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能找到一個新的突破口,初夏好不容易安分了幾天,沒有再去給尉勉一些有的沒有的暗示。
只不過,現在徹夜知道了真相,這就以爲着她每做一件事情都很有可能被盯上,也極有可能被揭穿,看來她必須要比以前更小心才行。
不過,這事情被拖得越久,她的身份就越容易敗露,畢竟她並不知道徹夜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萬一是專門給她設下的陷進,那她可就真的是偷雞不成反倒蝕把米。
就在徹夜和尉勉正因爲兩人的關係漸入佳境而日日甜蜜的時候,初夏這邊的計劃也漸漸有了雛形。
還真是被徹夜之前隨意的一猜給猜中了,初夏並沒有想到什麼多高明的招數,而是選擇了用一個最白癡,也最穩妥的伎倆——失憶。
尉勉曾經讓她受過的那些痛,這一次她也要一併還給他。
她初夏最終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用讓尉勉知道她還活着的消息來給他一記當頭棒喝,而是在這之後想方設法的待在尉勉的身邊。
活生生的把徹夜和尉勉這對“有情人”給拆散,讓尉勉也嚐嚐深愛的人就在面前,卻偏偏不能愛的痛苦。
不過在這之前,她需要稍微長一點的時間來做準備,不爲別的,只爲能多給尉勉和徹夜一點培養感情的事情。
他們倆感情越深,她拆起來纔會越帶勁兒啊!
時間很快又過去了半個月。
因爲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徹夜和尉勉之間所有的障礙一下子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兩個人的感情也像是坐了火箭一樣飛速的發展着。
褚瑕看着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便從沐丞手中專門要來了一個和暮光集團合作項目的機會,並且主動請纓來當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從見到褚瑕的那天起,沐丞就對褚瑕愛不釋手,褚瑕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會盡力滿足,更何況還是和自己的“女婿”合作,他有有什麼不同意的理由?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褚瑕出現在暮光集團的次數越來越多,甚至有的時候晚上會可以找出點什麼事端來讓尉勉被迫加班。
而徹夜也對尉勉公司的事情從來都不關心,她自然也不知道尉勉和初夏合作項目的事情,只是陡然發現最近一個星期尉勉老是加班到半夜很晚的時候纔回家。
而她和尉勉每天相處的時間也縮短到只剩下了每天早上一起醒來,再一起去上班的這短短的兩個小時。
一個星期下來,雖然尉勉對徹夜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甚至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好一些,但她心裡難免還是有些埋怨。
不過到了週末的時候尉勉終於告訴她,這個項目弄完了,以後基本上就不會再加班了,而且還讓她晚上來參加公司內部的新項目啓動儀式。
自從開始和尉勉熱戀,徹夜也是每天二十四個小時都想和尉勉念在一起,這樣的機會她自然是沒有拒絕。
徹夜下午下了班,尉勉早早的就等在雜誌社樓下接她去項目的啓動儀式。
上車的時候,尉勉還特意跟徹夜賣了個關子,說是這個項目有一個她認識的人加入到了裡面,讓她猜猜是誰。
徹夜認識的人本來就不多,可是她猜了一圈都沒有猜到初夏的身上,尉勉也想着到時候見到了之後自然就知道了,就讓徹夜繼續猜,沒有直接告訴她。
可是當徹夜來到暮光集團,一眼就看到初夏的時候,她整個人直接被嚇得渾身輕顫了一下。
原來尉勉說的那個她認識的人竟然是初夏?!
也就是說尉勉這一個星期以來也都是在和初夏在一起在加班?!
直覺告訴徹夜,初夏出現在暮光集團一定並不只是項目合作那麼簡單。一股不祥的預感也隨之而來。
由於褚瑕是這次項目的負責任,尉勉只是稍微開了個場,便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了褚瑕。
“這次新項目的內容呢,我想經歷過全過程的各位應該已經都很熟悉了,所以我也就不再多做介紹。而我今天呢,其實是有另外的一件事情要和大家分享。”
褚瑕一上臺就開門見山的說了這句話,徹夜一聽,心裡瞬間漏跳了一拍,該來的,就算她再怎麼不希望,也是會來的。
不過在場的所有人裡面,除了徹夜,其他的人都不知道褚瑕要說什麼,包括尉勉。大家也因爲她突然不按常理出牌而開始小聲嘀咕了起來。
徹夜看了褚瑕一眼,從褚瑕的眼中讀出了和她想象中一模一樣的東西,心裡也漸漸開始害怕了起來。
徹夜就搞不懂了,做錯事情的人明明就是初夏,可爲什麼她卻心虛成這個樣子?
“尉勉,我回來了!”
褚瑕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其他人愣住是因爲完全不知道褚瑕是在說什麼,而徹夜愣住卻是因爲她沒有想到褚瑕會用這種方式和尉勉“相認”。
“褚瑕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叫你回來了?你不是一直在這裡嗎?”
“尉勉,難道我沒有了以前的那張臉,你就不認識我了嗎?”
在場的人依然不知道褚瑕在說什麼,底下那些人的議論也越來越大聲了。
而此時尉勉的心裡似乎漸漸有了一個想法,但他卻完全不敢朝着那個想法繼續想下去,所以並沒有回答褚瑕。
只是,在他心裡卻已經做好了接受褚瑕接下來所說的那一句話的準備了。
“尉勉,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初夏啊。”
徹夜無力的閉上了眼睛,果然!
“初夏?!你……你說你是……初夏?!”一時間尉勉甚至覺得自己有些耳鳴,根本不知道自己聽到了些什麼,他試圖讓自己平復了一下,對底下的人說,“你們先走,我有點事情要處理。”
員工們很識趣的不想趟這灘渾水,一瞬間會議室裡面就只剩下了尉勉,徹夜和初夏三個人。
“褚瑕,你再把你剛纔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千萬不要跟我開玩笑!”
“尉勉,我說我不是什麼褚瑕,是初夏,初夏啊!你認爲我會用這件事情跟你開玩笑嗎?你都不知道我一個星期以前突然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時是有多興奮嗎?我一心就想着今天趁着這個時候來告訴你,你竟然……你竟然不認識我了……”
“你!前段時間是你親口告訴我那個從山崖上摔下來的女孩兒已經死了,你現在來告訴我你就是初夏,你是準備把我當候耍是吧?!”
徹夜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欣賞”着初夏精心安排的這場“好戲”。
雖然尉勉嘴上一直在否認,但是從他的表情和反應上來看,徹夜知道,尉勉在心裡其實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突然間有一種哀默大於心死的感覺。
“尉勉你聽我解釋,我告訴過你我除了事之後就失憶了,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救我的那個人告訴我的,可是我哪裡知道那個人竟然見我失憶了之後,就擅作主張幫我換個個身份,告訴我我是因爲出車禍才被他救下來的,從山崖上摔下來的那個女孩兒的事情也都是那個人灌輸給我的!”
“那……那你這張臉是怎麼回事?!”
“當時我從山崖上摔下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整張臉也摔得面目全非,爲了能保住我的臉,救我的那個人就幫我做了整形手術,所以纔會變成現在這個不樣子的。”
“你……”尉勉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現實,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怎麼能想到在一個月裡,他竟然能經歷兩次關於初夏生死的消息,而這第二次,初夏竟然活生生的站在了他面前!
“尉勉……你根本不沒有辦法想象在恢復記憶的這段時間裡我是怎麼過來的,一方面我控制不了自己想要和你相認的心情,另一方面我卻不得不拼命的控制自己,希望能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你……”
“初夏……你”你既然已經失蹤了那麼久,又爲什麼要回來?
可尉勉始終卻沒能說出這後面那句話。
偌大的會議室瞬間變得安靜,尉勉和初夏誰也沒有說話,而徹夜是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沒有她說話的份兒。
沉寂了足足有兩分鐘,空曠的會議室裡總算是傳來了尉勉的聲音,但卻並不也是初夏希望聽到的。
“就算你是初夏,可是……我們現在都結婚了……你”你不該回來的。
“尉勉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不該來找你相認,活該自己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嗎?尉勉你別忘了五年前我是因爲你才掉下懸崖的!結婚了又怎樣?你以爲我想嫁給沐丞嗎?要不是因爲她在我最需要人關心的時候收留了我,你以爲我會因爲嫁給一個比我大那麼多的老男人嗎?”
早在給徹夜和尉勉更多時間相處的時候,初夏就料到了尉勉在這種時候偏向徹夜那一邊,只不過,她早已經留好了後路。
“尉勉,我真不知道你在糾結什麼?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那麼想保護的徹夜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我告訴你!我是初夏這件事情徹夜早就知道!可是她卻瞞着你,寧願看你那麼痛苦也沒有告訴你,你說她是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