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哭成這個樣子,真的好醜。”他無限疼惜地把她攬入懷中擁緊,“你接受了戒指,我們就又是真正的夫妻了。”
“嗯。”他們一直都是夫妻,她想這樣說,卻已經沒有勇氣。
他捧住她的臉,一點一點把她臉上的血淚吻乾淨。
玖音被他這親暱的舉動嚇了一跳,他的舌尖溫熱溼潤,碰觸在她冰涼的肌膚上,那敏感且令人羞澀難以自持的感覺只傳遞到心尖上,他每吻一下,她都不自覺地顫抖一下,她緊張羞赧地想要退開,他卻緊箍住她的頭,不讓她挪動。
“恆晞,我的淚就是我的血……你……你不覺得……”在他頻密滾燙的吻中,她幾乎快要融化,話語也斷斷續續。
以前他們親熱時,他不喜歡這樣的,不管她在他面前怎麼哭泣,最後,他都是用紙巾給她擦拭乾淨。
因爲他知道,不管是她的血,還是她的淚,本質上都是有蠱惑魔力的怪異**,只要他這個人類沾染一點點,他就失去了自己的理智,被她的一舉一動迷惑而產生依戀,這種依戀的程度比催眠更可怕。
她還曾傻傻地爲此期盼自己是短命的人類女人,有着梨花帶雨似地絕美淚容,這樣就能和電視劇中的那些女主角一樣,哭得很夢幻,而且不管怎麼哭都不會弄得男主角的西裝外套或白襯衫上一堆紅呼呼污漬。
有時,她也會奢望紀恆晞會變成吸血鬼,在她哭的時候,他就不會在乎她的眼淚是否有蠱惑力,是否驚悚可怖了。在同類的眼中,不管對方做什麼,都會是一種非常自然的反應。
“玖音,很抱歉,在狼族島上時,我沒有答應和你一起返回狼族皇宮去救父王和母后,我一直爲在上飛機之前和你爭執懊惱,如果時間能夠後退,我願意爲你做一切。”
原來,他弄了這紅色,粉色,藍色的玫瑰一是因爲他懊惱自己與她爭執,而是因爲她和裴梟在書房裡的試探?如果她直接熱烈歡迎他入皇宮的話,又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她不想去猜測,她怕自己對猜疑了他的好
心。
他這樣吻她是要用這種方式告訴她以後可以比以前更親密的話,他完全沒有必要用這種“勇敢”“激進”的方式證明什麼。
一個丈夫取悅自己的妻子時,總會有很多浪漫的心思。如果以前他們曾經發生過激烈的爭執和無法痊癒的裂痕,這種浪漫的心思演繹出來之後,總會叫人覺得誇張,更甚者會覺得虛僞。
她強迫自己推開他,發現他的眼神比吻她之前更加狂熱時,心口被猛然一擊。
其實,不是他做得不夠好,而是她心裡早有防備,也早已經過了享受這種愛情驚喜的天真年紀。就算是上帝,也無法讓一個懷有第三個孩子的母親相信藍色玫瑰的誓言,但她的感動卻不是假的。
到了這一步,她也已經心滿意足,但絕不想更進一步,她的身體也承受不住他一向激烈的親熱了。
“恆晞,父王和母后都不在皇宮內,我不希望你因爲碰觸到我的血有任何失常行爲,你真的沒有必要再這樣做。”她的眼淚和血液雖然本質是同一種東西,可血液是甜的,眼淚卻是又苦又鹹的,味道和人類的淚水並沒有什麼差別。
“玖音,你怎麼了?”她這話好像是在諷刺他的吻是在例行公事,在她眼裡,他是這樣的人嗎?“我這樣做只是因爲喜歡吻你,難道你不喜歡?”
“喜歡,當然喜歡。”她不想看到他生氣的樣子,也不想再與他爭執,她看了眼牆上的掛鐘,近乎崩潰地解釋,“我喜歡你的吻,但是不必如此煞費苦心的吻我的淚,我只是這個意思。你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得很明白,我也聽在心裡,戒指我也已經戴上,所以……我們之間的問題都解決了。”
“就這樣嗎?”剛纔她明明很感動,怎麼這一刻卻又冷若冰霜?女人都是如此善變,還是懷孕中的女人精神不太正常?不,她是懷孕中的吸血鬼,也不能用人類女人的孕期綜合症來比較。
玖音不再看他錯愕的神情,把一大懷抱的藍色妖姬都放在茶几上,“幫我找個花瓶插好,我很喜歡這束花,雖然我
很想和你繼續聊天,可時間已經不允許,我只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在15:00左右我還要趕去閱兵場檢閱軍隊,實在沒有太多時間陪你,懷孕後,白天我的身體狀況不佳,我必須安靜補眠。如果你想睡在這邊,就請自便。”
她逃似的進入浴室,簡單地衝了個熱水澡,釋放滿身的疲憊和剛纔壓抑的心情。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發現眼角還有斑駁的紅色**竟然沒有沖洗乾淨?
“該死的血漬,該死的血污!”該死的王權,該死的一切!如果她和他只是單純的兩個人,能夠簡簡單單的在一起,他們也就不至於如此痛苦了。
紀恆晞在浴室門外無奈的嘆了口氣,脫掉精心準備的深藍色絲絨西裝,挫敗地用手撓了撓頭皮,無力地仰首長嘆,只得拿了一個花瓶把那束藍色妖姬弄好,又忙着收拾了滿地毯和滿牀的花瓣。
“早知如此,我就直接把戒指給她放在枕頭邊好了。”這些玫瑰運進來花費了半天的時間,還要放在行李箱中,偷偷摸摸神神秘秘的進來佈置……也罷,還是不要再回想自己的愚蠢行爲了,她答應了他的再次求婚就好。
她現在已經是女王,他呢?卻像是一個打雜工,首先要照顧身在紀家的奶奶,還要照顧昭然和紀如晶那兩個小傢伙,再者還要兼顧着洛杉磯的那羣吸血鬼嘍囉和勒森巴族的政務,最後,他纔是一個丈夫,一個女王的丈夫,說起來,他比她更加日理萬機呢!
時間是海綿裡的水,越積越多,這是哪一位名人的話來着?哪一個做妻子的會因爲工作而不和老公親熱的?
這種酸溜溜的抱怨的話,他是不能說出口的,要不然,玖音一定會嘲諷他是和她的工作吃醋,他纔不要做那麼小氣的男人。
如此想着,他只能憤懣地把所有鬱結在心中的怨氣怒氣酸氣都發泄在地毯上的玫瑰花瓣上,不過,浴室中嘩嘩的流水聲卻讓他的心情逐漸舒緩,話說回來,她讓他“請便”,並沒有請他離開呀,雖然只有兩個小時,可……他……還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