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孜青這纔想起自己身上還來着“大姨媽”呢,只是聽他話裡的意思,好像自己身體若是沒有這般不方便,那麼今天自己就有可能貞操不保了,看來她日後還是對他多加防範纔好。
“老婆,別磨蹭了,起來吃點東西吧。“男人站在牀邊催促她。
靳孜青這才瞥見房間裡擺着的菜很熟悉,她高興地大叫:“這是我媽媽的手藝,太好了,媽媽一定是被送回來了!“
站在牀邊的男人看着她高興的樣子,心裡是滿滿地成就感,他想只要能讓她高興,他無論多麼辛苦都是應該的,她那張高興的臉似乎是一劑靈丹妙藥,瞬間把他一晚上的勞累都掃到九霄雲外了。只是他還沒有高興太久,女人的一句話,就把他的心打落到了冰窖裡。
“東子果然說到做到,我媽媽真的被他救出來了。“女人笑吟吟地對他說。
男人的眼睛裡瞬間冒出了火花:“你說是誰救了岳母?“
女人正獨自沉浸在喜悅裡,似乎並沒有發現男人的反常:“東子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他昨晚打電話告訴我會親自把我媽媽送回家的,沒想到他竟然會送來這裡,對了,你今天早上有沒有好好感謝別人?”
女人再轉過身的時候,發現男人此時已經不在房間了。
靳孜青此時並沒有心情去計較單亦筌爲何不打聲招呼就離開,也沒有心情去吃他特意端上來的早飯,她此刻只想快快穿戴整齊下樓去檢查母親有沒有受傷,但凡母親有一丁點傷口,她非要親自把靳邵陽揍出雙倍的傷口不可。
靳邵陽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電話裡一個慌亂的聲音傳了過來:“姐,幫我綁架媽媽的朋友被人打暈了,媽媽也被一夥人劫走了。”
“你現在倒是知道害怕了,媽媽要是不能平安回來的話,你就等着陪葬吧。”靳孜青冷靜地說完,就掛了電話。她預備趁着這次機會好好嚇嚇這個混小子,讓他今後能漲點記性。
蘇曼正在樓下客廳裡與單老爺子談話,靳孜青衝上去抱住她的時候,她嚇得尖叫了起來,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靳孜青不由得奇怪,不管從那人手裡劫過母親的是東子還是單亦筌,母親都沒道理會嚇成這樣啊,除非劫走母親的那夥人是她所不認識的人。靳孜青的眼裡突然蹦出冰刃一樣的光芒,無論是誰,她都一定要查出來,總之她絕不會允許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的。
“媽,別害怕,我是青青。”她輕輕撫着蘇曼的背,想暫時安撫她的情緒。
“青青,那夥人好可怕,手裡都有槍的,要不是以筌他及時趕到,我真怕自己就再也見不到你了!“蘇曼突然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青青啊,我看親家的情緒很不穩定啊,不然就暫時在這兒住一段時間好了,這裡戒備森嚴,好歹也能讓親家寬寬心啊。“單老爺子看着此刻受到如此驚嚇的親家,也實在擔心送回去後再有什麼意外。
靳孜青自然是很樂意,如果允許的話,她還真希望母親能永遠跟她生活一起,最好一輩子都不用再回那個冰冷無情地家。
安撫完母親,靳孜青就忙着到處尋找單亦筌,她想親自跟他道謝,順便再爲自己早上那無心的一句話跟他道歉。
單亦筌正在一邊逗着小熊:“還是小熊好啊,我餵你一塊骨頭,你還會對我搖尾巴說謝謝,而不是對着另一個人搖尾巴。“
“聽你這意思,你是在埋怨我了?“靳孜青看着男人失落的背影和剛剛孩子氣的話,不覺得有些好笑,這還是之前那個威風凜凜的少校嗎?
“我只是在教育小熊做人的道理。“男人並沒有看她,還是在一旁逗着那隻德牧。
“小熊又不是人,不用學做人的道理的,它只用學習做狗的道理就好了。“女人笑着糾正他。
“我差點忘了,小熊只需要看家護院,履行它做狗的義務就行了,不過話說回來,這點你得像小熊學習,不能再老是“不務正業”了。“單亦筌一本正經地對她說。
女人愣了,合着是嫌棄她沒工作啊。
“那要不,我就跟小熊一學習怎麼看家護院。”女人這話顯然是在賭氣的孩子話。
“不用了,你是我的妻子,你履行你作爲妻子的義務就好了。”男人這會突然看着她,眼睛裡閃爍着火辣辣的慾望。
她忍不住一腳踹了上去,“啊嗚”,那隻德牧突然護主的咬了她一口。
她吃痛的蹲下去的時候,聽到男人焦灼地教訓小熊的聲音:“你這隻笨狗,這麼笨,活該你一輩子沒老婆。“……
靳孜青已經顧不得腳上的疼痛了,她只是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孩子氣的一幕,對着男人吃吃地淺笑。男人查看了她腳上的傷口,還好,小熊還算懂點分寸,只是略微有些輕微的牙印,待傷口檢查完畢,男人橫身抱起她就走。
“去哪裡?”女人在他懷裡,嗅着稍微有些嗆人的男性氣息,臉頰不由得有些微紅,他抱着她,粗重的喘息一點點的撓着她的脖子,覺得癢癢的。
“單亦筌,你放我下來吧,我傷的不重。”女人紅着臉對他說。她斜眼看了看旁邊站崗的軍人,他們只是規規矩矩的立正站好,目不斜視,絲毫沒被這邊的情況影響到。饒是如此,她還是不願意就這樣被他抱着。
“老婆,你怎麼記性那麼差,上次我不是說過了,你可以直接叫我筌。”男人抱着她,就好像抱着一副上好的玉器那般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她就會突然碎掉似的。
“筌……你能放我下來嗎?”女人雖然覺得有些難以啓齒,但是還是猶猶豫豫地喊了出來。
“恩,老婆大人真聽話,可是我此刻還不能放你下來。”男人溫柔的看着她,低低地在她耳邊說話,那口中呼出的白汽只往她耳後鑽。
女人不由得撅起小嘴,她覺得自己似乎被男人捉弄了,但是她又無法說出質問的話來,畢竟男人並未向她保證過會放下他。
男人靜靜看着在自己懷裡兀自生氣的女人,嘴角不自覺的掠過了一絲淺笑,想不到他這小媳婦生起氣來的樣子倒還蠻可愛的。
小熊聳拉着尾巴,看着一時之間變的有些不一樣的男人抱着女人離去,它“嗚嗚”地哀鳴着,彷彿在向主人抗議着它的不滿和委屈,只是它如今也只能對着空氣去抗議了。
男人輕輕地把女人放上車座,他有些笨拙,但很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女人一不留神會撞到車身似的。單老爺子看着這一幕,不由得感動地老淚縱橫,他這個孫子還算懂得憐香惜玉,很有他當年的遺風,這下他總算徹底放下心來。這下老爺子在世上最放不下的心事總算是解決了,如果能夠再抱個孫子,老爺子覺得這一輩子好歹也算是圓滿了。
軍醫院裡,單亦筌全程陪着女人包紮完傷口,去打狂犬疫苗。
“筌,小熊已經打過疫苗了,肯定沒事的。我……能不打針了嗎?”女人輕聲的詢問,細細密密的汗珠滲滿了額頭。誰能想到,從小連捱打都不怕的女人竟然會害怕打針。
這時,醫院裡不知誰家的毛頭孩子突然嘲笑她:“阿姨怕打針,阿姨羞羞……”
靳孜青臉一陣紅一陣白,沒想到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嘲笑了。堂堂零界的組員,怎麼能輸給這麼一個毛頭孩子呢。於是她大義凜然地擼起衣袖,咬牙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不要弄疼她。”男人掃了一眼正準備打針的護士,眼神裡是一種不容忽視的凜冽。護士的手一抖,差點把針掉到地上。看着這一幕,男人突然眉頭一緊,沉沉地盯着小護士:“不行,你下去,換一個有經驗地過來!“小護士一聽這句話,如獲大赦,趕緊慌張地去向護士長求助了。
靳孜青不由得皺皺眉頭,這個男人翻臉也太快了點,男人果然都一樣,看來自己還是不要跟她走太近纔好。只是她似乎不知道,男人剛纔的一系列舉動,完全是因爲她才一下子慌了陣腳。
男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他只知道他看不得她皺一下眉,吃一點苦,總之他只知道他要往這溺水三千里的一瓢水裡灑滿甜膩的蜜糖,他要讓女人今後的人生都泡在這甜膩的蜜水裡。
靳孜青皺着眉頭打完針,似乎並沒有預想得那麼痛,看來打針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可怕嗎?
“哇……啊……“那個嘲笑過靳孜青的毛頭小孩此刻看着針頭大哭起來,等打完針,他還滿臉淚痕地獨自坐在醫院的走廊裡暗自垂淚。不一會兒,一個護士過來遞給她一把糖果,他這才重新眉開眼笑起來。
靳孜青有些奇怪,這個毛頭小孩的家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她不由得動起了惻隱之心。
“小傢伙,你爸爸媽媽呢?“女人坐過去輕聲詢問。
“爸爸在部隊訓練,媽媽在醫院救治病人。“這小孩但答的乾脆利索。
單亦筌還沒忘記這小孩剛纔還大言不慚地嘲笑過自己的女人:“你不是很勇敢嗎?剛纔哭的很大聲的不知道是誰呢?“男人似乎從沒覺得此刻跟一個小孩子鬥氣的自己有多麼滑稽可笑。
“哼,我要不是爲了這把糖果,纔不會哭的那麼大聲的。“小孩斜眼看着他,一副得意忘形地樣子。這小孩小小年紀,倒還算聰明。
“哼,我們家青青就是不哭也有糖果吃。“男人似乎決議跟小孩鬥氣到底了,出去給女人買了一大包糖果回來。靳孜青好笑的看着男人孩子氣的舉動,一隻手懸在半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靳孜青沒想到男人孩子氣的一面還在後面呢。第二天一大早,單亦筌不知從哪兒找來一隻彪悍的德牧,強行地配給了小熊,還親切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貓。女人忍不住笑了,這兩名字組合在一起,不就成了小熊貓了嗎?再說這隻德牧比小熊彪悍多了,哪裡有一點小貓的溫順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