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我的導師？”杜塵撇撇嘴，道：“米娜教授，不要開玩笑了，你是植物系的，我是水系的！”
米娜也學着杜塵的樣子撇撇嘴，不過她的模樣就可愛多了，“拜託，小帥哥，人家是七級的鬥神了，教你一些其他專業最基本的東西還做不到麼？”她聳了聳肩，“而且我只教你實戰部分，理論呢，嘻嘻，小帥哥你運氣好，菲利普副院長竟然要親自來教導你！”
“副院長要親自教我？”杜塵大喜，上過學的人都知道，做一名普通老師的學生和做一個副院長的學生有什麼不同。
“是啊，要不我怎麼說你運氣好呢！”米娜跟封鎖廣場的老師交代了幾句，然後道：“跟我走吧，這一個月有你辛苦的，既要強化訓練又要學東西，累死你了！對了，現在三天的飢餓訓練還沒有結束，你得餓着肚子學習基礎知識，怎麼樣？受得了嗎？”
“我倒是沒問題！”跟在米娜後面杜塵奇道：“不過爲什麼菲利普副院長只教我理論，而你來教我實戰呢？”
“菲利普副院長受限於天賦，鬥氣並不強，只是五級而已！”
杜塵猛吃一驚，這麼‘弱’的人可以做到副院長？！
米娜解釋道：“不過你千萬別看不起他，人家可不是廢物，反而是當今最傑出的鍊金大師。而且菲利普副院長雖然本身實力不強，但對鬥氣的研究絕對是鬥神島上的第一人！很多高級鬥神都向他請教的。”
說着，米娜見路邊無人，低聲道：“聖教情報顯示，菲利普的鍊金術非常厲害，他現在正在研究可以改變天賦的藥品，如果你有機會就幫姐姐查一下他的研究。”
杜塵默默地點了點頭。
亞瑟說他來鬥神學院是尋找改變天賦的東西。
菲利普正在研究改變天賦的藥品……
難怪鬥神學院的人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天賦的變化，原來鬥神世界中果然存在着逆天改命的寶貝！
出了廣場，一直向東就是鬥神島中央溫泉山的山腳，在一片松林前的空地上，一位中年男人和幾個教工正在等候着杜塵。
“這就是弗朗西斯麼？”中年男人就是菲利普，他穿着一件學院內很常見的淡黃色教工長袍，藍白相見的頭髮，三縷長髯，容貌質樸，看上去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老師。
“尊貴的菲利普副院長，這就是弗朗西斯，那麼，這三天就請您來教導他了。”米娜舉了個躬後告退了。
杜塵規規矩矩地鞠躬見禮，剛想開口，不成想菲利普笑了笑，說了一句讓他瞠目結舌的話。
“弗朗西斯，我曾經是你母親菲兒的導師！”
菲兒，母親……
杜塵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對弗朗西斯亡母的瞭解僅僅侷限於知道名字，知道她是愛因斯大陸上一個小貴族家庭的獨生女，知道她在弗朗西斯三歲時因病去世。除此以外，就沒有別的了。
就是這些，還是老福耶告訴他的——安傑斯連話都不願意與杜塵多說，更不會提起亡妻，而菲兒去世的時候史蒂夫纔不過八歲，也不可能知道太多的事情。
腦子裡稍微亂了一下，杜塵笑道：“尊貴的副院長，想不到您是我母親的導師，很榮幸我也能成爲您的學生，可惜我母親已經……”說着，他的神色變得黯然。
“可憐的菲兒，唉！”菲利普嘆了口氣，“從她入學那天起，我便是她的導師，見證了她的成長，還有她與安傑斯從相識到相愛的一切，她就像我的女兒一樣……”
“您跟我的母親很熟悉？”杜塵詫異地問道。
“是的，我們非常的熟悉。曾經有一段時間，她稱我爲教父。”菲利普略有些哀傷地說道。
菲利普是弗朗西斯老孃的乾爹！？那豈不就是自己的幹外公？
平白無故多出了一個長輩，讓杜塵尷尬地笑了笑，“副院長，我的兩位兄長今年也考入了鬥神學院，您既然是我母親的教父，那也是我們三兄弟的長輩了。”
“史蒂夫和查理的檔案我已經看過了，強化訓練結束之後我纔會去見他們的，現在，我是你的導師。”菲利普把手按在杜塵的肩上，沉聲道：“你還沒有修煉出鬥氣，那也沒有發下鬥神誓言吧？弗朗西斯，我願做你在鬥神之路上的引路人，發下你的誓言，走上鬥神之路吧！”
杜塵肅然一驚，菲利普這是在爲他舉行成爲鬥神的儀式。
在鬥神世界，這個儀式非常重要，就像是他前世基督教徒的洗禮一般，而且在儀式上每一個未來的鬥神都要定下自己學習鬥氣的目的，也就是所謂的鬥神誓言。
杜塵單膝跪在了菲利普面前，同時心中不由得一暖，他想起了大哥史蒂夫，當年史蒂夫十五歲成人，可以爲自己的言行負責時，發下的鬥神誓言是終身守護他的廢物弟弟弗朗西斯。
菲利普一手按在杜塵額頭，另一手從旁邊的教工手裡接過沾滿清水的荊棘花葉，點在了杜塵眉心處，“弗朗西斯，聖，西格魯，凱因。告訴我，你爲何要成爲鬥神！”
爲什麼要成爲鬥神？呵呵，自己是爲了能夠光明正大的使用武力，同時借鑑鬥神的能力來修煉蓮花內勁。
可話當然不能這麼說，杜塵坦然一笑，道：“我平生所願，做遍天下善事，助盡世間之人！”
菲利普的眼睛中閃過一抹異色，“嗯，我看過你的檔案，你做過許多善事，那你成爲鬥神的目的是要做善事了？”
杜塵點點頭。
菲利普忽然神色一正，問道：“那你是否明白什麼纔是善事！？”
杜塵被問得一愣，想了想後說道：“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懲罰危害他人的人。”
“是麼？善事就這麼簡單麼？”菲利普並沒有按照規矩點水之後立刻結束儀式，而是繼續問道：“如果需要幫助的是一個惡人呢？如果有人危害他人卻是爲了拯救更多的人呢？”
老天，這個菲利普不會是個哲學家吧？
杜塵跪在地上不敢動，心裡有幾分抱怨。聲音也略大了一些，“我但求問心無愧！”說着，他心裡加上了一句，有《蓮花寶鑑》幫老子判定善事的標準，你就不用操心了。
菲利普笑了，“好一句問心無愧，那我問你，你是如何看待仇恨的？”
“仇恨有很多種，副院長您是指那一種？”
“比如……哦，我只是一個比喻！”菲利普盯着杜塵的眼睛笑問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揹負着一個使命，而這個使命是叫你去復仇，去殺人，殺很多的人，殺很多的好人。你會去做嗎？”
杜塵又是一愣，憑直覺，他感覺到菲利普這句話並不僅僅是一個比喻。
菲利普又道：“你剛纔說，懲惡是爲揚善，那麼，如果有人濫殺無辜，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你會殺了這種人嗎？”
“會！”杜塵這次回答得乾淨利落。
“呵呵，如果這個人是爲了保護你才殺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