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鬧夠了沒有?”飯店門前的廣場上,風司峻猛的甩開了她的手臂,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裡面充滿着憤怒,還有無奈。
撫着被他攥的通紅的手臂,木蘿低低的笑了,“你很生氣,對不對?我告訴你,我也很生氣,看着你們在一起,我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但是我還能笑,峻,這點你要好好地向我學習。”
“木蘿,你到底想怎樣?”
風司峻咬牙切齒的說道,垂在身側的雙手因爲憤怒而緊緊的握成了拳狀,如果她不是女人的話,現在他早就一拳揮過去了。
“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想怎麼樣?”
木蘿一臉嘲諷的笑了,“如果當初我們能順順利利的結婚,就絕對不會再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所以這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的。”
“你……”看着她,風司峻深深的吸進了一口氣。
“我說錯了嗎?”
上前幾步,木蘿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你知道嗎?我纔是你心中真正愛着的女人,你忘了嗎?我們有過那麼多那麼多美好的記憶,你說過的,我是你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怎麼轉眼間這些話你都忘了嗎?”
“轉眼間?”風司峻一臉嘲諷的笑了,“你的時間過得還真慢呢,你這一轉眼二十年都快過去了,木蘿,醒醒吧,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怎麼會呢?就算你現在對我沒感覺了,但是我會讓你找回感覺的,會讓你知道我纔是那個真正適合你的女人。”
說話間,木蘿貼向他的身體並順勢環住了他的脖子,“峻,以前你說過,天底下女人那麼多,可是隻有我們的身體是最契合的,難道你忘記了?”
看着她,風司峻突然笑了,扯開她的手將她推到了一邊,“木蘿,不要自取其辱,放過我,你自己也會好受點。”他冷冷的說着,言盡於此,他能做的全都做完了。
“我不在乎,活到現在,除了你,已經沒有什麼再值得讓我在乎的事情了,所以我一定要嫁給你。”木蘿一臉偏執的看着他,就算她會爲此墜入十八層地獄,她也認了。
“你……”
看着她,風司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已經無藥可救了。”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向飯店內走去。
看着他的身影在視線中慢慢消失,木蘿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淒涼的笑,“你不知道,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早就註定了無藥可救,你說過會照顧我一生一世的,那麼你就要實現自己的諾言。就算是死,我也希望死在你的懷裡。”
遠處,一個人影靜靜的站在那裡,清冷的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那張英俊的臉上此時卻有着一種悲愴的神情。
原來,就算他付出所有,還是不行。
良久,他終是忍不住走上前去,將她輕輕的摟進了懷裡。
“木蘿,放手吧,他根本就不愛你,就算是勉強嫁給他,你也不會幸福的。”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唯恐嚇到了她一般。
“你不懂,你真的不懂,在我的心裡,他佔據着什麼樣的位置,那裡沒有人可以代替的。”
伏在他的肩頭,木蘿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借你的肩膀靠一靠,突然覺得好累好累。”
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裴明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樣做值得嗎?”
這一刻才發現,原來他從來都不曾真正的懂過她,即使在曾經那段最親密無間的日子裡,他和她之間都是橫亙着一座永遠都無法逾越的大山,只是這個事實他到現在纔看到罷了。
“值得,就算因此而死也依然值得。”
木蘿輕聲的說道,安心的靠在他的懷裡,嘴裡喃喃訴說的卻是對另一個男人刻骨銘心的愛意。
撫着她被夜風吹亂的長髮,裴明哲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走吧,去車上坐一會,外面的風太大,會着涼的。”
聽着他的話,木蘿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裴明哲,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應該對你好吧。”
脣角勾勒出一抹上揚的弧度,裴明哲淡淡的笑了。
風漸漸的大了起來,寬闊的街道上早已不見了一個行人,偶爾有車子疾馳而過,帶起陣陣粉塵在空氣中彌散開來,路邊的樹葉在狂風的吹拂下,飄飄揚揚的飛了起來,在半空中不停的翻轉着,隨後飄然迴歸大地。
坐在車子裡,目視前方,木蘿突然笑了起來,藉着昏黃的車燈,她側頭看向了一旁的裴明哲。
“你說,我是不是那種很傻的女人?”
“爲什麼這麼問?”
裴明哲一臉不解的看着她,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回答她的問題?
“明明知道人家的心裡沒有我,卻還是執意要嫁給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跟自己賭氣還是在跟他賭氣,只是腦子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一定要得到他,一定要得到。”
看着她,裴明哲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張困惑的臉,“那得到之後呢?”
“沒想過,或許會像王子和公主那樣過着幸福和快樂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