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她都是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尹家大小姐,自己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代表着尹家,她每天毫無怨言的做着父親給她安排的一切,看着陰鬱的父親一點點的開朗起來,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她能想象到當年父親與失去母親時的悲痛,或許天下的人都覺得父親是個幸運的人,否則以他庶子的身份怎麼能繼承尹家家業,可她卻明白,每當父親看着自己想起母親時,他絕望到痛徹心扉的眼睛,讓她不忍直視。
慢慢的,自己長大了,所到之處她的容貌舉止無不讓人驚歎,可父親卻好像不那麼高興。
直到自己十四歲那年,父親來到她的房間,一臉欣慰的說,自己爲她尋了一處好姻緣,對方的陸家的長子陸俊。陸俊麼,她是見過的,可一想到自己幾年之後要嫁給那個有些忠厚靦腆的少年,她的心,卻驀的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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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父親卻很高興,說這是爲她千挑萬選出來的,對方各方面都和自己般配的緊,讓自己不要多想,只等了成年之後,安安心心的做新娘子就成。
她自小敏感,似乎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她知道,這些年來,父親一直爲與母親私奔的事情深深的自責着,他總是覺得,若不是當年年少氣盛,母親此時一定還好好的活着,即使她沒有嫁給自己,也一定過上了恬然舒適,兒女成羣的生活,所以對於自己的女兒,他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在發生!
從小到大,自己的生活就被父親嚴格的把控着,雖然他愛自己,可卻不容許自己的人生軌跡有一絲的偏離,他爲自己取名安寧,就是希望她安靜平和的過完一生。而婚姻大事,更是成爲了父親心頭的一塊大石。如今,父親終於安心了。
她向從前一樣,順從的接受了家裡的安排,本想着自己這輩子或許也就這樣了,向父親所想的那般幸福的活着,可老天總是那麼會開玩笑,就在她訂婚的半年之後,自己居然遇到了孟歌。
那日,她被幾個土匪圍住,
本來以她的身手,這幾個人根本不足爲懼,這些年大家都只關注的自己的德容,殊不知,她的玄氣修爲也是同輩的中佼佼者。
正當這幾人流裡流氣對自己調笑的時候,突然不知從哪裡跳出一個美少年。從小到大,自己見過的英俊少男了,可向他那樣清澈純淨的眼睛,她卻是第一次見。
只一眼,她就被這樣純粹的目光吸引住了,陽光下,那雙如寶石般熠熠生輝的眼睛時那樣的燦爛奪目,她的心似乎有漏了一拍。
他要救自己,可那幾天看跳出來的是個毛頭小子頓時哈哈大笑,接二連三的嘲笑起來,那少年本來還笑眯眯的聽着,可當其中一人說要將他送去當小官兒的時候,她清楚了看到了男孩眼中那一抹戾氣。
原來,這樣乾淨的人,也是有脾氣的呢!
從他出來爲自己解圍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人並不簡單,果然,雙方几乎都算不上動手,那美少年就解決了他們。
他就靜靜的站在原地,眼中沒有放過那少年每一個動作,看他轉身要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上前與她搭話,放在以前,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那少年一聽,果然回頭看她,這就這回頭的一眼,那人居然紅了臉。
雖然此時自己也是緊張的要命,可多年的訓練已經讓她可以處變不驚的面對一切,就算在此時,她的心也如活泛的小鹿跳個不停,可她仍是淡淡的看着他,眼中毫無波瀾。
他說要送自己回家,可當自己說出名字時,那少年的臉上分明閃過一絲不明情緒的怪異。
緊接着,他居然輕佻的拉起了自己的手,這傢伙,想幹什麼!
二人就這麼尷尬的四目相對,她看得出,這人早已對自己的行爲悔的腸子都青了,可性格使然,此時他放手卻是不能。
就在這時,一片落葉不偏不倚的落到了自己的肩上,那傢伙看準機會抽出手想去幫自己拂去落葉,也自己偏偏不給他這個機會。
她趕在他之前,自己拂走了落葉,看着孟歌那副臉紅的好玩模樣,她簡直要笑出來了。
小小的惡作劇之後,她本以爲這個驕傲的傢伙一定會轉身離去,可沒想到,他還是堅持送自己回了家,即便,一路無言。
幾天之後,貼身丫鬟就告訴她,木隱村的組長來了,居然是爲了自己的婚事,她突然想到了那日的美少男,原來他就是傳說中木隱村的天才少年,孟歌!
沒有出乎意料的情節,父親禮數週全的,卻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了他,而那一日,她坐在房中,久久沒有出來。
直到,她聽到窗外的一絲異動,不知爲什麼,就在她聽到聲音的同時,她幾乎確定,孟歌來了!
她緩緩的打開了窗戶,就見孟歌那雙讓她沉醉不已的眼眸中,有憤怒,更有絕望。
他質問自己,問他有哪一點比不上陸俊?
她想說,他什麼都比陸俊強!
他讓自己和她走,和他遠走天涯!那一刻,她簡直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腳要奪門而出,可清醒的理智卻無情的阻住的了她。
她想到了尹家,新娘跑了,陸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她想到了父親,她不想讓父親失望,父親已經在失去母親的悲痛中活了十幾年,他不能再失去自己!
她難以想象,如果今天她跟孟歌走了,當父親知道自己走了和母親同樣的路,會是怎樣的打擊!
半晌,她對這孟歌輕輕的搖了搖頭,可窗子下面,她的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入了手掌之中!
“你不願!”
孟歌哽咽的大喊,眼中的絕望就像是刺穿她心臟的利劍!
她的手握住的窗框,她知道,今天之後,她和孟歌,或者此生都無法再見了!
然而,她終究還是她。
自己身上揹負的豈止是一點點而已。
她無法再看孟歌的眼睛,終於不捨得,卻決絕的關上了窗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