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萬物沉匿。在那懸崖之巔,一抹纖長落寞的身影迎風而立。猶如羽化昇天的碟仙,又如迷路的小孩彷徨惆悵。
此時的墨凡揹着手站在山崖邊,此時的他已經退去了稚嫩,沉穩內斂的氣質隱隱呈現,不過,一點也不影響他溫柔如仙的俊美。時間就是一把雙刃劍,可以讓人變得成熟穩重,也可以讓人不斷沉淪。
莫凡眉頭緊皺,不知道宛央妹妹如今怎麼樣了。接到消息,此去坎坷危險,莫凡心裡那個急,但是,又無能爲力。尤其,陳大哥…
宛央妹妹,難道你真的如他們所說,與陳大哥…
不,我不相信,你們才認識多久?怎麼可能,
不可能!宛央妹妹是那麼的純潔美好,對感情一直都是懵懂單純,怎麼可能如此輕率?——宛央如此善良的一個人,她只不過是單純的對陳大哥好,就如對自己一樣。
對,一定是這樣的。
“小凡,怎麼還沒有休息?”聲音由遠而近。
“姐姐,你怎麼也沒有歇息呀?”聽到身後的關心詢問,莫凡立即輕笑轉身,彷彿剛剛那個孤寂落寞悲涼的人,只是一個幻覺。
“我看你房間燈還亮着,又找不到你,就猜到你肯定到這裡來了。”對於莫凡的習慣喜好,她這個做姐姐的雖然一直熱衷武學,但是,該關心該上心的確是一點也不少。知道莫凡最近的心緒,莫綢揶揄道:“怎麼?想你的宛央妹妹了?”
“姐姐…”莫凡上前挽住莫綢的手腕,面色尷尬,靦腆的笑笑,一如從前般的靠近,撒嬌。
“你呀,這麼大了還是這樣。”莫綢笑罵這莫凡,但是眼睛裡卻是濃濃的寵溺,
“再大也是你弟弟。conad1;”莫凡不依,將頭靠在莫綢的肩上。瞬間恢復成放蕩不羈的樣子。
莫綢任莫凡靠在自己的肩頭,最近一連串的事讓他們是措手不及,身心疲憊,但是,爲了爹爹的基業,爲了江湖的安寧,更爲了跟着他們的一衆同甘共苦的兄弟,他們必須要努力、勇敢的抗爭下去。
也只有此時,兩人的身心纔是最放鬆的。相依爲命的姐弟,這是血濃於水的依靠。
“姐姐,你是不是有心事呀?”莫凡感覺到莫綢的異樣。
“沒,”
莫綢被莫凡這一問,條件反射的否認,只是那閃躲的眼神沒有逃過莫凡的眼睛。
“姐姐,不管有什麼事,一定要跟小凡說。”莫凡認真的說着:“以前一直都是你保護我,現在,我長大了,也該我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了。以後,我會保護你!”
“小凡果然長大了。”莫綢欣慰的說着:
“如今與鬼域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據可靠消息,他們的門主有可能是…”說道此處,莫綢不可察覺的停頓了一下,曾經的愛戀早已經隨着那一晚灰飛煙滅,曾經的情感,也隨着那一晚而消失盡矣,如今,剩下的只是無邊的仇恨…
“姐姐,你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要不然,那人也不會口口聲聲說是爹殺害了他全家。”雖然那時候莫凡還小,但是通過四年前的事,他也瞭解了一些。只是這幾年,他和姐姐一起利用身邊各種勢力去打探當年韓家滅門的消息,卻毫無所獲。
難道,真的是爹爹?
如果真的是爹爹的話,怎麼不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
如果真的是爹爹的話,那他怎麼可能將那人帶回來視如己出,用心栽培?
如果真的是爹爹的話,那麼多年,肯定有所防備,不可能放任仇人的兒子在自己身邊茁壯成長;
如果真的是爹爹的話,那麼,他們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需要滿門滅口?爹爹深明大義,兩家關係親密,怎麼可能?
……
那麼,
隱藏在背後的兇手究竟是誰?
有什麼目的?
爲什麼那麼心狠手辣?
而且一切的信息,除了韓家唯一的子嗣,別無其他,毫無頭緒。不過他們真相,真相終究會解開的!
“姐姐,好懷念和爹、孃親在一起的日子,那時候,無憂無慮,好不開心。”
此時莫綢腿懸空坐在一塊岩石上,莫凡也是同樣懸空着腿靠做在莫綢旁邊。兩人看着遠處峰巒疊嶂,連綿起伏,那若隱若現的巍峨羣山讓人心胸開闊。隱隱間,雲霧裊繞,美不勝收。有一種“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豁達和開朗。
莫凡就這樣靠在姐姐身側,一起回憶這他們的童年過往,還有那心底深處的渴望。
“姐,小時候,我是不是很調皮?”莫凡突然扭頭問莫綢。
“你呀,經常惹禍,每次都氣得爹讓着要拿家法伺候。”莫綢一想到小時候那到處亂串到處闖禍的莫凡,“噗嗤”一聲笑了。
“還好每次孃親打掩護,向爹求情。”莫凡也想起那時一家四口的甜蜜時光,“爹最心疼孃親了,怕孃親傷心,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conad3;”
“孃親是世上最溫柔美麗的女子。可惜,我卻一點也沒有遺傳到孃親大家閨秀的溫柔似水。”莫綢也是幸福的緬懷,說道後面,眼裡閃過落寞,不過很快就被她掩飾開來。
“對了,姐,你還記得我們那時和孃親一起埋的願望瓶麼?”
“當然記得,那時孃親讓我們寫下自己的願望。說等到我們長大了,再挖出來,光是那回憶,相信是一件很讓人幸福的事。”莫綢顯然也是想到了,只是不知道那時的願望和如今的現實相比,顯得蒼白無比。
“那時我要看你寫的是什麼,你怎麼都不給我看。”莫凡到現在都還好奇姐姐究竟寫的是什麼,那麼神秘。
“你還好意思說,就因爲這個,還和我生了好久的氣。直到後來偷偷的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你纔沒有繼續和我置氣。”莫綢想着那時的莫凡,真心的可愛,調侃道:“你說,你咋就跟小女孩一樣,那麼愛生氣呢?”
“姐,都說那是小時候了。”莫凡坐直身子,手掌撐着岩石面,跳到了地面,朝着莫綢嬉笑道:
“姐,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今天我一定要看看你寫的願望是什麼。”說完,朝着莫綢拋去了一個大大的媚眼,也不管莫綢什麼反應,直接向着當年掩埋願望的地方而去。不過莫凡知道,以他們習武的視力,莫綢肯定盡收眼底。
莫綢好笑的看着莫凡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隨即也是跳下岩石,跟着莫凡而去。
莫凡來到以前父母住的院落。憑着記憶,找到了那片埋着他們童年的桃樹林。
“怎麼了?”莫綢看見莫凡站在那邊獨自蹙眉,猶豫不定,趕緊上前問道。
“姐,我不記得是哪棵樹了。”莫凡摸摸自己的後腦勺,頗有幾分尷尬。
“你呀,你當時有說什麼來着?十四歲之前,我可都比你高。”莫綢也不點破,只是提醒道。這是屬於他們一家四口的秘密。
“我當時對於自己是家裡最矮的一個特不服氣,所以…”莫凡自然的接上了莫綢的話,然後眼睛一亮:“啊,姐姐,我想起來了。”
莫凡驚呼一聲,興沖沖的朝着桃林中最高大的一棵桃樹跑去。
莫綢看着如此的莫凡,一如當年的活潑快樂——真好。只是現實讓大家都壓抑太多,改變太多…
“姐,快來。”
聽到莫凡的呼喊,莫綢收起思緒和滿臉的惆悵,循聲向前。
“東南西北,姐,我們從哪個方向開始挖呢?”莫凡此時已將衣袖捲起,掏出了隨身的匕首,一副躍躍欲試。
看到莫凡這個樣子,莫綢無奈了:“小凡,說你聰明吧,爲何你現在卻這麼傻乎乎的呢?”
“啥?”莫凡只當自己太興奮出現了幻聽,一時真心的沒有反應過來。
莫綢不理莫凡,徑直走到桃樹旁,拿過莫凡手中的匕首,在正對着着太陽升起的地方,開始挖了起來。
“娘說,我們是朝陽,朝氣蓬勃欣欣向上。也希望我們做人也如此,積極向上、開朗善良、陽光美好…”莫綢一邊挖一邊慢慢的回憶這母親那時的話語,眼睛不禁的有些溼潤。努力的眨眨眼睛,斂下悲傷的情緒。
“記得那時,我說我長大了就想雲遊四海,走遍大江南北,領略風土人情。還被爹爹還說胸無大志,男兒雖然志在四方,但是得上對得起天地,下對得起父母,還要對得起起良心。既然生在誅魔殿,就要除暴安良,保一方太平平安。”莫凡蹲下一起挖着,想起當時似懂非懂一頭霧水的情景,着實覺得那時的自己很傻。現在,想想,那教誨,是多麼的難能可貴。如今他將以另外一種形式完成爹的夙願。
“是呀,後來,杜伯伯來誅魔殿做客,和你投緣,也就順理成章的帶着你去遊歷學習去了。當時誅魔殿的人都不知道你跟誰去了哪裡。如今想想爹說的那些話,對我們的影響真的很大。”莫綢也感慨着,只是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快得讓她沒來得及抓住。
“我記得那年十二歲,姐姐十四歲。兩年之後,爹爹突然離去,姐姐不忍心我受苦受累便接手了誅魔殿的殿主之位。”莫凡一邊刨着土,一邊說着,突然驚呼一聲:“姐,你看,挖到了。”
順着莫凡的視線,一個白底深藍花色的瓷瓶出現了。莫凡將瓶子周圍的泥土掃淨,一手託着瓶頸慢慢的拿了出來。
“啊,姐,你看,擦乾淨了跟當時的一模一樣,當時還和爹孃說好一起見證這個激動的時刻呢…”莫凡激動的說着,只是慢慢的,情緒低落下來:“只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啪!”莫綢一巴掌拍向莫凡的肩膀,“臭小子,玩什麼深沉啊?爹孃希望我們健康快樂的好好生活下去。”
“是啊,我們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着。”莫凡被莫綢這麼一拍,剛剛醞釀起來的憂傷情緒不翼而飛:
“姐,我今天一定要看到你的願望。”
說完,莫凡便將密封的瓶蓋拔開,掏出一疊已然泛黃的宣紙,慢慢念道:
“我要做只小鳥,在天空飛翔,傲視山河…”莫凡念道這兒,納悶的看着莫綢:“姐,這是我寫的嗎?怎麼這麼傻不啦嘰的。”
莫綢挑眉聳肩,不置可否。
好吧,莫凡認了,那時候的自己確實是這樣的。甩頭,拿起另外一張繼續讀着:
“做一代女俠,除暴安良;如孃親一樣…”莫凡的聲音越來越怪異,後面的還沒有唸完,莫綢已經一手搶了過了。
“搶了我也知道後面的,”莫凡得意一笑,那帶着欠扁的神色說道:“如孃親一樣,溫柔可人…哈哈哈哈…姐,你好可愛,哈哈哈…”
莫綢看着笑的得意的莫凡,一臉囧樣,那時總是被父親說沒有女孩子樣。而自己,覺得孃親是天下最美最溫柔的女子…
“綢兒、凡兒…姐,你看,這…這是…”莫凡眼不帶眨的看着手上的宣紙,滿臉的震驚、不可思議…
“怎麼了,小凡。”莫綢擡頭看着莫凡蒼白悲涼的臉,心裡莫名的驚顫了一下,趕緊拿過莫凡手上的信紙,細細看來。只是那臉色,卻是越來越蒼白無力,待到看完最後一個字,整個人好似虛脫了一般,努力想要挺直的身軀無奈的靠着桃樹,那起伏的胸口,足以看出她心中的壓抑和悲痛。
“姐,這,是爹寫的嗎?”莫凡心裡還存着一絲僥倖,可是看到姐姐那般的神色,心裡更是忐忑。
“姐,你說話呀。”莫凡感覺自己此時毫無主見,等着姐姐給他答案。
莫綢看着莫凡,終於用盡全力點了一下頭,他就不明白了,深明大義的父親,怎麼捨得如此…
莫凡腦子立即當機,下一秒,撲到莫綢的懷裡,莫綢伸出雙手及時抱着莫凡,兩人就這樣相互扶持着,“咚”的一聲,雙雙跪倒在地,“爹…”一聲撕心裂肺的悲鳴從喉頭擠出,而眼淚再也不可抑制的的奔流而下。
爹,何其殘忍,怎麼忍心離開我們?還有娘,還有這背後隱藏的陰謀…
只是手上那拽着的宣紙,上面字字誅心。不是他們太懦弱,而是事實太殘酷。
“綢兒、凡兒:
見字如人。
當看到此信時,證明我兒長大,爲父已不在身邊,然追隨你們母親而去。你們不要感到憂傷,其實死亡也是一種解脫。只是,辛苦孩子你們了。
每每午夜夢迴,想起你們母親淺笑容顏,片片溫柔細語彷彿在耳邊響起。輾轉反側夜不能眠。我害怕,害怕睡着之後的噩夢連連,害怕如你們母親這麼美好的女子卻是無辜慘死。每每醒來大汗淋漓,那是自己最愛的人啊,卻是,因我而殤。爲父愧對她呀!
當年爲父與明軒的父親乃八拜之交,情同手足,因爲爲人豪爽、義氣、正值,在江湖上也有綠林雙雄的美譽。劫富濟貧、除暴安良,在武林中威望極高,甚至與很多朝廷重臣私交頗深。但是我們潔身自好,一直以來都頗受人敬重。有‘北有莫久遠,南有韓玉鬆’之稱。
有一天,我收到玉鬆來自陵南韓家的禮物。他遣人送來一壺酒,帶來一句話:‘家主說了,一直與您刀光劍影叱吒風雲,此酒乃表達多年的兄弟情義,他無法作陪,唯有您一人一口獨自品茗,他日定當自罰賠罪。’
我反覆斟酌,才發現其中的奧秘,心下大驚,速招來心腹連夜趕去,沒想到,終究是晚了一步,走進庭院,入眼的是滿目血腥,還有倒在血泊中的衆人。我無法形容當時那淒涼悲痛懊惱的心情。如果我夠聰明,早點猜出其中的含義,也許事情還有轉機;如果我在路上不救那落難的女子,也許就不會有後面的慘劇…
我悲痛萬分,瘋狂的在各個院落找尋,希望能有奇蹟。可是,從最初的僥倖心理到後面的失望,絕望…我痛恨自己的無能。後來,終於在院落的樹洞裡找到了當時只有八歲韓明軒。我欣喜萬分,抱住已經呆若木雞的明軒,卻是忽略掉了他那眼睛裡的仇恨。
其實我一開始就知道他是你們韓伯伯的兒子,只是不希望讓太多的人知道此事,爲掩人耳目,才改名丁一寒,意爲韓家的唯一男丁,也希望他能記住自己的根。
安頓好明軒,我再次再次回到韓家,此時的韓家已然成爲了一片灰燼。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我花費多年的時間一直打探,終於知道了一點,事發之前燕京司馬家與之有所接觸,玉鬆便行色匆匆的趕回了陵南。只是如今,爲父可能已經沒有機會再繼續查證下去了…
明軒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待他視如己出。雖然經過那場變故,他的性格有所變化,我也理解爲看着親人在眼前慘死,深受刺激,慢慢的也就好了,只希望他能夠好好的活着。而他,他卻是在仇恨的滋養中不斷的長大,仇恨,是支撐他的力量;復仇,是他活着的信念。既然如此,我也支持他。用盡心力的培養他教導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所謂的仇人卻是我。
我確實一直在懊悔,都是因爲自己耽擱了,纔沒有及時搭救上。可是,知道這一刻,我才知道,你孃的意外離世,原來是他精心設下的圈套,而我,此時已經毒氣攻心,無藥可救…
早在之前,其實我都有所察覺,只是,太過於相信,不願意去懷疑。後來他居然想加害凡兒,無法,只能將小凡送走,一來圓了他的夢想,二來躲開危險,同時歷練學習。
同時那一年,卻是冒着生命危險救了綢兒,我纔開始認真的審視。或許自己真的如明軒所說,是多心了?看着他對綢兒的細心呵護,漸漸的,對他的防備也就減少,甚至,覺得這樣也挺好。畢竟,曾經跟玉鬆經常有開玩笑說親上加親,這也就當圓了大家的一個夢,也讓我內心的悔恨少一點吧。
可是我又怕,擔心哪天我不在了,你們怎麼辦。於是我集合了多年來跟隨我們的心腹,暗中培養各種人才,希望以後能夠有用。
也許你們會奇怪,爲父爲何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表達,爲父也是斟酌了很久。我知道明軒已經暗中聯繫上了玉鬆的追隨者。如果他的仇恨源自於我,那麼,就從我結束吧。我想,你們孃親,肯定在另一個世界等着我,她等着我去找她…
綢兒,原諒爹爹;凡兒,爹爹也不想你遠走他鄉。
看到這封信,希望你們不要怪爲父自私,也不要傷心無望,我能爲你們做的,只有這麼多,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生活下去,以愛的名義。
也希望你們不要悲鳴,不要絕望,更不要自甘墮落一心報仇,明軒,也是苦命的孩子。
爹爹和孃親都愛你們,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爲父和你們孃親會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們陪着你們。不信,你們擡頭往西南方向望去,那兩顆星星,就是我們。
過了很久,莫綢和莫凡平靜下來,兩人不約而同的想着西南方向斜望上去。入目的正是兩顆捱得很近的星星,一顆光芒萬丈恢弘陽剛於下,另一顆斂藏鋒芒柔和溫暖處於前者之上。想必那就是爹爹和娘娘,他們甚至都還能感覺一閃閃的光芒正是對着他們燦爛一笑,撫慰眨眼。
莫凡和莫綢兩人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和決心。不管有什麼樣的困難,相信都將過去;不管有什麼的謎題,相信都能解開。
看着父親的遺書,兩人心裡久久無法平靜,原來當初韓伯伯向爹求救,那麼殺害他們的肯定另有其人。那又會是誰呢?與司馬家的人有所聯繫,難道是司馬昌?有方向就好辦了。謎底離自己似乎越來越近了。
“看來,要想解開謎底,還得去京城一趟。”莫綢看向莫凡,同樣在莫凡的眼裡看到了希翼的光芒。
“希望能早點順利的解決。”莫凡也很是期待。
“姐,明天楚天歌就來到了,有他幫忙,相信誅魔殿肯定沒有問題。”莫凡此刻已經嚴肅內斂起來,此時的他與剛剛那個在別人懷裡撒嬌哭泣的男孩簡直是判若兩人:“讓我去吧,”
莫凡自告奮勇,他已經長大了,他不要一直在姐姐的羽翼下生活,他可以保護好他所在意重視的人。
莫綢本來猶豫不決,看到莫凡的認真和決心,也就點頭答應:“也罷,宛央妹妹和陳大哥他們此時應該也快到了。你去先與他們會合。”
“放心吧,姐,我不再是以前那個長不大的小凡了。”莫凡拍拍胸脯,向摸出保證着。
“此番前去,若有事,可去煙雨樓找小悠。”莫綢不斷的交代着事宜,生怕莫凡不記得或者遇到危險不知道處理。這是她唯一的親人,他們彼此都承受不起失去的痛苦。
莫綢連夜幫莫凡收拾好行李,反覆的叮囑。莫凡再次見識了女人的厲害,爲了耳朵免收荼毒,莫凡不斷的轉移話題,將一些實用的用藥治療毒術解藥的方法細細的說與莫綢,這樣他也放心。
第二天一早,莫凡便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此時的莫綢才明白,當初爹爹爲什麼會突然將小凡送走,一走就杳無音訊,唯有他每次回來那匆匆一敘。父親的愛,其實都在這無數的隱忍中表達出來了,只是需要細細的品位。相信小凡也已經明白其中的真諦。
莫綢看着漸漸遠處的身影,心中一陣感嘆,莫凡大了,他有自己的責任和擔當,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
此去經年,命運的糾葛何時才能真正的化解?事實的真相怎樣才能解開?背後的陰謀又是需要怎樣去瓦解?前路漫漫,此去定然不平坦,等待着他們的又將會是什麼?
------題外話------
今天這章一直卡在那裡,實在不希望將不成熟的東西隨便上傳上來,那麼就先更這麼多吧。貌似字數又有點差,飛雪慢慢的補回來哈。
謝謝大家,
謝謝【陳瑜洛諺】、【語嬈家的】、【若竹03】、【素顏問花之如此多嬌】親愛的漂亮花花。
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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