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必須阻止這事繼續下去,“雪兒,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桐若雪聽後,只得跟着花一帆到外面,問他,“什麼事。”
花一帆卻是一臉焦慮的神色,“雪兒,你明明沒有跟小蕊一起生活過的經歷,怎麼能編故事騙她呢?萬一將來她恢復記憶反過來怪你騙她,女兒又不肯認我們怎麼辦?”
不料,桐若雪聽到他的話之後,卻一臉的淡定神色,“一帆放心吧,我跟她說的雖然並不是我自己親身的經歷,卻是小蕊的親生經歷,因此我剛纔說的那些全都是真的,沒有一句是假話。”
花一帆不由地愣住,“你是怎麼知道那些是她的親生經歷的?”
畢竟在今天之前,她們母女兩從來沒有機會能一起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聊聊天。
桐若雪怎麼可能知道女兒小時候的經歷?
只聽桐若雪道,“昨天一知道小蕊失憶的事,我就打電話找到了她的哥哥花澤西,向他了解了小蕊小時候的一些事,我們聊了很久,澤西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了,本來他也想立即過來看小蕊的,我讓他先別來,讓我先試試,不行的話再讓他過來。”
聽了桐若雪的一番話之後,花一帆纔想起昨天知道小蕊的事之後,她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很久都沒有出來。
他之前還以爲她是因爲女兒出事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傷心呢。
沒想到她是在悄悄做功課,爲的是今天過來之後,好幫助女兒恢復記憶。
花一帆輕輕拍了拍桐若雪的肩,對她說,“雪兒,你真是一個好母親,相信小蕊將來如果知道你這番良苦用心的話,一定會感動的。”
桐若雪聽後,卻苦笑道,“正是因爲明白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好母親,所以我纔要更用心,你也做做工課吧,可以打電話問問你的堂兄花萬峰,畢竟是他們把小蕊養大的,雖然知道他們不至於有多麼愛小蕊,可是小時候的一些記憶應該還是會有的。”
花一帆點了點頭,“好,我一
會就去打電話。”
看來還是當母親的細心,第一時間就想到要用這種方法幫助女兒恢復記憶。
反相,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就顯得粗心多了,除了把女婿叫來訓一頓,就束手無策了。
兩人再次回到起居室,看到凌雲霄跟花小蕊正陪着凌子恆玩。
桐若雪對上前對花小蕊說,“你小時候看到鄰居的小朋友有球玩,很羨慕也想買一個,可是媽媽並沒有給你買,你很傷心,最終還是你的哥哥用自己的零花錢幫你買了一個,你居然一個月都要抱着那個球睡覺。”
花小蕊一聽,顯得很激動,“真的嗎?原來我還有哥哥啊?他現在人在哪裡?我好想見他。”
桐若雪忙道,“你哥在巴黎,他現在工作很忙,等他有空閒一些的時候會來看你的。”
“好吧。”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個那麼好的哥哥,花小蕊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看來,這個世界上對自己好的人還是不少的,所以對於失憶這件事,她已經不再那麼沮喪了。
即便自己忘了這個世界的存在,還是有那麼多人對自己好。
一想到這些,花小蕊就覺得做人挺好的。
不過,聽媽媽剛纔說的那些,好象自己小時候挺調皮,不討怎麼討她的喜歡?
否則,怎麼會連個球都不肯買給她,反而要哥哥用自己的零花錢給她?
而且,她不聽話的時候,居然就把她關進屋子裡。
如果是她,凌子恆不聽話的時候,應該也捨不得把他一個人關在裡面吧?
花小蕊看了桐若雪一眼,還是忍不住問,“媽,我小時候是不是很不聽話,經常惹你生氣?”
桐若雪聽後,臉色微微白了白,好一會兒才嘆道,“其實你小時候很聽話的,只是媽媽的脾氣不太好,對你沒有什麼耐心,纔會經常把你關進屋子裡,現在媽媽知道自己當時這麼做是不對的,你應該不會怪媽媽吧?”
昨天當她從花澤西口中聽到小蕊小時候跟養父母在
一起的那些經歷之後,對這個女兒的愧疚之意又多了一重。
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女兒經歷的是那樣一個暗淡的童年。
如果沒有澤西這個哥哥一直呵護着她,小蕊的日子一定更難熬。
她多麼希望時光能夠倒流,那麼她一定不會讓林鴻翔有機會把自己的孩子給扔到福利院門口。
她一定會好好保護她,愛她,儘自己所能,給她一個快樂而又難忘的童年。
可惜這一切都不可能重來了,她甚至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
這讓桐若雪越發感覺到慚愧。
“媽,我不會怪你的。”花小蕊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的凌子恆,便笑了起來,“我昨天也嫌棄子恆來着,覺得他老是在我身上蹭來蹭去的很煩人,都想把他給扔下牀去了。”
一聽她這話,在場的幾個人都忍心不住笑了起來。
凌子恆雖然並不知道幾個大人爲什麼笑,不過看到他們都笑了,便也跟着開心地笑了起來。
接着又撲向花小蕊的懷裡,奶聲奶氣地對她說,“媽媽,抱抱。”
花小蕊只得把她抱了起來,然後又笑着威脅他,“子恆如果敢不聽話,媽媽也會把你關小黑屋的,怕不怕?”
凌子恆哪知道小黑屋是什麼東西?
可以吃的嗎?如果不能吃,他纔不管呢。
他只要有得吃有得玩,就萬事大吉了。
看着懷裡了兒子一臉稚氣的笑容,花小蕊忍不住在他那胖嘟嘟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
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從昨天對兒子的排斥到今天開始疼惜她,還主動親吻她。
她好象已經開始接受自己是一個孩子媽的事實了。
凌雲霄在一旁默默地把花小蕊親兒子的一慕看在眼裡。
他當然也感受到自己老婆這一細微的變化。
看來,母愛的力量纔是最偉大的,她可以不接受自己,卻已經不知不覺地接受兒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