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走了,楚嬙這才幽幽的轉過頭,擔憂的看着穆澤羲,問道:“你說,謝耀不會把蕭曉筱帶到荒郊野嶺裡去,先那個了,再那個了吧?”
穆澤羲似笑非笑的看着楚嬙,眼角眉梢都寫着,本王想歪了。
“那個?那個?是哪個?愛妃不妨解釋清楚一些。”
楚嬙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就是先動之以情,再曉之以理!!”
這人的腦子,裡面裝的都是什麼?難道他還以爲,是先奸後殺麼?開玩笑,謝耀這種人,做的出這種事麼?
許是真的給謝耀一條魚,謝公子也會慢條斯理的將這條魚先安慰一番,然後慢條斯理的拿藥將魚弄死。
不過穆澤羲這麼想,也是不奇怪了。不知何時起,穆王爺腦中想着的,都是動作片了。以前也不見得穆澤羲這副德行,如今倒是好,整個的一湊牛氓!
不過,某湊牛氓表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事,真不怪他,都是與某女牛氓呆久了,多少感染了點。
見楚嬙的臉已經紅透了,穆澤羲也不再調侃了,只笑了笑,將楚嬙攬到自己懷中,兩人的體溫交織在一起,滾滾發燙,穆澤羲不動聲色的運功壓抑住體內的躁動,一本正經道:“謝耀脾氣那麼好,應當是有分寸的。”
“可是,蕭曉筱的脾氣不好啊。我擔心,謝耀的貞操得不保了。”
不是楚嬙多慮,只是,蕭曉筱那種人,跟她就是一個德行,就算是做出直接把人扛牀上去的事兒,都不會覺得奇怪。
穆澤羲朝着身後擺了擺手,示意暗衛退下,這才低聲開口道:“你覺得,他們兩個,真的可以在一起?”
真的可以在一起?
楚嬙一怔,從懷中擡起頭,看着身邊靠着的這個男人光滑的下巴,道:“我認爲,他們可以在一起。但是,中間想必很艱難。是麼?”
這樣一問,穆澤羲倒是突然間笑了,低下頭,在楚嬙的腦袋上蹭了蹭,問:“說來聽聽。”
“雖說朝政,我懂得不多。但是,我也知道,君王大忌。文有楚相許學士,門生遍佈。武有蕭家坐大,父皇雖然每次看似都是亂點鴛鴦譜,但是其實,也是有考量在其中的。是也不是?“
朝局之中的事,穆澤羲說的不多,但是他也從不避着楚嬙,所以,從現在的情況看來,楚嬙倒是也明白了許多。人吶,享受了多少榮華富貴,至尊的榮耀,就得揹負多少它所帶給你的責任。
就像穆澤羲,很多時候,他這樣的一個身份與他,並沒有給他太多的選擇。後宋大渝齊齊來犯,他即便不喜征戰,卻也必須要親征。就像是謝耀,如若此時家族需要,必須要讓他選擇一個世家女子,他亦是別無他選。所以,兩人在一起,必然,卻絕不會那麼容易。
楚嬙的回答,穆澤羲絲毫不驚詫,站在他身邊的這個小女人,雖然看起來咋咋呼呼的,做事沒有頭腦,全憑一腔熱情,可是每次,卻又在關鍵時刻處理得當。
就像是謝皇后之事,他們都心知肚明,撕破臉,只會讓局勢變得更加不好,會讓老皇帝,謝耀,穆元祈都更加爲難。所以,謝皇后保持緘默,他們亦不做聲。
“是。那你再猜猜,他們會怎麼選擇?”
這個問題,其實穆澤羲從未考慮過,只是想着,自己是如何的幸運,先皇直接安排了他與楚嬙的婚事,才避開了那麼多的現實阻礙。
楚嬙淺淺一笑,微微擡眸,眼中盛滿了笑意,道:“我覺得,他們的選擇,一定對得起自己。”
蕭曉筱是什麼人?
謝耀又是什麼人?
如果一點麻煩就讓他們兩個紛紛放棄,那就不是他們了。
“穆澤羲,其實我知道,謝家若是與蕭家結合,無論到時坐上皇位的是誰,都不是好事。但是我也看得出來,你相信謝耀的人品,也相信蕭將軍一家的人品。”
否則,今日穆澤羲就不會替謝耀蕭曉筱搭橋了。這兩人若是結核,必定對皇權有所衝擊,但是,穆澤羲卻是順着自己,從未阻攔。
不是因爲謝耀,也不是因爲蕭曉筱,無非是因爲,這是自己所愛之人希望看到的結局。所以,穆澤羲便做了。
當夜幕降臨,楚小姐早已回了怡和院睡了一覺了都。也不知是爲何,從齊陽城回來至今,每日楚嬙大多數的時間,都是用來睡覺了。穆澤羲一如既往的忙碌,卻總是在楚嬙睜開眼的時候,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這種神奇的感覺,總是洋溢着滿滿的幸福。
“唔,我怎麼又睡着了?”
睜開眼,一扭頭,就看見半躺在一旁的穆澤羲,楚小姐連自己是幾時從茶樓回來的都忘記了,只記得與穆澤羲一番長談之後,兩人紛紛覺得,謝耀這廝,肯定是去做壞事了。得出此結論後,眼瞅着穆王爺一副羨慕嫉妒恨的模樣,楚嬙就笑趴了,再然後就睡着了。
見楚嬙醒了,穆澤羲輕輕的將手中的書放在一旁,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道:“都要睡成懶豬了。”
“你嫌棄我?!”
懷孕的女人,總是喜歡無理取鬧。更何況,楚小姐無理取鬧也不是一兩次了,當即便瞪着穆澤羲。
穆王爺寵溺的俯下身子在楚嬙脣上輕輕啄了一口。
這一招,果然比任何的言語都有用。楚嬙立馬化身爲小鳥依人型媳婦,貼在穆澤羲身邊,安心的看着帳頂上面的圖案。
穆澤羲突然滑下身子,輕輕的擁住楚嬙,滿足的嘆了口氣,呢喃道:“天黑了。”
“恩,我知道。”
楚嬙歪着腦袋瞥了眼穆澤羲,回答道。按照對穆澤羲全方面的瞭解來看,穆澤羲說天黑了,絕對不止是天黑了這麼簡單。
就像有一次穆王爺說,口渴了,楚嬙還巴巴的給他倒了水,結果當天就被吃幹抹淨了去。
這樣的事例數不勝數,以至於當穆澤羲穆王爺在書房中真的口渴了說要喝水的時候,楚嬙就跑了,有多遠跑多遠。雖然基本上都是再次被穆王爺抓回來反省,但是也改變不了最後的結局——·滾牀單。
此時穆王爺雖然眼神純淨的跟個孩子般,但是那雙不安分的手,早已暴露了自己。
有時候楚嬙很憤恨了,自己撩撥穆澤羲的時候,被化主動爲被動了也就算了,自己被撩撥的時候,這反客爲主又是什麼狀況?
可面對穆澤羲那雙黑黝黝如同黑色的寶石般的眼睛,楚嬙真的很難抵抗誘惑,瞅了一眼,又瞅一眼,然後一個沒忍住,撲上去了。
直到楚嬙趴在穆王爺的身上,她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爲什麼明明是穆澤羲這廝發春,結果卻是自己主動投懷送抱,唔,人生,不需要那麼多的爲什麼。
“穆澤羲,你勾引小爺?!!”
楚嬙咬着脣,杏眸微嗔,羞憤的看的罪魁禍首穆王爺。
穆澤羲環着楚嬙的腰身,挑眉道:“愛妃這就有些不厚道了,本王規規矩矩的睡覺,愛妃爲何會在本王身上?”
規規矩矩睡覺?
你他麼的哪裡規矩了?
楚嬙欲哭無淚,瞪着在自己脖子上,肩膀上印下草莓的某王爺,無辜道:“小爺要分你分牀睡,你這個禍害——”
然,這句話很快便被穆澤羲的一個吻都淹沒了,楚嬙渾身酥酥麻麻的,軟綿綿的趴在穆澤羲身上,心裡得意道:“哼哼,小爺說不過你,玩不過你,至少體重上壓死你!!
畢竟,楚小姐肚子裡還有一個,穆澤羲是那種瘦高瘦高,這麼
可穆澤羲卻像是沒事人一般,任何楚嬙得意,直到最後兩人喘氣都開始粗重了,這才停下來。
“穆澤羲,你孩子還沒出世就被你教壞了!!!”
楚嬙憤憤的控訴着,根本沒察覺是誰先主動的。
穆澤羲卻只是輕柔的將黏在楚嬙臉頰上的髮絲撥開,笑的身世欠抽的道:“本王的孩子,定然聰慧,知道何爲少兒不宜,不該學的,不會多學。”
“——”
不等楚嬙說話,穆澤羲又補充道:“不過,這些事情,早些知道也並無壞處,當初本王七歲時便撞到了不少活春宮。”
“——”
活春宮?
還不少?
穆澤羲你能如此純潔的活到結婚前,真是難得。
但是楚嬙也確實聽穆元祈說起過這位六王爺的這些傳奇事蹟。
再看穆澤羲,一副我不是故意的的樣子,看着楚嬙,突然輕笑了聲,道:“所以本王在宮中的那麼多年,宮中的通姦,對食,這種事情都發生的極少。”
楚嬙頓時無奈的看了眼穆澤羲,心中感慨道:合着,這廝是掃黃去了?
你都做到這份上了,誰還有那麼大的膽子,專門上演給你看?
兩人依偎在一起,若不是楚小姐如今正是危險期間,只怕是今日,**,一點即燃了就。
想來世間最痛苦的折磨無非就是,看得見,吃不着。穆澤羲是,楚嬙亦是,兩人誰都不敢再動與一下,生怕一個把持不住,真的做出什麼事情來。
抱着楚嬙良久,穆澤羲突然鬆開楚嬙,坐起身,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低嘆道:“我許是,要去沐浴更衣了。”
——
三秒鐘後,怡和院的主臥中,爆發出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笑聲。
“哈哈哈——”
當天夜裡,據說穆王爺去泡了好幾個冷水澡,然後還不準人靠近怡和院。據可靠情報,穆王爺衣衫皺皺巴巴,從來沒有出現過這般的跡象。
當天夜裡,某女的笑聲一直迴盪在怡和院中,嚇得隔壁的樓府以爲六王府鬧鬼了,火速派人上山去請道士下山準備爲六王府做一場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