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觀感轉變
始終隱沒黑暗的李昱晴，告訴龐堅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情。
龐堅從而得知，妖女當時也曾試圖闖進來，只因她無法承受黑暗中的污濁異力，無奈之下被迫退了出去。
聽完李昱晴的講述，龐堅怔怔望着府內的那位女子，心情變得有些複雜。
一幕幕畫面在他腦海中閃過。
他想起前往烏蘭湖的途中，洛紅煙每每從寧、賀兩家那邊索要肉食給他，爲他講解修行界的知識，告訴他每層境界的突破細節。
第三界宗派勢力對下界的約束控制，七大家族和各方的淵源，都爲他詳細道來。
到了湖心島以後，當他貿然躍入坑井，在坑底對董天擇展開襲殺時。
是那朵鮮紅蓮花在關鍵時刻的突然崩潰，還有“靈煞”羅蒙的及時附體，才讓他能痛擊董天擇，令董天擇重傷之下慌亂撤離。
之後。
洛紅煙又從衆人手中索要靈石，鋪展在白塔底部，供他開闢體內其餘的經脈。
八卦城中，又分配給他儲物袋，挑選了一篇“地炎訣”供他修煉。
這些場景畫面，因李昱晴的輕聲細語，在龐堅腦海如記憶之河般緩緩流淌。
最終。
定格爲洛紅煙憤然追向黑暗，卻被黑暗中的異力侵染，被迫退回府內的畫面。
龐堅漸漸意味出來，他一直沒給洛紅煙好臉色看，完全是因爲他先入爲主的印象。
他還是習慣性地，把洛紅煙和那個將姿態擺的高高在上，在黑水潭生變以後，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逃離的寧瑤綁在一起。
這時，他嘗試着將再次結識的洛紅煙，當做一個全新的人來看待。
然後就發現新的洛紅煙，沒有做過任何不利於他的事情，處處都在照顧他，任何事情都在考慮他的感受。
所有的利益分配也是以他爲前提。
就在這一刻，對庭院內的人物本沒太多在意的龐堅，開始留心洛紅煙。
他望着庭院，立即看到停滯了一霎的戰鬥，又再次掀起。
洛紅煙和戚青松合力，還在對袁冷珊發動攻擊。
林北業和董天擇兩人，如深處在無數魔字化作的蝴蝶海，被那些五彩斑斕的“魔”字團團圍繞。
“你精神恍惚地想什麼呢？”
李昱晴好奇道。
“沒什麼。”
龐堅搖了搖頭，眼神森冷地，看着一襲白衣的袁冷珊。
城主府外，他們還好心提醒過這位白衣少女，小心潛伏在黑暗中的異類。
沒想到袁冷珊纔是真正狠辣的角色，拿着他和周卿塵當槍使，差點讓他們死在庭院中。
反倒是，被他們視爲黑暗中異類的，卻是個如李劫一般的看戲少女。
“呼！”
一道身影突然在巷道口出現。
先前發出驚呼的李劫，高大卻略顯虛胖的身影，充滿了龐堅的視野。
和龐堅本並肩站立的李昱晴，一看到這個虛胖少年，下意識地縮在了龐堅身後，似乎生怕被李劫看到。
隔着黑暗。
嘴裡吊着蘆稈的李劫，臉上的散漫，眼中的人畜無害，一點點地消失。
他眼神犀利地問道：“你是誰？”
眼前的他，和龐堅熟悉的那個李劫完全不同，令他都心神凜然。
似乎非常瞭解李劫一般，縮在龐堅背後的少女，突然悄聲提醒：
“你的聲音傳遞不出黑暗，伱不用怕。這傢伙可以如我般進入黑暗，可他缺少了一樣能在黑暗中視物的寶物，他就是進來也看不到你的。”
龐堅訝然，問道：“我能告訴他，是我在黑暗中嗎？”
“隨便你，但一定別扯到我。”
少女小聲說。
“哦。”
龐堅輕輕點頭。
隨後，他從黑暗的巷道口突然探出頭，對和他近在咫尺的李劫說道：“是我，別站在這裡擋我的視線。”
他又迅速縮回黑暗。
伸頭再縮頭也就一霎功夫。
可重返黑暗的他，立即發現李劫臉上的肅然，眼中的犀利之光，瞬間就消失乾淨了。
李劫呆愣地凝望黑暗，以很小的聲音嘀咕：“這樣你都沒死。看來你這傢伙，敢送周卿塵先離開，就是自信能適應第五界的污濁侵染。”
“既然是你龐堅，而且你也安然無恙，那……”
李劫沉吟片刻，道：“裡面如果是安全的，你就不要再冒頭了。”
“鏡面隧道的消失只是暫時的，等這邊有了結果，離開的道路還會再現。到了那時，你就可以安然離開了。”
丟下這番話，李劫不再繼續堵着巷道口，還將躺椅移到一個龐堅能清晰看到的位置。
他依舊愜意地，喝着他的青果汁，懶散地望着場內的戰鬥。
“你是在怕他嗎？”
龐堅轉過身，望向名爲李昱晴的少女，奇道：“他給我的感覺，對所有人都沒惡意，還給了我們青果汁。只要不去搶奪他，他似乎不會對任何人下手，你怕他幹什麼？”
有些嬰兒肥的少女仰起頭，兩手叉腰地冷笑：“我會怕他？”
本想說些什麼的她，冷笑了幾聲後，最終什麼也沒說。
龐堅覺得事出蹊蹺，道：“你倆認識吧？”
“算，算是吧。”
少女輕咬下脣，生氣地說：“你問那麼多幹嘛？驚殛槍我都給你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利用它吧！”
“哦。”
龐堅不再多言。
如她所說的那樣，龐堅在黑暗中，開始琢磨這杆李劫口中的驚殛槍。
槍桿和槍尖，以同樣一種精鐵製造的驚殛槍，表面沒有如龍紋矛般的顯眼花紋，可內部卻有諸多奇妙脈絡。
那些脈絡，複雜的宛如人體經脈一般，遍及銀亮長槍的每一處。
龐堅先掂量了一下重量，發現這杆驚殛槍比那杆龍紋矛，竟然要沉重的多。
轉念一想，他都突破境界抵達到了洗髓境，居然還會覺得這杆長槍沉重。
那便意味着，他之前如果持有這杆槍，只會重到令他震驚。
“在槍體內部繪刻着七種陣列，大部分都是令槍桿變堅固，增幅靈力流轉，和提升槍尖銳利的。算了，你也不懂這些，我說了也是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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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主動爲其解惑。
“驚殛槍自帶三式槍術，首先是爆裂之舞，點出的靈力攜帶爆破力量，能籠罩一片範圍。這是一種成片的攻伐之術，你的靈力越渾厚，爆裂之舞能籠罩的範圍就越大。”
“其次是銀月之環，這一式要揮動長槍劃出圓環，如一輪圓月般。銀月之環，是一種既能防禦，也能攻擊的槍術。”
“最後是驚殛之鋒。蓄力到極致一擊刺出，等力道到了盡頭時，還能令槍尖脫離槍桿。”
“驚殛槍的槍桿和槍尖，怎麼看都是渾然一體，其實是能分開的。在槍尖和槍桿之間，還有一條線連接，刺出的槍尖能以那條線收回。”
少女只是摸了一把，整個驚殛槍的所有精妙之處，她竟然都琢磨透徹了。
她還給龐堅比劃着，應該如何將驚殛槍的三種槍術施展出來，讓龐堅歎爲觀止。
“大概就是這樣了。”
比劃了一番，告訴龐堅諸多細緻之處，她隨後道：“你反正記下就行，以後可以慢慢練習。這杆驚殛槍，比你那什麼長矛高了好幾個等級，夠你用很長一段時間了。”
龐堅呆呆看着她。
“你看什麼？”
少女愣道。
“你就摸了它一下，怎麼知道那麼多？”
龐堅老實說出心中疑惑。
“這樣的靈器我見過很多，裡頭的那些陣列，我雖然不會刻畫，但我從小就知道。”少女驕傲地仰頭，道：“我們家的每一代，都要分出人專門研習如何煉製異寶靈器，也有人對這些不感興趣，只需要好好修行即可。”
“我是第二類人。可我從小就知道，天地間異寶靈器的諸多煉製手法。”
“好了，你快去琢磨這杆驚殛槍吧。李劫不讓你出去，但我感覺你一定會出去的，那就儘快熟悉這杆驚殛槍。”
她擰着一個精美的小酒壺，靠着巷子口的牆壁，邊喝邊興致勃勃地望着府內的廝殺。
“爆裂之舞，銀月之環，驚殛之鋒。”
將她所說的細節，全部默默記下了的龐堅，先嘀咕了一句，然後才道：“幫我注意一下那個妖……那個我認識的女的。她要是有生命危險，還請你告訴我一聲。”
府內戰鬥的衆人，唯有洛紅煙，讓龐堅稍稍有些擔心。
其餘都是敵人。
因那位不是真正的寧瑤，本就身懷諸多奇異，龐堅感覺她也不會輕易落敗。
“唔。”
少女含糊地答應下來。
她自然能看得出來，龐堅擔心的那位絕對不是什麼善茬，沒什麼巨大意外發生，根本不需要她留意什麼。
龐堅往後縮。
他先在巷道口嘗試了一番驚殛槍，覺得巷口還是太窄了，於是退回府外。
在那府外正門口的廣場，無盡的黑暗之中，伴隨着濃郁的污濁異能，他開始琢磨驚殛槍的三式槍術。
這時，偌大的一個廣場，再沒有一具屍體存在，也不見一滴血跡。
“遊蕩我周身經脈的，如今並不是靈力，而是源自第五界的污濁異能，就不知……”
不知是否可行的龐堅，以黑的發亮的污濁異力，嘗試着向手中的驚殛槍灌注。
毫無凝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