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萬歸元一臉不解的看着常自在說道，“爲何要憤怒？有不淘氣的娃娃嗎？”
常自在：“……”
大長老：“……”
二長老：“……”
……
八長老：“……”
九長老：“……”
萬歸元見衆人臉上表情不太對，下意識的問道：“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對，當然對了。
跟活了三萬年的老祖比，他們這些七八十歲的老頭子，的確是娃娃。
不。
準確的說，連娃娃都算不上。
常自在很是尷尬的說道：“老祖說的是，老祖說的是。”
萬歸元微微笑了笑道：“行了，還是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的話，就退下吧。”
常自在微微楞了一下，雙手抱拳，“老祖，晚輩告退。”
說罷，常自在轉身離去了。
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萬歸元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對了自在，你剛纔問題意思是特別希望我憤怒？”
常自在怔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轉過來看着萬歸元說道：“回稟老祖，並不是晚輩特別希望老祖憤怒，只是晚輩做好了老祖您憤怒的準備。”
“準備？”萬歸元淡然一笑，“來說說你的準備。”
常自在深深的吸了口氣，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說道：“我的準備很簡單，以死謝罪。”
“以死謝罪？”萬歸元嘴角微微揚了揚道，“你恐怕不是謝罪吧？只是以死要挾我。”
這時一旁的大長老接過話道：“老祖，您誤會了，掌門他……”
沒等大長老把話說完，常自在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道：“老祖，您說的沒錯。我就是要用我的命要挾你。用我的命，換玄雲宗的振興，很值，很划算。”
“是嗎？不過問題是你覺得你的要挾有意義嗎？”萬歸元看着常自在說道，“我會就範嗎？”
常自在頓時一怔，緊接着臉上就露出了無比悲痛的表情。
因爲在這一刻，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幼稚可笑。
他太看得起自己了，活了三萬年的老祖，怎麼可能在意他的要挾？
正如先前老所說，他不會在意一個淘氣的娃娃。
所以他的死，非但不會得到老祖的憐憫，反而會被老祖無限厭惡。
“在此之前，我覺得您肯定會如我所想。但是此刻看來是我過於優質，一廂情願了。”
說着常自在深深鞠了一躬，“求老祖贖罪，寬恕晚輩的無知和愚蠢，晚輩甘願接受老祖任何懲罰。”
萬歸元輕輕的擺了擺手道：“我之前說了，就沒有不淘氣的娃娃。行了，你下去吧。”
常自在哦了一聲，再次鞠躬拜謝，然後這才轉身出去。
看着常自在那一臉的悲涼，萬歸元心裡突然動了點惻隱之心。
雖然說他的做法，讓萬歸元很不痛快。
但是細細想來，常自在也是無奈之舉。
如果常自在自身實力夠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出此下策。
爲了一派興亡，寧願犧牲自己性命。
作爲一個掌門，常自在無可厚非。
從大難臨頭之時，門下弟子反應就足以可見一斑。
“自在，我的牛肉乾可要好好給我做，不得有半點馬虎。別的不說，單單是調味醃製就要十天。”
“老祖放心，一定讓……”
話說一半，常自在突然意識到萬歸元說這話的意思，二話不說當即就噗通跪地，連磕頭了三個響頭。
“拜謝老祖天恩，拜謝老祖天恩。”
衆長老全都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常自在這謝的哪門子天恩。
老祖讓幹活還成了恩惠了？
雖然不知道爲啥，衆長老也不敢問，所以就紛紛跪地，跟着掌門拜謝老祖天恩。
萬歸元慢慢的閉上眼睛，往後一靠。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我既然是你們老祖，那你們就不能怠慢了我。別的不說，最起碼得讓老祖我吃飽了。”
常自在當即說道：“這是自然，這時自然。晚輩絕對不敢有分毫怠慢老祖。”
“恩，這還差不多。行了，下去吧。”
“晚輩，告退。”
說着常自在就起來，轉身離開。
剛一出門，大長老就迫不及待的問常自在爲何突然下跪。
常自在瞥了一眼大長老道：“虧你還是大長老，這點眼力都沒有？涼制牛肉乾，需要那麼久嗎？”
大長老頓時恍然大悟。
“掌門，您的意思是說老祖要留下來？”
常自在擺了擺手道：“不是留下來，只是留下來些日子幫我們。這對於我們來說，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一定要把握機會。”
“如何把握機會，還請掌門明示。”六長老拱手問道。
常自在皺眉思索了一會，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雖然說是老祖主動開口要幫我們，但是這並不一定就代表他就一定會有求必應。所以先投其所好吧。之前不是有四位女弟子受老祖點化，突破瓶頸了嗎？那就從這入手。讓所有女弟子先去討老祖歡心，等摸清楚老祖脾氣再說下一步。至於男弟子，先去給老祖抓野物吧，不管怎麼說不能讓老祖餓着。”
“恩，掌門的決策有道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先讓女弟子摸清楚老祖脾氣，然後再做定奪。”
吩咐下去之後，常自在就去了天級山頂。
如果只是討好的話，那也就是治標不治本而已。
即便是所有女弟子都突破瓶頸，玄雲宗充其量也就只能是在方圓百里上說說話而已，最多也就是個二流門派。
所以，必須要有個拿得出手的籌碼，才能徹底改變玄雲宗現狀。
儘管是算計老祖，但是爲了復興玄雲宗，他寧願揹負不忠不孝的罵名。
至於這個籌碼是什麼，目前常自在還不能確定，必須先去證實一下才行。
剛到天級山主峰下，寧小嬋就追了上來。
“師祖，您說的那件事怎麼樣了？老祖答應了嗎？”
常自在有些不好意思的嘆了口氣道：“小嬋，師祖對不起你，誇下海口，卻沒能辦到。”
寧小嬋當即說道：“師祖，您這是要折煞小嬋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和師祖您沒關係。”
常自在沉重的嘆了口氣道：“雖然我沒能辦到，不過這事你可以自己來。老祖答應會留下一段時間，你可以投其所好，讓他教你。”
“如何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