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玖音爲了照顧昭然並沒有混跡於吸血鬼世界,要打探到她的下落,卻還是不太容易。怕被凱里發現,她一週搬家一次,與其說搬家,倒不如說是更換酒店,當然,裴梟和苔妮嬤嬤一直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紀恆晞每次找到與她有關的線索,都是中斷在了酒店,服務生不是說她已經結賬埋單走人,就是說離開了,不知去向。
就這樣,一晃兩個月過去,不只是他的耐心沒有了,家裡那位嬌嬌小姐的耐心也沒有了。每次他回家,那紀茹晶都擺着一副冷臉給他。
紀恆晞覺得這樣讓一個孩子生氣實在不太好,晚餐趕回家之前,他買了禮物送給她。
“茹晶,看二叔給你買了什麼?果仁巧克力哦,很好吃的。”
“哼,我不要理你!”紀茹晶難得一次將禮物拒之門外。
紀毅和Coco相視一笑,忍不住揶揄紀恆晞,“二弟,你都把她慣壞了,這次的禮物似乎沒有什麼新意,小丫頭都沒興趣收了。”
紀李素蓮也坐在餐桌盡頭的正椅上覺得不對勁兒,平日紀茹晶和紀恆晞最親的,怎麼忽然鬧脾氣了?“晶晶,告訴曾祖母,二叔怎麼得罪你了?曾祖母給你做主。”
紀茹晶也實在忍不下去了,“我看中一個男朋友,二叔說了答應給我找到他,可他食言了,害我等了這麼久,都沒有消息。”
“呵呵呵……”一家人都忍不住笑,紀忻沛喝進口中的湯噴了出來,“茹晶,你看上的男朋友幾歲呀?該不會和二叔一樣大吧?”
“纔不是哩,他叫昭然,和我一般大,是個很可愛的男孩!”
紀茹晶的話一出口,紀恆晞的臉色頓時跨下來,這下可好了,鐵定會有人問昭然是哪家的孩子,父母如何,家世如何……不過,好在紀毅和Coco都忙着吃飯,沒有當回事。
而紀李素蓮卻似乎有點驚訝,而且頓時有些不悅,“小小年紀你這丫頭就不學一點好。”
謝天謝地,她並沒有追問昭然到底是誰,紀恆晞並不知
道紀李素蓮已經見過昭然,因而長長地暗鬆一口氣。
紀茹晶卻不太服氣,“曾祖母剛還說要要給我做主呢!”
“啊哦——”紀忻沛在一旁看笑話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看樣子,茹晶這丫頭是認真了。他對Coco玩笑道,“大嫂,看晶晶早熟的程度,我們家似乎要準備一場婚禮了。”
Coco見女兒並沒有駁斥忻沛的話,忍不住問道,“晶晶,告訴媽咪,昭然是誰?你見過他的父母嗎?”
“他沒有父親,只有媽咪,他是……”紀茹晶看了眼紀恆晞,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說,“他媽咪是……是……是……是二叔的——朋友。”
“你二叔的朋友大都是在天南地北的,見了一次找不到,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或許再過段時間,你不用去找,他自己就來我們家了呢!”
“哦。”
“快點吃飯吧,一會兒媽咪給你讀故事書好不好?”
“嗯。”
“那二叔的禮物你還要不要?”
“當然要。”昭然找不到就算了,禮物也不要就太吃虧了。“二叔,你要快點找到昭然,不然我一輩子都不要和你講話了。”
紀恆晞失笑,惹什麼人也不要惹三歲的孩子,他們較真起來,死纏爛打,哭天嗆地,實在叫人不知道該怎麼收場,這次紀茹晶沒有哭鬧還是好的,若是躺在地上打滾兒了,他更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當然,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找到玖音。他秘密打探到凱里也正在找她,情勢緊迫。
但是,很意外的,等他用餐之後返回自己的房間的小書房之後,發現桌子上有一張字條,上面是打印出來的黑體,玖音的地址、電話,以及她最近可能會去的地方都寫的清清楚楚。
這是誰給他的字條?汪一墨嗎?他曾經來過?他對着燈光看了看,上面沒有任何指紋,很潔淨的白卡紙,上面也沒有任何可以辨認的氣息。
他沒有再遲疑,更沒有打電話過去,而是直接換了衣服出門。可……如果這樣
找了去,玖音定然不會跟他走,反而可能會逃走。她的速度他沒有見識過,但她的速度絕對比他的跑車還快。
他一路開着車子,一路想辦法,在路過一家首飾店時,他計上心來。
把車子開進停車場之後,他直接走向銀飾專賣區,導購小姐微笑,“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我要買一條銀鏈子,長的,比較結實的,至少一米長,另外給我一把銀鎖。”
“您要爲女朋友做項鍊還是……”
“呃,不是,我要另有用途。”
導購取出店內現存的銀鏈子,“有不同粗細的,先生要哪一種?”
“最粗的。”
此時,玖音正從房間的衣櫥裡爬出來,而昭然則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裡的動畫片,他手上抱着一袋兒童餅乾,一邊看一邊笑。
“昭然,裴梟和苔妮呢?”
“外公傳召他們入宮了,好像要安排什麼任務給裴梟,還說要讓苔妮嬤嬤準備什麼重要的事情。”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玖音從皮箱裡取了浴袍出來去沐浴,“還有沒有什麼電話?”
昭然就像是個聽話的答錄機,“沒有啦,你不要一直和我講話,害我都沒有辦法認真看動畫片。”
“你吃晚餐了嗎?”
“吃過啦,苔妮嬤嬤臨走時給我準備的。”
“我的問題問完了,你好好看你的動畫片吧。”玖音聳了聳肩,兀自去洗澡。
自打昭然出生,她們母子的生活差異就很大,昭然和人類一樣需要零食、玩具、快樂、歸屬感,還必須得在晚上睡覺,而玖音則是不折不扣的吸血鬼,她需要血,無論是人類的血,動物的血,還是克隆血,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可以了,當然,她必須在白天睡覺。
因此,當玖音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昭然已經坐在沙發上打盹兒。
她只得用熱毛巾給他擦了臉和手,脫了小衣裳,給他蓋好被子。
門鈴響起,她警覺地問,“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