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會扶老婆婆過馬路嗎？”
徐美娜表情怪異地看着文晸佑，哪怕是已經將一切都對李洙英和盤托出，這麼嚴肅的時候，她還是問出了這句她覺得很認真，卻惹得文晸佑和李洙英都不由失笑的問題。
文晸佑無奈看着徐美娜，搖頭開口：“就算是以前，我也沒扶過老婆婆過馬路吧？這是衡量好人壞人的標誌？”
徐美娜表情嚴肅：“我沒開玩笑，而且我的意思是想說，如果你連這種程度都做不到了，那你的轉變真的很大。”
李洙英收起笑容，皺眉看着文晸佑：“好像我從美國被你接回來做社長之後，你的很多事就很少對我說了。Sj韓庚退隊，爲什麼會和你有關係？”
停頓一下，李洙英探身：“難道東方神起幾名成員和糾紛的事，也是你挑起的？”
文晸佑沒有否認，也沒必要否認。直接點頭開口：“都是我做的。黑海的時候我就說了，不會讓他們好過。不管爲了我自己，還是爲了誰，總之可以給我造成各種負擔傷害的外人，只會承受比這還要十倍百倍的程度。”
李洙英沉吟沒說話，卻是徐美娜瞪着眼睛指着他：“你懲罰誰都可以，可是幹嗎利用誰坑害別人？還是利用一個女孩？”
文晸佑沒理會徐美娜，而是看着李洙英：“老師呢？覺得我這麼做對不對？”
李洙英停頓許久，搖頭開口：“無所謂對錯，角度不同。”
“社長！”
徐美娜瞪大眼睛，看着李洙英，一臉的不敢置信。
李洙英對徐美娜擺擺手，看着文晸佑：“如果只能是這麼做，才能讓破壞達到最大程度。犧牲一名sj外籍成員，以及一名外籍練習生，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文晸佑看着李洙英，彎起嘴角輕笑：“我就知道老師一定會理解。”
說罷站起身，文晸佑對着李洙英躬身行禮，朝着愣在那裡的徐美娜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社長……”
李洙英伸手示意她噤聲，等到文晸佑離開會議室，腳步聲漸行漸遠之後。
李洙英看着徐美娜，開口道：“去把門關上。”
徐美娜此時也似乎明白了什麼，站起身將門關好，回來看着李洙英：“社長肯定不會覺得他這麼做是對的吧？”
李洙英一頓，搖頭皺眉：“這麼做，的確是對的。”
這次徐美娜沒有再如同剛剛那樣要急忙說什麼，而是靜等李洙英的下文。
李洙英想了一會，輕嘆口氣：“可是做事只爲目的，忽略了過程以及過程中受到牽連和傷害的人，尤其還不止是無辜的，有某些還是親近的人，這樣做，就有問題了。”
徐美娜舒了一口氣，笑着開口：“我就知道社長一定不會真的那麼想。”
轉瞬間，徐美娜疑惑看着李洙英：“可是剛剛社長還那麼說，您的意思……”
李洙英搖頭：“順着他的意思說，我是想探探他到底已經變化到多大的程度。”
皺眉看着徐美娜，李洙英開口：“但是我沒想到，我都已經儘可能說道常人很難承受的界限，他居然突破的很輕鬆。”
徐美娜恍然明白李洙英的用意，卻是半響咬着嘴脣，低頭不語。
這就是問題所在，也是徐美娜過來找李洙英的原因。剛剛社長李洙英所謂的試探，她明白是怎麼回事。儘可能把這次事件，評價到李洙英裝作可以接受的最大範疇，如果觸碰到文晸佑的底線，李洙英也會瞬間明白文晸佑轉變多大，轉變的界限在哪。
可是文晸佑居然毫不猶豫全部接下，對李洙英試探的“反話”沒有一點覺得愧疚和自責的地方，那就說明。
文晸佑如果再碰到類似的事，可以給對方造成的傷害和破壞，會和現在一樣，甚至會比此時更大，更難以承受。
“我不相信。”
沉吟許久，徐美娜吸了口氣，擡頭看着李洙英：“我不相信晸佑真的會變成這樣的人。”
李洙英點頭：“你不相信的是他的本質會是如此，但是關於他的變化，已經就在眼前，不由得你不信。”
徐美娜一頓，急忙探身詢問：“那社長，到底爲什麼會這樣？您是他最敬重的老師，難道也不清楚嗎？”
李洙英看着徐美娜：“不是因爲失戀嗎？你不清楚？”
徐美娜瞪大眼睛，失笑看着李洙英：“社長，失戀的人有很多，也沒見誰都像他這樣整個人都變得這麼冷漠無情。您覺得這個解釋合理嗎？”
李洙英點頭：“很合理。因爲第一，讓他轉變的只會是大事，最近出了失戀以外，還有什麼可以稱得上值得關注的事？”
“可是……”
徐美娜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她還是並不相信。或許有很多時候，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總是不可能感同身受的。
卻是李洙英點醒了徐美娜，勾起她的往事：“曾經你是sw的練習生，但是我真正對你有印象，卻是在你離開sw的時候。”
徐美娜愣在那，一時不語。
李洙英搖頭道：“晸佑是什麼人，你不是最清楚嗎？”
皺眉想了想，李洙英開口：“對了，後來在很久之後，順圭和晸佑交往的那段期間，兩人無意間閒聊的事，順圭也告訴過我。”
試探詢問徐美娜，李洙英說道：“你離開sw是因爲被晸佑騙了，還記得吧？後來他去看你，結果整個人和以前大不相同。不再是冷冷的不愛說話，反而變得笑容時常掛在臉上，而且爲人處事也從那時起，八面玲瓏，滴水不漏。小小的年紀，比大人還人精，還油。”
“徐美娜性格……”
徐美娜出神笑着，喃喃開口接了這麼一句。
李洙英點頭開口：“好像是這樣的稱呼，看來是真有其事。”
徐美娜好像陷入回憶似的，笑着擺弄手上的筆：“記得那次，他帶了好幾份糖醋肉來看我，整個人變得更開朗，但是也更自然了。不再是之前騙我的裝模作樣……”
李洙英靠在椅背上，看着徐美娜：“不過你可能不知道。其實在那之前，他一個人呆在練習室裡三天，看着窗外不和人說話，就是坐在那裡不動。”
徐美娜表情驚訝，愣愣看着李洙英。
李洙英繼續開口：“三天之後，他好像纔想通什麼似的，那也是，他第一次在sw徹底的轉變。”
徐美娜神色複雜低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李洙英搖頭，平靜對着徐美娜開口：“人和人是不同的。但是相同的是，每個人都有缺點，不管他多完美。”
拿着筆轉動，李洙英划動着桌面上的本子：“晸佑哪都好，就是性格太極端，太容易被情感左右。第一次轉變，其實不是因爲你，而是因爲他哥哥。”
徐美娜下意識擡頭：“他哥哥……是文理事？”
李洙英點頭：“文承佑十七歲的時候，晸佑十歲。文承佑因爲聽一首hot的歌，被他父親教訓並送往美國。從此兄弟相隔，過節過年都見不到面。這是他第一次轉變，造成了三年後，也就是03年他生日的那天，離家出走，被我和順圭碰到領回了sw。”
徐美娜愣愣地看着李洙英，驚訝開口：“我怎麼都不知道？！”
李洙英搖頭：“這種事是很秘辛的事。牽扯到他的家裡，順圭都是之後才知道的。而且也沒比你早多少。”
徐美娜張大嘴坐在那，有點被驚訝到了。
李洙英看着徐美娜，繼續開口：“第二次轉變，就是對你的那次。讓他第一次認識到，原來性格和情感可以傷人，而且傷人的同時，自己更難過。他第一次理解了人性互動的情緒，是他人生一個重要的經歷。因爲以往只是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從不顧及別人。從那一刻起，他學會了珍惜，給自己設定了界限。什麼可以做，怎麼做。什麼不可以做，怎麼約束自己不去做。”
徐美娜咬着嘴脣，看着李洙英：“那第三次……就是這一次嗎？”
李洙英輕嘆口氣，點頭開口：“應該就是這次了。”
扯起嘴角笑着，李洙英看着徐美娜：“他多少還是有點自戀，不過表現不明顯。更多是綜藝效果和角色定位。”
停頓一下，李洙英搖頭：“但是正因爲如此，也因爲他的優秀。他能看上並交往的女孩，也是他的初戀。對他來說，對最容易被情感和情緒所影響的他來說，纔會更容易刺激他轉變。”
看着徐美娜，李洙英開口：“那麼此時此刻他的現狀，應該也沒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吧？”
徐美娜愣愣點頭，半響卻和李洙英一起陷入沉默。
理解了，卻不能就是這樣任由他下去。可是要怎麼辦，貌似兩人談了一陣，等於白談，還是沒有任何辦法，去挽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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