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走廊,迴響着突兀的腳步聲,吉心緊緊地跟着夜元閻的身後,因爲不緊跟着的話,走丟了可不是鬧着玩的,她總覺得,這條走廊上的那一扇扇門的後面,一定不會是什麼好地方。這地下室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黑暗地獄。陰森森的,怪瘮人的。
終於在一扇門的門口處,夜元閻停下了腳步,伸手到門把手上,輕輕一擰,門就被打開了。他擡腳走了進去,吉心緊隨其後,看到這個房間有點暗,除了光線稍暗之外,其餘都還算正常,房間裡面擺着很是寬大的U形的沙發,沙發的前面是個稍微小一點,但是和沙發很是搭配的U形茶几。
這麼一個闊綽的沙發就佔了小半個房間,另外一半房間裡面擺放着一些儲物架,文件櫃之類的存放物品的傢俱,正對着沙發的那一面牆壁連着兩個套間,門都是很普通的暗色實木雕花門,沒什麼特別。
夜元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吉心環視了一下這個空蕩蕩的房間,然後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有些不明白夜元閻爲什麼要帶她來這裡,這個房間裡面也沒什麼啊。
就在她也在沙發上落座的時候,房間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保鏢走了進來,來到夜元閻的身邊,恭敬地開口:“閻少,都安排妥當了,要開始嗎?”
夜元閻坐在沙發上,慵懶地靠進沙發後背裡面,點了一支菸,一面慢條斯理地抽了一口,一面瞥了吉心一眼,然後淡淡地開口對那個保鏢說:“既然都妥當了,那就開始吧。”
保鏢點頭,答應了一聲,然後就又離開了這個房間。
吉心有些奇怪了,忍不住問夜元閻:“你想要做什麼?你剛纔說的開始什麼?”
夜元閻鼻子裡面呼出裊繞的香菸煙霧來,扭過頭來一瞬不瞬地盯着吉心的臉,很有耐性地回答:“你說我帶你來做什麼?當然是帶你來看昨天說的好戲啊。”
吉心被他眼睛裡迸射出來的銳利且幽深晦暗的目光看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她勉強地笑了一下:“什麼好戲不好戲的,我看還是算了吧,你不是很忙嘛,何必在一些小事上浪費時間。”
夜元閻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不看一看,怎麼知道是不是‘好戲’。說不定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呢?”
他越是這樣說,吉心的心裡就越是害怕,正要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推開,然後幾個保鏢一起擡着一個被綁得結結實實的人走了進來,將那個被綁着的人丟在了房間中的空地上。
吉心看清楚這個被丟進來的人的時候,嚇了一跳,這不是李亦澤嗎?
他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衣服凌亂,手腳被緊緊地綁着,嘴巴被封住,臉上有點淤青。應該是被人的拳頭打的。他被丟在地上之後,看清楚沙發上坐着的夜元閻和吉心之後,頓時就有些激動,死命地想要說什麼,無奈嘴巴被封住了說不出話來,激憤得條條青筋在額頭上暴起。
吉心見狀有些不忍了,就算是有矛盾有誤會就不能好好地說嗎?爲什麼要這麼的粗蠻呢?她開口對夜元閻說:“快把他放了,他哪裡得罪了你,你要這樣欺人太盛?”
夜元閻漫不經心地將手中的香菸伸到面前茶几上的菸灰缸上方磕了一下,菸灰落在明亮精緻的菸灰缸中,他將菸頭送到嘴邊,抽了一口,開口迴應吉心的話:“他得罪我的地方多了去了。”說完後將目光定在吉心的身上:“其實也怪你,誰讓你總是和他糾纏不清呢?”
吉心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搖頭說:“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夜元閻擡了下手打斷了吉心的話:“是什麼關係,你說了不算。”說完後指了一下房間的角落裡站着的保鏢,吩咐說:“把他的嘴弄開。”
保鏢點了一下頭,走到地上很痛苦地被綁着的李亦澤的身邊,彎腰撕開了他嘴上封住的膠帶。李亦澤的嘴終於可以說話了,他很是憤怒地開口:“夜元閻,有什麼招數都衝着我來!放過我家裡的人,你昨天把我妹妹怎麼了?”
夜元閻一副不想廢話的樣子,直接跳過李亦澤的這句話,指了一下吉心開口問李亦澤:“你說說看,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李亦澤嗤笑了一聲:“我和她什麼關係,關你什麼事?”
夜元閻頓時就怒了,指間的菸頭直接在菸灰缸裡按滅了,然後站起身,幾步走到李亦澤的身邊,一腳踹在他的的身上,恨恨地開口:“她是我的女人!你特麼的說到底關不關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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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澤被他這一腳踹得疼得直皺眉,吉心再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夜元閻的胳膊:“你鬧夠沒有?就不能好好地說?”
她不上前來拉倒還算了,她一來拉,夜元閻更加地惱了,他兩手鉗制住吉心的胳膊,很是陰狠地開口說:“怎麼了?踢他一腳你就心疼了?”
吉心還沒有開口說話呢,李亦澤這邊就已經開口了:“夜元閻,有種就衝着我來,放開她!”
夜元閻冷笑了一下:“瞧這樣子,還真是感情深厚啊!”說着將吉心大力摜到沙發上,然後給他不遠處站着的阿蛋使了個眼色,阿蛋會意,走到一個套間的門外敲了敲門。
夜元閻這才重新在沙發上坐了,瞥了吉心一眼,冰冷地開口說:“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吉心剛剛被夜元閻摜到沙發上,摔得腦袋犯暈,本來昨天一夜沒睡着,又被現在這場景給嚇住,再一摔,腦袋就有些暈了,她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看到套間的門開了。
套間裡面走出來一個人,穿着一身白大褂的聞人大夫,聞人默。他的手上戴着醫用橡膠手套,手裡託着一個精緻的
醫用消毒盒。走到夜元閻的身邊,恭敬地開口:“閻少,截止到昨天,所有的研究實驗都已經完成,就差最後的人體試驗了。”
夜元閻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開口說:“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吉心在一旁看着聞人默一步步地走到李亦澤的面前,然後在李亦澤的身邊蹲了下來,打開了他手裡的那個醫用消毒盒,消毒盒裡面放着一隻注射器,幾個小小的玻璃藥瓶。這讓吉心有些緊張了,實際上她從走進這個房間開始就已經有些緊張了,現在她是更加的緊張。總覺得那注射器明晃晃的金屬針頭給人一種冰冷的恐怖感覺。
只見聞人默蹲在李亦澤的身邊,開口說:“這是我們基地最近新研製的一種毒品,其具體有什麼功效,還需要進一步人體實驗才能知曉。”作爲一個科研人員,有責任讓試藥的人明白這些。
這個時候夜元閻開口了,語氣清冷地對李亦澤說:“聽明白了嗎,你很快就要拿來試毒了,誰都不知道這些毒品進了人體會有怎樣的反應。當然,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你只要當着我的面,說清楚你和我的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我感覺滿意了,就放你離開。”
李亦澤回以諷刺的笑容:“少拿哄小孩的一套來哄我了!就算我今天事事都襯了你的意,離開了這裡,你還可以用那些照片來設計我,橫豎都栽在你的手裡了,要怎麼樣,儘管來吧,少來挑撥我和吉心之間的關係!”
夜元閻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看來這感情還真夠深的。”說完後朝着聞人默比了個手勢,聞人默會意,從消毒盒裡拿出注射器,在小玻璃瓶裡面抽了幾毫升的液體後,走到李亦澤的身後,捋起李亦澤被綁在身後的胳膊上的袖子,找準了血管,準備扎針進去。
吉心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大喊一聲:“等一下!”聞人默的動作因爲她這一聲,停頓了。吉心慌忙來到李亦澤的面前,開口對他說:“阿澤,你就服個軟吧,我們本來就只是朋友關係,不是嗎?你還不知道,小雅昨天晚上出事了,出了大事,被一羣流氓給輪了。現在你要是再出了事,你讓你爸媽這後半輩子怎麼辦?”
李亦澤聞言,呆愣了幾秒鐘後,突然憤怒無比地衝着夜元閻大罵:“夜元閻,你這個畜生!你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就好了!小雅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夜元閻,我咒你不得好死!”
李亦澤聽了李亦雅出事的事情之後,情緒突然變得異常的激動,掙扎着想要掙掉身上的繩子,想要和夜元閻拼命。房間裡面守着的幾個保鏢見狀上前按住了李亦澤的身子,不讓他亂動。這一按更加讓李亦澤發狂了,更加拼命地掙扎起來。
夜元閻站起身來,走到吉心的身邊,擡起胳膊摟上她的腰,湊近她的耳朵低聲戲謔地說:“你看看,你不聽我的話,死活都要呆在外面和別人糾纏不清,害了多少人。”
吉心轉頭看向夜元閻,很是無奈地問他:“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夜元閻沒有說話,可是他的行動已經回答了吉心的問題,他朝着聞人默比了個手勢,聞人默會意,拉住李亦澤那條已經被捋起袖子的胳膊準備扎針,這是李亦澤開始反抗起來,吉心也嚇壞了,一個勁地哀求夜元閻。
夜元閻不爲所動,像昨天晚上收拾李亦雅一樣的鐵了心的要把人往死裡整。見夜元閻的態度冰冷且堅定,保鏢們牢牢地按住李亦澤的身體,聞人默手中的針頭就這樣扎進了李亦澤胳膊上的血管,注射器中的毒品很快就悉數注射進了李亦澤的體內。
吉心再一次的親眼看到他人在自己眼前被毀掉,而什麼都做不了。心中密佈着濃烈的悔恨和自責,她緊緊地揪着夜元閻的袖子問他:“爲什麼要這樣?一定要用這個方法才能解決問題嗎?!”
夜元閻扯開她揪着他衣袖的手,冰冷之中帶着些許的不以爲意:“袁吉心,若不是你不聽我的話,不把我放在眼裡,執意留在外面和別人曖昧不清,我也不會這麼做。你說說看,這事你怎麼能問我,你該問問你自己吧,爲什麼要這樣不聽我的話?”
吉心正要開口辯解,這時李亦澤這邊痛苦地悶哼一聲,吉心轉頭看過去,只見李亦澤滿臉憋得紫紅,不斷地痛苦地掙扎,脖子上腦袋上血管暴露,神情異常的痛苦,若不是被繩子綁着,估計想自殺的心都有了。
而李亦澤此時此刻的劇烈痛苦,本來可以不用發生的!假如昨天晚上李亦雅的事情是李亦雅自己起了歪心罪有應得,可是李亦澤他什麼都沒做啊,爲什麼也要被人這麼迫害?毒品啊,剛剛注射到李亦澤體內的是毒品啊!尋常的毒品沾一點就能毀了人,何況這還是新研製出來最新型毒品?
吉心不敢再往下想,她痛苦難受地看着夜元閻,太多的話想要說,太多的情緒想要表達,可是到了嘴邊,說出來的卻只有一句簡單且異常絕望的話,她一字一句地對他說:“夜元閻,我恨你!”
男人很是不屑地冷笑一下:“現在恨我是不是還早了點?明天一早,整個薇翔珠寶就會易主,而這位業界口碑不錯的李少爺嘛,也會被媒體大幅刊登不雅照,並且報道說李少爺人面禽獸,私生活混亂且染上了毒品……”
吉心再也聽不下去了,她知道,整個李家算是就這麼毀了,毀得徹底,而這整個李氏家族的毀滅,卻是因爲她當初沒有聽進去夜元閻的話,以爲她單方面的撇開他,就能和他了斷了,她好恨!恨自己沒有看清楚夜元閻的魔鬼本性!恨自己在他的面前一點點的反抗能力都沒有!
吉心的眼睛裡,還能看到站在她身邊的夜元閻一臉冰冷的嘲諷,俊美的嘴巴一開一合地說着什麼,可是她的腦子裡面已經被劇烈的暈眩席捲,不想聽,也
不想思考,終於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她和他之間的折磨,沒有結束,也許纔剛開始,誰知道呢,註定了是一段孽緣,在一起相處的每一分鐘都帶着痛苦,愛有多深,痛就有多深。愛恨交纏,無法化解,至死方休。
吉心雖然暈倒了,可是心裡並不踏實,腦子裡也是時而昏睡時而又帶着一點點的清醒,耳邊不斷地盤桓着一個聲音,一遍遍地告訴她,都是因爲你,李家的毀滅,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因爲你!
強烈的自責中,吉心終於忍不住,突然驚醒!睜開眼睛來,看到自己又回到了山谷別墅的臥室裡面。頭好暈,身體也不舒服,似乎是出了好些汗。她從被子裡抽出手來,揉了揉額頭,感覺暈眩的感覺緩解點了,才坐起身來,想要下牀去洗澡。
小夏聽到了動靜,慌忙走了進來,開口問:“太太,你想做什麼?我來幫你就好。”
吉心擺了擺手:“沒事,我就是想去洗個澡。現在幾點了?我睡了多久?”
小夏回答說:“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剛剛閻少打電話回來說他有點忙,晚一些回來,讓你醒了之後先吃點飯,不吃飯血糖低了頭會更暈。”
夜元閻今天夜裡能不忙麼?他的歸元帝國短短几天裡面策劃了一場惡意收購,收購了經營幾十年的老字號薇翔珠寶,不管是從法律程序還是公司的經營層面的諸多行爲程序,都需要很多的事情要做。
雖然許多的事情不需要夜元閻親自去做,可是他得在現場看着,李家雖然不是歸元的對手,可是李家畢竟在迎瑞市呆了那麼多年,各個社會層面的關係已經比較的牢固,想要在這麼短短的幾天裡連根拔起,還是很費心的。
這和當初的袁家不同,當初的袁氏財團那是夜元閻在袁家把該摸得底子都摸清了,這才動手的,自然不怎麼費事。現在對於李家,只是夜元閻氣頭上的一個臨時決定,他要教訓吉心,讓她知道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後果是很嚴重的,可是他不捨得直接動手摺磨她,就拿和她糾纏不清的李家來動手,從側面出發來折磨她。所以,李家一定要毀掉,毀得越慘,對她的教訓就越深刻!
因爲是臨時起意,所以這中間難免的有些絆腳的樁子需要一個個的拔出,所以就有了夜元閻今天夜裡的忙碌,和因爲忙碌而導致的晚歸。
這一會兒,山谷別墅中的主臥裡,吉心從牀邊走到臥室窗子旁放着的那張沙發上坐了下來,緩解一下渾身的不適。兩隻手揉着太陽穴,她知道自己是因爲昨天一夜沒睡,今天又驚嚇和憤怒悔恨等情緒同時襲擊來,這纔會暈倒。在沙發裡面坐了幾分鐘,感覺好過點了,她站起身,將窗子開了個小縫,好讓窗外的冷風吹一些進來幫她清醒一下。
小夏站在她身邊,開口勸道:“太太,我準備的有熱粥,都已經熬了好久了,你要不要吃一些?”
吉心擺了擺手,有些虛弱地說:“不想吃,你出去吧。”說完後,想起來什麼,又開口問小夏:“你知不知道李亦澤?他現在怎麼樣了?”
小夏嘆了口氣,對吉心說:“太太,事到如今了,你還不明白閻少嗎?他是真的愛上了你,纔會這麼的在乎你,以至於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可是這些都是因爲他愛你啊!我從來沒見過他因爲哪一個女人這麼的……”
“好了!不要說了!”吉心開口打斷小夏的話,“我是在問你李亦澤的事情,你說夜元閻做什麼!”
小夏再次嘆氣,她是真的不明白,爲什麼明明兩個感情很深的人,就不能好好滴相處?爲什麼總會鬧出這許許多多的矛盾?她這個保姆,都替他們兩個人感覺到累呢!罷了,既然吉心問了,那就給她說了吧,省得她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
想到這裡,小夏開口回答說:“李亦澤上午就已經被送走了,現在應該是回到他家裡了。”
“他沒事了嗎?”吉心焦急地問,她清楚地記得李亦澤被注射了那一針毒品之後,是那樣的痛苦,恨不得拿腦袋撞牆那樣的痛苦。他居然被送回家了,難道說沒事了?
小夏搖頭:“我只是聽到閻少講電話的時候說,李亦澤已經沒有用了,把他送回去,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吉心剛剛燃起來的一點小希望,頓時就熄滅了。都已經被注射了毒品了,還能好到哪裡去?只是不知道,現在的李家,會是什麼樣的?想起來李家的慘絕,吉心的心裡頓時就自責起來,痛苦和悔恨再次襲來,經過內心的一遍過濾之後,便化作了恨意,對夜元閻濃濃的恨意!
就算是他對她有意見,就算是他因爲她的不理睬而生氣了,就算是她和李亦澤的關係讓他誤會了,他就不能用其他的方式來解決?他爲什麼就非要選擇這樣殘忍,滅絕人性的極端方法?
恨,吉心真的是好恨!除卻之前他爸爸冤死的事情之外,現在又加上了李家的慘劇,你讓她怎麼能不恨?
小夏繼續勸吉心:“太太,還是吃點東西吧,你都昏迷了一天了,要是不吃點東西,身體要垮掉了。”
吉心這一次沒有推辭,對小夏說:“好吧,你去把吃的給我端過來,我就在這裡吃,我現在不想動。”
小夏聽到吉心答應吃東西了,一陣喜悅,等一下閻少回來,總算是可以交差了,別人或許不知道,小夏是最清楚了,閻少的心裡是很在乎吉心的,只要是關於吉心的事情,閻少很難用理智去思考,於是連忙答應:“好的,我這就去給您把飯菜端過來。”
吉心目送着小夏走出臥室後,嘆了一口氣,她不能再軟弱下去了,她的軟弱導致了她的逃避,而她的消極逃避則引發了這一次李家的毀滅,這一次,她真的不能再軟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