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連城身子一僵,他在踏入這個房間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連魅會跟他說這件事情,也從未想到連魅竟然會如此的絕情。
一句話“不要再跟着我”讓他的心如被刀割一樣的痛,呼吸緊促,臉色蒼白。
這大概就是愛吧。
他想他中毒中的太深,纔會因爲連魅的一句話而讓自己陷入了泥澤裡,昏天暗地,看不到一絲的希望。
鳳連城用力的攥緊了拳頭:“我不會打擾到你。”
連魅站起身來,這些日子並不是自己一直忙到疏忽他,而是因爲……尷尬。
因爲鳳連城的父親是被她與夙琴間接害死。
而自己一直不說,也是不想讓彼此都太難看。
她站起身後,便朝着鳳連城的方向快步的走去,言語毒辣:“我差點被你害死,我也會怕有一天,你再一次被蛟龍之魂控制,我還有孩子還有我愛的人,不想那麼早死。”
她不想他一直跟着她,他是一國之君,如今卻千里迢迢跑到南廂國來。
雖然她並不確定他是不是有意跟來。
可是這些日子,鳳連城就沒再離開她半步。
鳳連城倒吸幾口冷氣,心底冒出了寒涼的氣息,哪怕連魅對他的傷害不止一次。
他還是無法接受連魅對他太無情。
鳳連城站起身,抿了抿嘴,看着連魅那冰冷的表情,終究,還是沒有將心中壓抑着的那份委屈爆發出來。
“你先休息。”他轉身,準備離開。
可連魅卻從他身後握住了他的大掌:“鳳連城——”
鳳連城腳步一頓,緩緩回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女子,她精緻的臉龐,泛着淡淡的紅暈,碩大的眸子瀲着明亮的光華。
那雙眸子,便是他動心的源頭。
“魅魅。”
“你還有仇未報。”
“那個女人我一定會殺死,這些無需你來操心。”鳳連城轉身,反手住了她冰涼的小手,聲音溫潤的說:“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再傷害你,就一定不會再傷害你,況且,蛟龍之魂已經被我師父鎮住,不會輕易衝破了封印來控制我的。”
若是她在擔心這個問題,鳳連城可以向她保證,他不會再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可連魅不敢忘了玄月跟她說過的那些話。
離開鳳連城。
蛟龍之魂纔不會輕易的控制他。
但他若亂了自己的心,就很容易迷失自己。
她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往後連退了幾步,目光冷漠的看着鳳連城。
不,她不能給他一點點的希望。
可是鳳連城並不知道連魅爲何要將他推開,爲何要躲開他。
他只以爲,連魅是因爲害怕蛟龍之魂。
“魅魅,我真的不會再那樣對你。”鳳連城擡起了手,伸向連魅。
可連魅卻一直退,直到背靠在了窗戶。
鳳連城的手,在半空中懸了許久,直到麻木了他都沒有感覺到。
也不知多久後,鳳連城緩緩的放下了手,臉上帶着一抹無奈的苦笑,心痛如針扎一般,緩緩轉身離開。
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房門緩緩的關上,連魅轉身,推開了門窗,望着這靜靜的夜色,胸口卻悶悶的。
這時,腰間一緊,她被納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魅兒……”
連魅眉頭一蹙,回頭瞪了他一眼,推開他,便上了牀,拉開了牀被,入眠。
夙琴回頭看向那跟她鬧着彆扭的小女人,眉頭微微一蹙,隨後輕嘆了一聲,走向了牀榻,準備拉開了被子時,卻先被連魅一腳踢開了出去……
“咚……”
“嗯……”
“不準上來,不準碰我!”
“娘子!”
“不準叫我娘子!”
……
“砰砰砰——”
“尊主,方瀾婆婆來了急信。”
大清早,冽雲就敲響了夙琴的房門。
而夙琴卻從孩子的房間,臉色陰沉,看起來並沒有休息好了。
冽雲有些驚訝的看着夙琴,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看起來昨夜並沒有脫去外衣睡覺,面容也有些疲倦之色,讓冽雲很難得看夙琴這般狼狽的模樣。
“尊尊主……你……”
“說,什麼信。”夙琴眉頭皺了一起,聽這聲音,很明顯是心情不太好。
冽雲趕緊將信呈給夙琴:“是雙花聖宮來的急信,雙花聖宮的護衛還在下面等候。”
夙琴扯過了信,打開。
看到信上的內容到,夙琴快步的來連魅的房門,擡起了手,原本想敲門,可是想到連魅現在在生自己的氣,便放下了手,醞釀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魅魅,方瀾婆婆說,裳若君逃走了,打傷了聖宮的守門護衛。”
門沒一會兒打開了,連魅看到夙琴站在自己面前時,眉頭狠狠的皺緊,隨後推開了夙琴,問冽雲:“怎麼回事?”
“裳若君逃走了,打傷了雙花聖護的人。”
“這是方瀾婆婆……”
夙琴的話還未說完,連魅就伸手將夙琴手中的信扯了過來,攤開信來看。
“裳若君逃了。”夙琴站在她身後道。
連魅擡頭瞪了他一眼:“我有眼睛自己會看。”
“娘子……”連魅留下了一句話,便朝廂房走去,夙琴跟隨在她身後呼喚她,可她卻沒理會。
冽雲擡手抹汗,尊主這是怎麼了,面對夫人的時候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以前那威風凜凜的尊主哪去了。
……
連魅推開房,走入了廂房。
廂房沒有往日的熱鬧,禪元大師跟左禪大師並沒有到廂房來,鳳連城也不知所蹤。
安錦年更是因爲兩位大師身中蘭十的毒而把自己關在房裡研製解藥。
而安錦年跟禪元大師是望年之交,他不可能不顧禪元大師的生死。
所以,廂房內只有三個孩子跟蔡晴在。
她看向那站在凳子上,趴在窗戶的小意意,冷斥了一聲:“意意,趕緊下來,小心摔着。”
她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準備把小傢伙從凳子上抱下來時,卻看到大街上,一羣身穿着夏候十三軍的隊伍,騎着快馬掠過。
“這是第五批了,真不知道樊香那個女人想搞什麼鬼。”小意意自言自語,他趴在這窗戶看了許久,也認真的數了一下走過的隊伍。
連魅低頭問:“意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