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因爲麻醉針的緣故昏睡了過去。
有五個人在看守着他。喪心病狂的人無聊到提出了一個殘忍至極的遊戲。他們將洛辰綁在十字架上,試驗到底開幾槍可以讓昏迷的人清醒過來,還美名其曰爲醫學做貢獻——要是有效果的話,以後植物人用這種方法喚醒或者更好。
愚蠢的人類!
冰冷的子彈無情地射入了肩膀,一陣鑽心的疼痛喚醒了體內殘留的意識。洛辰不由吃痛呻吟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可是又一顆無情的子彈朝他的手臂射擊了過去。
“啊——”感覺再濃的麻藥都阻止不了子彈進入身體所蔓延開來的疼痛,冷汗涔涔,本就蒼白的臉此刻已經是一片慘白了。洛辰喘着粗氣,天藍色的眸子裡迸射出了地獄般的冷光,看得那些人手不由一抖。
“靠,真有效果,這麼快就醒過來了。”那些人看着洛辰掙扎了幾下又無力地垂下了腦袋,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得意而囂張的嘴臉特別的噁心,“弟兄們,給他再來幾槍,看他能不能掙脫鐵鏈。”
“砰砰砰。”
槍聲在寂靜肅殺的夜裡顯得特別的嘹亮,像野獸怒吼,又像惡鬼咆哮。
“······”一顆又一顆的子彈帶着灼傷人的溫度狠狠地進了身體,洛辰死命咬住了下脣愣是沒有叫出來。
“喂,他該不會又昏了過去吧。”有人停下了射擊的動作,調侃道。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立即有人附和道。
衆人推搡着走了過去,本來嬉皮笑臉的模樣在看到洛辰重新擡起了頭時不由凍僵住了。
天藍色的眸子裡泛出的冷光就像是阿修羅的怒氣一般,洛辰看着那些黑衣人,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極其嘲弄的笑意。他噬血地舔了舔脣,鄙夷地輕聲道:“雜碎。”聲音中有多少嘲諷和不屑大概只有聽到的人才能清楚地體會到。
“**你媽!”那羣人明顯被他不屑的態度挑起了全部的怒火,像瘋狂一般衝了上去,狠狠地揍着洛辰。
血,紅色的液體源源不斷地從他身體中冒出,尖銳的疼痛挑起了所有脆弱的神經。洛辰下脣都咬破了,但是還是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老子就不信你這麼厲害!”有人重新舉起了槍,對身邊的另外一個人吼道,“讓他擡頭,我一槍斃了他!”
“你不要命了,大哥說他是我們掌管太子幫的籌碼,你想給他陪葬啊。”有人出聲罵道。
那人氣憤地“嘁”了一聲,繼而又殘忍地說道:“那行,先留着他一條狗命好了。藍色的眼睛實在是太討厭了,乾脆毀掉好了。”
“這個主意不錯,哈哈。”有人冷笑着附和道。一把扯起洛辰的頭髮,迫使他擡頭看着那人。
不屑,鄙夷,冰冷,狠辣,這是那人從洛辰眸子裡看到的東西。不知爲何,拿槍的手竟然開始顫抖了。明明洛辰現在渾身是血,異常虛弱,可是那雙眼睛卻像天上星辰發着明亮的光芒,還帶着地獄般的寒冷光芒。
“怎麼了?”有人鬨笑道,“害怕了?哈哈。”
“誰······誰害怕了。”那人強自鎮定了心神,手槍重新對準了洛辰,眼看着就要扣下扳機的時候,有一顆子彈的速度更快,從黑暗的叢林中直直射向了那人。
“啊——”那個人也只是短暫地呼痛了一聲便直直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一下,歪頭就死掉了。在他的傷口上幾乎沒有血跡留下來。
衆人不禁有些害怕起來,顫抖地說道:“誰?!”
“啊——”又是一聲慘叫,再次有人倒下。剩下的人沒有更多的時間害怕了,接二連三的,他們一個個全都被黑暗中的子彈射中。
叢林裡立即有人緊張地跑了出來,徑直奔向了洛辰,解開了鐵鏈,焦急自責的說道:“屬下該死,來晚了。”
洛辰淡淡一笑,聲音儘管虛弱但是非常的堅定:“快點去救墨寶貝。”
“Boss,警察已經過來了,我相信楚墨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手下看着傷痕累累的洛辰,眉頭緊皺,勸說道,“Boss你傷勢太嚴重了。”言外之意就是他應該先療傷。
“嚴重個屁!”洛辰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嘴角的笑堅決而冰冷,“我洛辰還從來沒有將警察放在眼裡過。少廢話,想違抗我的話了嗎?帶我去救墨寶貝。”
洛辰擡頭看着自家的手下,天藍色眸子裡的冷意讓人不由打了個寒顫,左耳的鑽石耳釘散發着熠熠的光芒,宛若寒潭清泉一樣。他嗜血地舔了舔脣,衆人立即嚇得噤聲了。
脣角的笑遊離着深刻的寒冷,洛辰雙手插兜超前邁步走去,背影挺拔堅忍,可是剛走了幾步他就失去了意識,眼前一黑直直倒在了地上。
“Boss!”
“你是要不採取任何措施乖乖養傷,還是睡一個月沙發,自己挑。”楚墨眼神冰冷。說實話她到現在都還在擔心着洛辰。自己拒絕了他一次又一次,傷害了他一次又一次,可是他還是那麼無私地幫助自己,若是他出了事情,楚墨心裡絕對不會好過的。
“······”喬以溪冷笑着盯着楚墨,“威脅我,你挺有膽量的。”
“我沒有威脅你。”楚墨倏然嘆了一口氣,哀求地看着喬以溪,“以溪,爲什麼你們兩個非要鬥個你死我活呢,我不明白······”
“那你就想看我被洛辰暗殺嗎?”喬以溪脣角一挑,就是一抹寒徹心扉的笑意。
“不是。”楚墨急忙解釋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洛辰他可能受了很重的傷。”
“我也受了很重的傷。”喬以溪挑眉,面無表情地說道。
“可是你還有我啊,洛辰他,他······”眼裡的淚水不由滾落了下來,楚墨悲傷地看着他,“以溪,不要追捕洛辰。這是我欠他的。”
她的表情太過哀痛,喬以溪覺得心下一滯,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了,忍不住伸手攬過痛苦的女人,輕聲說道:“別哭了,好,我不讓Tiffy去了。我有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