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可不可以不要問我這麼困難的問題。
池九漁的神情僵住了。
從情感角度上來說，她更傾向於靈祖前輩，畢竟靈祖前輩對她辣麼好。
但現在顯然不是從情感角度出發的時候……
而且說真的，作爲半個臉盲，兩人的顏值在她看來都高到了那種難分高下的地步……
她求助的看向身邊的趙若涵。
然而察覺她視線的趙若涵卻直接看向了一旁。
池九漁：“……”
友誼的小船還真是說翻就翻，這小趙真不講義氣！
她的腦子轉動得飛快，很快就想到了該怎麼說。
“emm……其實我還是覺得師父更漂亮。”
先是小聲疊甲，忠誠於師父總是沒錯的。
“而且元君前輩你臉上還綁着一塊布，根本看不清楚嘛……”
臉上還綁着一塊布……
這貨形容得還真是‘生動’。
元君並不在意：“所以，你覺得靈祖比較好看？”
“不是呀，只是元君前輩你臉上綁着一塊布的情況下，靈祖前輩更符合我的審美而已。”池九漁‘無辜’的看着元君。
“而且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師叔又不一定是和我一樣想的。”
她臉上彷彿寫着‘天真無邪’幾個字。
透過現象看本質，自己怎麼想重要嗎？
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師叔怎麼想。
而且就剛剛那句話之後，她發現這位元君前輩並不是那種特別嚴肅的前輩，稍稍‘皮’一點兒是完全沒事滴！
九漁老祖的無尚智慧早就已經看透了一切！
徐邢看着眼前這貨在心裡沾沾自喜，不禁有些無語：“纔去過幾次，你就被收買了？”
“什麼叫被收買，靈祖前輩對咱那麼好，咱對她的印象當然好了！”池九漁理直氣壯道。
又給吃又給喝，最後連玄燭果樹的枝幹都送給她了，甚至還親自下廚……
她九漁老祖實在是做不出那種‘忘恩負義’的事情來。
“你這麼說不怕我生氣？”
“咱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您可是和靈祖前輩一樣的高人，怎麼可能會因爲我說的這些就不高興。”
元君看了她一會兒，最終輕笑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本就是隨口一說，卻不曾想劍尊這個弟子的回答比預想中的還有意思。
劍尊究竟是怎麼教出這樣一個弟子的？
“你倒是挺會說的。”
“嘿嘿，能說會道是咱的強項嘛。”池九漁嬉皮笑臉道。
“你說話的確有意思，既然這樣，那你們兩個就陪我和你師叔走一走。”
嗯？！
趙若涵一臉愕然。
自己剛剛一句話都沒說，怎麼還有自己的事情？
“也和我說一些關於你師父的事情。”元君又道。
“那可不行！”池九漁一口回絕。
說話間，她已經繞過長椅，拽着一臉不情願的趙若涵跟上了兩人。
“哦？”
“身爲弟子，怎麼能在背後妄議師父呢。”她一臉堅定，但很快話鋒一轉，“除非師父同意！”
“看不出來，你還挺尊重你師父的。”
難怪，劍尊經常提到她這個弟子。
“那是，除了天資無雙，智慧非凡之外，尊師重道也是咱的美好品德之一！”
這貨越來越不要臉了。
徐邢心頭無語，卻也沒說什麼。
師姐自然不會把池九漁挑釁她的事情放在羣裡說，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四人便這樣朝前而去。
期間都是元君和池九漁的對話，就連徐邢都沒怎麼開口。
而趙若涵看到這一幕，則是更加的佩服她了。
雖然她是鴻尊的女兒，但在見到別的仙宗祖師時，心裡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緊張……
比如昨天去拜見劍尊前輩的時候，她心裡就緊張得要死，更別提像池九漁現在這樣泰然自若的與之交談了。
這種強大的心理素質……
果然，池九漁身上還有許多值得自己學習的地方。
想到這裡，趙若涵更加認真的觀察起了池九漁的一舉一動。
徐邢：“……”
算了，不這樣也聚不到一起。
……
……
行至傍晚，日暮西沉。
天邊鋪滿烈火熔金般的晚霞，就連滾動的瑞霞紅霓都被這光亮所沁染，太上道宗外門卻依舊熱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一座高處的觀景臺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陰陽魚雕像，周圍零零散散的站着一些遊客，有的正拿着手機拍照。
還有一些穿着太上道宗制服的弟子，拿着專業的留影法器拍攝宣傳用的影像。
如果不是有新品發佈活動，來這裡的人應該還要多一些。
池九漁和趙若涵就站在底座上，正啃着手中烤熟的玉米。
玉米粒被烤成漂亮的金黃色，軟糯香甜的同時富含靈氣，再加上價格也很合適，所以非常受歡迎。
趙若涵略微猶豫之後，看向池九漁認真道：“下次再見，就是仙宗大比的時候了，我一定會打敗你的。”
“唔？！”池九漁猛嚼了幾口，完全嚥下之後也認真的看向趙若涵，“你在想屁吃！”
“……”
還以爲她能說什麼好話呢。
“而且咱倆被分到化神組，說不定還沒遇上就出局了。”她又啃了一口玉米。
“你……也有這麼沒信心的時候？”
“這不叫沒信心，這叫清晰的自我認知。”她晃着手中的玉米棒，“我才二十三歲，小趙你也才二十五歲，拿啥和那些五六十的老東西比？”
就算有補償機制，那些老東西的境界會被壓制，但神通手段，以及鬥法經驗上的差距還是很難補足的。
“其實補償機制的話，明明可以做的更平衡……”趙若涵蹙眉。
完全的平衡並非不能做到。
“我聽師父說過這件事，舉辦‘仙宗大比’的本質是爲了磨礪門下弟子，所以纔會只壓制境界，加一些限制條件，而不是直接連同他們的神通手段一起壓制。”
越年輕的參賽者，所能收穫的感悟就越多。
畢竟要面對的是與自己境界一致甚至更低，神通手段卻遠勝自己的對手，不可能沒有感悟。
而那些年紀較大的參賽者……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更多起到的就是‘磨刀石’一樣的作用。
“咋的，你不知道嗎?”
趙若涵搖搖頭：“我從沒問過。”
“那現在你知道了。”
隨口一句之後，池九漁剛想要將手中的玉米棒子丟掉，但很快就像是想到了什麼。
“對了對了，你知道這‘玉米’是誰命名的嗎？”
“是劍祖前輩。”趙若涵沒有給她繼續裝逼的機會。
“最開始只是一種靈氣微弱的靈藥，藥用價值也不高，如今這富含靈氣，粒粒飽滿的品種，是濟世谷培育優化了數代的結果。”
“在上一代中，還培育出了一種變異品種，結出的果實完全纖維化，是‘撒豆成兵’之法的絕佳材料。”
“葉片呈長條狀，大而寬，只要簡單裁剪就能作爲符紙，或是‘剪紙成人’之法的材料。”
“莖杆……”
阿巴阿巴……
“停停停！知道了知道了。”
她可不想聽小趙繼續科普，一個玉米還給玩兒出花來了！
隨手將手中的玉米棒子丟進一旁的垃圾桶。
“不過你咋知道得這麼詳細？”
“……我喜歡種一些特殊的靈植。”
特殊的靈植？
池九漁忽然想到了自己那株玄燭果樹。
“那咱倆的愛好還挺相似的蛤！”
說着從雕像的底座上起身，並拍了拍自己的褲子。
徐邢和元君就站在前方不遠處，此時也回過身看着她。
“聊完了？”徐邢問道。
“嗯吶，差不多了。”
“行，那我們就回去吧。”說着看向元君，“走了。”
“嗯。”微微頷首之後，元君卻是走到了池九漁面前，“既然是初次見面，那就送你一個小禮物，免得你心裡總覺得我比靈祖小氣。”
“怎麼會呢。”她撓了撓頭，“前輩你想多了。”
元君笑而不語，張開手遞過去一張類似字條似的東西。
哦？
字條上寫着兩個娟秀小字——‘禍’、‘福’。
“施人以‘禍’，賜人以‘福’，如何使用全憑你自己。”
徐邢來到近前：“給她這個，怕不是危險了一些？”
“我倒不覺得，九漁雖然調皮了一點，但該怎麼做她還是很有分寸的。”
咱可不調皮。
池九漁心裡嘀咕。
“多謝元君前輩！”
施人以‘禍’，賜人以‘福’，聽着就高大上！
而且連師叔都特別提醒了，肯定是一等一的好東西！
鄭重的接過字條。
落入手中，輕飄飄的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重量。
本以爲是紙張，但觸感卻又更類似於一種織物……
她不由看向了元君眼睛上蒙着的白紗。
“話說前輩你這麼漂亮，爲什麼要蒙着一層紗布呢？”
“不是綁着一塊布了？”元君反問道。
池九漁一頓，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一聲。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這是我和你師叔的事，大人的事情，小孩兒少問。”
“哦。”
和師叔的事情……？
嘶~！
難不成是……！
啪！
池九漁一個激靈，而後捂着後腦勺大聲指責道：“師叔你又打我腦袋！”
可惡！
明明面對面站着，卻還是打後腦勺！
境界高了不起啊！
“行了，這些事不是你現在該知道的！”
元君以前其實也相當的惡趣味。
否則當初也不會在切磋中學了他的劍法，又將其改良後把他吊打一頓。
只不過如今收斂了而已。
“走了。”
隨即也不再給池九漁說話的機會，直接帶着她一起消失不見。
趙若涵此時還坐在雕像的底座上。
徐邢與池九漁消失後，她不由將目光轉向了元君。
晚霞落在她的側顏，勾勒出她清美的面容。
夕陽的餘暉在她身上披上了一層薄紗，襯得她愈發的不食人間煙火，恬靜而美好。
小姑真的好漂亮啊……
劍尊前輩也很好看，但冷冰冰的太嚴肅了。
那靈祖前輩呢？
池九漁說她比小姑好看……
應該不會。
…………
而池九漁跟着徐邢回來之後，就被別雪凝喊去問話了。
她得意洋洋的將自己的表現複述了一遍，結果……
啥都沒有。
別雪凝只是簡單問了問，就考教起了她在法相上的進展，之後又交代了一些那‘禍福’字條的注意事項，免得她亂來惹出禍端。
涉及因果，那字條可一點兒也不簡單。
雖然還比不上‘師父救我’這種絕世無敵神通，但其規格之高，就連通玄，甚至洞真一不小心也會感到麻煩，合道都得脫層皮。
至於合道之下……
那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成片成片的中招了。
元君之所以沒說，就是因爲明白這一點，反正劍尊也會說，她就懶得再提。
在這之後又過了幾天。
仙宗大比的選拔賽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龍象擎天宗的選拔賽轉播畫面因爲太傷風化，所以被封禁了好幾次，最終乾脆把聲音給屏蔽了。
觀感一下子就上去了數個檔次！
大肌霸之間拳拳到肉的互毆，原始而又暴力，燃得一批！、
而七大仙宗的選拔賽中。
若論烈度最高的，那還得是合歡宗。
那真是招招都下死手，完全不留任何情面，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生死仇敵呢。
畢竟仙宗大比的熱度實在是太高了，雖然這次的大比畫面不對外公開，但只要成爲了正式參賽者，那就是潑天的流量。
如果可以，在仙宗大比奪得名次的熱度自然更高。
但那難度太高，乾脆就直接擺了。
其次就是神機煉寶閣。
上次整體名次竟然比濟世谷那羣煉藥的還低，可以說是所有人都憋了一口氣。
然後纔到劍宗。
常年的第一，壓力自然是有的，所有人都卯足了勁想要奪得一個名額。
再之後就是濟世谷，靈音坊之類比較佛系的了。
當然，要論哪家的選拔賽最和諧，最有樂子……
那毋庸置疑，當然是太上道宗，甚至表現出了一種‘其樂融融’的氛圍。
就這樣歷經數週的選拔賽後，參與仙宗大比的人選終於是確定了下來。
與此同時，星域鎮守使變動，在星空前線戰場駐守多年的末劫劍主返回劍宗，其所鎮守的區域由靈音坊的一名洞真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