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章 殿中立誓
磬音手中躺着一把銀色的小劍，小劍的形象比較簡單，上面傳來一道神念。
磬音將小劍收起來，對劍羽寒道：“羽寒，周神醫出事了……”
“什麼？現在修真界誰敢動他？”劍羽寒微微詫異。劍羽寒說的也是石化
“這是雲生髮過來的。不相信她沒有理由騙我。”磬音沉吟道，“不過……想必又是和師姐有關係了！你說，師父那樣的性子怎麼會有師姐這樣的弟子？”
劍羽寒搖頭道：“人是會變的。”
“唉……”磬音嘆息一聲，好好來一次盛世大唐，卻這事兒那事兒的，沒完沒了！
神醫府邸一片慘淡。關於周神醫的身份，周家人知道的很清楚。現如今出了這事兒，也讓周家的沒有了主意。
磬音的出現讓周家的人稍微鬆了口氣。
“珧娘姐姐，周爺爺有什麼話要說嗎？”磬音問道。
珧娘點點頭道：“將祖爺爺擄去的那個人留下了一個東西。你看看。”說罷，珧娘走進裡屋，拿出了一枚玉簡。
磬音看着手上的玉簡，點點頭。這個是一枚儲存信息的玉簡。周家的人並沒有修真，自然看不了玉簡上的內容。
將神念透入玉簡，磬音就聽到了某位熟悉的師姐那陰險的聲音。
“磬音師妹，沒想到吧！唉……讓你來竟然還要我出此下策。若是讓人知道了我竟然如此對待周神醫，那師姐我確實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呵呵，師妹，你是否還擁有那廉價的責任心呢？如果有的話，不妨來師姐這裡坐一坐？師姐在山門恭候大駕了。”
磬音有些詫異，朱華怎麼如此反常。難道她就不怕她不來麼？不過轉念一想，磬音也明瞭了。這朱華料定了她一定放不下週神醫。雖然周神醫在修真界聲望無雙，但是朱華也有很多方法來洗去她“綁架神醫”的罪名。畢竟，沒有誰會願意爲了一個人得罪一個門派。
“去就去吧！”磬音揚揚脣角，現在他們身上的酒氣早就沒有了。（雖然雲生解酒的方法暴力了點，但是的確挺實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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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繚繞，一個纖細的人影從內室走出，她朝懸在廳內用來照亮的晶石伸出手，纖纖十指上塗着大紅色的花寇，顯得格外妖豔。
紅色的袖一揮，一面小巧的水鏡出現在她面前。不一會兒，鏡子裡面出現了兩個人影。她勾勾嘴脣，眸中浮現出一絲詭秘的神色。
來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朱華眸中閃閃，身形一起，淡紅色的裙襬在地上拖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雲生，”朱華朝着身後一個單薄的女子薄脣輕啓，“去門口。讓蕭磬音一個人進來。否則……”
“是。”那女子語氣平平，低低頭，閃身出去。朱華看着她的背影滿意地點點頭。渾然沒有注意到雲生臨去的時候那輕蔑的一瞥。
朱華繼續注視着水鏡中的人影，看到雲生接了他們進了山門，眨眨眼，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緩步從大廳走出。
“師姐要你一個人進去。”雲生的聲音平平板板。
“我知道了。”磬音遞給劍羽寒一句話，朝他眨眨眼。劍羽寒微微一笑，負手向後微微退了一步。
磬音在看見雲生的那一刻，飛快地和她打了一個眼色。因爲周圍還有其他弟子，兩人用的是傳音。
“雲生，看來你沒有被發現。”磬音傳音。
“那是自然。”雲生微微點頭，頭也不回地走在前面，“朱華將周老神醫捉來倒是沒有怎麼折磨他。但是我估計，如果你們此次出了意外，周神醫也沒有那個命在。”
“嗯，這不就是所謂的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麼！”磬音冷冷道，“以朱華的個性來說，這是完全可能的……看來……看來這次如果有必要，我也不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了！等到回了仙界，師父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雲生冰冷的面容上終於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你可知道，就是你這心慈手軟的性子，才造成了現在這樣亂七八糟的後果。若是……那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磬音苦笑一聲：“雖然我生在一個大家族，這些事情沒有少見過的。可是……你要知道。我們音修最注重便是一個意境。我不想讓我手上沾了血。特別是，那還應該是比較親近的人的血。”
雲生默然片刻，才傳音，只說了一句話：“對我來說，那是最親近的人。”
磬音閉閉眼，最親近的人又怎樣？有道是，人心薄似紙。這世界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就好像，她的父親和她的母親。
曾經有那麼一首《八至》，短短几個字，確實精闢的緊。
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說的多好啊！連夫妻都親疏不辨，更何況是這小小的師姐妹的情誼。的確抵不過那虛無縹緲的仙格。朱華這麼做，很正常。但是，如果被坑的人是她，那就不是那麼美好了。
兩人說着，便來到了玄音大殿。
朱華一身淺紅色的衣衫，笑吟吟地站在臺上，雖然那笑意並未到達眼底，但是她依舊無損於她的美貌。只不過，在磬音面前稍微暗淡了些罷了。
朱華剛要開口，便被磬音淡淡打斷。
“師姐，閒話不說了。什麼事情你我二人心中清楚的緊。你也沒有必要在我面前繞圈子。”磬音笑，找了個位子自顧自坐下來，道，“師姐，我暫時還叫你一聲師姐，也是不想亂了輩分。你到底要怎麼樣，給個明確的。周神醫在哪裡？”
周神醫在的地方，磬音當然知道。有云生這個“內應”在着，什麼不知道。
朱華有些詫異，在她印象中，磬音不像這麼“爽快”的人。
她很快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道：“師妹還真是前所未有的爽快。好，只要你滿足了我的要求，周神醫我自然會放了。”
“你說。”
朱華笑了一下：“我的要求，其實已經很明確了。我要你的仙格。”
“呵呵，你這次又想到了什麼方法來把我的仙格從我體內取出來呢？”磬音很有興致地問她。
“哼，我自然是有我的辦法。”朱華眼中光華閃閃，“只要我有了仙格，我便放你走。”到時候，磬音就是不死，那也是一個廢人。還能威脅她什麼？至於劍羽寒……她早有安排。
磬音沉吟片刻，起身道：“朱華，你起誓吧！”
“什麼？”
“要得到我的仙格可以。”磬音側頭看她一眼，“但是你必須要立誓，你的信譽，我可信不過。”
朱華面色微變：“怎麼，師妹還不信我麼？”
這不廢話麼？磬音瞥了她一眼，冷笑一聲。
“好，立誓便立誓。”
“等等，”磬音擡手，“我說一句，你說一句。不同意可以反悔。”
也不等朱華回覆，磬音便開口道：“我朱華，對天立誓，在得到蕭磬音仙格之後，包括我以及門人在內的任何人，不得用任何理由爲難蕭磬音和周神醫及其家人。如違此誓，飛昇之際便是魂飛魄散之時。皇天后土，共鑑此誓。”
這誓言看起來沒啥，但是其本質是惡毒的。魂飛魄散，那可是徹底抹殺了修真者的生機。直接沒前途了。
朱華臉色一白，仔細想了想，咬咬牙道：“好！我便依了你。”說罷，豎起三根手指，起誓：“我朱華，對天立誓，在得到蕭磬音仙格之後，包括我以及門人在內的任何人，不得用任何理由爲難蕭磬音和周神醫及其家人。如違此誓，飛昇之際便是魂飛魄散之時。皇天后土，共鑑此誓。……你可滿意了？”
“好！”磬音拍拍手，笑道，“我還以爲師姐要反悔呢！看來，這仙格的吸引力很大嘛！那你還等什麼？你說做什麼，我也就只有服從了。”
朱華看磬音如此爽快，不由心中一驚。
莫不是，她有什麼後路可以退麼？
磬音爽快了，朱華卻沉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