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曾與柳平一起戰鬥過？”老頭兒問。
“沒錯，我們是戰友。”花晴空道。
“那就好，你們配合起來一定很得心應手——柳平，你還有什麼說的？”老頭兒問道。
柳平道：“我能不能提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老頭道。
“我想參與調查浮燈路二十一號的事。”柳平道。
“恩？那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老頭警覺的問。
柳平摸出一個銀色徽記，放在辦公桌上。
——博學者徽記。
“原來如此，”老頭釋然道，“你肯主動作爲，這是好事，我給你這個權限，正好你跟花晴空一起去查。”
老頭抽出一張文件，放在柳平面前。
柳平拿起文件，只見上面寫着一行行小字：
“絕密。”
“博物學者第五探索小隊相關資料。”
“該小隊肩負着深入錫蘭王國遺蹟，調查王國毀滅之因的任務。”
“三月二十二日，探索小隊取得重大進展，需要回到皇城，藉助序列機器的力量，進一步分析某種物質。”
“三月二十三日，探索小隊回到皇城。”
“當晚爆發火災，小隊所有人死亡，無一生還。”
“通過還原火焰屬性，可以得知該火焰乃是詛咒側的滅魂之火。”
“滅魂之火毀滅一切靈魂的痕跡，無法通過回溯查找證據。”
“進一步調查正在進行中。”
“以上，彙報完畢。”
柳平很快看完，沉吟道：“錫蘭王國？我記得這個國家是約一百年前出現的。”
“是的，它存在的時間太短，尚未發展起來，就被永夜中的某個存在毀滅，並吃光了所有人類靈魂。”老頭接話道。
“那我們的帝國呢？”花晴空忽然問道。
“我們的帝國存在了三百年，是當初皇族墜入永夜之時，帶來了戰爭機器序列，依靠此序列一步步開闢的疆土。”柳平道。
“你倒真有幾分博學者的樣子。”老頭打趣兒道。
“三百年，沒有多少知識，其實稱不上什麼博學。”柳平自然而然的搖頭道。
老頭看他一眼，說道：“這個案子已經陷入瓶頸，失去了所有線索，幾乎沒法子再調查下去，你有什麼想法？”
“怎麼會沒法子？”柳平吃驚道。
“一切證據和線索都毀滅了，警察局和我們都一籌莫展，難道……”老頭的話沒說下去。
女秘書識趣的退出去，關上門。
柳平道：“當然有辦法，我們要悄悄派人，順着第五探索小隊的軌跡，再走一遍錫蘭王國遺蹟，看能不能得知他們到底發現了什麼，這難道不是最關鍵的事？”
老頭沉默一息，忽然取出一份文件，在在上面飛快寫着什麼。
“從現在開始，花晴空就是你的領頭人了，她會負責你的安全，而你作爲博學者，正好適合去那個遺蹟調查——遺蹟已經被探索過很多遍，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老頭說道。
“我們兩個？會不會太勢單力薄？”柳平問。
“你要相信花晴空的實力，她可是特殊部隊的隊長——而且你們才兩個人，不招搖，隱蔽起來行動的話，效率更高。”老頭道。
“是！總司令！”花晴空敬禮道。
柳平思索了一息。
誠然，那個王國的遺蹟確實被探索過很多次了，而花晴空是一名喚靈師，經過大半年的成長，實力早就不知道已經抵達了什麼層次。
——那個怪物爲什麼要殺光探險隊的人？
答案就在遺蹟中等着自己。
自己作爲博學者，只用好好調查第五探險隊的事情就行。
如果有所收穫，不僅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問題朝皇帝身上引，自己還可以獲得大量的功勳點數。
一念及此，柳平便跟着花晴空一起敬了個禮。
——這就表示自己答應了。
老頭笑起來，把女秘書喊進來，將那份文件遞給她道：
“絕密行動，去準備一切調度。”
“是，我這就去辦。”女秘書拿起文件，轉身走出辦公室。
“行了——你們走吧，我還要補補覺。”老頭衝着花晴空和柳平揮手道。
兩人退出辦公室，帶上門，離開了。
總司令辦公室內安靜下來。
老頭坐在寬大的靠背椅上，翹起二郎腿，給自己點了根菸。
他狠狠的抽了幾口，吐出菸圈道：“覆盤。”
無聲無息間，辦公桌上的光屏亮了起來。
激昂的音樂聲中，格鬥遊戲的畫面再次浮現，上面閃現出一位位實力強大的格鬥家。
很快，過場動畫結束。
所有的格鬥家站在一起，朝光屏外望過來。
“老周，感覺怎麼樣？”老頭問道。
之前他所操控的那位鋼鐵爆肉的格鬥家站出來，露出思索之色，說道：“那小子戰鬥水準不低啊……我所使用的拳法和連續技，他看過幾遍，就能找到其中的破綻。”
老頭望向另一位格鬥家。
——那是柳平所選的一位格鬥家。
“你們都知道，我是比較剋制老周的，”那位格鬥家說道：“我搞不清他選我跟老周打，是因爲冒打冒撞，還是天生就有一種戰鬥上的直覺。”
圍觀的格鬥家中，一人開口道：“在最後一場中，你用了兩次神技，三次秘法，每一次都沒失手。”
“所以有結論了。”老周道。
“他是天生的戰鬥種子——我現在理解他說的那句話了。”
“哪句？”
“戰鬥前，他說：‘格鬥這種事我一般是不會輸的’。”
“嘖，是不是太高看他了？”
“聽聽波旁怎麼說吧。”
格鬥家們紛紛望向老頭。
老頭一拍桌子道：“戰爭序列！”
虛空打開，一根根金屬管伸出來，懸浮在老頭面前。
一道冰冷的金屬聲響起：
“帝國總司令閣下，請說出你的待辦事項。”
“動用特殊儲備，讓那個無恥的小子快一點提升實力。”老頭道。
“請問閣下，‘那個無恥的小子’是誰？”冰冷的金屬聲問。
“柳平。”
“收到，根據閣下的權限，本次事項已經進入準備辦理階段。”
所有金屬管退出去，消失在虛空之中。
“特殊儲備都給了？是不是規格太高了點兒？”一名格鬥家詫異道。
老頭嘆了口氣，疲憊說道：“神聖騎士這個職業，雖然非常坑人，但立場非常堅定，在神聖陣營中是一把好手，比那些經常叛變、黑化的天使更值得信賴。”
“這麼個十幾歲的小子麼？不至於吧。”另一名格鬥家道。
“沒辦法，我也是橫豎賭一把，算是多準備一手籌碼，管它用不用得上。”老頭道。
“你在擔心什麼？”老周問道。
老頭沉思片刻，喃喃道：“不知爲何，我最近總做惡夢……”
格鬥家們紛紛讓開，朝一名身穿紅色長袍、手持雪色長扇的女子望去。
女子展開扇子，擋住自己的臉道：“波旁，你夢見了什麼？”
“我夢到了無邊無際的海水——大海不斷的爆發地震，有一些從未見過的恐怖傢伙，從海洋深處的地縫中冒了出來。”老頭道。
“好，讓我占卜一下。”女子將扇子輕輕一搖。
只見扇子上漸漸浮現出兩個黑色的大字：
“國滅。”
……
“柳平，我給你的藥劑，你沒拿去賣錢吧？”花晴空邊走邊問道。
柳平一拍腦袋，將那瓶靈魂滋養藥劑拿出來，當着花晴空的面喝了下去。
電梯打開。
兩人走進去。
“最近忙昏了，這藥劑一直沒來得及喝。”柳平道。
“聽說這藥劑很有用，不如我們看看，這次你能不能升級。”花晴空感興趣的道。
“好啊。”柳平道。
虛空中，一行行燃燒的小字徐徐浮現：
“你喝下了靈魂滋養藥劑。”
“你的魂力增加了一點。”
“當前魂力：12/12。”
每一點魂力，可以釋放一個基礎技能。
得益於英靈庇護的能力，柳平曾從婭娜身上抽取了一個變種能力：靈魂汲取。
憑藉那個能力，他的魂力一下子暴漲到了11點。
這已經遠超一般的二級職業者了。
如今，他的魂力達到了12點。
——此時不進階，更待何時！
柳平摸出進階卡，直接把所有魂力灌注進去。
“十二點魂力，足夠了！”
花晴空看着進階卡上的刻度，雀躍道。
“我需要找個安靜的地方完成進階。”柳平道。
電梯打開。
花晴空拉着柳平就朝外走去。
“跟我來，去我的辦公室。”她一邊奔跑，一邊說道。
兩人飛快來到走廊盡頭，在一堵牆前站定。
柳平四下一望，這才發現整層樓都沒有任何人。
——甚至也沒有任何辦公室。
這裡彷彿是兩層樓之間的夾層，又像是已經到了地下，根本無法判斷自身所在。
花晴空將手按在牆上，念道：
“特殊戰備小隊，花晴空。”
牆壁頓時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