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阿羽,你說什麼?”軒宣看着喃喃自語的我,說道。

“呃,沒什麼,我剛纔想到了一些事。來,你快躺下來,要不一會又着涼了。我先去把碗給洗了。”我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忙轉移話題。

“阿羽,你別走,好嗎?”軒宣看我要離開,從被窩裡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不走,我去洗碗而已。一會就回來,你快睡吧。”此時我的心情十分的慌亂,剛纔那股電流的餘韻還在我的體內迴盪着,我只是找個藉口避免現在這個尷尬的氣氛。我輕輕的把軒宣的手重新又放進的被窩裡,然後走出了房間。

折騰了一個上午,離放學的時間只有一個多小時了。我邊洗碗邊思索着,等微微放學回家,給她打個電話,叫她過來照顧一下軒宣。畢竟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總是不太合適的。

“阿羽~~”房間裡傳來軒宣的喊聲。

“怎麼了?”聽道軒宣的喊聲,我放下手上的工作,快步走進房間。

“阿羽,你能坐在這裡等我睡着嗎?”軒宣從被窩裡露處通紅的臉蛋,微笑着對我說道。

“恩,好的,我坐在這裡,等你睡着。”不知道軒宣今天怎麼了,這麼癡纏,跟平時的她完全的不同。我拉開在牀旁書桌的椅子,坐了下來。

“阿羽,你真好。”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軒宣的話。確切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以後還會對我這麼好嗎?”

“會啊,只要你天天生病。”

“死傢伙,你咒我。”軒宣伸出手來做勢就要打我。

“別動,跟你開玩笑呢。對你,我總是這麼好的。”我趕忙制止了她要坐起來的動作,對她說道。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希望有個哥哥,每天寵着我,疼我,而你這傢伙卻要一直叫我姐姐,不過你這‘老’弟弟當的不錯。”軒宣邊說邊笑,似乎很開心。

哥哥?她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哥哥?軒宣的這句話一出口,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上次去參加你的生日我才知道你原來比我大,被你叫了這麼多年姐姐,人都讓你叫老了。你當我的哥哥好嗎?阿羽,阿羽,你有在聽我說話嗎?”軒宣見我一臉呆若木雞的樣子,不禁伸手推了推我。

“什麼?”對於軒宣後面說的話,我一句都沒聽清,腦子裡一片混沌。

“我問你話呢。”軒宣嘟着小嘴對我說道,很不滿意她說話時,我突然的走神。

“你剛說到哪了?”我機械地回答着,整個人像被催了眠一樣。

“你的生日是9。18日國恥日,而我的生日是10月10日,國民黨建黨日,我們這麼有緣,你又比我大,那以後你就當我的哥哥吧,好嗎?”

“好的。”我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連我自己都聽出來了。

“阿羽,你好像不怎麼開心啊。”軒宣也注意到了我的失常。

“哪有,我很開心啊,可能是有點累了。你快睡吧,我在旁邊陪着你。”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臉色蒼白地說着。

“恩。”軒宣對着我甜甜的一笑,隨即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我耳邊就傳來一陣陣平穩的呼吸聲,看來是藥效起作用了。

我呆呆地坐在書桌前,腦子裡一片空白。

眼睛木然地望着窗外的死氣沉沉的天空,頓時覺得自己是這麼的蒼白無力。上帝這個老不死的,當我完全不在意一樣東西時,他就拼命地讓它變得魅力四射,光彩照人來吸引我的注意。今天我承認,他得逞了,我成功掉入他的圈套,注意到了它,並喜歡上了它,然而上帝卻殘酷地將其拿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從失神的狀態掙脫出來,看了看一旁熟睡的軒宣,我黯然的站起身走到廚房,把剩下的鍋碗瓢盆通通洗了一遍,然後拿了軒宣家的鑰匙出了門。

微微估計中午不會回家,讓她來照顧軒宣的想法估計是不會現實了,所以我得去買菜。吃了藥,加上身體虛弱,軒宣醒來的時候肯定會有飢餓感。她家裡的冰箱已經沒有什麼菜了,況且六個小時後她還得服藥,不能就這麼讓她空着肚子。考慮到病人不適宜吃過於油膩的東西,逛了一圈菜市場,我只買了點瘦肉和青菜就回來了。

進門的時候,軒宣依然沉沉地睡着。我拿掉她額頭上的毛巾,摸了摸,似乎已經沒有這麼燙了,起身幫她換了條毛巾,就坐在牀邊傻傻的看着她發起呆來。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一天沒有出現的太陽悄悄的從西邊露了下臉,似乎在告訴大家它今天並沒有曠工。陰霾了整天的天空也因此而便得莫名的興奮。也許是太累的緣故,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軒宣的牀邊睡着了,隱約中似乎有人在輕輕的撫弄着我的頭髮,感覺到異樣的我,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醒了?”印入我眼簾的是軒宣微微上揚的嘴角。

“我睡覺了多久了?”我擡頭望了牆上的掛鐘,暈,還有一個小時就到軒宣吃藥的時間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剛醒過來。”軒宣伸手拿掉頭上的毛巾。

“燒退了,這就好。你先躺着,我去給你做飯。”我摸了摸軒宣的額頭,確定她現在的體溫跟我相差無幾,然後站了起來,邊望廚房走去邊對她說道。

鑑於軒宣的身體狀況,我還是決定晚餐依然熬粥。要做得豐盛倒也容易,只是過於油膩,不適合她調理腸胃。

軒宣沒有聽從我的指示繼續躺着,而是在我出了房間後,一蹦一跳的也來到了廚房門口,靠着門邊,調皮地看着我忙上忙下。

“去披件大衣,別又着涼了。”我拿她實在沒轍。

“哦。”軒宣嘟着個小嘴,十分不情願地回房間披了件衣服,接着又出現在門口。

“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到客廳裡看電視,一會就有得吃了,這裡油煙大,別在這呆着。”被軒宣這麼盯着看,我是渾身的不自在,連忙找了個藉口把她趕了出去。

“對了,軒,你打個電話給微微,叫她過來吃飯,然後今天晚上在這裡陪你。”軒宣出去後,我突然想起微微應該回來了,衝着客廳喊了一句。

“哦”也許是大病初癒,軒宣的情緒顯的不是很高。

半個小時後,一頓還算簡單的晚餐已經擺在了餐桌上。這時,門鈴聲也正好傳來,看來是微微到了。

“你們兩個,怎麼一整天沒有去上課。在這裡卿卿我我了?”微微剛進門,就用曖昧的眼光,調笑起我們來。

“瞎說什麼呢,軒今天病了,家裡又沒人,我過來照顧她而已。”微微的玩笑正中我今天才有的軟肋。

“軒,你病了?沒事吧?”

“剛退燒,應該沒事了,多虧了今天阿羽照顧我。”軒宣邊說邊不好意思地望了望我。

“別說這麼多了,微微你也沒吃飯吧,我剛弄了幾個小菜,一起吃吧。”

“好啊,還沒試過阿羽的手藝呢。”微微拉開椅子入席,臉上顯得躍躍欲試。

“哥,我也要吃。”軒宣撒嬌地看着我,然後眼神移到我做的那道紅燒肉上。

“不行,你今天只能喝粥。”我沒有理會軒宣撒嬌的眼神,堅定地說道。

“咦?阿羽不是一直叫姐姐叫得挺順口的嗎?還以爲你們打算一直這樣叫呢。今天身份怎麼換回來了?”微微對我們突然的轉變感到非常的疑惑。

我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去解釋。而軒宣則洋溢着滿足和開心的笑容和微微偷偷地說着悄悄話。

晚飯就在這種不太和諧的氣氛中度過了。

“微微,半個小時後你記得提醒軒吃藥,還有,晚上注意關好窗戶,別讓她再着涼了。我先回去了。”吃完晚飯,心裡有事的我,一邊叮囑着微微,一邊告辭。

“哥,你要回去了嗎?”軒宣聽到我說要走,慌忙地從房間裡出來。

“恩,一整天沒回去了,家裡要擔心的。”我儘量地使自己的神情看起來跟平時一樣。

“那你路上小心。到家後給我打電話。”

“好的。你進去吧,外面風大。”我剛打開軒宣家的大門,一股凌厲的寒風就颼颼的往裡鑽,我趕緊用身體擋住了門縫。

“恩,哥哥再見。”軒宣顯得有些依依不捨。

“再見。”我說完,迅速關起大門,逃一樣地離開了軒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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