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靈女
只是這件事情，楊懷也做的十分隱秘。只是偶爾藉助著訓練天河水兵之機，進入天河深處，凝聚無主的天河弱水本源。
天河深處。
無盡冰藍色弱水從四面八方包裹住他的周身，楊懷周身彷彿浮現出一條虛幻的冰藍色弱水長河虛影，那是一點弱水靈光所化，楊懷將這一點本源不斷培養，壯大，只要從中凝聚出隸屬於天河弱水的權柄，再從其中凝聚出神性道果，自能將天河逐步掌控。
這就像他參悟的九曜星典一般。
最關鍵的是，他參悟出本源道果玄妙，還擁有掌控天河權柄的能力，而不用擔心衝突。
不過，楊懷自始至終並未將自身的前途定位爲天河神明，天河權柄不過是他通往本源大神路上的一塊基石而已。
數日之後，天河之畔。
上千天河水兵匯聚，各佩甲冑，刀兵，目光卻是緊緊盯著天河之前的白鳥星君天幸，天將天佑，兩人對視一眼，神情也有些緊張，雖然說兩人初步修成了《天河密卷》上的功夫，練成了弱水符籙，但能否抵擋得住天河弱水侵蝕，還是未知，萬一不能，兩人不死也會大有麻煩。
天河弱水之毒甭說天神，就算是上神星君來了也不管用。
“我先來！”
百鳥星君咬了咬牙，卻是於天佑隊領之前先行走出了一步，在衆多天河天兵的目光中，舉步邁入天河弱水中，那冰藍色河水從他腳邊繚繞而過，他下意識一個激靈，但轉瞬卻是一怔，他體表一層層冰藍色靈光浮現，淡淡光華籠罩，他竟是並未再感覺到天河弱水之力的侵蝕，反而能操控些許弱水暗流，這不僅令他心頭微喜，霎時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天河弱水之中，遊動，潛藏，乃至於略微遁形，無有不利！
“真的能行？”
天佑神將望著這一幕，雙眸一亮，也主動運轉弱水符籙，走入天河弱水之中，他緩緩邁步進入其中，雖然還能感知到天河弱水深處那洶涌的清靈弱水靈性，但目前好像並未受到侵蝕。
弱水其實本質上乃是天界清靈之氣與周天星光之力混合成形，有著清靈之氣的特性，無法承載後天五濁之物，又有著極強烈的侵蝕之力，任你何等身體，玄功，也擋不住清靈靈性的浸潤，再加上那混亂無比的周天星光之力就練成了特殊的靈性劇毒，能夠污染仙神的靈性光輝，唯有少數存在將性命之功修煉到了一定程度，能夠無視它的作用。
但有了這一絲天河弱水靈光，總算是能抵擋住弱水靈性的侵蝕。
多了一項保命的法子不說，也可以藉此潛入天河弱水深處，拾取那些遺留天河深處的寶物。
此時虛空之上，一道淡淡聲音傳來。
“爾等天河密卷剛剛修行有成，在天河深處停留的時間尚不能太長，莫要貪戀！”
聽到這道隔空而來的話語，兩尊天將連忙從水中躍出來，躬身道。
“是，統領！”
天河上空，一團雲氣浮現，楊懷宛若立足於弱水之上，目光落在其他躍躍欲試的天河水卒身上，略微笑道。
“天河密卷，你們都能修行，待到你們修煉成功之後，再重新編練弱水法陣！”
他揮手間頓時有千道靈光，落入千餘天兵體內。
得了弱水秘術修行之法，衆多天兵滿是歡喜，一個個盤膝坐下，開始參悟修行。
楊懷仍舊是運轉弱水靈光，參悟弱水本源奧妙。
只是越是參悟，楊懷心頭反而有一種明悟。
弱水本源應該由三種力量交匯而成，除了最主要的水行本源，其次則是清靈之氣，周天星光之力。
“三者形成的弱水本源按理說是靈性劇毒，因其天生駁雜，原本是不應該誕生素女這般天河之靈，因爲神靈的誕生，本身更依靠著純粹的力量……”
他雙眸波動。
他可以想象天河身處必然有什麼秘密，才能令素女誕生。
“亦或者就是那無名古碑本身的作用或許根本就不是爲了鎮壓素女之靈，而是爲了鎮壓天河深處駁雜的本源力量，幫助素女化形？如若不然那位留下古碑的神明爲何沒有前來取了素女性命，將其徹底扼殺，總不能是那尊神明出了什麼事情，來不及收割……”
他心頭暗忖。
不過所有的真相隨著素女的消失已經掩埋在歲月中，具體是什麼情況，他也不得而知。
不過天河之力的確是浩瀚無邊，隨著他進一步掌控天河弱水，參悟其中本源奧妙，更能深刻體悟到天河力量恢宏。
“不過本源道果的層次仍然還是要不斷提升！”
他心頭暗忖。
越是匯聚天河本源，他越能感知到天河弱水本源的強橫，那股侵蝕性太強，他須得將本身境界提升上去，才能將天河權柄匯入本源道果中，從中獲益。
若是讓天河權柄超過了本源道果，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聚攏天河權柄之事，需要的時間極長，楊懷一直是悄悄進行。
接下來楊懷仍然是殷勤的往返於九天星辰神碑之間，參悟出太白星神變化。
……
融靈峰，天金洞。
楊懷從修行中驚醒過來，身前一個金色葫蘆已經是空空如也，他體內金丹深處五條金色道紋流轉，宛若與本源道果逐漸融合到了一定程度，那一縷縷帶著特殊道果之力的道行從中流轉而出，又融入到他的道體中，令他肉身彷彿是沾染了一絲深邃的大道本源。
體質深處蘊含的先天金靈權柄也在緩緩被本源道果的力量轉化，變成蘊含著道果根基的仙體。
“金丹五轉了！”
楊懷心頭感嘆，眼底平靜。
一葫蘆固形仙丹著實對他幫助極大，足足跨越了百年之功。
不過現在固形仙丹這等紫府仙丹是徹底沒有了。
好在還有一葫蘆火雲丹。
此時道行仙光滋養之下。
楊懷仔細感知著這個過程的變化。
這種變化在《玄天金籙》中叫做蛻凡，等它徹底完成，他就相當於擁有了與神靈一般的本質。
這是他肉身成聖的根基。
而一般修道者是沒有這個過程的，雖然是號稱精氣神三寶同修，但更多是略微雕琢打磨，而只是在金丹元胎中孕育出赤子元神後，捨棄肉身，求取元神純陽飛昇，之後一切等飛昇再說。
尸解仙更是如此，它們將肉身視爲殼，自身是其中的蟬蛹。
難度不同，未來成就的功果自然也是不一樣。
其實楊懷，還並不滿足於此。
“等金丹九轉之後，或許還能修煉一些蠻荒之地特有的法門，譬如三頭六臂，周天變化……”
他心頭暗忖。
其實青符界也有護法一道，力士一道的法門，未必不如蠻荒之地，但問題是這些高深玄妙的護體法門，他目前觸碰不到。
恰逢外面春風漸起，萬物復甦，楊懷也走出融靈峰，目光所及外面已經是度過了五個春秋，這五個春秋他彷彿與時光失之交臂，歲月並沒有能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只是外面茂密的林木經歷了五次輪迴的生長，愈發參天，濃密，鬱鬱蔥蔥。
融靈峰也一掃之前的冷清。
楊懷目光掃過閃耀，雲海崖上一座座道觀屹立，鐘聲悠揚，如同世外之聲，遠遠還能看到山腰的平地上，有不少門人弟子正在苦練秘術，打熬身體。
想了想，他身形化作一道流光走出融靈峰，先後陸續拜訪幾位師兄，師姐。
在這樣的春色中，與好友閒談暢飲，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修道，也不一定是一味的狂卷。
他在純元宗認識的師兄弟們並不多，其中萬福山紅花灘的程慕仙程師姐算是其中一位，只是當他來到紅花灘時，卻是聽說程慕仙仍然還在六合仙府中坐鎮苦修，一直未曾歸來，倒是讓他走了一輪空路。
隨後楊懷又無意間來到了龍門山仙府。
他記得之前的裡嬰眉對他也是頗爲熱情，便想著順便拜訪一番，卻也是撲了一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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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些留守的弟子們口中，他得知這位裡師兄帶隊前往蠻疆之地與靈臺劍宗的弟子鬥劍去了。
山巒之上，楊懷一時間倒是有些惘然。
他是難得出來透一透氣。
只是在回來的路上，他遇上了白雲山九方上師座下的方閣，這位白雲山劍門洞中的首座大弟子見到他卻是高興不已，邀請他前往白雲山中做客。
楊懷略微思量，就順勢再回白雲山。
白雲山內，仍然是那座古碑之前的廣場，此地楊懷仍然是印象深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其中一座主殿之內，兩人略微清談，方閣便是談及了時局變化。
“自歸元宗覆滅之後，如今的修行界可算是徹底看不清局勢了，縱然是純元宗內也是變化不小！”
他有些感嘆。
自從覆滅歸元宗後，純元宗吸納了不少歸元宗門中的英才，氣象是一日數變，不過人心也在變化。
楊懷略微沉吟，隨後道。
“聽聞裡師兄這一次帶隊前往蠻疆之地與靈臺劍宗弟子們鬥劍，方師兄可有什麼消息渠道，是否聽說宗門有意要對靈臺劍宗動手？”
方閣看了一眼，搖頭道。
“具體消息沒有，但我聽師尊提及過，宗門在歸元宗和靈臺劍宗的問題上看法是不一樣的！”
“哦？”
楊懷略微詫異。
方閣微笑道。
“歸元宗頑固不化，與我們純元宗乃是世仇，故而予以剿滅，而靈臺劍宗不一樣，師尊，連帶不少師叔，師姑其實是傾向於拉攏他們，將他們歸入九天正道盟，也算是減少一些無端的仇恨，罪債！”
“此次蠻疆神州之爭就是一個開端，主要還是威懾爲主，當然也是爭奪那出世的上元道藏！”
微微一頓，他目光又望向楊懷道。
“若非楊師弟閉關，其實此事楊師弟纔是帶隊前往爭奪上元道藏的最佳人選！有師弟帶隊，此次與靈臺劍宗的比鬥，那就萬無一失了！”
他旋即又提了一嘴那上元道藏之事。
這上元道藏是蠻疆之地最近出世的一樁仙人傳承，最先是落在一個散修手中，後面被周圍幾個小宗門給發現了，一番爭奪沒能分出個勝負來，反而越扯越寬。
靈臺劍宗下場之後，另外一方也連忙請求一位故交出手。
那位故交則又是純元宗的門人，事情自然就落在了純元宗身上。
楊懷聽了之後，卻是興趣缺缺。
哪怕他知道那上元道藏裡面包含了一兩件古仙人留下的奇寶。
他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行將體內道行金丹九轉，再提其他。
他笑道。
“既然是年輕一輩弟子的比鬥，有裡師兄出面，必定是萬無一失！”
方閣則是搖搖頭道。
“那可不一定，據說靈臺劍宗請動了九天靈女現身！”
“九天靈女？這位又是何方神聖？”
楊懷眉頭一愣，眼底有些好奇。
方閣見他神情，笑道。
“蒼天正道盟和咱們九天正道盟其實大同小異，咱們九天正道盟有三位道首，他們也有兩位道首，其中二道首爲歸元宗掌教，已經隕落兵解，但除了兩位道首，他們也有四位護法，還有一位地位極爲尊貴的蒼天聖子（聖女），這位聖子地位之特殊，不亞於蒼天道首，只是一直以來頗爲神秘！”
“那九天靈女就是這一任的蒼天正道聖女，地位僅次於蒼天道首！”
“聽說她長得國色天香，更是資質絕倫！”
“有許多宗門長老都在猜測，萬靈榜上長期佔據榜單第一的就是她！”
楊懷眉頭一動，卻聽方閣笑道。
“到底只是傳聞，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不過十來年前聽師尊談及過這位蒼天聖女在採藥之時，被一些蠻疆六老中的六途神君打傷，生死不知，沒想到十隔十數年，她又出現了，看來傳聞也不是很準……”
聽到這裡，楊懷卻是眉頭一挑。
他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下意識卻是想到了他那位神秘異常的娘子！
他記得袁秀秀也是十來年前受過傷。
她的身份一直頗爲神秘。
上次又從黑獄那裡套出話來，似乎與蒼天正道關係頗爲密切。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