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昔年前行無路
壓抑住激動的心情，池九漁盤腿坐好，屏息凝神等待了一會兒。
嗯。
沒有感覺到絲毫變化……
“怎麼還不開始啊師叔。”
“你去牀上躺着就能開始了。”
“這麼麻煩啊，就不能直接開始嗎？”
“直接開始……倒也不是不行。”
此時，光幕中張雲露再一次落敗，她雖然逐漸有了自己的風格，但距離完善還需要很久。
不過沒關係，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下一刻，光幕中的畫面驟然加快，就算是池九漁也完全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加快畫面之後，徐邢轉頭看向她。
“那就開始了。”
嗡~
耳邊響起一聲極其細微的嗡鳴，視野開始模糊，恍惚間，池九漁只覺得自己的意識不斷下沉，跌落，任何手段都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效用。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終於是‘落地’了。
視線恢復，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灰濛濛霧氣，就連腳下也是，但偏偏有踩在實地上的感覺。
而且她還能無比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法力，神魂，甚至就連儲物戒都在！
就像是自己本人真的來到了這片空間一樣。
這裡會有多大呢？
望着四周灰濛濛的霧氣，她心中忽然出現這樣一個問題。
作爲一個行動派，池九漁並沒有乾站着，喚出了一把金青二色交織的古樸長劍。
這是她的本命靈劍，雖然還未養出劍靈，但劍的靈性已經十分充沛了。
竟然連自己本命靈劍的靈性都能模擬出來！
池九漁心中愈發好奇，直接施展了人劍合一神通，全速朝一個方向遁去。
其遁速僅是瞬間便突破了音障，連續的音爆聲不斷響起，就算是練氣期修行者只能察覺到模糊的殘影一閃而過。
即使如此，這還不是她遁速的極限。
外界客廳中，池九漁本尊栽倒在沙發上，大半個腦袋掉出沙發，看起來就和睡熟了一樣。
一道光幕升起，與張雲露的那道光幕並列。
“真能折騰。”徐邢輕嘆一聲。
算了，還是儘快開始吧。
於是，正在探索這片空間的池九漁視線中忽然出現兩行金色文字。
【敵：元嬰圓滿徐邢】
【目標：抵擋三劍並存活】
她立刻停下，掀起的氣浪攪動周邊的灰色霧氣，長劍繞着她遊動一圈，最終落回她手中。
要開始了嗎！
池九漁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內心的激動。
她一直都很自信，自信不比任何人差，但即將要面對的對手，是和師父一樣站在太玄界頂端的師叔。
踏！踏！
腳步聲從遠方傳來，灰霧深處，虛幻的身影緩緩浮現，絲絲縷縷的霧氣匯入其中，使其變得越發凝實。
隨着身影越發凝實，翻騰的灰霧逐漸變成紅色。
但那紅色卻並不顯得詭異血腥，反給人一種煌煌正大，如同薪火驅散夜色一般的感覺。
紅霧匯聚掌中，凝聚出一把劍，那劍通體赤紅，神光流轉間，好似有一輪紅月虛影浮現。
月，月亮？
不應該是太陽嗎？
但宗裡好像的確沒有什麼比較出名的劍是和太陽有關的，和‘月’有關的倒是不少。
師叔這是哪一把呢？
心念轉動之際，那道身影已經完全凝實，身形與徐邢別無二致，不過……面容卻只能看見翻騰的灰霧。
“師叔你臉呢？”池九漁脫口而出。
【不要廢話，你不出劍他可要先動手了】
“就是問問嘛。”她嘀咕了一句。
隨後看向不遠處的徐邢虛影，鬥志昂揚，眼中亮起淡淡金光。
太虛破妄金瞳。
神通如名，窺虛破妄。
以池九漁在這道神通上的造詣，就算對面是化神修行者都能看出一些破綻。
然而，以前無往不利的神通彷彿在這一刻失去了效用，愣是看不出哪怕一絲的破綻。
徐邢虛影並沒有一直等下去。
“第一劍。”
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的聲音中，赤紅長劍緩緩擡起。
艹！
池九漁頭皮發麻，心中極度不安，極致的危險讓她感覺自己的每一絲血肉神魂都在顫動。
毫不猶豫，施展人劍合一神通朝遠方遁去。
先戰術性撤退！
“斬。”
紅光鋪天蓋地，無可避，無可擋，一切的神通手段在這一劍面前都顯得極爲可笑。
好似一枚太陽墜落，遁向遠方的池九漁直接被無盡的光亮淹沒，身體汽化前的一瞬，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這特麼能是元嬰？
…………
外界，徐邢端着那碗鴨血粉絲湯，看着被光亮淹沒的池九漁還是笑了出來。
什麼修爲不好，偏偏選在元嬰期。
他在元嬰期的時候重新梳理了自身所學，並創造出了《太虛劍典》的雛形。
可以說，古往今來所有元嬰，都不會有超越他的存在。
…………
幾十秒後，灰霧重新匯聚出池九漁，她整個人都有些懷疑人生了。
“師叔！你作弊吧，這怎麼可能是元嬰期！”
這強的也太離譜了，弱一點兒的化神都擋不住吧？
【再試一次，這次讓你感受清楚】
“好！”
反正不是真的死，她這回倒是看看，師叔是怎麼用元嬰期的法力斬出那麼誇張的一擊的。
大步走到徐邢虛影面前。
毫無徵兆，她忽然挺劍直刺，劍身竟是消失了。
《流雲劍法》！
其實在與張雲露交手時，她就學會了這套劍法。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襲擊，徐邢虛影只是微微側身便將其避開。
“第一劍。”
又是如之前一般平靜漠然的聲音。
還準備了後手的池九漁忽然發現自己使不出第二招了，黑白二色以兩人爲中心擴散開，一切彷彿被凝固，唯有那把劍依舊紅得耀眼。
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徐邢虛影的法力氣息。
元嬰圓滿。
並沒有超過她。
這還真是元嬰啊！
正當池九漁以爲自己要再死一次的時候，那把赤紅的劍最終停在了眉心前，並沒有刺進去。
不僅如此，擴散開的黑白兩色也緩緩收回。
呼~
徐邢虛影化作一縷霧氣消散。
【感覺如何】
感覺還能如何，牛逼唄！
池九漁有些氣餒，她一直都以爲自己很牛逼的！
“有很多元嬰都像師叔這麼厲害嗎？”
【沒有，我是最厲害的】
“……師叔你還真是不客氣。”
【實話而已】
【不過你也不用氣餒，畢竟剛剛與你交手的我，已經兩百多歲了】
嗯？！
兩百多歲！
“不會吧，師叔你的天賦怎麼會這麼差？”
兩百多歲的元嬰，放在如今恐怕連劍宗內門都進不去。
額……
師叔那誇張的戰力也不能用境界來衡量。
不對！
“那時候的師父又是什麼境界？”
【與我一樣，元嬰圓滿】
池九漁一怔。
“爲什麼？”
總不可能師父和師叔的天賦都不好吧，那就太扯淡了。
【那時的修行體系還不完善，元嬰便是最高】
【前行無路，我等也只能不斷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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