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小姐…如果我知道破壞戲服的人呢？”凱瑟緊緊抿着的雙脣終於鬆了鬆，佟方言聽後並沒有驚訝，笑吟吟的問：“你這麼做，不會得罪其他人麼？”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有人擋了她的路，她自然也不會別人好過。
凱瑟走近佟方言面前，輕聲說了一句話，“請佟小姐小心葉舒蕾。”
之後，原本打算開掉服裝師的佟方言安排她去了化妝組，助理小姚頂替她的位置。今天拍攝女二落水戲，原定計劃用替身的，可佟方言堅持要葉舒蕾自己上，連張導也忍不住問她原因。
“張導，您也希望拍出有質量有口碑的劇吧？既然細節決定成敗，演員自然是要犧牲一點的。”佟方言目光落在正在補妝的葉舒蕾身上，不露聲色的勾脣。
張導贊同她的想法，讓葉舒蕾直接演落水的戲，葉舒蕾聽後除了咬牙忍耐，還能做什麼？
“演員各就各位，Action！”張導和其他工作人員坐在湖邊看監視器。
葉舒蕾被陳瀟琪步步逼入水中，陳瀟琪伸手一把將她推進去，剛要念臺詞時，佟方言喊了聲卡！
“葉舒蕾，你剛剛臉上的表情太醜了，拍進畫面裡實在不好看，重來。”佟方言看着監視器淡淡的說。
“拍戲不是導演說了算麼？張導都沒喊卡，你憑什麼……”葉舒蕾擰眉瞪着佟方言，她剛剛臉上表情哪裡醜了！
張導自然不敢得罪佟方言，皺眉指揮演員站位，“剛剛那條重新來，葉舒蕾準備！”
拍了幾十條，佟方言都覺得不滿意，葉舒蕾在冰冷的水裡泡了半天，臉被水泡的都有些白，冷冷的打寒顫，牙齒碰到一起咯咯響。看到佟方言過來，恨不得走過去掐死她！
晚上回家休息，佟方浩和佟方言聊起今天拍戲，一向不太乾涉拍戲鏡頭的佟方言，今天對葉舒蕾落水戲那段次次喊卡，實在有些奇怪。
佟方言淡定的捧着杯子喝水，紅脣的變得溼潤起來，“拍戲認真有錯麼？”
“小蕾是不是做錯什
麼事了？”佟方浩好奇的問。
佟方言冷笑，“破壞服裝，算不算錯事？”說完，拿了遙控器打開房間的液晶電視，畫面上出現葉舒蕾偷偷潛入更衣室破壞戲服的一幕，看完，她關掉了電視，扔了手上的遙控器。
“這個，你從哪裡得到的？”佟方浩讓人查了半天，可更衣室的攝像頭被人破壞，什麼都查不到。
佟方言懶懶的在大牀上滾個圈，“只要她做過，想查還不容易麼？”她原本不打算揪着這件事不放的，可某人實在是過分，今天的事也算給她點教訓。
佟方浩還想問她具體的細節，佟方言讓他先回去，事情差不多已經解決，之後也不需要他多過問。
凌晨三點，劇組有場夜戲要拍，佟方言頂着張倦容趕去劇組，到了拍攝現場，只有葉舒蕾一個人坐在那邊。看到佟方言，起身走到她面前，“表姐，我們聊聊吧。”
“嗯。”佟方言實在是累了，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了。
兩個人就坐在一起，兩張同樣漂亮卻氣質迥異的臉映着燈光變得美輪美奐。
“表姐，你從醫院回來後，整個人變得不一樣了。”葉舒蕾先開口，其他人都沒有發現她身上的不同，只有她注意到了。
之前柔弱任性的大小姐好像披了張不一樣的皮，狠辣，美豔，像朵妖豔的紅玫瑰。美雖美，卻全身浸染毒汁，長滿荊刺。
佟方言笑了笑，目光沒有看向她，“人當然都會變，就像以前，我從不知道有些人的心生下來就是黑的，或者，她根本沒有心。”
“沒有心不好麼？不用感激任何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葉舒蕾順着她的話繼續往下說。
“那樣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我會親手推她下地獄。”佟方言唸完，低頭看手上的劇本，笑着看向她，“小蕾，這段臺詞你都背下來了。”
葉舒蕾拿出粉撲對着鏡子補粉，“那是自然，爲了演好這部戲，我吃了很多苦呢。”那些苦，她肯定會一一向她討回來。
“每個人都會吃苦，不勞而
獲的東西，是叫偷。”佟方言笑着看着她，葉舒蕾聽着她這句話，捏着鏡子的手變得僵硬，佟方言起身，在她錯愕的表情裡離去。
佟方言進了更衣間，陳瀟琪換好衣服，透過鏡子看見佟方言，轉過身笑着說：“小言，我好緊張啊！今晚要拍女主被女二殺的戲，我擔心會演不好。”
“所以，我進來給你指點啦。”佟方言晃了晃手上的劇本，任何人都不會比她更瞭解這部戲。
佟方言坐在陳瀟琪身邊給她分析戲，“這場戲，你需要拍出女主知道真相後的震驚，和慘死後心裡的怨恨還有不甘。”
陳瀟琪聽了就覺得頭疼，拿着劇本想死的心都有了。佟方言讓她放輕鬆，之前那麼多戲都拍過來了，今天這場算不了什麼的。
“你先睡一會兒吧，反正天快亮了，我和張導說戲改在日出時分拍。”佟方言覺得日出時更適合拍那場戲，前世她是在三天後的日出慢慢死去的。
陳瀟琪點點頭，跑去躺下來休息。天快亮時，佟方言從更衣室出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俊的容顏。
朝陽淡淡升起的光輝，在他的臉上鍍上一層金邊，由模糊的輪廓慢慢轉至清晰，如晨間第一縷清風。
“浩唱！”佟方言走過去打招呼，楚浩唱陪她坐下來吃早餐。
“不知道你愛吃什麼，隨便買了幾樣。”楚浩唱開了盒牛奶，又拿了三明治給她。
佟方浩看着這對小情侶吃早餐，忍不住酸他們幾句，“浩唱，愛心早餐啊，有我的麼？”
他身邊的小秘書聽見boss喊早餐，立刻將準備好的早餐送上去，“副總，這是您喜歡喝的咖啡和雞肉卷。”
佟方言和楚浩唱相視一笑，佟方浩拎着袋子進更衣室找正在睡夢中的某人。
早上片場開工，因爲要拍的是場格外重要的戲，所有人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整個片場看起來很忙碌，但卻井然有序。其實戲拍了差不多快一半了，張導依舊沒有搞明白爲什麼這麼重要的戲會交給一個小姑娘來當編劇和副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