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法拉利跑車在這個清晨留下了一縷青煙然後向遠處疾馳而去,目視前方,南宮瑾的脣抿的緊緊的,那張平日裡總是溫文爾雅的臉此時一片冷凝。
城郊外,此時早已過了秋收的季節,視線所及處,全是枯黃的雜草和空曠的土地,偶爾,還有烏鴉撲愣愣的飛過,發出陣陣喑啞的叫聲,彷彿吹響的奏歌一般。
一個急剎車,車子在發出一道刺耳的摩擦聲後停了下來,打開車門,南宮瑾徑自下了車,一身白色的他靠在火紅的跑車,那種白與紅強烈的對比彷彿天地間都驟然失去了顏色。
看着這一片破舊的草房,他的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嘴角噙着一絲淡漠的笑,整個人緩緩地向那裡靠去。
四周一片靜寂,隱隱的有呼嘯的北風怒吼聲傳來,就在他剛剛走到門口準備一腳踢開門的時候,草房裡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
“把手舉起來,站在那裡別動。”
依言,南宮瑾舉起了手,臉上的表情如一潭死水一般波瀾不驚。
就在這時,裡面傳來了一陣陰惻惻的笑聲,下一刻,門驟然被拉開,一個戴着半邊眼罩的男人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是你?”
南宮瑾一下子愣住了,隨即,眸子裡劃過一道冷光。
“老朋友,我們好久不見了。”
輕輕地吹着那黑洞洞的槍口,眼罩男人低低的笑了,“我早就說過,終究有一天,你會栽在女人的手裡,怎麼樣?現在信了嗎?”
“她在哪裡?”
南宮瑾冷冷的說道,目光似穿越障礙一般的掠過了他的頭頂。
“沒有她,不過是我隨口開的玩笑罷了,沒想到你這麼容易就上當了,看來外界的傳言果然是真的,那個女人絕對是你最致命的弱點。”
拿出一方潔淨的手帕仔細的擦拭着那管通體烏黑的手槍,眼罩男人緩緩地擡起了手,似是不經意的抵在了他的胸口。
“這次不過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可下次就不會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看着他,南宮瑾深深的吸進一口氣,隨後將他的槍推到了一邊,“小心點,會走火的。”
“呵呵~~~”
將槍收進懷中,眼罩男人又笑了,“說吧,那批貨什麼時候還給我?”
在椅子上堂而皇之的坐下,南宮瑾抽出一支菸,點上,然後深吸了一口,在嫋嫋升騰的煙霧中,他的視線慢慢的迷離起來。
“你也知道,我那上千的兄弟還等着那批貨吃飯呢,如果不是要緊的話,我也不會大老遠的跑到這裡請你啊,你看這樣好不好?四六,你四我六。”
殷勤的爲他倒上一杯水,眼罩男人一臉急切的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都想給他跪下了。
視線轉向窗外,看着那一雙雙戒備的眼睛,南宮瑾淡淡的笑了,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吐了出來,將菸頭摁熄在桌子上,隨後站了起來。
“那批貨沒有了。”
“你說什麼?”
眼罩男人一下子愣住了,下一刻,那把通體烏黑的手槍又一次被從懷裡掏了出來。
“如果你的速度夠快的話,或許還能從公海里撈到那批貨,否則的話,可就全餵魚了。”
南宮瑾輕飄飄的說道,似乎這本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你……”
說話間,那把槍再次抵住了他的腰間,“你就那麼篤定我不會殺你?”
“想殺我的話,你隨便,只是大家都是聰明人,怎麼做對自己纔是最有力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至於那批貨,我曾經明確的表示過,那些東西我不會沾的,違反規則的人是你們,我警告你,這次就這麼過去了,如果還有下一次的話,我會殺一儆百。”
南宮瑾的聲音很輕很淡,可是聽在別人的耳朵裡卻是字字鏗鏘有力,帶着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
“南宮瑾,你會爲你今天說過的話後悔的。”
眼罩男人惡狠狠的說道,吃這行飯的人最忌諱的就是有弱點,而他的弱點太明顯了,明顯到根本不需要打聽就能知道。
“既然見面了,我也告訴你一句話,如果你敢再打她的主意的話,我一定不會輕饒,我的手段你比誰都清楚,敢動我的人先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那個分量,別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斜睨了他一眼,南宮瑾轉過身走到了門口,打開門的時候,他又緩緩地轉過了身。
“回去告訴你們老大,那批貨的錢我會一分不少的劃到他的戶頭上,至於以後的事情讓他掂量着辦吧。”
留下一抹淡然的笑意,他轉身離去了。直到那片火紅在眼前慢慢消失的時候,眼罩男人仍是保持着最初的姿勢,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就差沒流下口水了。
“老……老大,我們該怎麼辦?”
門口的小弟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他們辛辛苦苦部署的這一切竟然一點用場都沒派上。
“什麼怎麼辦?收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