,要是見不到媽,回去爸就打斷我一條腿,你好歹還是我姐呢,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靳邵陽收起了一向的玩世不恭,這會換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什麼?“蘇曼不知何時冒了出來,她顯然已經聽到了姐弟倆剛纔的對話,雖然靳邵陽是小三的兒子,但好歹她也照顧了這麼多錢,她早已經把靳邵陽當做自己的親兒子了,如果真這樣她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他敢?“靳孜青雖然嘴裡這樣說,但心裡其實也不敢確定。
“姐,他有什麼不敢的。這樣吧,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回去一趟吧。“靳邵陽說完,忐忑地等待着靳孜青的回答,沒錯,這纔是他此番來的目的。那夥人給他那麼多錢,可不是衝着他那一無所長的母親的,他們完全是衝着靳孜青的。雖然靳邵陽並不知道那夥人的目的,但他猜測大半原因絕對是衝着單亦筌的。既然不是衝着他姐姐,姐姐自然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他剛好又能得到錢,何樂而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