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着太多的不滿,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真的是拿你們一點辦法都沒有!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石董事長讓我恢復自由之身,你們倒好,又讓我捲進一場更大的暴風雨之中。。。。。”
就是不愛聽到他這樣說話,濡沫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幸或不幸,不是你自己說了算的,這是一個辯證卻不統一的關係。可以理解成幸,也可以理解成不幸。幸是你和我們在一起,應該不會再有什麼牽掛,不幸時源於你本來就在風口浪尖之中,絕對不是我們拉你進來的。而且以我對你的瞭解,你是絕對不可能被別人給拉進任何不必要的麻煩之中,除非是你自願的。不知道我這樣說,你還滿意嗎?”
秦濤笑了,這丫頭的個性還是如此,一點都沒有變,可惜有些人就真的回不去了。。。滿腹的話想要跟她說,卻不知道從何開口,也罷,既來之則安之。“我不打擾你,出去抽根菸,你有什麼事就叫我。”
看的出他有心事,可是如今的自己,不論從哪方面來看,都已經沒有任何的立場,去問他了,笑笑的點了點頭,“好,你放心,有事我一定會叫你。”
隨後秦濤便出去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默默的點燃了一支菸,靜靜地看着周圍的一切。這裡是那樣的安靜,沒有城市中的喧囂,有的只是小鎮人的安靜與質樸。來這的這些天,到處都透着一份與世隔絕的輕鬆。只是這份輕鬆,真的不知道還能夠持續多久,如果可以。他寧可從來沒有和濡沫相認。
懊惱從心中襲來,卻只能默默的嘆息。就在這時,響了,打開來一看之後,臉都綠了,上面赫然寫着兩個字:龍爺。不敢耽擱的接通了電話,“龍爺。有什麼吩咐?”
“吩咐?你小子是不是把我給忘了。讓你辦的事情,辦妥了沒有?”
一句話問的很乾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秦濤手中的煙不知不覺掉到了地上,默默的用腳踩滅,“龍爺,您的恩情我這輩子都不敢忘。但是能不能求你放過他們那些晚輩?”
言語之中的保留,讓電話那端的人很是不爽。“秦濤,你覺得自己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這個世界,缺了誰都可以過。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不能拿回沈樂軒手中的東西,你就等着。。。”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掛斷了電話。秦濤的心裡瞬間七上八下的。三天的時間,只有三天的時間。自己怎麼可能拿到樂軒手中的東西?若真的要拿到那些資料,怕是隻能從樂然那裡打開突破口了。好在,樂然過來應該不需要多久。
但是事情到今天這個地步,有一件事情他實在是搞不清,那就是龍爺要的到底是誰的東西?是陳誠的研究資料,還是樂軒手上的東西?又或是需要他們兩個的資料,做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如果事情真的如此,自己似乎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這兩份資料,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也好過自己成爲這個世界的罪人。
不知道爲什麼,想來想去,好像總有一些地方沒辦法想通,龍爺一直都說,有人會幫助自己完成這個任務,那個人不用想也知道。一定藏在他們中間,但這個人是誰,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好像已經成爲了自己心裡面的一個心結。此人若是揪不出來,那麼他們面臨的麻煩,很有可能會是致命的。
“秦濤!”濡沫的聲音讓他心裡一顫,本能的快速轉身,看着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人追過來找你麻煩了?在哪裡?在哪裡?”說話的同時,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陌生人的身影,視線再轉移到濡沫身上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了她滿臉的疑惑,“對不起,我可能最近太緊張了。”
濡沫笑了,舉着手裡的男士衣服,“不用緊張,像憐兒那樣的瘋子,全世界也沒有幾個,誰又會傷害我這麼可愛的人?”
“那你叫我是讓我給你試衣服?”
“不然呢?你以爲我會叫你幹什麼?只是突然之間想起了,你喜歡這款的,又找到了,想讓你試試,不行,我在幫你改改。”
秦濤的心頭大石,只能暫時的放下,微笑的走近她,看着她滿臉的笑容,“好!我送了你一件旗袍,你送我一件衣服,我們兩個算不算扯平了?”一邊和她開玩笑,一邊準備接過衣服,可是就在這時,一輛摩托車從遠處開了過來,朝着濡沫的方向衝了過去。
可惜的是濡沫還在衝着他傻笑,無奈之下,只能一手將她推了出去,“不!”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之中,秦濤一個翻身避開了,只是手臂上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說來也奇怪,那個騎摩托車的居然就這樣離開了。濡沫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不安的跑到秦濤身邊,一個勁的問,“你怎麼樣了?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對不起!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我?”
濡沫的聰明讓他感到很欣慰,畢竟這丫頭還真的是傻的可以,若那個人是真的要撞死她,又怎麼可能在自己受傷之後,輕易的走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不是衝你來的,是爲了警告我的,不要問我原因,你知道,該告訴你的我不會瞞你。”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爲他們隱瞞什麼?”
因爲疼痛扭曲的臉,這會的秦濤只能一個勁地搖頭。“我送你去醫院,我這就帶你去醫院!”說完慌慌張張的就要帶他走,秦濤一把拽住了她,剛好是受傷的那隻手臂,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不要去醫院。我們回去,家裡有藥。”
“不行!必須去醫院,今天我就是背也要把你背過去!”濡沫不知道他手臂上那條長長的傷口會有多痛,但是她知道,只要自己在就不能讓他有事。輕輕的拉住了他的另外一隻手臂,不由分說的背了起來。秦濤當然不願意自己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孩子揹着,更何況那個女孩子還是她。“濡沫。聽話!放我下來!我們不能去醫院。我現在沒有辦法保護你。”
聽到這話,濡沫的脾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我不需要你保護!給我老實一點。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有危險我看出來了,但是這份危險不會因爲我們怕他存在而減少半分,所以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活好現在!不想我太過吃力,就閉嘴!”
她的堅持。在秦濤看來,是一種退無可退的淡定。知道她的脾氣。只能就此作罷,“濡沫,有些事情,我沒有辦法跟你解釋。但是有一件事,你最好能夠記住,我們之中有叛徒。那個人就是決定把樂然送過來的人,所以你要是知道那個人是誰。一定不要相信他的話。”
“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於非命!所以現在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話,我會讓你知道,這些年來,我到底哪裡改變了!”濡沫的表情有些難看,畢竟她的手傷、腳傷才痊癒不久,這樣的負重是可想而知的。
秦濤也只能把這種心疼,藏在心裡,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事實上,此刻的他感覺到很不好,頭暈的厲害,傷口上的鮮血,正在一點點的變黑,他的本能反應就是導致自己受傷的東西上有毒,隨後便昏昏沉沉的被濡沫送到鎮上的醫院。
“醫生!醫生!快點!救命!”聽到她的喊聲,醫生和護士立馬出來了,“什麼情況?怎麼會傷的這麼重,快!手術室!”然後一幫人慌慌張張的把秦濤推進了手術室,濡沫氣喘吁吁的被攔在了手術室外。“對不起,你不能進去。”
濡沫知道,這是醫院的規矩,於是便乖乖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腿腳發軟的坐在了地上,一臉的狼狽。可是就在這時,一個人站在了她面前,濡沫猛的擡起頭來,看到了是一雙讓人退避三舍的眼眸。“是你!剛纔就是你騎的摩托車!”
那人倒也沒有否認,冷着一張臉點了點頭,“是!”
答案只一個字,回答的相當的乾脆,只是這個答案,是濡沫不能接受的,一把拽住他的衣領,怒視他的眼睛,“爲什麼這麼做?我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爲什麼要撞過來!我告訴你,濡沫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殺了你。”
看的出來她很生氣,來人沒有辯解,只是默默的拍了拍她的手,“這裡是醫院,不要大聲喧譁,還有一個女孩子,公衆場所,不太合適。”
“你最好不要給我再耍花樣!我會在這裡看着他,不會給你任何的機會傷害他!”重重的將他丟了出去,周圍的病人和醫護人員,看到這一幕,都傻傻的站在那裡。“看什麼看!都閒的!”一聲吼,讓所有的人一鬨而散。
面對她這樣的舉動,來人沒有生氣,反倒笑了,“你就是杜濡沫?野狼能夠找到你,真的是算他福氣了。不過,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好像已經有心上人了,這樣待在他身邊,就真的是對他好?”
“你是告訴你,你認識秦濤?”
“秦濤?他就是一個可憐蟲,一個殺手組織的成員,卻偏偏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他還不如死了的好!因爲那樣他就解脫了!”
聽到這個,濡沫先是吃驚,隨後便恢復了正常,原本想不通的地方,全部都解開了。例如,自己總感覺到他在刻意的隱瞞什麼,唯一可能的就是他的身份,如今這點倒是可以說的通了。儘管如此,她依舊沒有辦法對秦濤視而不見。
“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識相的趕緊滾遠一點!否則你一定會後悔。”說完便拿出了,準備撥打電話,“做什麼事情之前,最好想清楚一下後果,再決定要不要做。現在我不想跟你說廢話,這瓶藥可以救他的命,但是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如果那個笨蛋還能夠醒過來,你就告訴他,我是豹子。”說完轉眼就離開了,速度之快,真的猶如獵豹一般。
濡沫驚呆了,看着手中的藥,沒有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不久,手術室的門就開了,“醫生,怎麼樣?他有沒有危險?我能不能進去看他?”
醫生的表情,有些無奈,有些懊惱,“對不起,他的刀傷好辦,已經幫他包紮了,但是他的毒,我們真的無能爲力。”
“我想知道,他現在還清醒嗎?”
“這點也是我行醫多年來,他是我遇到的最堅強的病人,直到現在爲止,他還是清醒的。若是普通人,那一刀深入骨頭,恐怕早就暈過去了,更何況還中了毒。我勸你有可能的話,還是帶他去大醫院吧。”一邊說,一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離開了。濡沫握着手裡的小藥丸,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爲的只是讓自己鎮定下來。
隨後便走了進去,迅速的來到他的身旁,“不要哭喪着臉,我還沒死呢,用不着提前哭!”
“豹子來過。”
聽到這兩個字,秦濤的臉色瞬間變的嚴肅起來,強撐着自己的身體,從病牀上下地,“怎麼不說話了,野狼?告訴我,你爲什麼會成爲殺手?爲什麼要助紂爲虐!”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秦濤卻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濡沫會在這樣的狀況之中,知道這些。若是那個該死的豹子沒有告訴她,或許自己真的可以瞞她一輩子。“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即使你知道了,也最好忘記它。”
“你是個聰明人,剛剛醫生說你是中了毒,但是剛好這麼巧,豹子讓我交一瓶藥給你。。。”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自己手中的藥瓶,就猝不及防的被他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