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他沉重地呼喚,聲音裡像塞了鐵片,重得幾乎要掉落。江盈雪還是用力地想要將門頂住,嘴裡不安地叫着:"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
"可我想你!"一用力,他強行頂開了門,江盈雪差點被推倒,他大臂伸來,將她壓入懷抱。不等江盈雪反應過來,他的脣已經壓了過來,緊緊地,生怕她逃離一般,大掌壓住她的後腦,根本不給她躲閃的機會。
江盈雪的脣被深深壓住,緊貼在牙上,他急促的啃咬着,啃得生痛生痛。
圈在她身上的臂更是緊得跟鐵片似的,壓制得她幾乎要失去空氣。江盈雪的腳一軟,因爲失去空氣的緣故只能無力地攀在他身上。黎寒磊這才鬆開,憐愛地道歉:"對不起,我太急了。"
臂隨之一鬆,軟軟地環着,既不會傷害她也不會讓她輕易逃脫。
江盈雪窩在他懷裡,滿臉的無奈,只能輕喊:"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雪兒,我要你回到我身邊!"他的話音一如既往地霸道。
"不,我不會的!"
"爲什麼!"
江盈雪的話音一落,他的吼聲就跟了過來,眼底盛滿了濃重的痛楚,用力地望着她。爲什麼?有太多的理由。江盈雪吁了口氣,努力地讓自己變得淡然,這才道:"你只會無盡地傷害我,責罰我,我怕你,更恨你。"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在確定她就是他心中的那個女人後,他已經後悔了千百次,發誓了千百次。一定,一定,不要讓最愛的女人受到傷害。
"那我算什麼?"
悶悶地發問,她沒有忘記餘少爲的話。黎爺爺是因爲想看到曾孫子纔會同意動手術的。
"我娶你,娶你做我的妻子。"
"等我,我回來就娶你!"十歲那年,他曾對她這麼說。這是多麼讓人心動的話啊,那時,她不懂得娶的真正含義,只是鄭重地點頭。如今,他們之間隔上了韓晴兒,那樣恆久的誓言早就作廢。
江盈雪無奈地冷笑:"那,韓晴兒呢?"
"我會和她離婚的。"他說得斬釘截鐵。
"那孩子呢?"
江盈雪的心尖抖了一下,不願意問卻又不得不問。
"打掉!"
"那你爺爺呢?"
"……"
"黎爺爺好不容易纔決定動手術,纔有了生的希望,如果孩子打掉了,你讓他怎麼辦?"
江盈雪的一聲聲問將黎寒磊推入了荊棘叢中,無法撤身。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也有搞不定的事情。
爺爺,無法割捨的親情,他如何能顧自己的一己私慾而捨棄他?黎寒磊再冷血,也不敢拿最親的人的生命開玩笑。
"我們可以生,我們現在開始努力,一定會很快懷孕的,雪兒,相信我。"他突然將她撲倒,忙亂地去拉她的衣服。
江盈雪無奈地閉上了眼:"求你,不要這樣!"身上的動作一緩,黎寒磊俯視着她
,心底無聲抽痛。
"你這樣我會恨死你的。"
他緩緩翻身,躺倒,將她牢牢地鎖在懷裡,只能無奈地低吼:"江盈雪,我到底該把你怎麼辦?"
"回到原點吧,就裝做我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從來都沒有見過面,像兩條平行線,永遠地不相交。"
"不可以!"黎寒磊狂吼,幾乎要瘋狂。
他再度壓上了她的身體,霸道地再度去扯她的衣服,吻着她的身體,狠聲道:"我要你,我只要你。你一定會再度愛上我的,一定會的!"
江盈雪早已麻木,不管自己是江盈雪還是韓晴兒,受到的只會是他這樣的對待。她早已習慣,眼睛空洞得幾乎可以淡化所有的一切,只有脣角,那抹無奈,格外蒼白。
黎寒磊看到了她絕望的容顏,感受到了她不迴應的僵直身體,越發害怕。
黎寒磊有力的臂膀牢牢將她鎖住,無比霸道地宣佈:"雪兒,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愛你,我會守護你一輩子!"
……
"盈雪,昨晚沒睡好嗎?精神這麼差?"店長劉居然看着她蒼白的臉有些擔心地問。因爲這幾天餘少爲沒有出現,他心裡暗自高興,在看到她這副憔悴模樣時,又忍不住問。
江盈雪的臉不自然地扭了扭,微微泛紅,忙道:"沒事,沒事。"
"店長,那名客人好難招呼啊,我快招架不住啦。"李玉哇哇地叫着,端着個空盤子一反平日的樂觀,苦得一張臉跟苦瓜似的。
江盈雪和店長同時探出頭去,在看到窗邊那張冷然的臉是,江盈雪的心呯一聲跳起,差點叫出聲來。
黎寒磊!
他怎麼會來?
生怕他鬧出事來,江盈雪加快了步子走到他身邊,極力隱忍地低吼:"黎寒磊,你要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只想看着你。"他淡然地道,拿起桌上的單隨意地點了一杯咖啡遞給她,"我要這個。"
江盈雪臉色更加蒼白卻也不好說什麼,連忙回身端來一杯咖啡,又匆匆退了回去。
"哇,咖啡美媚一出馬,萬事都搞定啊。"李玉興奮地喊,江盈雪扭了臉隱藏住緊張,劉居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黎寒磊整整一個上午都沒有離開,害得她整個上午都無法安心做事。知道自己再呆下去會出問題,她乾脆向店長請了假。
換好衣服走出來,對着外面清涼的空氣重重地呼氣。被黎寒磊盯了一上午,她連口完整的氣都沒有呼過。
手一緊,被人牽住,江盈雪緊張地回頭,黎寒磊已經和她並肩走到了一起。
"你要幹什麼!"她想甩開他的手,卻根本不可能。黎寒磊倔強而霸道地宣佈:"我們先去吃飯,然後,你休息。"
"我很好,不需要休息!"她賭氣地回嘴。黎寒磊的長指落在了她的臉頰:"明明就沒有睡好,怎麼會不需要休息?放心,我不會動你了。"
"不傷害我你就
會不舒服嗎?"她氣憤地回嘴,自從意識到黎寒磊就是小石頭時,她的話音也自然地變了,不再忌諱。這種無形的變化她自己完全沒有感覺到。
"對不起。"
黎寒磊很真誠地道歉。江盈雪愣在路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吃完飯,江盈雪被直接帶回了公司,黎寒磊把她帶到休息室。輕輕地爲她掖好被子,在她額際吻了吻,才道:"我一上午沒來,積壓了好多工作,乖,好好休息,別鬧。"
江盈雪本來想起身離去,聽到他這溫柔的聲音,便想到了之前兩人相處的日子裡,他也總是這樣待她。尤其知道她會做噩夢把她接到家裡住的那半年,他幾乎夜夜都如此。
心頭一軟,她用心地點頭,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黎寒磊輕手輕腳地走出去,坐在辦公桌前,往休息室投過去一眼,心裡填得滿滿的。迅速拾起桌上的文件,一件一件地認真處理,工作中的他嚴謹、精密,一絲不苟,滿面威嚴。
內線響起,他單手拾起電話,頭都沒有擡,清淡地喂一聲。
"老闆,太太在樓下,說要見您。"
眉頭擰了擰,他連思考都沒有,直接道:"告訴她,我沒時間!"叭地掛斷了電話。
韓晴兒明媚如春光般的臉在接受到前臺小姐陰暗不明的目光以及那句足以將她打垮的話時終於黑暗,她不可置信地搖頭,嘴裡喊道:"怎麼可能!肯定是你聽錯了!"
前臺小姐無奈地道歉,一再地表示是黎寒磊的意思,韓晴兒已經憤怒起來,叭叭地甩了她兩個巴掌,嘴裡叫道:"你被辭退了,馬上滾!"
前臺小姐一臉委屈,大堂經理已經走過來,抹抹汗道:"對不起,太太,剛剛接到老闆的通知,您以後都不能來公司,請別讓我們爲難!"
"不可能,不可能!"韓晴兒氣得全身發抖,臉色青紫不定,看到走來的保安,憤憤地走了出去,臉已扭曲變形。
江盈雪美美地睡了一覺,耳邊響着熟悉的旋律,是她最喜歡的那首《茉莉花》。這聲音似乎響了好久了,她一陣尋找,纔在桌上找到了黎寒磊的手機,曲子正是從這裡發出的。
屏幕上跳躍着兩個字"老婆",江盈雪剛剛凝結的疤被再次掀開,她拾起手機走出休息室。黎寒磊還在忙碌,她不吭聲地將手機置於他的桌上。
狐疑地一擡眉,不是急着去接電話,而是對着她笑。江盈雪迅速轉身,不想去聽他對韓晴兒說的話。
趁着黎寒磊出去巡查工作的時候,她偷偷地溜了出去。天色漸漸沉下來,空氣變得陰暗不明,像電視裡的雪花片,怎麼也看不透徹。
江盈雪在街上閒逛着,一時不知道要去向哪裡。街頭,一個年輕的男人東倒西歪地走過來,一路走一路哇哇地吐着,顯然喝得不少。
"不能喝就不要喝這麼多!"有人嫌棄地吼一句,是跟在他後面的一名女子。
年輕男人一擡頭,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