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新考慮了下，覺得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這玩意瞞着別林涅科夫這層級的毛熊顧問不太現實。
因爲別林涅科夫是負責整個坦克生產，裝上炮以後接着就要考慮彈倉，之後還要試射等等，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於是王學新干脆就邀別林涅科夫一起參觀了。
由於坦克還沒下線，坦克炮是用一個炮座固定的，就像一門反坦克炮一樣，只不過沒有炮盾。
王學新遞給別林涅科夫一個望遠鏡，然後朝一公里外的一塊鋼板揚了揚頭，說：“200MM厚的鋼板，我們想試試能否打穿它！”
別林涅科夫一看遠處立着的那塊鋼板就笑了起來。
“團長同志！”別林涅科夫說：“我認爲你要考慮的不只是能不能穿透，而是能不能打中它！”
別林涅科夫這話並不是危言聳聽。
由於這是對坦克炮的試驗，所以那塊鋼板就被做成了坦克截面，又在一公里遠，要命中的確有難度。
其實不只是“有難度”，以別林涅科夫對毛熊火炮的瞭解，他知道一公里距離用線膛炮打或許沒什麼問題，但用滑膛炮打……那就得看運氣了，畢竟毛熊的裝備是出了名的糙！
王學新笑着說道：“或許是運氣，再來一發！”
創意這東西有時候就是一句話的事。
“別林涅科夫同志！”王學新問：“這門炮裝在坦克上沒什麼問題吧？”
不等炮手打第四發，別林涅科夫突地跑上前從炮兵手裡接過炮彈放在炮彈箱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會兒後就興奮的轉頭問：“團長同志，是炮彈的原因嗎？這是你發明的新型炮彈？”
滑膛炮他們造不出來？
更不可能，這時期毛熊的反坦克步槍甚至都有用到鎢合金。
蘇欣在一旁代爲解釋道：“別林涅科夫同志，這是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它的尾翼能保持炮彈穩定飛行，所以……”
陳鬆勇會意，當即命令炮手裝彈，然後一聲令下“轟”的一聲，炮彈就脫膛而出。
“是的！”蘇欣如釋重負的說：“很抱歉，因爲這是軍事機密所以現在才告訴你……”
“不不！”別林涅科夫搖着頭，然後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目光始終都沒有離開眼前的炮彈。
會有這種想法很正常，畢竟別林涅科夫是毛子，他爲自己國家的利益考慮是天經地義的事。
不過王學新似乎看穿了別林涅科夫的想法，他說：“別林涅科夫同志，在我與萊蒙洛科夫同志談好交易前，你最好不要與上級聯繫，沒問題吧？”
就遲疑的這一會兒周圍已經響起了一片掌聲和叫好聲，只見對面負責檢驗的人已經揮動了小紅旗，這意思是命中而且擊穿了。
“炮彈？”萊蒙洛科夫疑惑的望着王學新。
“所以它就可以使用滑膛炮，而且還能有線膛炮的精度？”別林涅科夫接嘴說。
過了好一會兒，別林涅科夫才長嘆了一口氣，說：“這是個天才的想法，不但使炮的生產更容易造價更低，還能加強威力……這麼看來，我纔是那個要被說服的人！”
接着又是一發，依舊命中且擊穿，第三發時才脫靶……不過這命中率已經相當不錯了。
別林涅科夫趕忙拿起望遠鏡看了看，依稀看到鋼板上的確有個彈洞，只不過那彈洞比想像的要小得多。
至於穿甲彈的外形，以毛熊的能力完全可以自我研發。
“不，不是坦克問題！”王學新說：“我們生產出一種炮彈，我認爲你們對這種炮彈會有興趣！”
“唔，沒問題！”被看穿心思的別林涅科夫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方面我會跟萊蒙洛科夫談的！”王學新笑了起來：“這就是交易的問題！”
俗話說“親兄弟還明算帳”。
王學新跟毛熊雖然有生意上來往而且算是盟友，但交情也沒好到能白送技術的地步。
頓了下，別林涅科夫又問了聲：“團長同志，不知道……我們可不可以擁有這種炮彈？您知道的，我們現在與漢斯的戰鬥很激烈……”
比如王學新這種用滑膛炮打脫穿……毛熊如果知道了，能研發不出來嗎？
“是的，當然！”別林涅科夫表示同意，他當然不敢奢望八路軍能免費贈送這種技術。
王學新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
別林涅科夫是個坦克專家，他只需要看到這炮彈的外形就能大概的猜出其中是什麼構造，甚至還能猜出長杆形彈芯是經過特殊工藝加固的。
萊蒙洛科夫還以爲是坦克生產線出了什麼問題，一來就問道：“團長同志，之前我已經告訴過你了，這並不是一款成熟的坦克，我們還在……”
所以，只要別林涅科夫一句話，毛熊用不了多久就會擁有這種技術甚至搬上戰場了。
這是什麼炮彈？
難道是組合在一起的？
當然不可能！
鎢合金造不出來？
此時別林涅科夫心裡其實有一點小想法，他盤算着是不是能把這技術的大概告訴毛熊然後自我研發，這樣就可以省下一筆費用了。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別林涅科夫點頭應道：“您放心，團長同志！我會安排好一切的，讓它看起來就像原本就使用這門炮一樣！”
炮彈剛打出別林涅科夫眼神就變得有些異樣了，因爲它看到有什麼東西掉在前方的地上。
王學新沒說話，他只是朝陳鬆勇點了點頭。
於是這邊試射完後，王學新馬上就給萊蒙洛科夫發了個電報讓他再來一趟……王學新原本還沒打算這麼早賣的，但事不宜遲，要是讓別林涅科夫把情報泄漏出去就賣不了了。
其它方面萊蒙洛科夫還沒把握，但是生產炮彈……毛熊不知道比八路軍先進多少倍。
現在八路軍居然要賣給毛熊炮彈？
王學新沒說話，只是把一份文件遞了上去，那是上次脫穿測試的數據。
萊蒙洛科夫接過一看，就一臉震驚的叫道：“這，這不可能，一千米外能擊穿250毫米的鋼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