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兒！？
泰德和海倫父女對視一眼，泰德道：“我們還是有必要先搞清楚，這個菲兒夫人是否就是我們的恩人，還是隻是湊巧跟恩人長得一模一樣而已！這倒是不好確定……”
海倫蹙眉，眼睛一轉，歉意道：“父親，兩年前那位夫人營救我們的時候雖然不肯透露姓名，但她曾在那間小木屋內幫助女兒療傷，女兒，女兒趁她外出時，徹查過那間小木屋……”
泰德憤然變色，怒道：“我們的救命恩人你也敢查！？簡直混賬！”
海倫執拗道：“父親，當時我不能確定她是真心救我們，還是波尼斯爲了我身上的東西而設下的圈套啊！防人之心不可無！母親死後我們能活到今天不正是靠這句話嗎？”她瞥了一眼人羣，聲音更低，“現在討論這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女兒查都查完了！父親！那位夫人的私物中有兩件東西雖然當時看來不起眼，但現在可能是重要的線索……”
海倫招手命素蘭附耳過來，繼續道：“一件東西是供奉的神像，是與那位夫人容貌非常相似，面容矍鑠的老人，可能是她的父親或長輩！另外一個則是一個靈位，上面寫的名字是……格林！”
素蘭不解道：“小姐，這算什麼線索啊！”
“素蘭，這當然是線索！”海倫斜眼盯着菲兒雕像道：“神像，證明恩人的祖上是神！而靈牌，則證明她有一個死去的親人或密友叫做格林——雖然叫格林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但是如果現在聖凱因家族的這個菲兒既有一個神的祖先，又有一個死去的叫格林的密友，再加上她的容貌，那就足以能證明她就是我們的恩人了！”
“嗯，素蘭明白了！”她轉身了立刻去查。
泰德和和海倫父女在角落裡等候着，素蘭的情報能力可是恐怖級的，不消片刻她便一臉狐疑地回來了。
“主人，小姐！我讓幾個‘小朋友’去查了聖凱因家族的族譜和傳記，上面記載，這菲兒夫人的祖先就是普通的小貴族，而且她的父親拜倫格爾只是一個勳爵，在三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不過……
當年菲兒在鬥神學院的隨從，就叫做格林！但這個格林已經失蹤很久了，傳記裡面記載，他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弗朗西斯出生之前！”
海倫的眉頭鎖得更緊了，她邁着輕柔的碎步慢慢踱步。
缺少了‘祖上是神’這一重要前提，格林又只是‘失蹤’，而不是死亡，那就還不能完全肯定菲兒就是我們一家的那位大恩人！
素蘭又道：“對了小姐，我還偷聽到聖凱因莊園內的幾個家將議論，說他們的大少爺惹了禍……”她把史蒂夫的事情說了一遍，“家將們還說，弗朗西斯星夜趕回聖約翰，而且動用聖教身份威壓蘭寧王，擺明是來救他大哥的，說不定，他和安傑斯這一對恩怨極深的父子還有可能合作呢！”
“弗朗西斯！？”海倫一瞬間感到自己手頭上的情報顯得十分混亂，她慢慢地捋清……
首先菲兒有可能是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
其次真正的弗朗西斯是個白癡，能做出威壓巴爾格納這種事情的弗朗西斯，一定是那個神秘高手做的！
可那個神秘高手爲什麼要救一個與他毫無關係的史蒂夫呢！？
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結論！
海倫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對泰德道：“父親，您怎麼看！？”
泰德揮了揮手，“還猶豫什麼？兩年來我們平安無事，你身上的東西也還安然無恙，這就證明當年救我們的那位夫人的確是我們的恩人，而不是波尼斯的暗間！
而那位冒充弗朗西斯的神秘高手爲了救我們，多番與波尼斯的先遣軍作對，你和素蘭都各欠他一條命，我更是欠他兩條命！可我們報答人傢什麼嗎！？”
泰德慨然道：“如果菲兒是我們的恩人，那我們必須救史蒂夫還她這個恩情！如果不是，那麼冒充弗朗西斯的神現在想救史蒂夫，我們也應該幫他！雖然，以那位冕下驚人的實力並不需要任何援手，但我們要做我們力所能及的幫忙！”
這剛好也是海倫的結論！
……
素蘭猶豫道：“可是現在波尼斯的先遣軍正在搜捕我們，抽筋和化屍這兩個外來戶更是盯着我們不放，我們似乎不應該再給自己添麻煩，我們有足夠的實力麼……”
海倫正色搖頭，“素蘭！我們不可以輕易相信任何人！但是一定要恩怨分明！
‘弗朗西斯’既然用了威壓的手段，那就證明他不想用武力來劫獄救走史蒂夫，而是正在想辦法幫史蒂夫脫罪……你馬上監視蘭寧各大政斧部門，監控一切有關史蒂夫的消息！”
“素蘭這就去，可是小姐，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跟那位‘弗朗西斯’冕下聯繫一下嗎！？”不待回答，她就自己吐了吐舌頭，俏皮道：“對了，那傢伙說過，他不想再見我們的！”
海倫淡笑，“一個是去給人打下手幫忙，一個是我們自己完成整件事！你說哪個的重要姓更強！？”與素蘭作別，她又重點吩咐道：
“切記，同時留意菲兒的情報，最好弄清楚，那個在弗朗西斯出生之前就失蹤的格林是不是已經死了！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恩人的靈牌可能就是爲他而立的，恩人也就極有可能就是菲兒夫人！尤其，那位冕下對菲兒夫人的事也是很有興趣的，你不記得了嗎？！”
說完，海倫趁着周圍僻靜，輕輕撕掉臉上的面具，換上了一個二十七八歲青年少婦的容貌，那美絕人寰，不應屬於人間的容貌驚鴻一現，隨即消失了……
……
看了半曰西格魯廣場前的儀式，杜塵返回大教堂，路上，費迪南德先行，杜塵與家人坐在馬車上，但卻讓剔骨下去步行——擴大一下杜塵神教在燕京的影響力嘛！
剔骨現身之處必定有人圍觀簇擁，看着剔骨那努力做出的‘親民’的恐怖笑容，杜塵躲在馬車裡悄悄對波特道：“讓布魯克也嚐嚐我的痛苦吧！走到哪裡都被人攔住打招呼圍觀的滋味可不好受啊——可是沒辦法，誰叫我在燕京的人緣太好了呢！？”
波特鄙夷地白了一眼杜塵，“你就臭美吧，‘聖約翰城的榮耀’！”隨即捂嘴‘撲哧’輕笑，“不過，我想布魯克先生現在心裡一定得意着呢，他一輩子所求的，不就是這種受人尊敬的風光麼！？”
杜塵反白了波特一眼，“可惜剝皮不知道去哪裡了……”捶了一下波特肩頭，“對了，剝皮和雪妮阿姨一同失蹤，你說……”曖昧地一笑，“他們有沒有可能是一同出去……嘿嘿，剔骨說他們兩個的關係可是很曖昧的哦！”
“你腦子裡就不能想點正經的？怎麼，讓杜斯保住史蒂夫一條命之後你就輕鬆了！？”波特用食指狠狠點了一下杜塵的額頭，“格林先生和雪妮老師相差二十多歲呢！”
杜塵撇嘴一笑，“愛情嘛，年齡不是問題，種族並不重要！當年剝皮化名格林時的模樣可是很不錯的，我看過畫像。”
波特忽然摘下眼鏡，輕輕咬着鏡腿。
“想什麼呢？”杜塵奇道。
“我在想……算了，沒什麼！”波特是不可能知道一件事情的，但希爾梅莉雅卻忽然想起，剝皮爲什麼經常跟老師說格林已死呢？
剝皮明明活得好好的，沒事詛咒自己死了幹什麼！？
只是這件事“波特”不應該知道，所以他沒有跟杜塵提起！
波特正在想着，突然被杜塵拍了下肩頭，“喂，我說兄弟，你能不能不咬眼鏡腿？你這樣子很娘們兒的！”
“你才娘們呢！”
兩人在馬車內鬥起了嘴，一旁的哈里早就見怪不怪了，倒是阿里扎懷中的小貝貝，瞪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笑得很可愛。
回到大教堂時，杜塵驚訝地發現帝國首相安託萬正在等自己，他本不想見艾薇兒的爺爺，可這老傢伙居然拿出了蘭寧首相的派頭，直接遞送外交公文，要求與弗朗西斯白衣大主教會晤！
不得已見了一面，不想安託萬帶來的給杜塵加官進爵的好消息！但隨即杜塵就明白了巴爾格納的意思！
正與安託萬談着，阿里扎突然‘咣噹’一聲推開大門，喜氣洋洋，興沖沖地大叫，“少爺，福耶伯伯來了！別跟這老傢伙囉唆啦，快走！”他拉着杜塵就往外跑。
安託萬頓時面色鐵青——杜塵真的把他這個帝國第一首相晾下就跑了。
帝國首相算什麼！？比得上把弗朗西斯養大，我這具身體的養父麼！？
可福耶伯伯不應該在南海的休閒莊園養老麼？他怎麼突然來到聖約翰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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